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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
徐斯可让小笨蛋坐在自己的旁边,不知是风铃花香还是什么香,清淡,渺远,一点一点让她放下俗世的伪装,晚风的微冷又将她从迷梦中刺醒。
过去,她任性,可以不计后果地去做一切事情,现在,她不能了。
漫漫长夜,一望无际,没有星辰,自然也不会贪恋,何惧黑暗?但,感受过光的人,感受过光辉洒所带来的清冷的温暖,怎会任它轻意从指间滑过。
她不能赌,她赌不起。她怯懦了,在这利益平衡的时代,她学会了抉择,似乎又没学会,她总是会选择失益最小的那种选择,没了年少时不顾一切的意气风发。
从前,那个热情洋溢的少女早已定格在那个夏天,现在呢,她只是个精明的商人。
徐斯可思绪飘飞了不知多久,身旁人早已在风铃花香中入梦。
或许,需要的并不是药,而是一种无言的慰藉吧。明天休假给小笨蛋做个香包。
3楼风并不大,但在这里待久了会着凉的。徐斯可把小笨蛋轻轻抱起,蹑手蹑脚地一步步抱回卧室。中途,她怕把她弄醒了,没开灯,膝盖磕青了也一声不吭。
她难得睡的那么安稳,她不能把她吵醒。
徐斯可小心地替她盖好被子,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又担心没了花香,小笨蛋又做噩梦,索性去三楼剪了一盆花(花盆不好移动),将花瓣用一个不带盒盖的小盒子装好放在小笨蛋的床头。
花,没了,再种就行,小笨蛋,只有一个。
在去剪花的途中,徐斯可感觉膝盖隐隐作痛,等回自己的卧室处理时才发现磕青了几处,药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儿。
她随意处理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去买,慢慢睡着了。
3楼楼顶,风过风铃花落,一个银发青年轻捻着花瓣消失在了夜幕中,不留一丝痕迹。
……
这夜,路寒烟睡得很安稳,她隐约梦到了送她回孤儿院的银发哥哥,但她却记不起来那个哥哥的样貌,声音也模糊起来只记得在那个日落黄昏,他把她送回孤儿院后,他消失了,就像他出现那般。
之后梦境又如断层一般,她又梦到了在一个很遥远的时代,她成了部族首领的女儿姒依,银发哥哥成了她的老师(以现在的关系看是这样),还有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冰山姐姐魏知意也出现在了梦里。
在梦里,她和魏知意只是初识,但她能感受到心中压抑的情感,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有中说不出的感觉,像欣喜,像心酸,像沉痛,像……又都不像。
这次的梦很长,但她醒来却不累,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般。
风铃花香扑鼻,路寒烟才察觉到床头那个小盒子,是檀木制,风铃花纹饰,盒上写着:再,斯可矣。
应该是可可姐的奶奶留给她的吧,这么多年了,那场海风还是在她(可)心中翻涌不止,那场海风卷走了她的所有,只留下了些花不完的无情的钞票。
在这荒芜的时代,她本就所剩不多,那场海风卷走了更多,她,一无所有。
路寒烟摩挲的手指迟疑了片刻,更加轻柔地将它拿起。
客厅的钟时针指在7,可可姐的门半掩着,可见她眉头微拧。等路寒烟将盒子小心地放到她床头时,看到了她被泪水打湿的枕巾。
在路寒烟认识她的这么多年里,这是她第二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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