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离殇

作者: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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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山上司墙大人(上)


      此次负责招揽的是锦衣卫的镇抚使——胡长宁(礼部左侍郎胡濙(ying)的长子)此人非常正直且负责任。

      镇抚使胡长宁看见王凛将军来了,走上前去,对王凛将军行揖礼(王凛将军曾立下赫赫战功,胡长宁作为晚辈自然也是知道和认识王凛将军的)道:

      “将军。”

      嗯?

      王凛将军看着眼前这个一表堂堂的年轻的锦衣卫,身上倒是颇有正气。

      “嗯?你是?”

      “晚辈胡长宁,今日在此负责操办锦衣卫招揽一事。”

      胡长宁?哦!原来是胡熒的儿子……王凛将军想到这儿,恍然说道:

      “哦~原来是胡大人家的公子。”

      胡长宁行完揖礼后,站直身子,笑着说道:

      “晚辈跟随家父身边,也只见过将军一次面。晚辈不才,将军竟还记得晚辈。”

      “唉~胡大人为人和善、为官清廉,有其父必有其子,胡公子必然是栋梁之材啊,老夫怎么会不记得呢。”

      “将军谬赞了。”胡长宁谦虚道。

      胡长宁接着说道:

      “唉……虽此次招揽来应招的人不在少数,个个都有些身手,有些力气,可是身手绝顶又敏捷聪明的却少之又少……不知……将军这儿可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反正已经为时已晚,那就算了,随她去吧,到时候大不了豁上这条老命也会把闺女救回来。王凛将军心里想着,便说道:

      “推荐倒是谈不上。不过是老夫膝下犬子,志在报效朝廷,所以今天来应锦衣卫招揽,想入锦衣卫,为朝廷进献绵薄之力。”

      “哦?那可太好了!将军的儿子,那肯定是如将军这般武艺过人啊。不知哪一个是将军的儿子啊?”

      王凛将军便抬高嗓门喊了一声:

      “离儿!”

      离儿在人群里一惊,完了完了,被抓包了,肯定要把我抓回家,怎么办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选上啊。心里想着,但是这个情景之下,也不能跑啊,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爹。”

      “还不见过抚使大人?”

      “见过抚使大人。”

      “这就是老夫膝下犬子。”

      胡长宁惊讶道:

      “啊~我说方才看这位小兄弟武艺高超,身手敏捷!好几个魁梧之人不是他的对手!原来是将军的儿子!”

      “哪里哪里……她只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王凛将军表面笑着说道。

      离儿听出这话其实是老爹在对她阴阳怪气,尴尬的朝着老爹和胡长宁露出乖巧微笑……

      “既然小兄弟是将军的儿子,那这实力更是毋庸置疑了!小兄弟又聪明过人……我弟弟(胡沅祺)刚上任锦衣卫指挥佥事(胡沅祺一般负责查各种大案)人手不够,那些属下五大三粗的,办案子,光力气大可不行。得像小兄弟这样,聪明敏捷又武艺超群的人才行啊!小兄弟不如留在他手下办案如何?一定不会亏待小兄弟你的……”

      王凛将军一听,只是负责查案?那就是不经常在朝廷里了?朝廷里鱼龙混杂,太好了!离朝廷越远越好!王凛将军心里这么想着,便说道:

      “既是胡公子安排的,那肯定是不错的。离儿?还不快谢过抚使大人?”

      “谢抚使大人。”

      “既然如此,那小兄弟即刻回家收拾行李,明日随我一起回应天吧,路途艰辛,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那,老夫就携犬子先行一步……”

      “啊好,将军请便。”

      “长宁大人告辞。”离儿对胡长宁行揖礼道。说完便赶紧跟上老爹的步伐……

      ……

      回到家后,老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看起来有些低落。她看着老爹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知道老爹对她视如己出,像亲爹爹一样对她好,什么都尽量满足她。可是这一趟她要去!她想要查出那个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爹~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老爹王凛将军其实担心大过生气。是真的怕她有危险。他故作很生气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道:

      “你都达到目的了还错什么错?还下次?下次你还想干什么?把我气死?”

      “爹~您看您说的,我哪敢气您啊~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但是我是谁啊?我可是您的闺女~有您亲传的武艺,我怕什么呀?我的轻功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有危险,我一定第一时间飞回家来~”

      “哦,有危险再飞回来,没危险就不回来了是吧?”

      “不是不是~您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保证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您的,爹。”

      王凛将军装作刚刚气消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

      “我还得回来给您养老呢~”

      王凛将军装作嫌弃的表情回应着离儿,实则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王凛将军起身拿来一个木盒子,轻轻拍了拍灰尘,将木盒子递给了离儿,离儿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

      咦?是袖箭!?

      “爹,你这是……?”

      “给你防身用的。”

      “不用啦~爹,我已经有您给我的麟角匕首了~”离儿说着,拍了拍自己腰上藏匕首的位置……

      王凛将军一听,对他来说,离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他皱起眉头,说道:

      “不行!这东西你必须像这匕首一样,任何时候都要带在身上,时刻不离身!要不然你就别去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

      “哎别别别,好好好,我戴我戴,保证任何时候都不摘。”

      ……

      第二天早上……

      离儿早早就起来收拾行李了。

      没一会儿,离儿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想去跟老爹道个别,屋里却没人?

      离儿走到院中寻找老爹的身影,果不其然,老爹正坐在院中,还有一盘子离儿最爱吃的春卷,放在老爹身旁的石桌上,还冒着呼呼热气呢,是刚做好的!?

      “爹?”

      王凛将军转头看到闺女,说道:

      “过来。”

      离儿走了过来……

      “吃完再走吧。”

      “好!谢谢爹~”

      离儿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儿,那一盘子春卷就被离儿吃的一个不剩。

      “那,爹……我走啦?”离儿拿着行李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凛将军故作生气的样子说:

      “走吧走吧!我若是写信让你回来,你不管有何公务,都必须回来!听到没有?”

      离儿知道他其实没在生气了,于是学着王凛将军的下属回答道:

      “是!末将遵命!”

      离儿拿着行李越走越远了。王凛将军看着女儿离开家的背影,心里万般不舍……他早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了……

      回到屋里,王凛将军只觉得这家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少了许多欢乐和离儿的笑声……

      离儿跟着这位锦衣卫镇抚使长宁大人经过了一上午的路程,应天到了。

      进了应天城里离儿环顾四周,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和江都县城一般热闹却又比江都县城多几分繁华……

      这时,几片雪花缓缓飘落在离儿的身上。

      离儿看到身上的雪花,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零零散散的雪花在空中缓缓的向她坠落……

      “哇……好美……”

      离儿在江都这五年都没有看到过雪了……离儿不禁发出感叹。

      离儿伸出手接住小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

      胡长宁走着走着……回过头发现离儿在后面和他隔出了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稍微抬高了声音对离儿说道:

      “前些日子才下了一场大雪,今日这雪看这样子应该又免不了一场大雪,王离小兄弟再不走话一会儿该走不了。”

      离儿一听,赶紧小跑几步,继续跟在胡长宁身后……

      胡长宁把离儿带到了北镇抚司报道,见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指挥使看起来比离儿的父亲差不多的岁数,在那坐着忙于公务,正忙的不可开交。纪指挥使看起来就是个端人正士,让离儿不敢懈怠……

      这种小事,纪指挥使根本不会过多的过问什么,再加上他正在处理公务,所以胡长宁带着离儿没有过多停留。

      纪指挥使忙完手头上的事,便吩咐让人在锦衣卫的名单上留下了王离的卷宗,胡长宁便带着离儿退下了……

      胡长宁带着离儿走出北镇抚司的大门,果不其然,雪已经开始下大了……

      此时,指挥使纪纲最信任、得力的手下:镇抚使-庞英(和胡长宁同官职)办完纪纲交代的事物回来复命,两人正好碰上……

      互相作揖礼行礼后,同为镇抚使的庞英对胡沅祺说道:

      “哟?胡兄,身后这位小兄弟是?”

      “哦,这位是王凛将军之子,王凛将军想让他来锦衣卫跟着沅祺历练一番……”

      “哦~原来小兄弟是将军之后,想必一定武艺高强,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既然已经是胡佥事的手下了,那我就不抢了~”

      胡长宁笑了笑。

      庞英又接着说道:

      “那胡兄你忙,我先回去复命了。”

      胡长宁和庞英互相作揖礼行礼告辞。

      胡长宁便带着离儿离开了北镇抚司……

      “长宁大人,那些卷宗是留着做什么的啊?”离儿问道胡长宁。

      胡长宁耐心的告诉离儿:

      “北镇抚司的卷宗算是案底,在锦衣卫当职的人都有卷宗在北镇抚司存放。还有就是锦衣卫着手办理的大大小小的案子,都会有卷宗详细记载。”

      离儿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啊。”

      离儿心想:有机会再进北镇抚司的时候,偷偷查一下我父亲的卷宗,或许会有些线索……

      胡长宁将离儿带到了他的弟弟,锦衣卫指挥佥事胡沅祺(正四品官职(胡沅祺的官职比胡长宁高,胡长宁为从四品官职)锦衣卫里的从四品以上的官职都是二人,最高的正三品指挥使是一人。锦衣卫的官职都是皇上亲封的)的面前。

      “见过沅祺大人。”离儿对胡沅祺作揖礼拜见道。

      胡沅祺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副文儒书生的俊俏的脸,身材也不是高大壮硕的样子,还没有其他锦衣卫看起来厉害,他冷漠的看了看离儿,然后对胡长宁说:

      “就他?你确定不是你派来监视我的?”

      “我那不是监视你,是担心你……”胡长宁解释道。

      “不用劳烦你担心我。”胡沅祺冰冷的说道。

      胡长宁语重心长的对胡沅祺说道:

      “他是王将军之子,武艺超群。虽然年纪尚小,但行事稳重,他的本领可不是他们能比的,和那个周振岳完全不同。你刚上任指挥佥事,锦衣卫里多鱼龙混杂,有个你信得过之人做你的手下是十分难得的。王将军为人清廉、刚正不阿,他的儿子自然差不了。你查案子自然少不了将自己置身险地。又聪明又信得过的手下有几个人?,王将军可是好不容易才答应的。”

      胡沅祺冷漠的看了一眼离儿,说道:

      “别给我拖后腿,我的手下可不养废物。”

      离儿一听,这人看起来仪表堂堂,怎么对人说话态度来如此冷漠苛刻?你不想要我,我还不想跟你呢。心里这么想着,在后面偷偷瘪了瘪嘴。

      “人不可貌相啊……”胡长宁对胡沅祺说道。

      胡沅祺没再回音。

      离儿便成了胡沅祺指挥佥事属下的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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