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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刚刚陛下怎么那么慌张。”迟风不解,只好问谢樊璟。
“不知道。”谢樊璟同样疑惑,陆凌看着显得小,行事作风却一向稳重,谢樊璟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的时候。
迟风又问:“公子是如何知道陛下一定能选中枫音娘子的?”
“这个我同样不知。”谢樊璟笑起来,“只是我可以肯定陛下认识枫音娘子。”
迟风更加震惊,陛下选中倒还有意外的成分,亦或者陛下音律异于常人真的可以分清也不为过。而公子却可以肯定陛下认识枫音娘子。
谢樊璟给他解答,“我这半月流连于花楼,听多了风月往事,也听了许多前朝秘辛。”
“这种传言不是多半杜撰?”
“杜撰的倒不至于,只不过夸大其词。”谢樊璟正色,“两年前换帝仓促又迅速,半点风声都没传出京都,但京都内部是有迹可循的。你知道这其中最关键的人是谁吗?”
“陛下?”迟风从小便跟在谢樊璟身边,他知道自己公子天资聪慧。
“不。”谢樊璟不与他卖关子,“是陆予安。”
“晋王?先帝幼弟,陛下小皇叔?”迟风有些震惊,他压低声音:“王爷的密函里不是说晋王半月前就是我们入京时被烧死了吗?”
“纵然他已死,这京都的传言还没消散。名满京都的少年剑客,我倒是有几分想要切磋一下,可惜了。”谢樊璟有几分遗憾,“陆予安在世时常常去沁香楼听枫音娘子弹琴,还曾夸过枫音娘子的琴声里有西北的风。”
“先帝在世时,晋王与还是皇子的陛下最是亲近。公子赌的是陛下会给您这个官职。”迟风明白了,不禁又有些感慨:“这晋王属实可惜。”
在西北,这一辈的父母大多都给孩子讲过晋王的故事。陆予安三岁可识诗书,七岁学习剑术,样貌出众又彬彬有礼,年纪轻轻便通晓礼法为人侠义。只可惜天妒英才,十五便死了。
“可惜的又岂有他一人。”谢樊璟觉得陆予安锋芒太过,有没有如传言中那样不好说。就算有,一朝之间靠山全倒了,他死是必然的,活下来才奇怪。
“我赌陆凌需要人,赌他用我。”
迟风斟酌道:“陛下可远不如看起来那般游刃有余。倒是今日的谷大人,从前没有注意到。”
“且再看看。”
——
“太傅!”陆予安有半年没见到文谪了,今日在皇兄宫里恰巧碰到,他开心的去拉太傅的官袍。“太傅,你终于回来啦。”
文谪抱起他温柔的笑,“臣听说殿下新认了习武的师傅,可有劳累?”
陆予安已经七岁了,这样被文谪抱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习剑不累,就是武师傅凶得很。”他太久没见太傅实属有些想念,“太傅你能不能来教我啊?我想拜你为师,教我一些够我长大以后行侠仗义的就好。”
“安儿!又在胡闹了。下来,多大了还要人抱。”静太妃面向文谪,“给太傅添麻烦了”
陆予安听话的下来,规规矩矩的向静太妃问安:“母妃。”
他与静太妃不算亲近,母妃对他要求一向严苛,凡事都要他做到最好。可母妃又很好,他想去学剑术,母妃就给他找了剑仙武忠做师傅。
他十二岁时撒娇让荆真言跟他一起逃课去听曲儿,被人告到了皇兄那里,皇兄对他向来是高拿轻放犯了任何错误都不舍得打骂,母妃却亲自去花楼里将他捉回。
母妃拿着藤条让他跪在祠堂抽他,这事都惊动了皇兄来为他求情,母妃不为所动。他当时习武五年身体健壮,却仍连着三日高烧不退。
那三日里太医院的太医快要将门槛踏破,他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要死了,母妃硬是一眼都没看过他。三日后病好了,他留了一封书信就离家出走了。
大体意思就是说予安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执剑走天涯的年纪了。
剧太傅口述,他这次离家出走将他们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陆予安特意避开了京都关走水路,伪装成小乞丐一路卖惨可怜。他原计划是走天下行侠仗义,第一站就是西北,他喜欢西北。可惜他第一次离家出走不认识去西北的路,来到了西北不远处西南地界。
在陆予安离家出走半年后,被太傅在他刚建半个月的西风寨找到了。
见到太傅的第一眼他开心极了,这是陆予安第一次在宫外跟太傅见面,不是皇子和太傅,是大侠和太傅。虽然他已经离家执剑天涯了,但他还是渴望见到亲人的。
“太傅,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啊?”
文谪依旧是半年前的温柔模样,陆予安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和蔼可亲。
“予安好厉害,可以一个人在外行侠仗义了。”
文谪总是先鼓励,陆予安觉得文谪像自己父亲,虽然他没有见过他的父亲。陆予安羡慕太傅的重孙,听太傅说他叫文西柳。这小子好福气,可以做太傅的孙子。
“你幼时曾说想拜我为师,如今可还想?”
文谪是太傅太子的老师,陆予安无法让他做父亲便想着做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他磨了五年太傅都没有答应,皇兄一向宠他,这种事情却不同意。
“想。“陆予安认真的说:“太傅我会当一个好学生的。”
陆予安聪明,只有他想学没有他学不会的。
“好,我答应你。
陆予安开心极了,“师傅,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即叫我一声师父,今日我便教你。”文谪沉下脸,陆予安聪慧过人却还是被皇帝和静太妃保护的太好了。
“你身为王爷无诏私自离开京都,此乃不忠。为人儿女,未得母亲恩准便离开,此乃不孝。拜得师傅,无故离开未告知,此乃不礼。荆真言因你私自离开受到牵连,此乃不义。此番随便一个传出去,便可叫你名声扫地,甚至性命不保。”
陆予安有些傻了,他从未见太傅如此生气过。也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不忠不孝不义全犯了。
“太傅,您别生气。”
“我既当你一声师父,便要告诉你。你母妃在你离开第二天便卧榻不起,陛下给西北写的信比过去写的加在一起还要多,荆家在东南找你西北定王派人找你,我与武忠各自去了西南和东北,陆予安,你不是不懂,是你不想懂。”文谪语重心长,“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
“我错了太傅,呜呜呜,母妃是为了保我,我不该与母妃怄气还离家出走,我这半年也不开心,呜呜呜,当大侠好累。”
文谪终于不再那么严肃,他摸陆予安的头,“当大侠累还想当大侠吗。”
“想。虽然累,但是自由潇洒。我长大了,要秉明母妃跟大家请辞后再去做一个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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