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天龙八部5
江湖守则第五条:瘫痪的前辈还能救!
——
擂鼓山脚下,抬头可见云雾缭绕的山巅。
路口处,两名仆人打扮的人手持扫帚,似乎对来往的人并不关注。
璆琳二人带着一路上沾花惹草的灰貂沿着山道拾级而上。
行至半山腰,忽见一竹亭,竹亭构思巧妙,仿若天成。
亭中无人,倒是放置了桌椅供人小憩。
灰貂跳上其中一把竹椅,夸张的吐着舌头。
璆琳知道它在装相,也不理会。
拿了颗从空间偷渡出来的果子,当着它的面啃了起来。
灰貂一下跳上璆琳肩膀,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脖子,发出“吱吱”的撒娇声,乌溜溜的眼睛眨巴巴地望着她。
逗了一会小灰灰,璆琳又拿了两颗果子,一人一宠,分别递了一颗。
段延庆笑着接过,也不问她那么小的袋子为何能装下那么多果子,就像他从不问起饮之不尽的水壶,只做不知。
片刻,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
四位壮汉,手上带着结了网绳的竹杠。
“人力车夫吗?”
璆琳想起原剧中,包不同等人两人一组抬着,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的画面。拒绝了他们,只请他们指路便可。
璆琳和段延庆对视一眼,抓起灰貂,足尖轻点,便御风而起,没入竹林深处。
片刻功夫,进了一个山谷。
山风掠过松林,掀起阵阵松涛。
璆琳与段延庆穿过幽谷,步行约一里,便见三间木屋。
屋前的古松下,两名中年男子正对坐弈棋。
左侧男子,面容清癯,双目紧闭,面上肌肉僵硬,身着灰袍。
虽作乡农打扮,但眉目间一股书卷气掩不住,身后侍立着三名弟子。
右侧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生得一副好皮相,肤白如玉,发黑如墨,抬手时广袖飘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只是细看之下,那双含笑的眼里却藏着阴鸷。偶尔抬眸时,眼底流转的冷光,像极了一条盘踞在花枝上的毒蛇,艳丽而危险。
“丁春秋。”璆琳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这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也太具欺骗性了吧。
璆琳思维发散。
后来的三十年到底经历了啥?才让他满头青丝变白发。哦也不对,正常人过了三十年也很可能青丝变白发。
白衣男子执棋的手在空中一顿,棋子“嗒”地落在棋盘上。
他缓缓抬眸,看向来人,眼中寒光乍现,嘴角却挂着温雅笑意:“这位姑娘认得某?”
灰貂在璆琳肩上炸毛,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段延庆手按玉萧,不动声色地站到璆琳身侧。
“星宿大仙,法力无边”。
木屋后突然转出十余名奇装异服的弟子,齐声高呼,却被丁春秋抬手制止。
与丁春秋对弈的苏星河面色凝重,手中黑子迟迟未落。
他身后几名弟子已经警惕地握住了兵器。
璆琳轻抚灰貂,笑道:“认得呀,弑师叛门的孽徒嘛!”
丁春秋面色骤变,广袖无风自动。
苏星河手中棋子“啪”地掉在棋盘上,惊疑不定地望向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找死!”
丁春秋突然暴起,白衣如雪浪翻涌,三枚碧绿暗器破空而来,带着刺鼻腥风直取璆琳面门。
璆琳早有防备,提起真气,素手一扬,“叮叮叮”三声脆响,暗器尽数被击落。
三枚暗器,钉入地面后周围草木瞬间枯黄萎缩。
璆琳“哼”了一声,身形如燕掠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直扑丁春秋。
丁春秋不避不闪,待璆琳近身三尺,突然双掌平推,袖中喷出一股紫色烟雾。
璆琳早有预料,内力运转,周身泛起淡淡白光,将毒雾隔绝在外。
同时右手直击丁春秋心口。
“化功大法!”
丁春秋厉喝一声,右手诡异扭曲,五指如钩扣向璆琳手腕。
这是他从北冥神功残篇中悟出的功法,几年来不知废了多少高手的内力。
电光火石间,璆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不退反进,任由丁春秋抓住自己手腕,同时运转北冥神功,丹田如海纳百川。
“啊!”丁春秋突然惨叫,只觉内力如决堤之水,疯狂涌向对方体内。
他想要松手,却发现手掌像是被黏住一般,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这是,这是北冥神功!”丁春秋面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汗珠。
他惊恐地看向璆琳。“你到底是什么人?”
璆琳嘴角微扬:“对喽。”
“我是你祖宗!”
丁春秋浑身颤抖,原本乌黑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光滑的面皮爬上皱纹,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星宿派弟子听令!救,救我!”丁春秋嘶声喊道,声音已变得沙哑苍老。
四周的星宿派弟子纷纷跃出,各种毒镖暗器如雨点般射向璆琳。
段延庆玉箫横在身前,真气外放,化作一道银色屏障。
暗器撞上屏障,纷纷反弹回去,反倒伤了不少星宿派弟子。
“啊!”丁春秋发出最后一声凄厉惨叫,瘫软在地。
璆琳松开手,他像一滩烂泥般滑落,武功尽废。
初见仙风道骨,眼下狼狈不堪。
见状,刚才还准备帮忙的几名星宿派弟子,面如土色,仓惶逃窜。
璆琳拍了拍手,转向震惊的苏星河:“苏先生,这叛徒已废,您看如何处置?”
苏星河颤声道:“姑娘!姑娘怎会我逍遥派绝学?这北冥神功,”
他声音里带着许久未说话的暗哑。
璆琳笑而不答,灰貂从她肩上跳下,在丁春秋脸上踩了几脚,又嫌弃地蹭了蹭爪子,逗得她“噗嗤”一笑。
他死死盯着璆琳看了半晌,突然起身推开石亭后的机关。密道显露,他进了密道片刻又出来,向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密道尽头,药香弥漫。
无崖子缓缓睁眼,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有趣!两个年轻人,竟能废了丁春秋那个孽徒。”
又问璆琳:“听我这徒弟说,小丫头用的是我逍遥派的武功?你是师姐巫行云的弟子,还是师妹李秋水的弟子?”
璆琳二人闻声向头上望去,只见一人被一条黑色绳子缚着双脚,倒悬于半空。
他须发皆白,面容却无皱纹,肤色如婴儿般光滑红润,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童颜鹤发”之态。
虽年过六十,但身形并不佝偻,显得飘逸如仙。
难怪原剧中虚竹初见他时,误以为他是“妖怪”或“仙人”。
“都不是。”
璆琳取出那本唯一没还回去的秘籍,记录《逍遥御风》的羊皮书卷,翻到最后一页,递给他。
无崖子四肢瘫痪,仅右手能动,他颤颤巍巍接过。
看着“行云囿于胜负,无崖惑于完美,秋水执于情障”那几行字,浑身一震,眼中竟隐隐泛起水光。
“这是,这是师父的笔迹!”
“原来师父早看透我们”他声音微颤,“小丫头,你在何处得的这物件?”
“就在无量山“逍遥”洞府里,”璆琳眨眨眼,没告诉他自己原本打算去“拜访”他的琅嬛福地。
“哈哈哈!”无崖子仰天大笑,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落下,“那是我师父逍遥子的闭关之所!我曾和师妹在无量山开辟“琅嬛福地”,也在那里住了数十年,竟未发现师父曾经闭关之处所在。”
复又道:“妙极!‘见山不是山’,原来藏在这等关窍。”
“你既然得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传承,倒也该叫我一声师兄了。”
“他又转向段延庆:“这位小友也是?”
“晚辈不是。”只说了练习《逍遥御风》部分功法的事,未提及其中细节。
无崖子抚着羊皮卷,眼中带着对年少时的回忆,又因被师妹李秋水联合孽徒丁春秋暗害至此的愤懑。
片刻,他把书卷还给璆琳。“你们合该就是师父所言的有缘人,师妹收着吧。”
无崖子摘下手上的扳指:“师妹,接任逍遥派掌门如何?”
他布下珍珑棋局本就是想找个衣钵传人清理门户。如今虽然弟子成了师妹,但眼下丁春秋已被制服,璆琳有和逍遥派有缘,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啊?”璆琳差点咬到舌头,这么突然?
璆琳思索片刻就接过扳指,在指尖转了个圈,突然狡黠一笑:“师兄,这掌门之位我接了。”
她突然拽过段延庆的袖子,“不过得让他当副掌门!”
段延庆眉梢微挑:“我?”
“怎么?不愿意?”璆琳晃着扳指,“副掌门可是要天天给本掌门端茶倒水的。”
无崖子看着二人互动,突然大笑:“好好好!倒是可以当一对“掌门夫妻”。”
“谁跟他是夫妻!”璆琳耳尖瞬间通红,扳指差点甩出去。
她小声嘟喃,“顶多是“情侣掌门。”
段延庆轻咳一声,玉箫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光:“掌门有令,自当遵从。"
璆琳瞪他一眼,转头对无崖子道:“师兄,你这伤我能治。”
无崖子却摇头:“我已经脉尽断。”
“那又如何?”璆琳直接打断,“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原状,何不试试?”
————
四个月后。
恢复行动能力的无崖子拉着二人切磋。山巅云海翻腾,三道身影交错,打得月华失色。
段延庆内里比不上二人,撑了百余招后率先退出战圈。
他倚着古松调息,看着月光下斗得兴起的璆琳,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好像只要看着她,每时每刻都觉得满足。
没谈过恋爱的前太子殿下如是想到。
——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