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上岸吧

作者: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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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的开始5


      “顾秋弥,今天我就不相信你还跑得掉,你和你的弟兄伤了我那么多的人,我都要从你的身上讨回来”
      被困在暗巷里的顾秋弥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然表情,仿佛围着他的这几个壮汉都是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他是不在意,可躲在一旁的晚晚急得手足无措,她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慌得连报警或叫人都忘记了。
      顾秋弥也懒得跟他们多说,提起拳头就狠狠朝旁边一个人的脸揍去。可是无论他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战胜这么多人,更何况他们还带着木棒轮番轰炸。几轮攻击下来,他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只能双手护着头不让他们袭击他的脑袋。
      为首的一个成年男子阴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顾秋弥,冷冷的笑,把木棒举过头顶,带着凌厉的风就要朝他的脑袋挥去。黑暗中一抹娇小的身影冲了过来,趴在顾秋弥的身上护住了他。
      在晚晚就要遭袭的那一刻,岚生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拿着琴弓的手也没来由的颤抖。他看向晚晚原来坐的地方,那里已经有顾客坐着,看不到她的身影。心神不宁的岚生扔下了小提琴,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冲出了咖啡厅。
      顾秋弥睁开了眼睛,晚晚的黑发盖住了他的脸,阻隔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那一瞬间,他呆住了,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落下的棍棒…
      ‘啪’的一声,不知道是棍棒断裂还是骨头。顾秋弥环住晚晚的身体,冷汗直冒,脸色惨白。
      “呸,这个小子的命怎么这么大,每次都有人来救他。让我看一下这次又是哪个痴情的妞”为首的男子流里流气的说,上来就要翻过趴在顾秋弥的怀里的晚晚。顾秋弥抱着晚晚,把她护在怀里,血红的眼睛看向男子,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那个人没有预料到顾秋弥还能动,当场遭到重创,哀号一声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了”晚晚跪在顾秋弥的面前,吓得俏脸发白。剩下的几个人看领头羊倒下了,都怒吼着扑了上来。晚晚大而无畏的张开手臂,挡在顾秋弥的面前。
      “秋哥”巷口有一队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围攻顾秋弥的那几个人全都倒在地上。“秋哥,你没事吧”一个声音稚嫩的男孩半蹲在地上,着急的询问。顾秋弥依靠在晚晚的怀里,脸色阴鸷的吩咐:“走开点,都围在这里做什么,看猴戏啊。筷子,打电话给老陈,让他把车开过来”
      “是”
      叫筷子的小男生和晚晚一起把顾秋弥扶了起来,两个人架着他往外面走去。顾秋弥把头靠在晚晚的肩膀上,轻轻的问:“许晚晚,你为什么要救我”晚晚咬着牙,承受着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因为你是小离的亲人啊”
      顾秋弥阴沉着脸停下了脚步,晚晚和筷子同时不解的看着他。他冷着脸贴近晚晚,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就这样?”晚晚不自觉的向后仰,无辜的点了点头,像温良的小白兔。
      顾秋弥终于忍无可忍,从筷子的肩上抽回手臂,带着恼怒弹了下晚晚的脑门,‘咚’的一下,发出好大的声音。晚晚吃痛的低呼了一声,却没有放开扶着顾秋弥的手,她看着他,毛茸茸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站在一旁的筷子懵懂的看着他们,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然。
      “唔,你好重”晚晚扶着顾秋弥趔趄了一下,后背撞上了旁边的墙壁,还好顾秋弥及时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不然她的后脑勺肯定会起了个大包。经过巷口的岚生听到了晚晚的声音,马上跑了进来。“晚晚”
      晚晚歪着脖子,大声的喊:“小爸,我在这里”
      岚生悬着心穿过筷子带来的那一大群人,在人群的最后面,他看到了晚晚被人压在墙上,那个人的头还埋在她的颈窝里,姿势说有多旖旎就有多旖旎,血气一下子涌上了上来,在他的脑部炸开,他的眼睛变得模糊。
      晚晚看到走过来的岚生,开心的喊着:“小爸,小爸”。顾秋弥的身体僵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站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伤得要死不活的人。
      岚生沉默着走进,拉过晚晚的手就要带她离开。于此同时,顾秋弥也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岚生回过头,看着他,美如冠玉的脸庞面无表情,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顾秋弥扬起下巴扫了岚生一眼,松开晚晚的手,拽拽的对她说:“我的手是为了帮你才断掉的,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啊”。讶异的张着嘴巴,晚晚怀疑自己的耳朵失聪了。“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顾秋弥冷眼乜斜过去。“不然呢?”
      这个无赖。晚晚咬着下唇,脸上写满了无声的指控。面对顾秋弥孩子气的不讲理,差点就要老泪纵横。顾秋弥意味深长的看了岚生一眼,嘴角噙着相当邪恶的笑容,以摆驾回宫的姿态,领着筷子一行人先离开了。而岚生的脸色已经稍稍缓和了点,看来他真的相信是眼前这个少年救了晚晚。
      “晚晚,我们回家”
      岚生和晚晚一进门,本来窝在沙发上哼着小曲,染脚着趾甲的霍少华被岚生紧绷的脸吓了一跳,怕失火的城门会殃及他这条池鱼,马上拨拉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的爬回房间。
      在客厅的中间,晚晚低头捏着衣角,老实的交代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让我去解决”岚生吸了口气,压制着心里燎原的怒火。
      “我忘了”晚晚小声的说。
      “那你为什么跑出去,还想要帮他挡住那一棍,你有没有想到受伤了怎么办?”岚生怒吼了一声,失控的语调,把晚晚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他,“小爸…”
      岚生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他找不到东西发泄压抑在心里的无名怒火,现在整颗脑袋要炸了般难受。晚晚怯生生的看着陌生的岚生,眼眶发热。一直趴在门缝偷听的霍少华,震惊得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瘫坐在地上。岚生他,竟然对晚晚发火,这是否预示着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吗?还是宇宙就快要毁灭。
      “知道自己错了吗?”岚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突兀的想起,霍少华抖擞着精神重新趴了上去。
      “我没有”
      “那给我回房间好好想想,直到认错为止,否则不许出来”
      “我讨厌小爸…”
      接着,晚晚哭着跑回了房间,砰的把门一声关上了,然后一切归于沉寂。霍少华憋着气,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房门,弯着腰偷偷摸摸的向客厅挪去。客厅里悄无一人,岚生坐在阳台上,茫然的看着手里燃着的香烟出神,夜晚凉爽的风吹动着他幼儿般绵软的浅褐色头发,他安静得像雨后的炊烟,散淡而飘渺。
      霍少华在晚晚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听着她呜咽的低泣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岚生的旁边,轻浅的说:“就算晚晚今天晚上做错了,没有顾虑到自己,但你好好跟她说说,她以后就不会这么的莽撞了,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凶她。你的头脑比任何人都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岚生低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跟你们住了三年了,我从没见到晚晚哭过,现在听到她的哭声,连我都觉得心疼,你更不用说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哭了。岚生的心刺痛了一下,他把燃着的香烟包在手心里,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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