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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真的对他有好感
乾和帝将西疆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于藤族人后,藤族的元老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们神族,据说是受了天神的旨意,不得插手人间事务,唯恐天人降罚,但一旁的藤族小王子同意了这件事,说是兴国先祖于他们有恩,又将竹藤岛归于国界之内,变着法的照应了这么些年,元老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们是这样商量的:藤族负责提供天青果实,王妃腹中有胎,服下果实会对腹中胎儿有相对的影响,若是生出的孩子能享有藤族的特殊能力且寿命不受影响是好事,若是孩子出了什么特殊状况便于藤族人无关。这意思很明显了,只管出售,不管售后,但乾和帝答应了,毕竟藤族人向来不愿意插手人间事务,愿意答应他们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乾和帝一行人将果实带回,让王妃怀胎期间每日服用天青果实,她受到的影响必定是最大的,熄王次之,他们将果实存放在王府内,王府里的下人们也多多少少受到了果实的影响。越到后来,他们都变得多多少少有些疯癫,有时站立不动,像失了魂,有时又呵呵傻笑,什么状况都有,共同点就是都变得不正常了,所以就算是新皇登基后不下令清理熄王府,他们也活不长,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留他们越久,后果越严重,周边的百姓可能也会受影响。
熄王与王妃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守在南岸了,都在京都中王府,南岸换了昭晖侯陆辉的嫡长子陆秩去守了。
“昭,昭晖侯陆辉?是皇,皇皇贵妃的母,母家吗?”萧怀君问到。
“是,世子爷还知道这个?那世子爷知道齐王殿下与昭晖侯府是什么关系吗?”沈青禾眼神里带了些诧异,还是笑。
萧怀君思考片刻,答道,“皇贵妃,是殿,殿下的生母,也,也是,是昭晖侯府的二小,小姐,昭晖侯府既,既是皇贵妃的母家,应当也算,算算是殿下的母家吧?殿,殿下应当称昭晖侯一声祖,祖父。”
沈青禾笑得更开朗了些,又揉揉萧怀君的脑袋,心里对萧怀君的喜爱又增了几分。他没再说有关天青神树的事,思量起了萧怀君结巴的事,缓缓开口:“世子爷,您这结巴...”
萧怀君听他这么说,以为他也嫌弃自己结巴,面颊有些微烫,渐渐将脑袋低了下去,像只兔子似的,仿佛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沈青禾见他这般,心头一滞,“世子爷莫要多想,在下并无它意。结巴是可以靠后天纠正的,世子爷可以试试,在意识到自己要重复时,拖长音,慢慢开口,会好的。”
萧怀君听着他说着,乖巧的点了点头。
虽是小满,但房内窗子开着,有风灌入,萧怀君除了里衣,只披了件薄薄的长袖衫,唯恐着凉。
沈青禾见他穿的这样少,将手伸过去想试试他的手冷不冷。
萧怀君以为他要看自己的手,便将手伸过去了。沈青禾瞧他这样,是信任自己了,不由得要松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就摸到萧怀君的手冰凉,不禁又唠叨起来:“哎哟小祖宗,您这手冰凉的很,多穿些呀。莫要看现下正值酷暑,就不注意保暖!您这样,王爷在天之灵也会怪罪于在下的呀,王爷那身功夫,一拳下来在下的命还要不要了?小祖宗欸...”边念叨,边要起身吩咐下人取外衣来。
萧怀君听着他念叨,见沈青禾要动作,也跳到地上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沈青禾回头,就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他心里都要流出蜜了。他蹲下身,使视线与萧怀君齐平,问道:“怎么啦世子爷?不愿意让其他人进来?”
萧怀君不语,闷闷的点了点头。
沈青禾不自在,某处泛起酸涩。
世子爷要下月才满五岁吧,换成是别家孩子都还无忧无虑的在自己父母怀里撒娇要糖吃呢吧?怎得他这般命苦,自幼体弱,一不小心就会生一场大病,五岁便父母离世,身边无一亲眷,只有个冷冰冰的齐王殿下,和明显不待见他的晴合公主愿意带着他,得亏自己早几年放不下心怕出事,离开了竹藤岛。所幸齐王殿下瞧上去冷冰冰的,也没有真的拿萧怀君怎么样,没因为萧怀君的怪脾气就撒手不管,反而提供了住处,还特地交代下人们多担待些。
萧怀君这般,也有他的责任。先前乾和帝来到竹藤岛时,沈青禾一口答允着,光想着还了大兴先祖的恩情,没去思考其他,不成想,不论是他,是乾和帝,还是熄王,乃至于王妃,都没有权利擅自制定那个计划,因为真正受影响的人不止他们,最受影响,付出最多的人是当时王妃腹中的孩子萧怀君,他才是真正有权利决定这件事的人。
藤族是神族,常年在竹藤岛上生活,不会受到天青神树的影响,但凡人不同,凡人于天青神树共处久了会受到神树的影响,神树会渐渐麻痹他们的心智,放大他们的欲望。只是靠近天青神树便会如此,更不要提果实了,王妃死前癫狂的样子,便是受了果实的影响。王府上上下下可以受影响,无关紧要,南岸也可以有人顶上,但乾和帝是帝王,他不能被影响,这是对一个国家的不负责,竹藤岛是个秘密,有关竹藤岛的事决不能被其他人知晓,所以熄王带回果实后,一直是将它们放在王府的里藏着,牺牲的只能是熄王府,最后死的也只有熄王府,乾和帝只管撒手,将这个烂摊子留给了新皇,但其实承担最多也最无辜的,只有萧怀君了。
沈青禾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萧怀君的脸颊,萧怀君的小脸被搓红了一小块,有点火辣辣的,看着可怜极了,他吞吞吐吐道:“沈,沈——先生。”
沈青禾回过神,神游天外的灵魂瞬间回到体内,又捏了把萧怀君的小脸,笑问:“怎么了世子爷?”
萧怀君的脸被他捏的变了形,水亮的大眼睛里泛起生理性的泪花:“之后发——生的事情能与,与我讲完吗?我想,想想——知道阿爹阿娘后来是怎——么回事,讲完了,了我就去添衣,衣裳。您讲快,快些就行,我不——会着凉的。”
“哈哈哈~好,在下方才说到哪里了...”沈青禾边开口,边将萧怀君抱回到了木椅上,自己也坐好了,两只大手将萧怀君的小手包裹其中。
好暖...阿娘也曾这样为自己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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