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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暮哥哥”
分开的这几个月,朝儿学习琴棋书画,没去看过院子里的梨树,倒是偷偷去了晚意亭,奈何空无一人,院子里也仿佛许久无人居住,全是枯枝落叶。
无期在外奔波,终于决定回家,殊不知,迎接他的是不好的消息。
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数日不能下床,终日靠着汤药续命,家里的下人几乎都遣散了,母亲更是为了照顾父亲倾尽心血,头发已是花白。
无期看到躺在床榻的父亲,一下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孩儿不孝,未能完成爹爹的愿望,也未能尽孝,父亲如今卧榻数日,我却没能好好照料,”又转头对母亲说道“母亲,我不该欺骗您,我与朝儿已经数月未有来往,我都不知道与她还能否成婚,也不该丢下您和爹爹,一去数月未回,我是个不孝的儿子……”
钟父钟母看到此情此景有何尝不心痛,凡事利益第一位,如今钟家家道没落,与林家的婚约更是为难。
入秋渐冷,钟父的病情奇迹般有了一些好转,大夫却说,病入心肺,难以医治,最多撑得过一月。
无期白天照顾父母,晚上回到了晚意亭,那梨树上的果子已经熟透了,他摘下一个尝了一口,香甜多汁,他想,或许朝儿是喜欢吃的吧,便又摘了一些,准备带给朝儿。
虽然很纠结该怎样和朝儿开口,但纠结之际,已快到林家。
林宅大门紧闭,无期敲了敲门,一个下人出来开了门,便问道他是否是来找小姐的。
“我来找朝儿的,许久未见,来看望一下她,麻烦小哥让我进去吧!”
下人没多说什么,带他进了院子,有几株梨花都枯了,或许是太久没有人打理,又或是放弃了生的希望。无期走到了朝儿房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朝儿,是我,暮哥哥,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一点东西,你开开门好吗?”门外的无期神情慌张,向做错事的孩子,感觉下一秒便会挨骂,其实此刻他是希望朝儿骂他的。
“你来干什么,你不去隐居山林,不去在外从商,来我这里干嘛!”朝儿的声音有些虚弱,或许是最近都没能休息好,来的路上也听下人说,朝儿瘦了不少。
门打开了,无期跑了进去抱住朝儿,连声说道对不起,朝儿眼睛已经泛起泪光,轻轻抱住了无期,哽咽的说道。
“那日,我没有等到你坚定的回答,你后来也没再找过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每日想去见你,可又没有勇气,后来去晚意亭发现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你家里也派人打听了,你都不在,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对不起,朝儿,是我想的太多了,我不该对卜卦老者的话太过上心,我也一直在想,该怎样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该怎样伯父伯母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原谅我好不好。”
两人松开了双手,看着彼此,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眼泛泪光却是真情流露。
无期看到了进门时扔在地上的篮子,里面的梨还完好无损,赶忙捡起。
“这是晚意亭的梨,可甜了,特想着给你带一些来,你应该会喜欢吃的,朝儿,快尝尝。”说着把梨递到了朝儿嘴边,朝儿咬了一口,眼泪夹杂着梨汁,可一切都不及现在的甜蜜。
“好吃,这几月,院子里的梨树都死了,怪你,以后我都看不了梨花了,你赔我。”
“好,我这几日就去给你买新的梨树,重新种,这样春天就能看到满树梨花啦。”
接下来的几日,无期都在忙着更换院子里的梨树,悉心照料,算是稳了根基,就等着长出新芽。
秋风萧瑟,只道世态炎凉,外面落叶堆积,许久没有人打理。
无期和朝儿多聚在晚意亭,写诗作画,也常去陪伴无期爹娘。
冬雪已落,万籁寂静,这万物都在等着冬雪化去,春日生机勃勃。
这日他们像往常一样聚在晚意亭,突然林宅来人叫走了朝儿,像是有什么大事一般,匆匆回去,走之前,二人依依不舍,朝儿对无期说,
“等我回来”
无期就这样家里两边跑,会做好朝儿喜欢的饭菜,可迟迟等不来朝儿。
朝儿回到家中,看着满地系有红彩带绣球的箱子和礼品,顿感事情不妙。
“爹娘,外面的东西是什么呀,是有什么事情吗?”朝儿一脸疑惑,在座的人除了爹娘,还有另外一对男子,看样子应该是父子。
“朝儿,快坐好,见过你赵伯父和赵公子。”
尽管朝儿一脸不愿,却还是乖乖行了礼,
“小生赵钰权见过林姑娘,早就听闻林姑娘亭亭玉立,娉婷袅娜,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林父笑着说“小女顽劣,甚是调皮,赵公子不嫌弃才是好。”
“朝儿,赵公子今日前来是来提亲的,我们算过你与赵公子的生辰八字,甚好,所以想让你与赵公子过段时间成亲。”林父严厉的看着朝儿,朝儿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可是,爹,暮哥哥才是我的夫……”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父打断“哪有什么暮哥哥,注意你的言辞,那就是一个远一点的邻居罢了。”
朝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很害怕,害怕与暮哥哥分开。她想去找无期,可是林父早已安排好,让人带她回房休息,实则是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见无期。
无期看着远处的山,渐渐生出嫩绿色,看着梨树慢慢张开新芽,看着冰雪化去,潺潺流水,却没看到他的朝儿向他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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