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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
心惊胆战的书院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不过多了一个碍眼的人。
战功赫赫的楚怀大将军成日在北院转悠,还时不时的走错路跑到南院这边。
元桑平日里被谢修盯着本就难受,现在多个沈澈更难受了。
前两天还好,可是他突然发现沈澈不像是来督学的更像是来养老的。
“澈兄,你一个大将军闲着没事干怎么不去审完李明军?”元桑没个正形的坐在廊下。
“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什么?而且审问是你哥的事,况且那人问来问去就喊一个‘冤’字。”沈澈靠着廊柱上闭眼假寐。
元桑哦了一声,突然余光瞥见了什么。忙的坐端正,有模有样地看着手上的文章。还不忘提醒旁边那位煞星,道:“是夫子来了!”
然而煞星还不领情,道: “来就来吧,又不是管我。”
“七殿下。”谢修唤了一声。
“夫子我有好好看书!”元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站在谢修旁边的那位笑了一下,道:“七殿下可真是勤学。”
沈澈闻言侧过头去。
元桑在一旁自我陶醉,道:“那是自然!许夫子我给你讲,我每日都在好好念书,没有偷懒……”
屁,刚刚还在和他东扯西扯的,现在就开始装正经。沈澈在心里默默的反驳着,可眼神却不离许嗔。
许嗔似乎终于感觉到了那灼热的目光,微微侧头对上了沈澈的眼眸。这次沈澈没有像上回那样躲闪,而是迎接着对方投过来的目光。
许嗔与他对视了一眼又撇开,忽然听见他嘲讽一样笑了下。
许嗔顿时感觉有点不自在。
谢修跟元桑聊到一半发现许嗔在往自己身后躲。
“沈将军,元桑如今安分了许多就不麻烦将军每日过来督学了。”谢修道。
元桑刚想附和,又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煞星掐了把腰。
疼得元桑忍着抽气说道:“不麻烦不麻烦的!沈将军就像我哥一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一定要多见面培养兄弟之间的感情!”
说完又在心里骂道。
狗日的煞星!
沈澈倘若无事地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还不忘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看上去好像真的兄友弟恭一样。
说罢元桑就开始一边喊饿,一边拉着谢修说有问题要问。
就剩下他们俩个人。
两人谁也不理谁,许嗔刚想抬脚走了就被沈澈叫住。
“许夫子,你觉得这场最渔翁得利的棋局是谁?”
许嗔看着他,道:“谁?”
沈澈看着他不说话。
“沈将军方才说的是什么棋局?许某一介书生……”还没有说完沈澈就这样截了他的话。
“一介书生可不会对这种血腥的场面这般视若无睹。”
许嗔看着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道:“将军可能都以为我们这些读书人都是柔软的废物罢了,自然会觉得我奇怪。”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沈澈什么心事,许嗔看他的表情继续,道:“也对,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一天到晚捧着本书什么都不会,就像一个呆子一样。”
沈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心脏好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你……”刚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那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变本加厉,道:“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
沈澈彻底自闭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扔出去了。
某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话转身就会,然而这次也没有走成功。
许嗔脚底突然悬空,他直接被沈澈一把抱了起来,挣扎着:“你做什么!一会学生们看见了!”
“看就看,放心本将军不会滥杀无辜的。”这个办法很适用,许嗔想推他又怕摔了,想让他放自己下来又怕学生听见。最后只好用手环着他的脖子不说话,气鼓鼓地用手掐他的肩。
他在心中祈祷着不要有人看到,在沈澈耳边小声地说:“快放我下来!”
沈澈装聋,走到寻书阁把他放下来,关上门。
寻书阁变回了往日的模样,檀香的味道让人放松心情。
刚刚散了学现下这里没有人,与此同时远处眺望楼上的元洵把刚刚的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那扇关闭的门。
心道:这小子……
寻书阁内气氛怪异,沈澈掐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了过去,许嗔一边推他一边往后躲又被追着摁住脑袋吻。
许嗔彻底乱了心神,想起掰开沈澈的手却被搂的更紧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可不是一个将军应有的作风吧!”好不容易解脱了许嗔质问着沈澈,腿软站不稳只能撑着沈澈放在腰间的手臂。
沈澈感觉到他已经把这位对人温文尔雅的人惹怒了,他冷静下来为对方整理方才因为挣扎而弄乱的衣袍。
“确实有点事要请教许夫子。”沈澈看着他道:“你是不是事先知道行刺案的动作?”
“楚怀将军就是这样请教的?”许嗔原本还在气头上听到沈澈提及案子便想打马虎眼,可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沈澈看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说一个教书的。”
沈澈太了解许嗔了,他看着许嗔给出了一个评价:“你撒谎。”
许嗔闻言没有说话。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替你说。”沈澈一边抬手挑起许嗔的下巴一边道:“你在为怀王做事。”
许嗔明显愣了一下。
沈澈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你和你的的好学生楼远似乎是商量好的,一个负责引起注意一个负责静静地看戏。而怀王则是负责这场行刺案的推动,行刺的目标根本不是陛下而是那个学生吧?一个学生在知情的情况下服下毒物还能按时得到解药,那么他很有可能是为别人做事被别人抓住了把柄,他不得不服从命令。”
“你有证据吗?”许嗔淡淡道。
“有,当然有。你跟怀王早在一年前就有联络了,那些死的人很有可能是威胁到你们利益的人,所以你们不得不杀了他们。而李明军是你们的替死鬼,一个书仆还能对习武之人动武,那个人可能也是你们要杀的吧。栽赃陷害,这可不是一个教书先生应有的作风吧?”沈澈嘲讽回去。
许嗔终于肯承认了,道:“将军你知道的,如今的储君德不配位。”
当今的太子是皇后的儿子,他是皇帝的长子。而怀王是次子,如今在薛妃膝下。
“所以你就为怀王办事?”
“你与怀王交好应该是知道的,太子私下排挤怀王还想对元桑下手,元桑是怀王的弟弟,你觉得怀王元洵会放过他?你不也看不起太子那副嘴脸吗?”许嗔最后这句话说的有点小家子气,倒是把沈澈逗乐了。
沈澈想刚想放过他就听见外边传来的脚步声,许嗔也听到了忙拉着沈澈的手躲到最角落的书架蹲下。
外面的学生刚进来找书许嗔就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要躲?他又没做亏心事!不躲还好一躲到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许嗔躲得远,外面的学生与他们隔着好几个书架。那几个学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找着自己所要的书籍。
许嗔感觉旁边的“同伙”在笑他,侧头去掐了他的手一把。
沈澈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心揉了揉好像是哄他。后又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许夫子,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话一出许嗔耳朵瞬间烧的滚烫,那个畜牲却还在不依不饶,道:“像不像偷情?”
许嗔警钟大响差点急得站起来,推着他。沈澈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连忙把人抓住,拉到怀里抱着,不让他动。
许嗔就这样被他抱着,头埋在沈澈的颈窝里,心脏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坏掉了一样狂跳。
在心里祈祷那些学生快点离开,可那几个学生偏偏不走。
沈澈好像怕他闷死了低头去瞧他,才发现他耳朵脖子通红。
他们俩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蹲变成了坐着,沈澈一腿屈起一腿被许嗔坐着,形成了一个包围的空间,被圈在怀里的人让他无处可逃。
怀里的人抬起头想起来又因为外面的情况起不来,只好硬着头皮坐着。
沈澈不安分的靠近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许嗔的颈侧,带着气音道:“再亲一会儿。”
“亲什么亲。”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感觉脖间的痒意许嗔捂住他的嘴却发现这个狗东西还在亲他的手心,忍无可忍的给了他一巴掌,沈澈这才抬起头安分了起来。
他们靠的很近,像年少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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