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罪

　　祁氏集团顶楼会议室，季度财报会议正在进行。祁湛坐在首位，面无表情地听着财务总监的汇报。祁晚棠坐在他右手边第三个位置，专注地翻阅文件。

　　"华东区业绩下滑了12%，"财务总监额头冒汗，"主要原因是天盛集团的恶性竞争..."

　　祁湛冷冷打断："我不想听借口。解决方案？"

　　会议室鸦雀无声。就在这时，祁晚棠轻咳一声："我倒是有个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祁湛挑眉："说。"

　　"天盛之所以能抢走我们的客户，是因为他们提供了更灵活的付款方式。"祁晚棠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大屏幕上，"但他们的资金链非常紧张。如果我们在这个节点发动价格战..."

　　"太冒险。"祁湛摇头，"价格战会两败俱伤。"

　　祁晚棠微笑："除非我们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她切换幻灯片，"这是天盛最近三笔贷款的还款日期，全部集中在下周。而他们的主要现金流来源——"她故意停顿，"是祁宏远董事长的私人注资。"

　　会议室一片哗然。祁湛眯起眼睛："你从哪得到这些信息？"

　　"我有我的渠道。"祁晚棠合上电脑，"重点是，如果我们现在出击，天盛将无力还击。而祁董事长...恐怕没余力救他们。"

　　祁湛审视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散会。祁顾问留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祁湛一把将祁晚棠拉进隔壁休息室，锁上门。

　　"你调查父亲？"他低声质问。

　　祁晚棠挣脱他的手："不然呢？等着他给我们发邀请函参加他的犯罪活动？"

　　"太危险了！"祁湛咬牙切齿，"如果他发现..."

　　"他不会发现。"祁晚棠自信地说，"我雇了专业黑客，所有调查都是通过海外服务器进行的。"

　　祁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你根本不知道你在玩火。祁宏远比你想的可怕得多。"

　　"那你更应该帮我。"祁晚棠逼近一步，"除非...你其实舍不得父亲的宠爱？"

　　祁湛猛地将她推到墙上，一只手撑在她耳侧："激将法对我没用。"

　　"那什么对你有用？"祁晚棠仰头挑衅，"这样吗？"她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瞬间加速的心跳。

　　祁湛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他低头凝视她近在咫尺的唇，眼中闪过挣扎。就在两人几乎要碰触的瞬间，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祁宏远的来电。

　　祁湛如梦初醒，后退一步接起电话："父亲...好的，我马上过去。"挂断后，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祁晚棠一眼："董事长叫我去别墅。指纹的事，我会想办法。"

　　祁晚棠整理了一下衣服，点头："别让我失望，哥哥。"

　　祁湛离开后，祁晚棠长舒一口气，双腿有些发软。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与祁湛对峙都会变成这种暧昧的局面，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主动挑逗他。

　　"一定是疯了。"她自言自语。

　　当晚十点，祁晚棠正在公寓分析数据，门铃突然响起。监控屏幕上，祁湛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她刚开门，祁湛就大步跨入，将一个透明袋扔在茶几上："指纹。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祁晚棠惊讶地拿起袋子，里面是一片沾有指纹的透明胶片："怎么拿到的？"

　　"不重要。"祁湛显然不打算多说，"书房在别墅三楼东侧，保险箱藏在油画后面。密码是他第一任妻子的生日，0528。"

　　祁晚棠敏锐地注意到他说的"第一任妻子"而不是"我母亲"。她点点头："明天他去新加坡出差，是最好时机。"

　　"我会引开管家和保镖。"祁湛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如果被发现..."

　　"不会连累你。"祁晚棠保证。

　　祁湛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冒险回来？你完全可以在国外过安稳生活。"

　　祁晚棠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因为我母亲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别让他们逍遥法外'。"她抬头直视祁湛，"你呢？明明恨他，为什么一直扮演乖儿子？"

　　祁湛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他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让祁晚棠屏住呼吸，"小心点，小棠。"

　　门关上后，祁晚棠呆立良久，脸颊上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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