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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二)
去何处买马,秦青没有问东方不败,她在收下店小二找零时特意留了一枚铜板,塞在对方手里,书生气十足的和小二哥打听起镇上哪里有马匹出售。
店小二对眼前这位打扮朴素的客人很有好感,听见是向他打听买马的地方,忙热情给秦青指路,一边比划一边说,说完之后还不放心,居然生意都不招呼了,领着秦青直接带路去了马贩子交易的地点。
还好地方离得近,酒楼这条街直走到底,再左拐就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大块木栅栏围成的空地,里面零零散散站着十几匹马,秦青谢过小二哥打算走过去挑马,没防备身边人拽住了自己。
“公子打算在这里买马?可是要骑着上路?咱们这地方马可不便宜,都是关外运进来的好马,一匹就得一、二百银子,公子还不如和商队搭伙一起走,那样更划算,小的认识这里好几个商队领头的,可要帮着给公子介绍一下?”小二哥看着倒是一脸憨厚样子。
秦青笑了笑,从腰间取出几枚铜板塞到他手上,嘴里说道:“小二哥,在下也是来打听打听行情,没定下买还是不买,也不是就要出远门,以后真要有事,还得麻烦小二哥给介绍介绍,这里先谢谢了。”说完这话拱拱手就往院子里头走。
秦青前世会骑马,还骑得很不错,对马的好坏自然有些了解,此去江南买马仅仅用来代步,不需要求过多,也就没有直接走过去,一匹匹马的仔细挑选,只大略看了一圈,相中几匹觉着不错的,这才上前细问。
马主是个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楚长相,眼睛倒是出奇的大,见秦青过来问马的价格,他既不夸自己马好,也不啰嗦废话,直接报了一百两,明摆着不让价。
秦青看中的是匹六岁大的枣红马,主人并没有拴着它,可也没见马儿四处乱跑,秦青上前抚摸它的脖颈,马儿还很温顺的向她靠了靠、又蹭了蹭,细看马身,是匹母马,性子很好,皮肤光滑、油光可鉴,身材看上去结实匀称,秦青很是喜欢。
“青儿眼光不错呢,这可是关外来的好马,个头不大、耐力却很好,性子也温顺,呵呵,奴家挺喜欢的,就是它吧。”东方不败的口气听着很是内行,秦青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位魔教教主。
“就是它了,这是银票,正好一百两,请收好。”秦青递过银票给马主,牵马就预备走人。
“等等,你这后生,是第一次买马吧,马鞍缰绳都不要,回头看你怎么骑它。”络腮胡子虽然不肯还价,心地倒也不坏,拿了一套装备熟练的替秦青给枣红马套上。
“呵呵,听听他换奴家什么?后生?奴家只怕比他还年长呢?看来奴家保养得不错。”东方不败听人唤他后生显得很高兴。
秦青也不提醒他脸上贴着人皮面具,别人眼里看着的压根不是他本尊,由着东方不败在脑子里头傻乐,自个嘴上谢过络腮胡子,牵着枣红马出了院子。
往南边一路走出镇子,马背上陆续多了两个包袱,一个里头装着干粮,另一个里面是床毯子,秦青很细心的准备好路上不时要用到的东西,几番折腾等离开黑水镇日头已经升得老高。
黑木崖位于河北境内平定州,出了镇子一路纵马狂奔,天色渐晚,人已进入恒山境内,这一日马上行走,秦青被颠得够呛,胸口不时发闷,心想许是临走喝的那碗水也有问题。
“青儿,这一路你怎么都不搭理奴家的,可把奴家闷坏了,天也晚了,夜里在大山里头赶路,可不安全啊,还是找地方歇着吧。”东方不败低声下气的主动和秦青搭话,他也憋得够呛,这一路都是他一人再说,秦青愣是屁都不放一个。
“东方教主,稍等会就到地方了,前面有水声,今晚就宿在河边吧,也好给马喂水,水囊早空了。”白天秦青并不是不想搭理东方不败,她自己也是满腹心思,穿越之后发生一连串事情,就没容她仔细考虑过,匆匆离开黑木崖是对是错?她今后又该如何是好?这都需要她费时间细细筹划盘算。
到了地方,秦青放开小红——东方不败给起的名字,让它自去喝水,自己也不敢离远了,只在附近寻些树枝点起一个小火堆,就着火堆烤馒头吃,早上那几个包子到这会连渣都不剩了。
小红真是匹好马,大半日下来,没喊过累没发过脾气,不紧不慢跑了一百多里地,这会正吃着晚饭——野草,总算山里靠水边的地上长着不少青草,秦青看着小红不禁发起愣来,她想了一天,虽然都想清楚明白了,可还是有很多地方让她担心的,头一个大麻烦就是东方不败这个身体。
熄灭火堆,就着树枝灰烬的余热,秦青取下面具缓缓躺在毯子上面,四月的天,夜里山风很大,好在东方不败看似身子单薄,其实武功高深,丝毫不觉有寒气入体,闭上眼没一会人就沉沉睡去。
半夜被噩梦惊醒,撞车前那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秦青勉强压下心中不安,看看四周,小红马安静的站着睡觉,林中除了偶尔传来的狼嚎声,只有山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既然睡不着,秦青想起《葵花宝典》记载的内功心法,一时心痒难耐,盘腿坐着练起内功来。很神奇的是,她真能感受到有真气沿着经脉不停走动,就像调皮的孩子一般,时不时会走上岔路,还得秦青费力把它拽回来。
慢慢的秦青能熟练运行真气,让它在经脉之间来回走动,最开始经过胸口时,只隐隐有些酸痛,当真气运行越来越快,意外发生了,一股真气快速经过胸口时,引起一阵钻心剧痛,秦青猛的喷出一口黑血,人昏死过去。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要不要救她呢?可是会很吃力的,哎……”
“救她?这么不听话的孩子,让她多吃点苦头再说,怎么,你心疼了?不要忘了她是个女的。”
“她可是替你办事的,拿这话说奴家,你也好意思?别是你自个喜欢上人家了吧,要不怎么巴巴的教武功,还给她看内功心法。”
“你简直不可理喻……嘿嘿,你说我该拿你的莲弟怎么办才好?他身上可是……”
“你……奴家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至于用莲弟威胁奴家吗?不要忘了,你我总归都一样,既然想让她吃苦头,就别动手救她,等会没气了别怪奴家没提醒你。”
“……是啊,虽然不是个乖孩子,可还得她来跑腿,死了怪可惜的……”
“……就知道你会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潮湿温热的感觉扑面而来,秦青一阵憋闷,人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一张大马脸贴着自己,小红正伸出舌头添她的脸,难怪觉得湿乎乎的。
慢慢站起来,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摸上胸口也没有昨夜的剧痛,秦青心中一动,试着提起真气在经脉中运行,经过胸口并没有感到特别酸痛。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盘腿坐下,学着夜里练功的模样开始打坐,没一会就能感觉到丹田里面真气涌动,接着不断有一缕缕真气从丹田往上升,最开始缓慢行走于经脉之中,绕着经脉运行一周之后又回到丹田,没一会真气运行速度加快,本来一缕缕的真气,渐渐开始在丹田汇聚,直到汇成一股,这期间身体四肢百骸之间不断有零星真气冒出来,像是离家的孩子一般,慢慢找到回家的路,最终都在丹田汇聚,过程很漫长,而时间就在秦青练功的过程中悄悄流过。
远处传来一阵急行的脚步声,秦青立马收功,像刚睡醒般伸了个懒腰,在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站在湖边,正大大方方看着她。
“可是在下惊着了姑娘?姑娘莫怪,在下昨夜错过宿头,只好在此将就一晚,非是故意惊吓姑娘。”秦青一边学着古代男子说话的腔调,一边站起身和少女打招呼。
“嘻嘻,难怪爹爹说天下最有礼的是读书人,最啰嗦的也是读书人,我并没怪你惊着我,只管说这些做什么?还有啊,我可不是姑娘,我是尼姑,贫尼法号仪琳,施主莫要叫错了。”少女清脆的嗓音传到秦青耳朵里,不但没让她觉得轻松,反而吃惊不小。
眼前这位就是恒山女尼仪琳?令狐冲的红颜知己?怎是如此活泼的一个少女?和书中那位胆小羞涩的尼姑是一点也搭不上啊,而且眼前的少女分明长发披肩,哪里有一点尼姑样子。
秦青不再说话,面对女性她还有些别扭,主要是不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她不再搭理少女,只管就着河水简单梳洗,灌满水囊牵马准备上路。
“你是谁啊?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想走人?贫尼可是告诉你名字了,你也得告诉我名字才行。”小尼姑仪琳有些不知世事的天真。
“在下只是过路人,姑娘还是莫问在下的名字,告辞了。”秦青礼貌的说完话,翻身上马离开湖边,身后少女目送她远去的身影,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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