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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上】
一切寂静得没有声音。
一切不复从前。神界再也没有飞蓬。
飞蓬真的去轮回了？
重楼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
本座让飞蓬去轮回了？
不行！本座一定要把飞蓬找回来！
重楼来到了人间，龙阳却是死了。
重楼再次来到人间，遇到了景天。
景天那么像飞蓬，当然这只是局限于容貌。景天的行为与飞蓬的完全不一样。这一点重楼还是清楚的。那时候打下了他的镇妖剑，何不现在去寻回？（去找定情信物了…）
“当剑！”
“哎哎？这可是把好剑啊！啊，这纹理，绝品之中的绝品！”
重楼强忍着黑线：废话，这可是龙阳的魔剑。
“那个，客官啊！”
重楼根本不想继续跟景天说什么话，看着景天的面容仿佛就可以看见当年的飞蓬，清冷绝美的容颜不复，只剩下了什么？这凡人的躯壳！？
“这孩子在风中诞生，不如就叫他为桓风？”
“好啊，老爷，不如取个字，叫做‘璨’，如何？”（么错，两只的转世都出现了！）
重楼在人间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们一起去看文心兰吧。”
飞蓬，你可是知道凡人称文心兰是什么？隐藏的爱……
“红头发的……喂，你是上回当剑的？”
重楼回头，景天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孩子，与景天一般大小，听来，是与景天关系极好。可怎么看着也觉得那个男孩子是似曾相识。
“你叫什么名字啊。”
“重……楼。”
“那你可是不介意我叫你‘红毛’？不错不错，反正你的头发也是这个色儿的！”景天满意地看向那个男孩子，“你觉得怎么样啊？桓风？”
桓风？莫非是聆桓风的转世？
那男孩子瞥了景天一眼，“我说过了不要叫我桓风，我是莲桓风！”
莲桓风？
“呐，红毛，总觉得你不像是人啊！”
“本座本就不是该在这六界底层的。”
“本座？你是魔尊？”
莲桓风是真的猜对了。不过，重楼也怀疑聆桓风在转世之前是不是还保留了一部分记忆才和景天成了好朋友的，不然这个年龄的他不可能凭一个称呼猜出重楼的身份。
“红毛……我真的好喜欢雪见……可是阿风也喜欢雪见……”
重楼硬着头皮陪景天喝酒，他已经被景天说出来的话……
景天喜欢雪见无妨，莲桓风喜欢雪见也无妨。但是，景天是飞蓬的转世！雪见是
夕瑶造出来的！以前他就不太喜欢神树下面那女人，现在就更可怕了，唐雪见跟夕瑶一模一样！
“阿风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可是……雪见……”
“等等。你喜欢唐雪见直说就行了。你不开口，鬼知道你喜欢她。”
“开口！？万一雪见不接受我怎么办啊！”
“合着你不开口也知道她不会接受你，真是胆小。”
“你就知道胆小个毛！飞蓬是我的前世又不是我景天！真是，老是拿他跟我比！搞什么鬼啊！我景大少爷就这么疵品啊！？”景天跳起来指着重楼怒吼，“红毛，我忍你很久了！我景天很少忍耐别人的啊！你这么喜欢飞蓬还让人家去轮回！你是傻子啊！”
“本座只是……”
“本座个鬼！你们这些老大都喜欢装模作样的！一点也不像话！学学我好不好？喜欢古董就直接说嘛！遮遮掩掩的。自己喜欢我的前世不好好追，就知道在他轮回后来找！”
重楼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红毛。喜欢是要说出口的才是喜欢啊……憋着算什么？等我死了，跟飞蓬说出你的真心话吧……我景天这一辈子，活得不虚啊……”
“景天……”
“我真的好爱雪见！”
不巧的就在于，雪见恰好路过。
“景……天！！！！！！”
重楼见状：还是说出来的好。
“莲桓风。”
“什么。”
“你喜欢唐雪见。”
“那有怎么样？”
“你知道你是他的转世。”
“是。渊镜说的。”
“唯恐天下不乱。”
“我有自己的选择。我何尝不可以爱上我前世创造出来的，保护景天的人？”
“你爱上了渊镜？”重楼觉得身边的人全都疯掉了。
“是。我知道聆桓风喜欢你的哥哥，璨楼。但是因为一个叫做熙月的妖，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我只想说，自己告诉自己的爱是真的，不要因为别人而改变。如果当初你亦或是璨楼能够明白。聆桓风和飞蓬是不会转世的。也多亏你们，有了我和景天。”
“你和景天终究可以看透。”
“我想，聆桓风和飞蓬在转世之前必然是看透了的。”
“为何。”
“飞蓬不是景天，他始终不是真的透彻。聆桓风也不是我，能够看明白世间万物。但是他们却可以在转世之前看明白自己的感情。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景天跟你那么亲近？”
“那你可是见过璨楼。”
“见过了。他喜欢熙月。如同我喜欢唐雪见。但是我同样可以喜欢龙葵，喜欢长卿，喜欢紫萱。爱是不同的。”
爱？或许本座是这样思念着飞蓬，莲桓风说得没有错，本座必定寻回飞蓬。
重楼坐在一望无际的花田里自言自语。花瓣也在聆听。他们要问，飞蓬是谁？
飞蓬，是本座亏欠却又放弃不了的神。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聆桓风，你不是在鬼界？”
“其实是因为莲桓风提前死了，所以我才可以到人间来的。”聆桓风笑了笑，走近重楼，“知道为什么景天的灵力是火系的吗？是因为那时候你残存在飞蓬体内的力量挥发在灵体之中为飞蓬保驾护航了。”
重楼微愣，“是本座的灵力？”
“其实你根本不必说什么了。让我来给你说一个故事，好不好？”聆桓风折下一枝文心兰，轻念咒语，“罔过意，思无邪，千万源琴翼，罔过意，莲五蕴。启！重楼，你会进入我要给你说的故事中，什么都不要做，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那是谁？淡蓝色的背影？莫非是……飞蓬？
重楼下意识走了过去。
“我说过了的，我不可能可以再和他见面了。”
“你说得这么悲凉，心里还是不甘愿的吧？”
“桓风，你明白，我真的没有办法割舍。”
“就算是那个魔神再怎么好，你也真的可以为了他，背叛整个神界！？”聆桓风，比刚才所见到的更加年轻，仿佛是在几万年之前的，重楼恍然，原来是空间法术。
“我无怨无悔。”
“苍渊，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苍渊回过身，重楼大惊失色，跟飞蓬长得一模一样。
聆桓风咬牙，伸出手指，在苍渊额前一点，“你去吧，苍渊，如果这样的话，或许还可以挽回你的心。并非我害怕，只是伏羲并不是什么无能之辈，我无法抗争。”
苍渊浅笑道：“可是，伏羲是我们的师兄啊，桓风师弟。”
“苍渊。若是你改变不了心意也罢了。”聆桓风上前，合眼，抽出了身边无数的风灵力，集合在苍渊身上，“苍渊，你去见绝曳吧。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桓风，我一去不会回来了，你当真不后悔？”
“若你死去，我便取你灵体造出一个神，与绝曳续缘。”聆桓风转身离去。
“那，我是不是真的会死，你是否看见了呢。”
重楼随着苍渊到了魔界。
苍渊似乎对魔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直到，重楼看到了魔宫时，苍渊却停了下来。
“呐，桓风，你说，绝曳他会不会乐意看到我呢？”
“乐意与否，你都已经在魔宫前了。”这把声音重楼是再也熟悉不过了的，他自己的声音，或许那个绝曳连容貌也与他重楼相似也说不定。
“绝曳？”
“是。正是本座。”
绝曳走出来的那一刻，重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和飞蓬前世的故事。不过，聆桓风在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就证明璨楼也是存在了的，说不定还可以看看他们的故事。（黑化…）
“你为何要到魔界来。伏羲不会愿意你到这里。”
“是么？但是，如果我会魂飞魄散又如何？这是处以极刑之前，唯一的留念。”
魂飞魄散？重楼听得专心致志，他似乎也在关注着飞蓬前世的命运。
“盘古干的！？”
“你认为在神界除了盘古还会有谁有能力致我到如此地步？”
苍渊笑了笑，跃上魔宫的最顶端，声音透彻到重楼感觉在整个魔界充斥。
“你说，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听命于庸才的大师兄呢？”苍渊呐呐自语，“还是说，我和聆桓风两个，甚至于蚩尤、轩辕、女娲……都不如伏羲师兄么？”
“你想得太多。盘古如此想，也是为了平衡两界势力。若是你或是聆桓风成为了六界之主——天帝，你觉得魔界还有可能存在？你也罢了，聆桓风是不可能对魔界手下留情。”绝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你还是太天真了。”
苍渊显然对绝曳的话感到不满。
而重楼却在想一个问题：莫非，开天地之盘古，是众神师祖？
“师父若是这么想，就不会把汜岳交给伏羲师兄了。”
“汜岳……就是凌空么。”绝曳收起无所谓的表情，“看来，盘古不是真的打算平衡两界了，他是打算让神界成为六界的顶端。本座不可能让盘古得逞的。”
苍渊笑了起来，那样子与飞蓬别致无二，只是少了寂寞。
“绝曳啊，你觉得你可以把拥有汜岳的盘古或是伏羲打败？”苍渊的笑容此刻充满了重楼看不懂的寓意，“还是……你希望我更快地……魂飞魄散呢？”
绝曳一声不吭，离开了魔宫之前。
但，重楼仿佛听到绝曳说，如果可以，他要和苍渊一起……
神界原来在几万年前也是那般平静。
聆桓风百般无聊地坐在神魔之井前，轻轻擦拭一柄锋利（重楼：那绝对是魔族的东西！）的长刃，它闪着璀璨的光芒，百万魔兵不敢上前。他轻开口：“你们害怕了？”
“那是……流涟昧心！”魔兵中不知是谁喊出来。
“没有想到，你们还挺识货的。”聆桓风站起来，流涟昧心直指魔兵中央，“既然来了的话，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今日乃万鬼浮出之时，我没闲心跟你们干站着。”
魔兵纷纷退让，重楼看到了那时候的璨楼——四万年前与聆桓风相遇时的璨楼。四万年前的璨楼眉间的煞气比四万年后的更要重，或许是聆桓风稍稍改变了他？
“没想到，神界看门的能发现我。”
重楼清楚地看到聆桓风眉间青筋一闪。
“看门……！？”聆桓风手间蓝光一动，瞬间来到璨楼面前，而流涟昧心已经架在了璨楼的脖子上，“你不是魔尊么，有本事，你给本神君再说一遍试试看！？”
魔兵们看到聆桓风如此快的速度自然惊讶。但是……
璨楼以一道火光回敬了聆桓风，而聆桓风嘻嘻一笑，跃到璨楼身后，道：“原来你们魔尊有这么强的实力，失敬失敬呢，原以为，魔界的都是什么本神君看不上眼的此等货。”
重楼看着看着便觉得，璨楼与聆桓风在四万年前已经有如此的灵力，为何不反抗伏羲，还是说他们口中的凌空守护者汜岳真的有那么强……（打探清楚，好攻打么…）
这时候，绝曳和苍渊双双出现在神魔之井。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师兄？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苍渊看着聆桓风许久，浅笑着：“不回来也不好，是不是啊，汜岳？”
清冷的声音飘浮在空中：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你必须回来。
“这就是你身为凌空守护者的难处吧？”苍渊的笑容愈发柔和起来，“汜岳，伏羲师兄该不是对你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结界吧？”
一袭白衣，比飞蓬清冷一分，比聆桓风孤傲一分，比苍渊秀气一分。凌空者，汜岳也，一袭白衣为仙子出尘样，却为天帝驱使，失所寂寞，成神界一守护者。
接着，就算重楼怎么不想要见到，却也见到了——天帝伏羲。
“你们倒是胆子大得很了！？”
“哦？这么说来，师兄是胆怯了？”苍渊口吐莲花般，句句刺向伏羲的心，“师父选择了你也罢，但是，你到底还是最差劲的那一个。不论蚩尤是魔，且说轩辕已是比你强上几分，更不要说是神农和汜岳。也不知为何师父竟然会选择你作为天帝？可笑。”
伏羲冷笑。
聆桓风一副奚落的表情看着伏羲，良久道：“是啊，师兄，你可是最年长的呢。”
汜岳露出清浅的笑，“也是了。您是最年长的那一个呢。”
自然，魔界见到他们神界内讧自然不会去劝阻，也只有璨楼和绝曳还在原地观望。
“哼，只会逞口舌之快！”
苍渊敛起笑容，直视伏羲，说：“好，师兄，我不与你争这口舌之快了，我们好好地、正正式式地比试一次。说好了，谁赢了，谁就是天帝了。”
伏羲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你认为师父有可能会答应？”
“那就要看，你大师兄败得是多么惨了。”聆桓风勾起邪肆的笑容，“我可不相信，我们几个中最差劲的大师兄可以打败我们之中最最优秀的三师兄，苍渊哦。”
“看来，伏羲你是必败无疑了。”
“就算你们一起也没有用。师父早就给予了我最强大的结界，你们永远也破不了的——凌空！哈哈哈！”伏羲的笑似乎与他们不同的就在于，他太过于疯狂。
汜岳皱眉，“是指……结界么……？”
这片刻间，苍渊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他们眼中，来到伏羲面前。
“你真的决定好了的话，就启用凌空来比试吧。”
仿佛只是在一瞬间，重楼看到苍渊的灵魂出现在伏羲身后一尺之外，作出了刺向伏羲的动作。伏羲一回头，稍稍挡住，念出一段长长的咒语，苍渊的灵魂似乎又回到了苍渊的灵体内。“不错么，大师兄，总算是有点长进了呢……”要不是为了绝曳，我才不屑与你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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