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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么简单
市人才市场的人群泛滥的不像话,中国的就业精神是值得尊敬的。招聘方慵懒地坐在招聘桌前扫视着人流,像看牲口似地。偶尔走过几个美女和帅哥让他们精神为之一震,赤裸裸地跟随着身影游荡着。里面的人多的可怕,我几乎是被他们拥挤着被动变换着方向,就像搭乘着充满汗渍味的公交车。不同的是这车是免费的。
看着招聘台后面的招工简介,我有些虚脱感。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只知道套用公式去解答几道函数题和化学题,我只知道巴金,余秋雨,鲁迅。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懂。他们只认识那个叫文凭的东西,那东西我没有。没有那东西,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偶尔有几个不要文凭的,他们要经验,可我不具备一副苍老的容颜,我也不会用一些微妙的谎言装饰自己。所以我还在人群里游走。
“喂!哥们!有笔吗?借给我用一下成吗?”一个陌生的声音撕开人群的嘈杂,我感觉左肩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黄色地的头发夸张的向后鬈曲着,看起来很舒服。很哈韩。一双明澈地眼睛没有一丝杂质,细密的眉弯成黄金比例,和满头的黄发搭配的很完美。原来还有这么精致的男人。
“哦...哦,有。”我灵魂附体般的转过神从包里掏出笔。
“谢嘞您呐!回头请您吃饭!”高兴地接过笔,转身走出两步,似乎觉得不妥,突然又转过身来问:“对了,您贵姓?”
这人还蛮有意思的。我笑了笑:“我姓秦,叫我秦冥就好了。”
秦冥......他低头默念着。“哦,我叫迪卡。多多关照!嘿嘿!”
多多关照?呵呵,我不知道以我目前的情况怎么去观照他。
见我不说话,他倒是不着急了,话匣子也就拉开,他是个很外向的人。因为他嘴角的肌肉总是抽搐在一起,他始终笑着。“您应该也是来找工作的吧?怎么样有合适的吗?”见我没有接过话。他继续调侃着。“嘿!您也甭着急,无产阶级是饿不死的。面包和房子总会有的。”
我扑哧一声笑了,第一次笑。迪卡给我一种很轻松地感觉。
“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了?”我羡慕的看着他。
迪卡的眼神顿时一亮,“嘿嘿,还成,待遇还不错,不过也就那样。其实抛去学历这些因素,各个企业给的待遇还是吃平的。要不跟我去看看?有兴趣吗?”
我想了想,无奈点头。
挤开人群,迪卡还不忘和我搭讪。“对了,您什么学历?我这次找的工作可是普工,看你那样应该是个大学生吧?实习?”我停下脚步,呆在原地。突然升起一股自卑感,“不是!”我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却费了好大力气。
“那应该是大专吧?还是高中?...中专?”迪卡兴奋地搂着我的肩膀,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最后一点好感慢慢消逝,我开始讨厌起眼前这个人,他的话很多,而且总是命中我的要害。看着涌动的人群,我有想逃避的冲动。
可能是我的表情让迪卡有些尴尬,他想说什么,却蠕动着嘴唇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初中!”我笑了,对上他呆滞的眼神。向前走去。
可能是读的书太多,我有些傻。我们自诩是黄金时代的宠儿,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时代远远遗弃。功名成了我们最大的绊脚石。这个时代不需要太多的人才,就像夜空不需要太多的月亮,满天都是月亮的星空是不被认可的。我没想到一张初中学历竟然把我推进竞争时代的殿堂。这个社会究竟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让我一时间迷茫。从小被贯彻‘知识创就未来’的思想开始动摇。
我和迪卡成了同事,同一个电子公司的职工。职工和职员之间的不同我弄不清。可能职员是一个更加高一层的存在吧,就像白领一样。
我们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同一个部门,同一条产线。这是缘分,迪卡这样说。
宿舍里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有一个不大的卫生间和洗浴间,还有一个不大洗漱台。除了这些每个人还有自己的衣柜,说是衣柜,其实就是一个上下两层的铁箱子。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同样住着八个人。
迪卡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互相寒暄后我们都算是彼此认识了。帮我布置好床铺,办理完入住手续。迪卡拉着我就往外跑。
夜晚的工厂是从来不眠的。厂内商业街里漫步着携手的异性,他们只能算异性,而且在他们的右手边不知疲倦的变换着不同温度的手。他们的情人是不固定的,他们牵手的理由来自于一种不坚定的信仰。他们是崇拜幻想的孩子,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幻想自己是某部偶像剧里的主角。他们把幸福理解成是一种用视觉直观看到的东西。
“你不用请我吃饭的。”我看着身边闪着霓虹招牌的招牌,我没想到迪卡当真了。
“恩?”迪卡迷惑的看着我,“我说要请你吃饭了吗?”
额......
尴尬。开始的是我,然后是迪卡。
“哦......,对,丫的您看我这记性,让您见笑了,不过今晚不是刚在餐厅吃过了嘛。这样,明天吧!成吗?”迪卡摸了摸鼻尖。
终于缓和好气氛,我点头露出一丝干涩的笑。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迪卡回头兴奋的看着我。“你擅长玩些什么?这里的文体中心业余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我低头思嘱着,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嗜好。而且迪卡强调的是‘擅长’。丰富的业余生活?我一阵好笑,简单理解为丰富的夜生活会更加亲切?我一直以为那些搞夜生活的家伙其实就是去搞女人了,女人就是用来生活的嘛!搞别的也不至于三更半夜去搞吧?没有足够的诱惑实在找不出搞它(她)的理由。所以那是狗男女最好的说辞和理由。
“冥,你好像不太爱说话啊?不过你这性格够味儿,我喜欢。”迪卡笑着往前走着。
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企业,夜生活很丰富。原来步入社会的感觉这么好。我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少。
文体中心有五个露天篮球场,一楼里有桌球室,棋牌室,还有个阅览室,虽然和前面两者并不协调,但是当我象征性的走进里面时,我才暗自佩服这屋子里的隔音效果。不过迪卡没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从我手里夺过书,放在书架上。我无奈的跟上他。
棋牌室里的嘈杂声可以和菜市场媲美,我皱了皱眉。台前的管理员趴在自己嘴巴汇成的巨大河流里飘移着。桌面泛滥着巨大的工程。
迪卡毫无顾忌的打断了他的航海梦想。“喂!喂....醒醒,领副象棋,丫的,这样都行!”
职业性的抬起头,看了看我们两个,回答得也很职业。“没有!”那两个字,是他的头将与桌面平行时飘出来的,虽然方向失去准头,覆盖率却巨大。迪卡正欲和这个航海者继续研讨职业梦想改进的策略。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迪卡不甘地回头:“丫的,小心淹死!”
和迪卡交代几句,我独自回到阅览室。
看着那一排浩瀚的书架,心底的感慨丝毫掩饰不住此时的激动。看了看架上的报纸,转身向里面走着,看来这里的人都很具品位。他们挑选一本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就像选择配偶一样刻薄。终于费劲千辛万苦选完一本书后开始忍不住尽情的淫(吟)读,这段淫读的时间不要太长,大概是选择所用掉时间的五分之一。然后就像抛弃前女友一样不加留恋。他们是高尚的。起码他们肯用那大把时间来周旋这充满纸张味道的书架间。
凌焉说,‘写书的和看书的比例就像女子月经失调一样极不稳定,这个比例将会长期做增长趋势,上调未知的百分点,然后崩盘,然后就会有很多白痴。不久的将来,在一百个人里面就有三十个写书的,十个看书的,三十个写书的里面有二十个写商业网文的,他们有着水牛的精神。然后在十个看书的里面有七个看网文的,他们要开始追着牛的屁股跑,赶着那头牛给他们营造乐趣。剩下的六十人里还有十个人,他们是知识流氓,他们觉得自己有必要增加点书香味,至于追求味道,还是品味修养早已无从考究。不过要是其中能碰到几乎不可能碰到的艳遇,他们更会感谢这座‘感情中介所’。越是文学修养高的人内心越是□□,他们的淫界(意淫境界)之高,普通的流氓喜欢看色情片,而做为高级存在的流氓喜欢色情文字,这就是境界。另外还有五十个人,其中十个人不需要知识,他们靠关系弥补自己的缺陷。还有十人靠自己去碰机遇。剩下的是纯知识学子,他们有着令人敬仰的光环,他们冠冕堂皇的为了社会的需要而学习,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美好的物质未来,混得好了可以吃国家的回扣。现在的人喜欢给自己戴一张冠冕堂皇的面具,私底下耍流氓。’
拿起一本《他的国》我看了看作者,韩寒。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可怜人。他是个很忙的人,忙得看不见自己。就像周杰伦一样忙,忙得在自己的专辑上盖上三个大字《我很忙》,他们都很忙。这本书我看了很多遍,越看越困。凭着韩寒的性格,能把《他的国》写得这么含蓄已经很值得我多用些时间了。如果换成《你的国》我想销路会更广。我想我会很想和他做朋友,他是个不戴面具的人。
然后很巧合的在《他的国》旁边看到了《岛》(倒!)。郭敬明肯定被韩寒雷倒了。郭敬明很含蓄,比韩寒含蓄,人家不想那么张扬,‘国’的领域和境界太大了。‘岛’会更容易掌握,人少,就不会有太多的争吵。所以他可以独自在‘他的岛’上意淫,意淫后带领一大群人再意淫,很爽!
至于琼瑶我本人很对此很无语,一个发情的的女人用最煽情的文字墨迹出一段你死我活的东西,我几乎把里面的男女关系看的浑浑噩噩,而且时常当做耽美来欣赏,他笔下的男主角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即使读那些所谓原文读不懂,译文念不通的外国文学,也比这个落后的肉麻作品来得浪漫。
至于周杰伦这家伙就更逗了,唱歌唱得烦人也就罢了。最后实在无聊,自娱自乐,唱了一首歌叫《给我一首歌的时间》,那些半吊子歌迷还为此大大疯狂了一把。其实有一点达成了共识,不管喜不喜欢他的人都想告诉他:别说一首歌,就算一张专辑的时间都行啊。只要你不是唱完这首歌自尽就行。其实暗地里巴不得他唱完以后就自尽,然后街头巷尾就不会有噪音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半吊子歌迷听歌的时候忘记听对面汽车的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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