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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得了廖异的这番话,白澜的心里已经肯定了,现在得时间应该是公元前233年,因为233年发生了3件大事。
第一件:韩非之死。韩国公子韩非被秦逼迫入秦,因李斯、姚贾诬陷其“终为韩不为秦”,遭囚杀。
第二件:李牧败秦。赵将李牧在肥之战中,以伏击战术全歼秦将桓齮的十万大军,秦军首次惨败。
第三件:燕国抗秦。秦将樊於期叛逃至燕,燕太子丹策划联合匈奴抗秦,后因荆轲刺秦计划失败加速秦灭燕。
其实问廖异前面两件事也可,但是白澜不知道这个使者廖异是个什么路数,说韩非怕他不接话,也不好直言秦国大败的事情。
碰巧昨天他还夜观星象,白澜开始是真的看不到什么星星。但是雨过天晴之后,还是看到了有飞马座、仙女座、英仙座。更具高中所学的地理知识,让白澜断定了他现在所在的楚国白县,应该还是秋季。
于是他才想起来,对廖异提及樊於期,来确认现在得具体时间。
因为白澜能够确定的是古代打仗一般都在夏末或是秋季,因为这个时候,大多数国家的农事接近尾声,容易征集劳动力且粮草也充足,而来就是中原大地的气候也适宜军队行动。
算上樊於期战败大概率会即刻逃亡避罪,所以白澜才想到用这件事来当突破,从这位廖异口中确定年份和月份,应当是公元前233年,秋末,冬初。
当然白澜这番文化也让廖异起了试探之心,只见他操着一口浓郁的陕西口音,问道:“白澜公子是什么时候到这白县滴?”
“昨日才到,”在这件事上,白澜不好撒谎,防止到时候这位廖异使者和白览一起说话出了纰漏,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白澜的回答也让廖异确定了,白氏怕是早已猜到了昌平君派遣自己的意图,这才特地将这个杜邮白氏的白澜喊回来,一起看看这昌平君的使者。
毕竟6天前他们就发出了前来拜访的信件,以这个白澜的消息速度,他连20天前樊於期叛逃的事情都知道,说不定同样20天前自己被派遣出了秦国,来楚国想要说动白氏一起加入反秦联盟的事情他也知道。
这个人不可小觑啊!
廖异一路上还拉着白澜的手,想在白澜这里套取更多白氏的消息。不过白澜也确实不知道,所以都以及即‘将于少公子见面,不如廖使者自己去评论才是更好’的话语给搪塞过去。
这让廖异越发感觉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才刚刚,不,根本就没有行冠礼的白澜越发的不好对付。随后又想到:白氏不愧是诞生出武安君的氏族,就连一个弱冠的孩子都这般的难对付,怕是这一趟差事,不好办呐。
于是廖异和白澜各自乘车,由白澜的马车率先领路,廖异和他的护卫队紧随其后。但是很快,廖异一行人就发现了不对。
在马车进入城池的时候一直护送着马车的二十来个骑马的护卫,其中一人偷偷靠近了廖异所乘之马车,咳嗽了几声。
马车内的廖异立刻掀开了车帘,那护卫赶紧凑近小声警示道:“不对劲,城外山头上有很多人埋伏。”
这就更让廖异心里咯噔一下了,眼角往白县四周的山上望去,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坏了,这地方只有一个出口,要是被人埋伏在山上,估计他们想出这白县都费劲!
要不是现在楚汉争霸还没发生,廖异这会估计早就要说这次怕不是个鸿门宴。可是在这个极为重诺的年代,这帮说客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打了退堂鼓。
廖异不仅仅继续往白县走,甚至还给那个提醒他这里有埋伏的护卫打了个眼色,吩咐了一句:“留一人去报告,若是我们在这里陷着出不来,就让人去散播白氏投靠秦国的传闻。”
这可真是杀人诛心了,白氏目前最怕的不就是被楚人知晓自己和秦国还有联系么?若是这廖异使者没能安全回去,流言一旦散开,估计离白氏的覆灭也就不远了。
这一些小动作廖异没瞒着,做的就是想给白澜看的。白澜看到了,心里有了点算计:这里可是战国末期,纵横也好连纵也罢玩的不就是各国,各势力之间极度的不信任吗?
只要心有嫌隙,就没有插不进去的芥蒂。
马车上白澜心里做起了盘算,但是挨不住两辆马车都到了白氏府邸门前。
下了马车,这廖异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差了!
要是依着秦人的规矩,肯定是白览携家中管事之人一起,在门口恭候廖异使者的。
但是,这白览可一直都是以楚人,楚礼为标榜,而且他们白家说实在的也不太希望上昌平君反秦这条贼船。
无他,就是利益太少而已。
助他昌平君反秦,与白氏能有什么好处,害得还看这廖异使者能给出什么承诺。
所以在这里白澜就看出了两方势力交锋的时候,双方的心理落差了。
白览觉得是昌平君拍使者拉自己入伙,得求着自己,得给好处。
可廖异看的就是你白氏族不过是楚国王室旁支后裔,便可这般托大吗?我家主上昌平君还是你们楚王的兄弟啊!
白澜岂能看不出这廖异使者的脸色不好?他上前去堆上笑脸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里是楚地,白氏行的是楚礼’堪堪遮掩。
这样的解释当然让廖异感觉到了白氏对他的不重视,也感觉到了这次白氏的搪塞和敷衍。
于是双方就在这么一个各怀鬼胎的状态下碰面了,一旁的白澜看的清清楚楚,心想着如没有基本的信任,这盟还不如不结呢。可转头一想,还是觉得这其中有机会,能够让自己逃离此地,有身份路引的机会。
在这次针使者廖异的接风宴上,白览对廖异可比对自己要热情的多得多,两个人推杯换盏,各种高谈阔论,但是白澜在一旁作陪也发现了不太对劲。
廖异使者其实好几次想要接着机会提及这次的主要职责,昌平君不计前嫌,想要拉白氏上自己的反秦战车。
而白览只要法诀廖异使者的话题从风土人情,美食美酒上转移,就会赶紧给他拉回去来,只字不谈反秦的事情。
白澜都能看得出来,白氏这是想偏安独善其身,不管是楚国还是秦国,他们都不想参与。
在战国末期,倾巢之下无完卵,白氏这样的想法太过高估自己,也低估乱世了。
不过白澜也知道,他们不像自己知道后续的发展,知道秦国即将开始统一六国的大战。
所以在这次午宴过后,澜等酒席一散,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拿出了空白的竹简和毛笔。
作为历史系高材生,还在博物馆里做过实习的人,他若是想要手搓一个什么文物出来,只要不是太复杂的,材料足够的,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尤其是那些秦印的印章,他自己看过的,甚至还上手修复过。
因此他知道秦印多为白文凿印,印面常有‘田’字格,以正方为多,低级职官使用的官印大小约为一般正方官印的一半,呈长方形,作‘日’字格,称‘半通印’。
而且后世之人除了后来的传国玉玺没找着,他们可是把当年这些高阶官员,乃至秦国右丞相印迹封泥都给找着了,这就是“上雒丞印”。
复制这一套封泥印章,用料相当的简单。只不过白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但是好过在这里等死。
于是他也不慌忙不忙的开始用小篆书写一封信件,末尾再用香炉里的炉灰沾水混了点庭院里的泥巴,模仿出了上雒丞印给自己这份竹简封了泥印。
之前不做“上雒丞印”来骗白览是因为他不确定现在的具体年份。可如今知道现在是233年,昌平君还是相邦之后,心里可就放心多了。
因为现在昌平君确实兼代了右丞相的之职,若是有这么一封信简出现,还盖了上雒丞印,那也没几个人敢说是假的。
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白澜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还在想着他这东风是该先吹这地头蛇的白氏白览呢,还是去吹那明摆着已经心生疑窦的使者廖异呢?
白澜跪坐在地,忍不住的锤了锤自己发麻的双腿,想了想双方实力差距,最后还是决定自己这东风先吹使者廖异这边。
于是白澜不仅仅拿着自己刚刚伪造好的泥封竹简,这边还拿着自己的玉玦信号器,开始祸害(划掉)实现自己的离间计去了。
刚刚喝了不少米酒的廖异才到自己的房间,刚喝了一点汤水解酒,还在愁着次出使白氏的事情怎么办?白氏酒席之上只字不提结盟之事,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廖异只能在这类盘算着若是白氏真的来者不善,他又能怎么保护自己出去呢?留下那个没有进入白县的侍从,最多也只能保证他们被白氏杀害之后,把白氏勾结秦国的留言撒播出去。
虽然日后白氏也将会有灭顶之灾,但那也只是以后啊。如果能活着,谁还能不想活着呢?
就在这廖异还在头疼怎么保命的时候,白澜前来拜见的消息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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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计,小篮子太坏了!
廖异被小篮子给骗的团团转
本章参考文献:
《史记·李牧列传》
白澜提及“李牧在肥之战中全歼秦军”,对应《史记·李牧列传》中“李牧率赵军击秦,大破之,杀秦将桓齮”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