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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执画
第二天被小丫鬟唤醒,贼眉鼠眼地从被窝缝里往外瞄了几眼后,才缓缓起床。
四周干干净净,没有什么鬼神痕迹,莫非昨晚是自己吓自己了?
起床后简单梳洗一下,看着镜中昨日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男子装扮,心想还挺适合自己。
云帘身子虽小些,身高倒也不算特别矮,脸蛋长的不柔美,圆圆的略有些刚毅,再加上有神的杏仁眼,倒有女扮男装那味。
正不知如何打发这时光,竟无意看到桌上放置这一卷画。
奇怪了,云帘虽来了不久,但婢女们也知道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欣赏画作这等雅事,是做不来的。
云帘坐下,好奇地将画卷徐徐摊开。
在一片深山包围的阔野上,白茫茫地覆盖了厚厚一层雪花,一个衣衫褴褛满身带血的小姑娘拿着一根笛子急急后退,在她面前,是一只庞大的妖兽。
妖兽缓缓前行,意图将小姑娘一口吞下。
刚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法阵袭来,妖兽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沁雪睁开眼,一个身穿凌夜道袍的少年落在了她身边,拽着她逃离而去。
二人有法阵护身,在雪面上移动的极快。可那妖兽也不示弱,紧追二人,看来是难以摆脱。
沁雪看着身旁的少年,眼神凌厉面若冰霜,小小年纪,道法却超出旁人。
忽而一个急转弯,妖兽未能反应,随着脚下霜花飞扬,距离就此拉开。
见女孩暂且安全后,少年扔下沁雪,转身朝妖兽攻去。
几道法阵连连从他手里击出,结印速度超乎旁人,忽而上升忽而下降,穿梭自如,洁白道袍与飞雪共舞,一套攻击行云流水。
据沁雪所知,此乃九嶷后山潜伏多年未降服的妖兽,妖力高深,刚刚自己使用上古神器衍生笛都不是对手。
只见少年节节败退,洁白道袍上沾满了血迹。沁雪急忙喊到:“你打不过的,快走,它只追我,不会拿你怎么的。”
对方却未有退却之意。
自己虽为衍生使,但年龄尚小道行尚浅,发挥不出衍生笛的法力。看此少年道袍的腰带上有金丝勾边,许是凌夜掌门入室弟子。若是将衍生借予他,或许有战胜的可能。
于是沁雪左手画阵,右手将笛子扔向他,随即少年耳后便出现了一个印记,这就是借衍生使。
少年接住笛子,略有所思地看着沁雪。这是沁雪第一次直视他的目光...
妖兽攻击不停,少年只好拿起衍生笛,缓缓吹奏。上古神力与少年淳厚的内力交加,算是与那妖兽力量持平。
少年不甘,眉头紧皱,道法喷涌而出,落雪忽然纷飞起来,与枯叶纠缠。道袍摇曳,发丝飞扬。衍生笛周围法力翻涌,继而凝成一团,朝妖兽袭去。
一道强烈的爆炸声响起,强大气压压的沁雪向后栽去。无数枯枝落石随飓风飞来,天地一片苍茫,雪花不断飞扬...
寂静了许久,沁雪才睁开眼睛,妖兽已不知所踪。观望了许久,才看见了雪中那一点鲜红。
沁雪急忙跑去,将单膝跪地的少年扶起,咳嗽几声后,少年推开沁雪,朝山上走去。
“哎!你去哪?那里有妖兽,你不和我一起下山吗?”
“我在后山住了这么多年,从未见此兽出来害人,倒是公主一来便遭攻击,真是吃葡萄都能被葡萄籽噎死的运气,在下奉劝公主,还是快些去前殿,凌夜后山可是禁地。否则,公主连为自己寻快墓地的机会都没有!”说完便扔下衍生笛扬长而去。
云帘合起画卷。看来小女孩便是幼时的沁雪,那那位少年,便是她口中的慕近月了。即使年少,云帘依然能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一些自己的影子。
小姑娘的感情可真是好骗,不过是救了一次,便是钟情一生了。
不过更令云帘好奇的是,此画卷是何人所赠?目的是何?是否为公主府中人?
云帘赶紧找沁雪而去,谁知一推开门,便有小侍卫告知沁雪出门而去,留下一枚玉佩说让云帘自己玩。
云帘也没当一回事,掂量了一下玉佩,小侍还说是御赐的呢!
谁知午膳也未曾回来用,仔细一问才知沁雪未带侍卫出行。
云帘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看着玉佩,忽然想到了什么:“御赐?谁赐的?”
“太后娘娘!”
还好公主府的人单纯好骗,云帘随即说:“对了,早晨公主与我说,今日要与李家小姐出游,李府安排了侍卫的!不必担心与声张!”
撒谎什么的云帘还是张口就来便是。
管家表面的呆呆傻傻地答应了,背地里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哪家大人府上的千金姓李。
忽然一道黑色的灵力飞入脑子里,然后便自主的出现了沁雪有难的消息,还让自己勿要张扬。
不一会儿,公主府云帘姑娘走失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公主急的团团转,竟然派出了全部府兵找寻,大街上立马多出了一批一批的府兵拿着云帘的画像询问。
淡蓝色衣摆的女子带着一群侍卫走在阴暗的小巷子里,大街上阵仗那么大,那些人绝对不可能在那里活动。
果然不出一会儿,地上横躺的尸体和打斗痕迹便出现了,蓝衣女子尖叫一声便躲在了侍卫后面,作呕的声音从面纱后穿了出来。
“公主您没事吧!是属下的错,竟然让您看到了如此不干净的东西。来人!处理掉!”
“哎哎哎算了算了,继续吧!”她攥着侍卫的手臂,不敢松开一分。
忽然她感受到手心一空,全部的侍卫,都化为一缕虚烟,消失不见。
云帘颤抖地揭下面纱,用力扶住旁边的墙壁让自己不被吓倒。
眼前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却更让人觉得恐怖阴森,微弱的月光照射着红色的木屋,却照不清眼前漆黑的巷子深处。
过了许久都不见继续的动静,身边消失的人也还未出现。
不能坐以待毙,云帘忍住湿润的眼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那种被吓哭的感觉,来不及检讨自己的不争气,大不了就是死一次嘛!
云帘站直起来,双手委屈地抹了抹眼泪,缓缓扶墙走动。
屋顶之人看着云帘的反应着实搞笑,便问道身边的人:“这是为何?明明有一身内力,却连一个普通法阵都看不出来。”
“哼!成功了呀这是。”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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