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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明媚
跑完步之后学生们如愿的等来了体育老师的那句“解散!开始自由活动”。一时之间,泱泱群众顿做鸟兽散。
常岸加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往苏期楠那个方向走。
“苏期楠,我们一起去打羽毛球吧。”说完,她抬起她那盛满期待的圆溜溜的杏眼。
苏期楠回过神来,答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器材室拿羽毛球拍和羽毛球。”
体育器材室在操场最左边的那一排略长的小亭台中的最里边。如果不仔细地看,很难找到它。
拿到了羽毛球和羽毛球拍,常岸加就找到了一块空地,以供她们在那打。
苏期楠抿了抿唇,说:“我羽毛球打的不怎么样,可能和我打着会比较累和头疼。所以等会儿请多见谅。”
常岸加连连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自己的羽毛球打得也不怎么好。反正又不是比赛,就当作日常消遣就好啦。”
苏期楠点了点头当回答,然后和常岸加渐渐拉开距离。
苏期楠发球,她轻轻地将羽毛球往上抛,羽毛球拍紧接着向上击打羽毛球。不过就像苏期楠自己说的,羽毛球于她而言是真的不熟练,所以她的羽毛球拍在迎着羽毛球打的时候落了个空。羽毛球顺势滑落下来,掉到了地上。
苏期楠:“……”啧,有够丢脸。
常岸加见状,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再发一次球嘛,别灰心。”
苏期楠捡起地上的羽毛球,再一次拿起来往上抛。这一次她将羽毛球拍瞄准了方向。羽毛球成功地被击打了出去。朝着常岸加那个方向飞。
“砰”常岸加准确地接了球,把羽毛球往苏期楠那个方向打。只不过那球没有如了常岸加的愿,而是飞到了一半就直接垂下去了。
常岸加:“……”这什么运气啊?!
苏期楠笑了笑:“看来我俩半斤八两。都没能比对方好到哪里去。”
说完就走到了羽毛球跌落的地方,再一次把它给捡了起来。
这之后常岸加和苏期楠一共打了大概十来分钟。在这期间,无论是常岸加自己还是苏期楠,打的球都挺不忍直视的。常岸加是打到一半球就会掉落下来,然后不怎么会接球,所以她们俩个打的来回就比较少。而苏期楠的则是羽毛球拍经常落空,打不到羽毛球,再者就是发的球时常打偏,接球接地也不怎么顺畅。
“来,在这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歇一下。”苏期楠随意地找了一环把一棵大树下围成圈的瓷白坛子坐下,扭头跟常岸加说。
常岸加麻溜地坐到了她的身旁,不过离得不怎么近。现在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和坐立难安的样子。
苏期楠不知道有什么是她和常岸加可以聊得来的话题,而常岸加本身又是一个比较安静沉默寡言的人。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凝固和尴尬。
常岸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尴尬的脚趾都能扣出来三室一厅来。于是她大脑当场快速地运转起来,主动打破这快要了她命的氛围。她向苏期楠提问道:“呃……乔鹭和叶楒她们俩现在在哪儿?刚刚没怎么注意到她俩的去向。”
苏期楠见来了可以聊的话题,顿时打起精神,“不知道,我刚刚也没怎么注意她俩。要不我们现在绕着操场去找找她俩?”她顿了顿,补充说:“我是近视眼,少说也有四五百多度。操场有点大,我不怎么看得清她们俩的人影。”
“哈哈哈,没有关系的啦。我也是近视眼,大概两三百度左右。”她站起身来,“来,我们一起去操场找一下她们吧。”
苏期楠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OK,走吧。”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照着大树,使得其光芒万丈。大树立于土地之上,投下暗暗摇曳地影子。苏期楠抬脚踩住了树的一小簇叶子的影子。
“那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初中那会儿就已经近视了,对吗?”苏期楠双手插兜地问。
常岸加今天心情颇好,语气也不觉染上欢快,“对,我大概初一的时候就已经近视了。只不过那时还没有那么严重。你呢?你大概几时候发现自己近视了并佩戴眼镜呢?”
苏期楠低头思索了一番,说:“嗯... ...大概五六年级的时候吧。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妈曾带我去做什么眼睛康复,就是让视力好转的一种营业机构。”
“有效果吗?”常岸加好奇地问。
“有,只不过效果于我而言不大。而且她那里收的钱也比较贵。那时思来想去,就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进行下去了。平时多注意点,多看看绿色植物和眺望远方就已经足够了。”
常岸加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你如果不戴眼镜的话,看到的人或物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嗯... ...大概就是如果体积不大的东西和建筑物在我眼里都是一块一块的,看不清它们上面的条纹或图案。至于人的话,那可能就是离我有两米远的距离我就看不清任何人的面部表情了,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和眼睛鼻子之类的。”苏期楠说着说着就晃了晃脑袋,清醒清醒一下大脑。
“哦哦,原来如此。”常岸加盯着苏期楠那一头蓬松柔软的超短发,不禁有些微微失神。
曾几何时起,她慢慢地、渐渐地从一个只能偷偷地、悄悄地在暗处,在苏期楠看不到的地方和角落里才敢望向她,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去爱着这样一个耀眼的女孩子。而现如今,她竟也能和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说话聊天。还可以肆无忌惮大大方方地看着这个人摇头晃脑时的样子。就算被发现也没有关系。顶多是被调侃几句罢了。
只不过一想到苏期楠现在也不过是把她当朋友对待,而她也还不知道苏期楠的性向这种问题,心中莫名泛起点酸。算了,就算苏期楠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有的是时间让她喜欢上自己并且陪伴苏期楠走过一年又一年,只要在这期间苏期楠不要用对象就好。
“嘿”校服衣袖被人轻轻地拉了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苏期楠面上带点喜悦地说:“看,她俩在那呢。走,我们一起过去瞅几眼。”
乔鹭和叶楒在篮球场的边边走动着,看起来有说有笑的样子。
苏期楠慢悠悠地走到她们面前,“你们在干嘛呢?”
乔鹭答到:“我们能干嘛,不就是在操场上随便走走吗?唉,现在好无聊,有什么可以玩的吗?”
“要不我们去打篮球吧。现在还有一两个场地,没有人在那儿,应该可以去打的。”常岸加扭头望向篮球场,提议道。
叶楒听到常岸加这话,顿时眼睛亮了亮,说:“哦豁,原来还可以打篮球呀,我刚刚都没想到。”她抬起手肘碰了碰站在她旁边的乔鹭,“这个提议不错,走吗?一起打球去。”
“那当然可以啊,走,去器材室拿球去。”
说着,她们一行四个人就重新往远处的长亭台那个方向走去。
苏期楠拿到球,试着运了几下,称赞道:“这球挺不错的,很有弹性而且运着也顺手。”
乔鹭听到这话,将下巴往常岸加那边扬了扬,有些痞地说:“这你得感谢岸加了。你手上的那个球是她帮你挑的。”
常岸加瞬间有点慌,“啊... ...不、不用谢,我也只是随手拿的而已。”语气听起来诚惶诚恐。
“可这球总归也是你帮我拿的,多谢。”苏期楠笑了笑,懒洋洋地回答。
叶楒手里捧着球,笑着无奈地提醒她们,“行啦行啦,我们四个人什么关系呀?这点小事还用道谢嘛?太客气了。走吧,去打篮球去了,要不然空余的场地很有可能被其它人占了。而且现在离下课时间也不远了,抓紧时间吧。”
就正如叶楒所说,当她们去到篮球场的时候,所剩的场地也只有一个了。如果她们再磨蹭一会儿,那恐怕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打了。
“乔鹭,你打篮球的技术怎么样呀?”
常岸加看着站在二分线上运球的乔鹭,有些八卦地问。
乔鹭将篮球举起,做准备投篮的动作,“我不怎么清楚诶,但我个人觉得应该是可以将球投入蓝框中的。”话音刚落,篮球就脱离了她的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
“哐”篮球重重地砸在了球框的边边,在它边缘转了几圈就快速地往外滑落——没中。
“噗嗤”苏期楠和叶楒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这就是大美人口中的‘应该是可以将球投入蓝框中’的事实吗?”苏期楠笑着调侃。
常岸加也没能和她们好到哪里去,她虽没有笑出声,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充满笑意,连卧蚕都隐隐约约显露出来。
乔鹭也觉得好笑,无奈地说:“喵的,我以前投球确实挺好的啊。可能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打、没练了,所以有点手生。”
苏期楠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二分线上。
“看好了哈,我现在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投球挺好的’。”她说完,就做好投球的动作,紧接着,跳起来把球往蓝框那边投。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极了。
“哐”那个篮球在篮板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声响,然后就十分自然地落入了蓝框中。没有丝毫的偏差。
“厉害呀,阿楠投球技术真好。属实羡慕了。”叶楒站在边上,全程一眨不眨的瞧着苏期楠投球。此时很是被惊艳到。
乔鹭收起了脸上的惊讶和羡慕,抬起手比了个“6”的手势,“佩服,以前练过对不对?”
苏期楠将试图往远处自由自在滚动的篮球捡起,“对,小学和初中的一段时间常常去篮球场上打。所以手感比较好些,只不过高中以来就不怎么打了,说实话,刚才还是有点紧张和手生的。不过问题不大,很快就解决了。”
她双手将篮球拿着,做一个传球的动作,“来,常岸加,接着!”下一秒,篮球就往常岸加那个方向砸。
常岸加慌忙回过神来,勉强接住了苏期楠的球。
“多谢。”她有点惊讶地说。
“在篮球场上最好不要发呆哦。你刚刚一直在走神,这样并不怎么安全,很容易被其它球场或者各个方向的球砸到。”苏期楠温声提醒。
常岸加觉得自己脸可能有点红,说话都带颤,“哦哦,好的。谢谢提醒。”
“不用。”
常岸加屁颠颠地跑到二分线上。想着投一个球。
这时,她又想到了苏期楠的提醒。其实吧,在刚刚苏期楠不紧不慢地走到二分线上这一平平无奇地动作时,她那毫无波澜的内心却是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体内的多巴胺疯狂躁动着。
因为这一切都太熟悉了。曾经,最让常岸加心动的地方,莫过于是有苏期楠的地方。而有苏期楠的地方之中,最让她怦然心动、心驰神往的样子,那首当其冲的就是苏期楠打球时的模样。同时,那个时候也是她不用偷偷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看苏期楠的时候。那一刻,她可以和绝大多数看别人在球场上打球的同学一样,越过所有人的目光和言语,越过重重困难和流言蜚语以及那点点苦涩的情愫,热情地、明目张胆地看着那个在球场上飞速奔驰或汗如雨下的高瘦身影。落日的余晖给球场上恣意驰聘地身影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柔光,她裹挟着一个少女的全部干净青涩的悸动和欢喜,一步步跑向对方的篮球框下。
“哐”常岸加手中的篮球砸向了球框,发出响亮的声响——球很自然地落入了球框之中。
“四年了,我依旧喜欢着你。即使在我离开有你的城市,遇到了很多或许比你优秀的人,但我仍然觉得她们都比不上你,都没有你惊艳。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烂在回忆里的人,你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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