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空漫步

　　肖乔的适应能力让包拯也有些意外，才没几天的时间就和开封府众人混熟了，人勤快做事认真又能说会道，性格极好，长相也不讨人厌。连公孙策都注意到府衙里有这么一个人，言语中也有几分欣赏，大有提拔的意思。
　　西街菜市。
　　“虽然你是暴牙！可是别自悲，你要相信暴牙很好，暴牙可以刨地瓜，下雨可以遮下巴，喝茶可以隔茶渣，野餐可以当刀叉，你说暴牙是不是顶呱呱！ 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就真无药可救了。那个女人没眼光是她的损失，总有一天她会后悔莫及的，所以你得活得好好的，精气神倍足，再找个好姑娘成亲生子，咱要活的比王八还长寿，那才能扬眉吐气呢。”肖乔苦口小心的劝导那位求亲被辱要自尽的暴牙仔张三哥，“来，跟我一起做深呼吸，吸气—吐气，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张三哥总算扔掉了打算抹自己脖子的刀，“谢谢肖兄弟，我刚才也不知怎么了，脑子犯浑干傻事。”
　　“所以说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啊，兄弟，以后遇事可别再这么冲动了，回头想想又何必呢？你家老太太都这把岁数了，能受得了这个刺激吗？你真是不孝！”肖乔扶着张三哥的老母亲，看着这对母子抱头痛哭。
　　“娘啊，儿子不孝！”这是泪眼汪汪的暴牙仔张三哥。
　　“孩子啊，没事就好，娘岁数大了，以后可别再吓娘了，要不然娘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啊。”这是老泪纵横的暴牙张母。
　　看着这一对像极了鼹鼠的母子，肖乔忍住笑，“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两人抹了眼泪，像肖乔道谢。肖乔摆摆手，“客气啥，应该的嘛。对了，张大娘，您老见没见过卖肉朱大爷家的香草姑娘？”
　　“看过啊。”张母不知肖乔怎么把话题转到朱老哥闺女身上了，还是老实回答道。“那可是个好姑娘，就是命苦了点，小小年纪没了娘，是朱老哥把她拉扯长大的，真不容易啊。”
　　“您也这么觉得啊。”一听有戏，肖乔眉开眼笑的把张大娘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咱也认为香草姐人不错，孝顺又能干，虽说年纪比您家儿子大三岁，可是女大三，抱金砖不是？”
　　张母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欣喜的问道，“肖小哥，你是说——？”
　　“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张三哥可是远近出名的木匠工，手艺好人又老实，人品没得挑。你也知道朱大爷就这么一个丫头，自然希望能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能安稳过日子的夫家。”肖乔说话也实在，都说到张大娘心头去了，连连点头。“再说，赶紧给张三哥找个媳妇，他也不会多想别人的闲话再有啥偏激的想法，您老也能早点抱孙子，享儿孙福了，是不？”。
　　“朱大爷，你看咱家香草姐这模样，这人品，还有啥挑的，张大娘和张三哥可是乐不得同意呢！”朱家肉铺内，肖乔的说辞，让朱老汉喜上眉梢，香草羞红了脸躲进里屋偷听。
　　“肖小哥，真是多谢你了。我们家香草可是孝顺的姑娘，为了照顾我这老头子而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年岁大了媒婆也就不上门了，就算给俺们介绍的，那不是年过半百的寡夫就是人品不怎么样的浪荡子，我怎么能舍得把闺女嫁入火坑呢。”朱老汉终于放心了，把女儿嫁到张三家，他放心女儿的后半辈子有指望了。
　　“爹。”香草红着眼睛从里屋跑了出来，抱着老爹哭了起来。
　　“香草姐，哭啥？人家托我上门送聘礼，你哭这一出，让人看见多不好啊。”肖乔劝人是很有一套的。
　　“别哭了，傻丫头，这是喜事，应该高兴才对。”朱老汉为女儿抹了泪，领着女儿郑重的向肖乔行礼。“肖小哥，俺们也不会说什么话，今后有啥用得上俺老朱的地方，只管说一声，俺老朱绝没说的。”
　　“使不得，使不得，这我可受不起。我是晚辈，您给我行大礼我哪担待得起。”他赶忙扶朱老汉起身。“这回喜事订下来了，您和香草姐可就有得忙了，就香草姐一个闺女，可得好好办，我就不多打扰了，您和香草姐还是赶紧合计下嫁妆什么的，有要咱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跑个腿啥的都好办。”又说了些祝福话，肖乔在朱老汉父女的千恩万谢中总算离开了朱家肉铺。
　　直到他走到街口拐弯处看不到人影了，朱老汉这才领闺女回屋。“肖小哥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在县衙当差，人亲切实在又没啥官架子，不愧是咱们开封府包大人手底下的人。”朱老汉对他赞不绝口。“可惜年纪小了些，和香草年纪差的太多，要不然当我女婿该多好。”
　　“爹，你说到哪去了。”香草脸皮薄，红透了。“肖小哥那孩子人品好，也对您脾气，您可以认他当干儿子啊。这样，爹你既有了儿子，也有了女婿，将来我出嫁了，也能放心有人看顾您啊。”
　　朱老汉听女儿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挺愿意的，可就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看得上自己这样的人家呢。香草一看自己爹的脸色就知道他的心意。“我听开封府的官爷说过，这肖小哥是独自一个儿，早年家逢大旱闹饥荒，他爹娘都不在了。一路的乞讨流浪，跟江湖把式学功夫卖艺也是吃过苦头的。咱家称不上富贵，可也算吃穿不愁，这缺爹疼少娘爱的孩子最期盼的不就是有个家吗？”（肖乔那苦命的身份背景是包拯安排的，毕竟这样的身份才能让人无从查起。）
　　朱老汉被说动心了，他也真想有个儿子养老送终，于是跟闺女商量怎么办才好。
　　“哈啾！”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肖乔突然觉得背后发冷，天这么快就变凉了吗？“这下子咱开封府订制木器，买肉就能打折喽。”既帮了人又赚了好处，哼着歌，肖乔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竹林深处。
　　“那孩子在开封府生活的怎么样？”清辞坐在他对面，烹茶煮茗。她仍旧一袭白衣素服，不施脂粉，翠眉黛颦，秋水为神玉为骨，天下灵秀所独钟，尽显孤芳雅致。
　　想到肖乔，包拯会心一笑，“那人无论身处何处都能让自己生活得很好。”他很佩服肖乔良好的适应能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和开封府众人打成一片，有了安身立足之地。
　　“我倒真有些喜欢那孩子。”清辞一展广袖，掩唇浅笑。“他回来看过我几次，给我带些小玩意，算得上有心了。”
　　“你若喜欢，可以把他留下。有他陪伴，你也就不会如此孤单。”包拯的目光略过窗外青竹，淡淡说道。这竹苑样样都好，清新雅致，可就是感受不到世俗的人气，一如它的主人，美则美矣，却太过孤傲，遗世独立。
　　“你可舍得？”清辞嫣然一笑，美丽而虚幻，有如镜花水月，不可捉摸。
　　“为什么会舍不得呢?”包拯反问，语调无悲无喜。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真正在意的。无论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包大娘，还是青梅竹马一路相伴的好兄弟公孙策，还有当做弟弟一般看待展昭，这些人在包拯的生命里占了极大的份量，可若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又有谁会是他真正舍不得放不下的呢？
　　“希仁，我有时候会很羡慕那个人。”清辞起身走近他，指尖抚过他的面容。“你的目光总是透过我寻找一个影子，也只有在那时，你的眼里才会有一丝真正的情感。我真不甘心被当成替代品，能告诉我你在看的人倒底是谁吗？”清灵婉转的声音带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脆弱，“那人是你的所爱吗？”
　　九音曾说自己这样的冷静理性是很难去爱上什么人的。当他还是伽蓝的时候，的确是喜欢过渊祭，那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男人，拥有自己所没有的美德，宛如阳光一样耀眼的存在，令她心生向往。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如今再想起他，自己竟然平静得没有波澜，看来父亲说得很对，什么是他不能放手的，也没有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看着清辞，她很像无筝，美丽骄傲执着又固执的无筝，她的一生只为司长生而活，爱的卑徽奉献全部，虽然最终死在自己手上，可他还记得最后一刻她的眼里没有恨，只有解脱的欣喜和对那个男人的眷恋，她追随那个男人的脚步上穷碧落下黄泉。其实，他是有些羡慕她的，她的爱是那样的执着，真挚热烈，而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就算当年对渊祭存有情愫，可到最后，她仍然在利用他伤害他，并且没有为此后悔动摇过。“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不是容貌，也无关性情。也许是因为你们骨子里都有同样的灵魂吧，可她不是我的所爱。”
　　清辞倚在他怀中，她对这个温暖的怀抱很是眷恋，“真奇怪，像你这般无心的人却这么温暖，若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什么人，这个怀抱也就不会再属于我了吧。”她喃喃说道，声音柔媚的仿若情人的耳语。“我倒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让你深深爱上她。然后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你就会把我顾清辞永远记在心里，刻在心上，你有多爱她，就会有多恨我，一辈子再也忘不了我。”
　　“我也期待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他也很想知道，能够让自己爱上的人会是何种面貌？而自己又会为了感情，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呢。
　　“当初，你真不该招惹我的。”清辞转身走向琴案，“现在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空灵透澈的话语有些霸道却带有一丝感伤，似为他也为自身。茫茫人海，邂逅相遇，是劫是缘？
　　“对我来说，遇到你，是一件幸事。”披着包拯皮囊的伽蓝说道。多亏她，令自己想起尘封多年的往事，回想起记忆中的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将他们遗忘得太久，无筝、浅葱、司长生、渊祭，还有独孤九音，以及自己身为普通人的那一段时光掠影。如今能记起，更多的是怀念感慨以及庆幸，自已还没有迷失自我忘记本真。
　　清辞听后目光放柔，心里顿感安慰。“可愿与我合奏一曲平安乐？”她笑看坐在窗前的包拯，穿在他身上的青衫是她亲手缝制，细心裁，密密缝，一件春衫里藏了她无尽相思意。他虽知晓她的心意却不做回应，真是万分羞恼气煞人却也无可奈何。这世间，感情又怎么能强求？
　　包拯拿起案上的青竹笛，试了几个音后向清辞点头。清辞会心一笑，很是享受两人间心照不宣的默契。纤纤玉指拨动起琴弦，和着悠扬的笛声，低眉浅唱，歌声轻灵曼妙。“水绕溪桥绿。泛苹汀、步迷花曲。衣巾散馀馥。种竹更洗竹。咏竹题竹。日暮无人伴幽独。光阴双转毂。可惜许、等闲愁万斛。世间种种，只是荣和辱。念足又愿足。意足心足。忘了眉头怎生蹙。”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