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

　　03：
　　少年跑起来，衣角兜起风。

　　*
　　于是，一个算不上明媚的下午，齐澈铵逃了体育课千里迢迢来到附中上演·兄弟帮之《寻爱记》。

　　林臞在不远处观望着齐澈铵的一举一动，本来想亲自上阵，好兄弟一把推开他：给我一份信任，包你一份幸福。
　　他：。？字句间透着一丝不靠谱。

　　在受害者乔乐也看来，自己好像遇见变态了...
　　不，准确来说是傻子，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高中生...嗯，高一五班齐澈铵。

　　她状似无意瞄到对方校牌。

　　这个齐澈铵上来就堵她，不怀好意地朝她笑嘻嘻问名字。

　　“敢问姑娘芳名？认识一下？”齐澈铵笑眯眯，自认为笑得跟花一样灿烂，显得自己人畜无害。
　　乔乐也拉上了点口罩，绕过他：“齐澈铵同学，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谢谢。”

　　齐澈铵听见名字下意识点头“嗯”了声，随后嗯的尾音上调，他反应过来满脸震惊：“我去，她怎么知道我名字？！”

　　他转过身去碰乐也的肩，不依不饶：“你叫什么名...”

　　下一秒，他仰面朝天地躺下.......
　　少女居高临下：“我说了，别打扰我。”

　　她前阵子才打跑一个男生，这段时间对动手动脚的人懒得留情。

　　过了会，林臞收回诧异的目光看向满脸灰土的齐澈铵朝他走来：“没事吧？”

　　后者乐呵呵：“不痛，轻轻软软的。”
　　他像摔傻的样：“原来我才是那个有缘人。第一次有女子这般对我，她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一定要拿...”

　　齐澈铵悬崖勒马：“替你拿下她，my bro！”
　　《寻爱宣言》之中二病再犯。

　　齐澈铵再次感叹此女子身怀绝技不一般，还能预知他的名字。

　　林臞一阵无语，你校牌没摘啊，傻子！
　　果然不靠谱，A计划失败告终。

　　B计划英雄救美。
　　英雄戏份的林臞不免鄙夷：“这妥吗？”

　　齐澈铵雄赳赳气昂昂：“我打包票，妥！妥得简直不要不要！”

　　他去找了群酷似混混的杀马特初中仔堵乐也。
　　结果完全轮不到英雄出场。

　　一群人被乔乐也打趴，“说，谁派你们来的？”
　　“有没有那种女杀手的feel？”齐澈铵小声地留下评价。

　　下一秒，他被指了个精光，“女侠姐姐，是他！”
　　她咬牙切齿：“齐澈铵——”

　　后者惊慌失措地逃跑：哎哎！不是我啊小美人...痛痛痛，手下留情。

　　独留林臞风中凌乱：怎么办？在线求急。
　　喜欢的女孩记住了我好兄弟的名字，都还不认识我。

　　☆
　　齐澈铵一路陪着林臞去学校。
　　林臞：“你还不回亓市？”

　　齐澈铵挥手：“哎呀，明天早上不迟到就行了，我在这蹲点。”
　　“？”
　　“蹲小美人，今儿必须拿到她的情报。”
　　“......”

　　林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扬起下巴示意不远处的便利店：“去买矿泉，你要不要？”
　　“要要要。”

　　林臞拿完水，正抬步准备去收银台。
　　余光督见一个女生正踮着脚往顶层摆货。

　　林臞移开视线往那走去，他发现对方围裙下的正是短衫校服。
　　应该是兼职生。

　　他边想着边对她开口：“我来。”
　　女生的手一顿，那辣椒酱就被他拿了上去。

　　其实林臞压根没看她的模样，只是在听见那一句谢谢你之后，瞳孔收缩。
　　像是后知后觉，他僵硬地低下头，口罩之上露出那双眼，直直对上她的目光。

　　乔乐也以为他没听见，又道谢：“谢谢你啊，同学。”

　　“七爷！”齐澈铵拨开塑料帘，说：“我不要矿泉水了，我想喝旺仔牛奶。”
　　齐澈铵转过货架，果真看见了林臞的身影。
　　他自信满满地走过去。

　　“七、”声音在看见乔乐也时成功收住，林臞收回目光暗道糟糕。
　　好在齐澈铵发挥稳定。
　　“嘶，刚刚还看见的，这人呢？”齐澈铵边挠头边歉意：“哎呀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
　　乔乐也打量齐澈铵，又看了眼面前的男生。

　　嗯，想起来了，是上次那个男生。
　　演技尚有很大进步空间。

　　正巧收银台的姐姐喊她：“小也，你别摆货先，我出去会儿，你看一下门店，我4点前回。”

　　“好。”
　　乔乐也问：“你这个准备是要买单的吗？”

　　林臞：“是...”

　　齐澈铵还站那，但她没什么兴趣，接过两瓶矿泉水，便一言不发地去收银台接班。

　　小澈子暗暗叫苦，他来得不是时候啊。
　　偏偏还叫了好几声七爷。

　　他又反应过来，欸！小也，他是不是成功一半了？起码知道了名字的其中一个字。
　　但是，有女孩子叫野字？

　　·
　　为了戏做足，林臞付开钱转身离开。

　　齐澈铵拎了两箱旺仔牛奶，心想应该能给小美女添点业绩。
　　乔乐也按照流程收款，顺口说了句：“那个男生。”

　　齐澈铵连忙摆手：“哎哎哎，我跟他不认识啊，事先声明。”
　　“......”她都没说是谁。

　　齐澈铵意识到了对话的漏洞，捂住嘴神神叨叨：“其实我们前一个钟头才认识的，我跟他不熟。”
　　讲真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但乔乐也嗯了声，没什么表示，把余钱找给他。
　　齐澈铵暗自窃喜：她信了！他果然适合当影帝，杠杠的。

　　“其实我只是想说，谢谢他刚才帮我。”乔乐也递出两根阿尔卑斯糖，“帮我转交一下，也谢谢你，一人一根。”
　　齐澈铵反应过来：信了才怪，他还是乖乖继承家业吧。

　　人走开后，乔乐也摸摸口袋，只剩一颗小砂糖。
　　甜意蔓延进口腔，占据所有的感官神经，她抿了抿唇，摊开眼前的书本。

　　两点四十七分，她四点半再去学校也不迟。

　　乔乐也将耳机塞进，她喜欢音乐带给她的情绪波动，每一句歌词都有属于它的MV。
　　就像MV中形形色色的人生，一帧一帧，整个世界变成自己的。

　　她低下头，开始专心做题。

　　耳边正放着11年的《想自由》。
　　/或许只有你 懂得我
　　/所以你没逃脱

　　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乔乐也抬头，准备收钱。

　　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手中的阿尔卑斯糖，她没记错的话，前不久刚给了那个叫齐澈铵的同学。
　　但显然，来者不是齐澈铵。

　　他开口：“我可以用这根棒棒糖。”
　　“换一个知道你名字的机会吗？”

　　/一边在泪流 一边紧抱我
　　/小声地说 多麽爱我

　　乐声与心跳重合。
　　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乔乐也的呼吸也在顷刻间停住。

　　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方才阅读题碰见的单词。
　　叫，Crush。

　　·
　　虽然事后，齐澈铵直呼七爷操作硬核。
　　但好说歹说，转学两个星期他总算知道了她的名字。

　　乔乐也。
　　林臞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个动听的姓名。

　　齐扬坐回座位，眼尖地看见纸上的名字：“林臞，你还关注校花竞选呢？这个女生最近讨论度可高了。”
　　林臞不解地皱眉：“为什么？”

　　头一回林臞对他提起的话题感兴趣，这把齐扬整激动了。
　　齐扬娓娓道来：“军训拉练的时候，有人发起竞选校花的投票。今天活动截止，七班乔乐也反超第二名好几百。”

　　他继续说：“周末拿到手机可以去附中论坛吧看。即使画质糊糊的，但还是看得出来巨巨清秀。首先声明我不是变态啊，我是打心底地、认真地夸赞校花。”
　　“长得真牛逼。”齐扬狠狠地点头表示认可。

　　预备铃响起，齐扬也就收了话匣子。

　　午饭时间。

　　林臞刚解完一道高等函数，就听见同桌捧场地哇——，他凑过来看了眼答题过程，内心五味杂陈：“一中学得也忒复杂了吧。”

　　林臞淡淡点头后将目光移向窗外。

　　天空阴沉云层暗淡，仿佛预示着有场大雨即将来临。
　　他准备拉帘，对楼上乔乐也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进视线内。

　　林臞微怔，她手中好像拿着碗。

　　糟了，因为不去食堂吃饭都没购买饭卡。

　　大脑迅速运转，他想到了齐扬，中午不去食堂只啃馒头，就为了节省时间与物化生作斗争。
　　好几次看到齐扬的答题，都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林臞面不改色：“齐扬，饭卡能借我一下吗？”他思及，从手机壳后撬出一张毛爷爷。

　　不知是被林臞第一次叫他全名感到诧异，还是他看见林臞敢在附中私藏手机，亦或是林臞放钱在壳后的奇葩行为。
　　总之，齐扬目瞪口呆地将饭卡交出后，手里被塞了张毛爷爷。

　　林臞丢下俩字，就急促地离开了教室。

　　好在他看过一眼附中的学区鸟瞰图，加上逛过一遍。
　　顾不上身体传来的不适感，一路跑向食堂。
　　目光追随着她，停留在7号窗口。

　　林臞快步上前，不巧的是中间隔着另外一个女生。
　　他轻咳微喘，缓了会后半摘口罩侧身询问女生：“同学，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见女生满脸诧异，他又加了句很谢谢你。
　　女生一口答应：“没问题，我完全不饿！”

　　林臞松了口气，他边戴回口罩边点头致谢。
　　有淡淡的发香，比上次见她的短发长了点。

　　不知不觉轮到他了：“要...”这些菜他都吃不惯，林臞皱眉。
　　他探头：“阿姨，能打份上个女生点的菜吗？”

　　通过观察，乔乐也都是晚点去吃午饭。
　　林臞每次打完又拎回去给齐扬。

　　齐扬也不客气，对林臞带手机的事闭口不谈，就当林臞贿赂他，心安理得地干饭。
　　只是他连续吃了四天的西红柿炒蛋了：“林臞，你咋天天打这两样？”
　　齐扬边嚼白菜看化学边小声嘀咕道。

　　林臞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对啊，怎么都是打这两样菜式。

　　脑海浮现少女清瘦的背影。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小只。
　　都不吃肉，比他这个病号吃得还少。

　　阴空一声闷雷作响，齐扬立马被吸引住朝窗看去。豆大雨点砸在窗户上，他惊呼道：“终于下雨了。”

　　·
　　雨来得湍急又突然，仿佛是夏末秋初的节点。
　　又断断续续连下好几天，直到十月末考试的告落才停歇。

　　附中论坛吧的热门讨论除了段考，还开始流传出一个消息，要搞个校草争霸赛。
　　因为7号考场怒出一个惊天大帅哥。

　　大帅哥的同桌表示压力山大，每次下课教室外一大堆女生来观望，他都不好意思以奇怪的姿势补觉了！！
　　谁来救救我。齐扬无声呐喊。

　　齐扬头疼地问：“林臞，你不感觉她们在观猴吗？”

　　林臞从书里抬头扫了眼走廊，外边立马传来一阵惊呼，夹杂着女声的激动。
　　林臞淡淡地嗯了声，又继续写化学式。

　　齐扬默默收回目光，不就是因为你摘下口罩吗！！

　　“课代表～这是语文作业。”几个女生娇滴滴喊了声齐扬，偷瞄了帅哥一眼又红着脸跑开。

　　最头疼的来了，齐扬叹气。
　　往常都是齐扬去催大家交作业，好说歹说能一组一组区分。
　　现在倒好，大部分女生特殷勤。都提前交给他，导致他还要眼花缭乱地加班。

　　受不鸟辣！十月份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齐扬的确觉得林臞也没长得多帅，至少没有女生说得这么夸张，什么梦中白月光青春男一号。
　　能有木邥一半帅？

　　安书说，这次段考的榜首在普通班，连教导主任都难以置信，亲自批改了一遍。
　　齐扬走神回想起这件事，他嗤之以鼻：安书真是什么都信，怎么可能啊，木神才是第一！
　　这可是他初中的男神！

　　直到莫露透满面春风地告诉大家，榜首在（17）班。
　　林臞是第一名。

　　齐扬惊掉下巴，他怎么突然觉得林臞特帅？
　　再看一眼。
　　wc，简直是深藏不露的大帅哥。

　　·
　　课后，林臞被莫露透喊出去，齐扬放水路上碰见安书。

　　“我就知道！我跟帅哥的缘分不该绝！前几个星期我在店里就见过他，那颗痣啊啊啊我肯定忘不掉。”
　　“我当时还跟蒋昕打电话说了，后来对视的小鹿乱撞让我冥冥之中就知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齐扬你懂吗？我感觉我脑子要长出女主角了。”

　　齐扬见安书喋喋不休跟了一路，笑得快憋不住：“你省着点，扯什么缘分不缘分，别乱打我男神主意。”

　　安书鄙夷道：“你男神不是木邥吗？”
　　“新晋男神不给啊？”他一脸嘚瑟地闪进WC里。

　　晚一秒都要吃安书一记爆栗。

　　上课好几分钟，林臞才姗姗来迟。

　　“哎哎，大魔头是不是跟你讲学习标兵？”齐扬窃窃私语。

　　林臞不为所动，在草稿纸上写下。
　　你怎么知道？

　　“附中的传统啊...”感觉英语老师的目光在上方，齐扬压低了点声。

　　“......”
　　我拒绝了。

　　齐扬无声地朝林臞做了个口型：啊？！

　　林臞莫名觉得好笑，他又写：但是她让我考虑考虑。
　　齐澈铵松了口气。

　　见英语老师背身板书，他连忙劝道：“别呀，你拒绝了我都觉得惋惜，这可是一个大展风光的好机会！”

　　齐扬目光灼灼。
　　林臞干脆回之：“我不想抛头露面。”

　　“那些痛苦我来承担！你只管一路向前，我为你负重前行。”齐扬轻拍他的肩。

　　什么分组什么加班，来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是...”林臞头疼，他在豪言什么呢？

　　这齐扬是不是齐澈铵异父异母的孪生兄弟。
　　放一起简直是相声双管齐下。

　　“而且这次会贴在文理两楼！”齐扬忍不住替新晋男神心动。

　　“齐扬！”英语老师忍无可忍：“你站起来回答‘发射’这个单词。”
　　他倒不忸怩，站着来了发丘比特之箭：“biu~biu？”

　　全班哄笑，老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抄100遍！”

　　高等生厚颜无耻地坐下：“真搞不懂政策，应该把英语从理综删掉。严重拉‘高等生’分了。”

　　林臞淡淡一嗯，目光落向“shoot”心思却不在上面。
　　贴在笃闻楼吗？他想。

　　·
　　“这第一名，把木邥打败了呀！”荧纤幸灾乐祸，她跟乔乐也拿答题卡回教室，正巧工人贴好光荣榜。

　　林臞。

　　她顺着名字朝上看，意气风发的少年映入眼帘：“so得斯内！我跟米筱亦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等帅哥？”
　　“女神，这个会不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咧？”荧纤不正经地调侃道。

　　乔乐也循声望去。
　　少年面容清隽，薄唇右下生有淡痣，微挑的眼尾掺杂着几分冷漠。

　　她的呼吸忽地一滞，立马移开视线。
　　思绪回到那颗少年手里的阿尔卑斯糖。

　　半晌，她听见自己摇头说，先回教室上课吧。

　　说不出来的慌一直持续到午时12点半。
　　同往常一样，收拾书桌去食堂。
　　没想到慌的源头，排在身后。

　　要不是引来诸多侧目窃语，她也不会发现。

　　乔乐也盯着词本，脑海一遍遍拼写shoot，心却乱了套。
　　完全不在状态。

　　她郁闷地装回口袋，今天是怎么了？
　　因为周五放学？

　　拿到手机的荧纤秉承着吃瓜第一登录论坛吧，随后一声惊呼地拉米筱亦过来。

　　两个人盯着标题下的图片露出姨母笑。
　　#准校草和现校花# #啊啊啊我是磕学家#

　　“小狐狸，不瞒你说，我之前见过林臞。”米筱亦一阵回忆道：“还是跟乐也不熟的时候。有一次我排在她后面，好像就是他跟我说换位！”

　　米筱亦一通乱叫：对对对就是他，当时戴下口罩，真是惊呆老夫，帅我一脸！
　　荧纤跟着乱叫：谁懂呀，女神配男神！绝配！！

　　两个人一起犯花痴，直到木邥过来领荧纤回家。
　　“拜拜小亦，周一见。”荧纤偷偷冲木邥做鬼脸。

　　米筱亦收不住笑。
　　哎呀呀，小狐狸，你知不知道你这对也很好磕！

　　乔乐也边等公交车边看手机。
　　上周五饭卡出故障，是后面戴帽的男生帮她刷卡。

　　当时她撕下词本扉页，写了号码递给男生，想着放学再转菜钱。
　　只是一个星期了，vx还是没有人加她。

　　707路公交车准点经过十字路口，五点的天光最是红晕。
　　思下无果，她漠然地灭掉手机踏进车厢。

　　在家的时间总是舒意，实在磨不过荧纤疯狂call她看一眼论坛吧。

　　说到与荧纤的关系迅速变好的原因之一是成为同桌，荧纤天天凑她去厕所，以及尊称她为女神，听上去怪怪的。
　　她提过一遍这个问题，奈何荧纤忘性大，她也懒得再提一次。

　　乔乐也捧着手机点进链接，top1飙升热度 #林臞# #乔乐也跟林臞#

　　图中，她低头看词本。
　　少年垂眸看她。

　　评论区也炸开了锅。

　　【本狸：好养眼好养眼！厚蟹礼，活久见！！】

　　【独木岑林：一分钟之内给我这个男生的所有信息（怒） 】
　　【按书读：回复楼上姐妹！！1617班林臞同学大帅哥啊啊啊啊】

　　【难她天：是7号考场那个？】
　　【飞飞行回帖补充：也是这次第一名。】

　　【德莱厄斯：可以呀！学弟玩不玩球，周一来球场！】
　　【小甘橘：男生叉出去，影响我们夸帅哥了嘿嘿。】

　　【鸭腿：怎么个事，没人夸乔乐也真的好漂亮吗？】
　　......

　　乔乐也随手一划，看见最新一条：我去！下午我看见钟茵拉林臞去后院，据说是表白！！

　　钟茵，乔乐也盯着这个名字陷入沉思。
　　她是1511班的学姐，也是校花票选的第二名。

　　她翻了个身，不免郁闷。

　　所以，谁替她匿名竞选？
　　莫名其妙成了校花。

　　少女煞有心事地远望窗外，抚不平的是眉头。

　　☆
　　林臞凝思解题，复查步骤没差。
　　他仰着脖子长舒一口气，眼底是窗外的万家灯火。

　　身处热闹的城市，少年的心里却有片深海，无波无澜。

　　海中央栖息着一方野，孤立无援。
　　可总有月光穿过黑夜，拥抱孤野。

　　桌角贴着一张小纸，两面被透明胶粘得紧紧的。
　　生怕保护不好。

　　他盯着它，不觉失笑。
　　可爱的字迹，跟你的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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