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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劫起,暗流涌动
“我说道尊,你这回来就阴沉个脸,怕不是被那记录之神针对了一番?”
老杂看着此刻正对着那金色瀑布撒气的凌鸢,无奈叹气。
“她针对我?做梦吧咋可能。”凌鸢冷哼一声,手指一勾,因果法则一释放,那瀑布又变成了一个喷泉样。
“话说老杂奶奶,你这消息不太行啊。”凌鸢枕着脑袋,咕哝道。
“你说那记录之神不喜欢别人碰她东西,结果她让我自己查。你说那记录之神脾气怪,结果是那一个懦弱性子。”
“不应该啊?”这下老杂反而愣了,“当年某个下界来的心高气傲的小神就因为碰了那记录之神的籍子,被那记录之神的神识追的好一顿打,那可是人尽皆知。”
“……谣言吧。”凌鸢撇撇嘴,想着记录之神唯唯诺诺的样子,着实不像个会追着人打的性子。
“不过道尊你说……”老杂摸了摸下巴,“你想问的那东西记录那老人家似乎在隐瞒,还有点害怕?”
“是。”凌鸢把瀑布放下来。
“我问她,下界那些本源裂缝与男主执念的一些相关事。”她回忆着当时的对话,“她只说‘那执念是活的’,连抬头看我都不敢。”
老杂挑眉:“就这?”
“不止。”凌鸢指尖凝出一缕光,“我偷偷用法则之力扫视了她所有的的玉简,除了她主动让我在水镜里看到的画面线索,完全没有玉简记录这件事。”
老杂脸上的漫不经心淡了些,她嘟囔道:“创世神定下的规矩,记录之神不得遗漏任何事……除非是创世神亲自下令封存的。”
凌鸢内心一动,却面不改色。
又是创世神。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句句都离不开这大神。
“说起来,”老杂压低声音,“您说您之前轮回的那些世界,男主执念暴走的时间点,是不是都很蹊跷?像是……被人掐着点引爆的?”
凌鸢眸色微沉。
现在仔细想来,那些男主的黑化速度确实异常,有时前一天还正常理政,第二天就突然变得偏执疯狂。
“像个开关。”她一针见血。
老杂刚要接话,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凌鸢也跟着抬头。
方才还玉色鎏金的神界天穹,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猩红。
那红色不是晚霞的暖艳,像鲜血泼在宣纸上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来,连流动的云气都变得粘稠。
“怎么回事?”老杂蹭地站起来,嬉皮笑脸荡然无存,“这气息……是怨气?”
话音未落,一股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气卷过云岛,迎面扑来的刺鼻气息令凌鸢皱眉,她正想问老杂,老杂已经开口了。
“生灵劫!”老杂的声音发颤,“是大规模杀戮引发的生灵劫!这得死多少人,怨气才能冲成这样?”
各处神殿的神祇都已惊动,望着血色天穹面露惊色。
就在这时,三声沉闷的钟鸣自神界中心的主神殿响起。
钟声不似往日的恢弘,带着一种紧绷的压迫感。
“是秩序之神召众神议事。”老杂脸色凝重,“平时的集会都是命运神代劳,而能让秩序神亲自敲钟,这生灵劫怕是要出大事。”
凌鸢望着那片愈发浓重的血色,眯起眼睛。
这怨气的源头,似乎有点熟悉。
“道尊,您去不去?”老杂问。
“去。”凌鸢起身,理了理衣袍,“既然与下界有关,就都去看看。”
她刚飘上空,就见天边的血色猛地翻涌起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动血海,连带着神界的灵气都开始紊乱。
“怪不得秩序神她老人家要敲钟呢。”老杂倒吸一口凉气,“这生灵劫的威力……再不管,周边的小世界都得被拖下水,搞不好连神界根基都要受影响。”
凌鸢没搭理,只是加快了飘的速度。
主神殿的方向,神光汇聚,已有不少神祇赶去。
“这趟浑水,怕是不好蹚。”老杂紧跟着凌鸢,“不过道尊,您之前待过的那些世界,可别刚好就有这么个杀孽重的……”
凌鸢脚步一顿,一个眼刀给她递过去。
老杂闭了嘴,笑眯眯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凌鸢无奈翻了个白眼。
两人赶到主神殿时,殿内已聚集了不少神祇。
凌鸢找了个角落站定,目光扫过吵杂的众神,很快注意到了命运神。
她还是那副头戴金冠,衣裙华丽的贵气模样。
而离她不远处,是一个陌生的神。
她外表看上去年纪颇大,眼睛里却透露出让人不容小视的寒光。
她面无表情看了旁边命运神一眼,很快别开了眼。
命运神似乎也察觉到了,也转开了视线没理她。
“那就是秩序神了。”老杂凑到凌鸢耳边,小声道,“命运神与秩序神向来不和,两人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万年。”
“肃静!”
秩序之神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走到殿中央,挥手间,一面水镜浮现在空中,镜中显现出下界的景象。
那是一片焦土。
城池化为废墟,断壁残垣间堆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空气中弥漫的怨气几乎要冲破镜面,连神殿内的神祇都感到一阵心悸。
“此界杀孽过重,怨气已凝成实质,再拖下去,不仅周边三千小世界会被污染,连神界的根基都可能被侵蚀。”秩序之神严肃道,“本尊意决,启动灭界计划,彻底清除此界,以绝后患。”
全场寂静,众神脸色都不太好。
“秩序,你当真要灭界?”命运神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她缓步走到水镜前,抬手间,一缕银丝从指尖飞出,缠绕在水镜边缘,“此界虽乱,但尚有百万生灵存活,若能找到源头,未必没有转机。”
“转机?”秩序神冷笑一声,“从生灵劫出现到现在,已过三个时辰,怨气每一刻都在扩散。你还想着‘转机’?怕是这怨气到时候漫到神界,把你那宝贝命运之轮染黑你就老实了。”
“你!”命运神脸色微变,“秩序,你本就清楚这世界的命运线本就与我相连,若它毁了,我的力量也会受损。你就这么想看到我变弱?”
“命运可别高看自己了,本尊只看秩序。”秩序之神嗤笑一声,寸步不让,“任何威胁神界稳定的存在,都该被清除。”
两人带着无形的锋芒,在殿内碰撞。
周围的神祇纷纷屏息,没人敢插嘴。
谁都知道,这两位大神的争执,从来不是简单的意见不合,而是关乎神界权柄的角力。
凌鸢躲在角落看热闹。
经过刚才老杂的解释,她也差不多搞懂了现在这两位大神为什么剑拔弩张。
秩序神要灭界,是为了维护她的“绝对秩序”,绝对稳定的世界和她的神格法则相符。
命运神要保界,则是为了她的“命运线掌控”,多一个世界,就多一份记录,她的力量便多一分。
“这力量增长方式挺有意思啊。”凌鸢小声感慨道。
“诸位怎么看?”秩序之神不再和命运之神交缠,主动移开了眼,目光转向众神,“赞同灭界者,出列。”
片刻的沉默后,战神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声如洪钟:“属下赞同!乱源当除,姑息只会养患!”
紧接着,几位掌管刑罚的神祇也陆续出列,他们的神格法则偏向于用强硬手段维持稳定,自然会秩序神站在同一阵线。
命运神的脸色沉了沉。
她厉色道,“难道就没人觉得,百万生灵不该白白牺牲?”
掌管轮回的地藏王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贫僧以为,若有一线生机,便不该轻言毁灭。死者已矣,生者尚在。”
几位掌管生命、慈悲的神祇也纷纷附和。
凌鸢揉了揉眉心。
她对这些神的争斗没兴趣,还想着那些男主执念的前因后果。
但她不经意间扫了水镜一眼,却愣住了。
此刻的画面是一座燃烧的宫殿里,龙袍男子正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的火海狂笑,笑声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那人……
不就是她待过的权谋世界的男主萧彻吗!
凌鸢嘴角抽了抽。
暗骂老杂乌鸦嘴。
记忆里,那个男人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她刚到那一世时,他还是个被排挤的皇子,在封地招兵买马,夜里挑灯看的是兵法,嘴里念的是民生。
她当时就在御膳房当个小厨娘,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说他隐忍狠厉,能用三年时间从绝境爬回权力中心;说他心怀天下,在封地推行的新政让百姓安居乐业。
后来虽然自己在他夺权的宫变中乱箭穿心死去,可那个文韬武略,满眼都是江山社稷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还掀起这滔天杀孽?
“都住口!”
秩序之神的怒喝打断了她的思绪。
殿内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三息之内,给本尊一个答案。”
她看向命运神,“你若拿不出更好的方案,灭界令即刻下达。”
命运神咬了咬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闪。
“方案?我有。”她扬声道,“此界之乱,源于一人;一人之执,源于往昔。要平息这场生灵劫,只需找到那个‘因’,了结那段‘缘’。”
“谁?”秩序之神追问。
命运神不直接回答,只是轻掩着袖子笑,“没记错的是,这个世界似乎之前是秩序神你的秩序系统界之一?”
“是又如何?”秩序神闻此神色微动,但仍然面无表情,“命运神是想提醒本尊,是本尊管理不当?”
“秩序系统?”凌鸢挑挑眉,好像之前那记录神给她开门时也提了一嘴,但她当时光想着执念黑雾什么的,完全没在意。
“秩序系统是秩序神为了维持自身实力的手段。”老杂解释道,“就是在一些下界小世界注入自己的神力,导致其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演化,从而提升秩序神她自己的实力。”
“道尊,还记得我不久之前给你说过,有些神会因为一些事在下界养‘小宠物’还改规则给他们便利吧?”老杂神秘兮兮道,“据我所知,秩序神说着要严管这种行为,可这些年她可没少干。”
“哦?有意思。”凌鸢饶有趣味摸了摸下巴,感情让她轮回32世绑那破系统还有这秩序神的手笔?
说恨啊,折腾了她快千年。说爽啊,自己成神了。
凌鸢:……
矛盾啊。
命运神听了秩序神的质问只是抬手对着水镜一点,镜中画面骤变,定格在萧彻的脸上。
镜头拉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偏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执念。
而那执念的核心,隐约是一个女子的轮廓。
“此人,萧彻。”命运神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目光缓缓转向角落的凌鸢,“而他执念的源头,便是我们的逍遥道尊,凌鸢。”
“也就是秩序系统的曾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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