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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晚玩的太疯太累了,太阳公公早早的挂到了蓝琳儿的头顶上,可琳儿似乎没有感知到太阳公公的热情,自顾自的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因为曲剑云有蓝家的钥匙,所以在停罢最近新买的标致4O7后,自动的进了琳儿的房间。
瞧她那熟睡的样子,好可爱,幸福满足的笑意仍旧留在嘴角。剑云本来想等她自己醒来再商量要紧事,可是左等右等琳儿就是不醒,甚至还越睡越香。
剑云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下午2点了。这小妮子昨天晚上该不会去做贼了吧。否则怎么睡到现在还不醒呢?无计可施之下,剑云只得凑近她的耳根,轻声唤道:“琳儿,琳儿……”
没有反应。
“琳儿,该醒醒了。”
依然没有反应。
“醒醒啦。”
照样没有反应。
“懒猪,屁股考焦了。”
“好吵!”琳儿被分贝渐长的吵闹声弄醒了。她及不情愿的睁开左眼,看见的是一张熟稔,又带着些许愠怒的俊脸,接着右眼也睁开了。“是你啊。”
“是啊,快起来!”剑云冲着她做了个手势。
“干吗?今天是星期六吔。”显然她还没有睡饱。
“干活了。”
“什么活?”
“有玛雅女士油画的消息了。”剑云无奈的摇摇头,直接引入正题。
“真的?!给我5分钟。”这下琳儿可精神了。不再扭捏,从床上一跃而起。
剑云识趣的走出了她的房间。5分钟后,琳儿已经梳妆整齐,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不知该称之为中饭还是下午茶的三明治,一边阅读着手边油画藏匿处的资料。
“这次的行动会比较麻烦。因为这幅画被存放在恐怖组织‘雷诺’那里。首先,藏匿处的性质就与前几次不同。其次,我通过各种途径也无法收集到‘雷诺’的详细资料,你手上的只是一些最肤浅的材料。这种恐怖组织向来很神秘,组织内部更是迷雾重重,想要深入探究,除非组织里有线人。只是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去布线,因为‘雷诺’的老大琼斯放出话来说,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偷儿对这幅画感兴趣的话,她就要把它毁了。”
“什么?!”琳儿大为震惊。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他们存心放出这幅画的消息,而且老大又作了这么一番宣言,该不会是有意要引你上当吧。”
蓝琳儿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虽然她对琼斯的那番话的真实目的有所质疑,可是她仍旧觉得剑云口中第三个原因并不成立。毕竟对一个有名的恐怖组织来说,实在犯不着为了“怪盗”蓝而费那么大的力气,凭他们的实力,绝对可以对她直接动手,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特意引来各路偷儿,纷纷造访“雷诺”。除非,他们想利用她来掩饰他们自己真正的目的。
琳儿放下资料,浅尝了口牛奶。“什么时候动手?”
“就安排在这几天。具体时间,我想还是要和你再斟酌斟酌。”
“时间你拿主意就可以了。定好了通知我一声就成。”
剑云望着琳儿,欲言又止。“AVEN对你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一说到若侥,琳儿就眉飞色舞,“剑云,你知道吗?其实若侥是一个既开朗又幽默,而且还兼有着BADBOY的魅力和SUNBOY的活力的大男生哦。对了,说到若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准备搬到他那里去住。”
“什么?”曲剑云惊蛰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琳儿,你考虑清楚了吗?”
琳儿认真的点点头,“剑云,别这样。事实上,若侥并不是如外面传的那么冷酷无情又沉默寡言。他只是一个因为担心自己受伤而封闭自己心灵的孩子。剑云,你只要了解了他,就会发现若侥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他需要的是爱,而不是排斥。”
“……”
“剑云……”
“我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我来帮你。”
“两天后。”琳儿朝电话机旁走去。
“你要打电话给他吗?”
“对啊。”
电话通了。
听筒的那头爆发出冷若侥强而有力的怒斥声:“你说什么?!你又要去偷画了?!而且还是到恐怖组织里去偷?!”
“别那么紧张嘛。”
“我能不紧张吗?琳儿,这次不是在博物馆里动手,而是在一个恐怖组织里。他们不会像博物馆里的警卫那样抓到了你把你送去警察局,他们只会把你干掉。你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他的神经都快被绷断了,偏偏琳儿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若侥,我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只是……”
“你等我!”说了句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儿,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到十分钟,蓝家大院里响起一记刺耳的刹车声,接踵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和不满的咆哮声:“琳儿,不许去!太危险了!要偷我帮你偷。”
蓝琳儿木讷的盯着门口,看见的是气喘如牛的冷若侥。他……他怎么……从若侥家到她这儿,开车需要半个小时。可是现在若侥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琳儿的心头不禁窜过一股暖流。
她回头望着剑云,在他的眼里写着和琳儿一样的惊讶与感动。此时,若侥才发现曲剑云也在,不由得收敛起了担心,身上旋即寒气四溢。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老是出现在琳儿的房间里?
“若侥,剑云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情报提供者。”看出若侥的戒备心后,琳儿不紧不慢的解释,“他是和我们属于同一战线的。”
冷若侥知道琳儿的意思,没有赘言,只是示意琳儿把桌上的那份资料递给他。接过资料,他开始凝眸于纸张。原本凝重的表情现在就更加骇人了。这个组织是——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若侥才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不行!无论你的理由有多么充份,我都不会让你去的!”若侥的话语透露出他内心无法遮掩的不安与慌张。
“为什么?”琳儿仿佛可以感受到来自他心底深深的恐惧。她蹲在若侥的膝边,仰视着他。
冷若侥默默的注视着她,他知道如果他不把理由交代清楚,琳儿是决不会轻易说不的。若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个恐怖组织就是11年前抓住我的组织。而它的首脑正是我的初恋情人,琼斯。”
琳儿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跳了一拍,她僵硬的挺直腰板,在若侥的身边坐下。
若侥看着她,只觉得心痛。“我深知她对付敌人的惯用手段,在她的手下绝对没有活口。所以,我不能让你去。”
“不!我要去!”琳儿侧脸,冲着他盈盈一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来更加耀眼。
“琳儿?!”
“若侥,听我说。就是因为她是你的伤,你的痛,所以我才更要去。我说过要替你擦去伤痕的。试问,如果连我也躲着她,我又怎么能帮你抚平伤口呢?而且,于公于私,我都是要去的。”
“琳儿……”若侥的心变暖了,对于她的这番话,他感动不已,也感激不已。只是……只是他不舍得也不放心让琳儿一个人去冒险呐。
他沉默片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头脑发热对他没有好处。“我和你一起去。”
这次轮到琳儿诧异了。
“既然我阻止不了你,那至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他试着说服她。
蓝琳儿自知拗不过他,权衡之下她还是妥协了。
冷若侥欣喜的把琳儿拥入怀中,“那我们开始计划吧。”他抬头睇了一眼满脸困惑的曲剑云,嘴角不自觉得勾出一条自信的弧线。他冲着剑云勾勾手指,于是三人热烈的讨论开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向前进着。曲剑云不得不佩服冷若侥的分析能力与判断能力。他缜密的思维,运筹帷幄的全局观,都给剑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令剑云赞叹的是从若侥骨子里流出来的开朗、幽默的细胞,与先前冷漠寡言的气质简直是大相径庭。琳儿是对的,若侥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他只是缺少爱而已。
时钟的指针第二次指向了十一。经过长时间的讨论,总算是做出了一个三个人都满意的计划。而若侥的一切转变也让剑云见识到了爱情的魔力。
一个冷淡沉默而又酷劲十足的AVEN竟然会在短短的几天内蜕变成一个活泼、开朗、幽默、健谈的若侥。而且转变的如此自然,如此彻底。呵呵,爱情这只小精灵果然是法力无边呐。
“OK。就这么订了。”在琳儿一声极有活力的悦耳声后,宣告高峰会议正式结束。
“似乎已经很晚了。”若侥站起身,睇了一眼窗外。
“是啊。”曲剑云有意无意的瞥了若侥一下。
“这样吧,反正计划定在后天进行。不如我明天就搬家,到了若侥那里,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所以,你们两位帅哥就别回去了,今天住在这里,明天正好帮我拿行李,对吧?”琳儿朝着剑云甜甜一笑。
唉……剑云忍不住叹气。明知道他拿她的笑容最没辙了,还要这样。好命苦哦……
“我能说‘不’吗?”
“就知道剑云最疼我了。”她吃定剑云会这么说,于是乎,小丫头的笑容更灿烂了,“那么若侥呢?”
“没问题。”
“太好了。我来为你们准备宵夜吧。”
* * * * *
踏着殷红的晨曦,曲剑云开着标致407,载着蓝琳儿和冷若侥转进了若侥的寓所。
“你怎么那么多东西啊!”曲剑云抱怨着从后备箱里提出两箱行李。
“还好啦。我来帮你们开门。”
蓝琳儿替提着大包小包的冷若侥和曲剑云开了门。呈现在琳儿面前的是一幅巨幅的油画,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它不由得迷住了琳儿的眼睛。
“‘月光’?!”
“是啊。”冷若侥放下行李,走到她的身边。
“你没有把它交给你的组织?我还以为它已经被毁了呢。”琳儿激动的跑向“月光”,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太好了!太好了!”
“这幅画不是为组织而偷的。要画的人是我父亲。”
“你父亲?”
“是啊。是他让我把‘月光’偷回来的。而他把真品放在了这里,把赝品交给了组织的长老。”
“为什么?”琳儿不解。
若侥摇摇头,“他只告诉我这幅画对他很重要,是他最爱的女人画的。而这幅画里所蕴涵的是他与他的最爱的一个梦想。”
“最爱的女人?梦想?”琳儿纳闷了。她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怎么了,琳儿?”若侥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关切的问。
“噢,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爸爸好伟大。可以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一个女人。”
“所以他的儿子也袭成了他的优良血统,对爱至死不渝。”
“是啊。”琳儿调皮的用拳头捶了一下若侥,“你最臭美了。”其实她是甜在心头。
“可是偏偏有人爱上我的‘美’啊!”
“哼!”她的下巴翘得有三层高。
“嗯哼。”曲剑云靠在门口,佯装喉咙不适的假咳几声。这才引起小两口的注意。
他总算被请进了门,放下琳儿的行李。三人不愿浪费一分一秒,立马投入了热烈的讨论中。
今天是蓝琳儿搬到冷若侥公寓里的第二天,也是琳儿他们计划偷画的时间。
因为有若侥陪同前往,剑云便决定留在若侥的公寓里做后勤。而此时,琳儿和若侥已经顺利的潜入了“雷诺”的中心部位。组织内部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有众人把手,一路过来畅通无阻,而且他们要的画也摆在很明显的位置,省去了他们寻找的时间。
“难道他们昨晚都打牌去了,所以今天都在家里睡懒觉。”琳儿一边调侃着,一边检查固定在画框外面的四把密码锁。
“别轻敌,他们能这么轻易的放我们进来,说明他们对自己的防盗系统很有信心。”若侥提醒道。
“知道。这些都是十五位的密码锁。而且一旦有一组密码输入错误,警报会自动拉响。”琳儿从一大堆的电线中拉出一根红色的电线,根据它的走向判断,这根就是连接警示铃的电线。
“那就CUT喽。”若侥自腰包中取出钳子。“不过里面应该还有一般的铜锁才对。”
“在这里。这个好办,我可以用□□。”
“你猜密码会是什么?”
“1234567一直到15。”琳儿打趣的说。
冷若侥赏了她一个没好气牌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些什么。“让我试试。”
“你知道?”琳儿好奇的问。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可以试试。”
AVEN就是AVEN,三两下就打开了三把锁,还差一个就可以把镜框卸掉了。
“最后一个让我试试。”琳儿用力挤掉若侥,搓着双手跃跃欲试。
“你确定你知道?”他倒不是担心她,完全是因为想逗她。
“我已经看出规律了。”琳儿自信的睨了他一眼,才开始聚精会神的解锁。
形势发展的意外顺利,眼看蓝琳儿就要顺利的解开油画镜框上最后一个密码锁,就在此时,一条锁链像蛇一般从屋顶上的小洞里窜出,扣住了琳儿正在解密的右手。
“琳儿……”
“嘘……我有□□。”琳儿动作纯熟的从发夹里取出钥匙,正准备打开铁链的锁,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同时飞出了三根与方才一样的铁链,分别扣住了她的左手和双脚。钥匙随之掉落,幸好若侥眼疾手快,没有让它掉在地上发出响声。
突兀的,主厅里扬起一声高亢却又充满危险的女音。
“我还以为是谁不请自来呢。原来是‘怪盗’蓝。幸会幸会。”女子从屏障后面走了出来,在第一眼睇到AVEN是身影后,她愣住了。
AVEN……
“琼斯……”显然冷若侥也认出了她。
“好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越来越英俊了,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待你。”琼斯老练的收起过度曝露的感情,重又展现她那朵邪魅的笑容。
冷若侥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他冲着琼斯怒吼:“放了她!要做人质我来!”
“我的手下跑回来跟我说‘神偷’AVEN和一位女生混在一起,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了。而且这位幸运的女生就是‘怪盗’蓝。真是太巧了。”琼斯摆明了不把他的愤怒摆在眼里,“什么时候冷血‘神偷’AVEN也成了多情种了?”她的音调声声刺耳。
“为什么把警报切断了,还会有防御系统开着呢?”蓝琳儿不甘心的低声嘀咕着。
“在你剪断那根红色的电线后,警戒系统就已经全面开启了。”琼斯好心的解释道,“那根电线只是个幌子。AVEN,水平有所退步。以前的你是决不会那么粗心的。该不会是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拖你的后腿吧?”
“你……”若侥还想要反驳,却被琳儿制止了。
“带着画快走。”她以大局为重的叮嘱着,“把画带走,交给剑云。接着再来接我。”
“蓝……”为了不曝露蓝琳儿的身份,若侥很小心的改变了称呼。
“AVEN,走!”她焦急的催促着,“走!”
“AVEN,你听着。”琼斯趾高气昂的睨了琳儿一眼,傲慢的发话了,“今天我让你走。记得明天来赎人的时候把11年前你偷走的古董花瓶带来。否则,明天你就来替她收尸吧。”
撂下狠话,琼斯右手一扬,两名彪形大汉强行把若侥“请”出了主厅。
“原来你真正的目的是要拿会那只古董花瓶。你根本就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所以才会利用蓝来引我上钩?”若侥挣扎着,转过头大吼着。
琼斯耸耸肩,没有否认若侥的说法。最后,若侥还是被请出了主厅。
见若侥安全离去,琳儿方才松了口气。
“永远的情人?”琼斯踱到她的面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哼,黄毛丫头一个。AVEN的品位似乎变差了。
“不用你管!卑鄙小人!”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的琳儿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
“没人教过你该怎么和前辈说话吗?”
冰冷的语气如同一把冰剑直直的刺入了琳儿的骨髓。可惜琳儿并没有屈服,倔强的用下巴对着她。
“哼哼,我倒要看看AVEN有多爱你。来人,把她压到水牢去。”随着两声阴险、森冷的嗤笑消失在室内,琳儿也被人带了下去。
曲剑云独自坐在冷若侥的公寓里,啜着加了冰的白兰地。离他们出发已经有五个小时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否则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剑云浓眉紧锁,笔直的站在窗前。
突然,门被推开了,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倒地声。曲剑云赶忙放下杯子,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门口。
“琳儿……”
剑云愣住了。他看见的不是琳儿,而是烂醉如泥的AVEN。那只装有玛雅女士油画的画筒被扔在一边。
冷若侥不停喃喃着,“琳儿……琳儿我真没有用!没用啊!哈……”
“AVEN,琳儿呢?”曲剑云顿时心生不详,一把抓起若侥的衣领,怒视着他,“AVEN,你醒醒。琳儿呢?”
“琳儿?”若侥迷茫的抬眼直视着他,褐色的眸子里装满了自责与埋怨。“琳儿?”他重复着,“她被抓了!哈……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疏忽了!”他语无伦次。他自责,深深的自责着,早知道会这样他是绝不会让琳儿去的。
曲剑云瞬时感到四肢无力,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松开若侥,呆呆的坐在地上。
“琳儿被抓了?”他自言自语,“怎么会?你不是一直在她的身边吗?你不是说会保护她吗?”
“是!我是说了!可是我——”
“你该死!”剑云一个挺腰,一拳挥向若侥的侧脸。可是就在拳头将要吻上他的脸蛋的那一瞬间,剑云停住了。
冷若侥注视着他,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一味的重复着他的话:“是!我是该死!”他用力击打着地面,“我该死!”
“今天若不是因为琳儿,我一定会揍你。琳儿被人抓了,你不知道快些想办法,还有空去喝酒。你真该死!”剑云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起来!AVEN,你给我站起来!去把琳儿救回来。这是你的责任,你逃不了,也不能逃。起来!别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做,逃避你应该担起的责任。起来!”
若侥停滞了,停滞了思想,停滞了疯狂,停滞了自责,停滞了一切。曲剑云说的对,他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酗酒、自责,他必须把琳儿救回来,这是他该做的。
他冷漠的甩开曲剑云的手,从地上一跃而起,旋即消失在门口。剑云见状,无力的靠向墙壁。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琳儿……
从离开家以后,冷若侥就没有回来过。他在外四处奔波着,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人力、物力,他知道要拿回十一年前偷的那个古董花瓶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再去弄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了。
眼看着和琼斯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了,若侥趁空回家换了套衣服,剑云还在他家,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他们除了琳儿,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帮我!”若侥在离开之前,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与一张纸文稿纸,便匆匆离开了。
“雷诺”主厅
“东西呢?”琼斯舒舒服服的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居高临下的欣赏着AVEN冰冷而又英俊的脸孔,还有他那双冰一样的褐色眸子。
AVEN放下背包,“人呢?”
琼斯扬扬嘴,按下手中遥控器的按钮,主厅的地板竟然向左右分开了。地下是一间水牢。琳儿的四肢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四方的地下室里有四个注水口,而地下是一个有铁栏杆封住的排水口。
“放了她。你要的东西在这里。”AVEN睇了一眼琳儿,眼神更冷了。
“打开。”琼斯不是那种你说一她就做一的人。
AVEN犹豫了片刻,照做了。
琼斯慢慢的走向AVEN,顺手掏出手枪,去掉保险,用枪口对着AVEN。“你耍我!”
乒——
清脆响亮的枪声在空荡的主厅里回响着。琳儿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冷若侥。没事!她吁出一口长气。
花瓶碎了。
“你以为用个假的就可以骗过我吗?”说着,琼斯按下按钮,注水口里立刻涌出大量的水,四方的地下室里的水位迅速上涨,很快淹到了琳儿的胸口。
“住手!”AVEN心急如焚的阻止道。
琼斯当真停止了。“怎么样?”
“你要怎样?说!”AVEN恶狠狠的盯着她,狠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既然你舍不得那个古董花瓶,那么就舍你的命,或者是她的?”琼斯脸上蓄着邪恶的笑容,她最喜欢看别人为难的样子了。
“不用!”
“AVEN,不要!”
“蓝……”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
“说好要在一起的,你不可以食言!”
“我明白了。”很难得的,AVEN在别人面前褪去一脸的冰霜,对琼斯说,“随你吧。反正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话音刚落,他就“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白痴!”显然这个结果并未在她的意料之内,AVEN真的变了。
当她的得力助手跑回来说看见AVEN和“怪盗”蓝在一起,手牵着手,笑容灿烂,快乐四溢时,她真的不相信,甚至还取笑他看走了眼。因为她了解AVEN,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恭恭敬敬,手也不敢牵,更不要说什么越界行为了。
虽然生在荷兰,可是思想却还是中国的传统思想。毕竟是个华人,即使是混血儿,骨子里流的一半仍是中国人的血。爱她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什么他和蓝只是玩玩。
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她才会策划这个计划。因为她不甘心!那个黄毛丫头凭什么拥有和她相同地位的东西?!她只不过是一个黄种人而已!
“既然那么想死,我成全你们就是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按钮。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水已经注满了地下室的方屋。琼斯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踱到洞边,却赫然发现人不见了,而且水面也正在缓缓下降。
“该死!”
原来,若侥跳下水后,用藏在衣服里的□□为琳儿开了锁,两人利用排水口,逃出了地下室。
“这次是我疏忽了。AVEN,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干掉的。”
冷若侥领着蓝琳儿窜出水面,他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险,差一点就被淹死了。”若侥庆幸的挑挑眉。
“你好棒!”琳儿更是兴奋的游过去抱着他。
“现在才知道啊。”
“老早就知道了。否则我怎么会选择你呢?”
“你的钥匙。”若侥把琳儿的钥匙放进了发夹里。
身边无意泛起一阵大水花,他们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一艘快艇。
“剑云。”琳儿欣喜的唤道。
“两位,你们还准备在水里呆多久啊?或者你们愿意自力更生的游到岸边?”曲剑云深刻的睇了若侥一眼,穷极无聊的磨着嘴皮子。
“才怪!”两人异口同声,旋即相视而笑。在剑云的帮助下,他们顺利的脱离了水面,安全的回到了家。
“能回家真好。”蓝琳儿倚在冷若侥的怀里,看着电视。
“是啊。”若侥轻柔的抚摸着琳儿乌黑的发丝。“很晚了,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嗯。”琳儿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若侥关掉电视后,尾随着她,温柔的在琳儿的额头上印下祝福的吻。他指指房门,示意她先进去,他再进去。
“晚安。”
“晚安。”琳儿也依样画葫芦的照做。
夜,宁静了。琳儿和若侥折腾了一天也累了。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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