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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艾斯波泊
尤莱亚从苏利的怀中醒来,却发现那家伙早就醒来盯着他老半天了。尤莱亚不想再回忆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闭眼就开始装睡,即便刚刚已经和苏利四目相对,但他就要看看这家伙还要这样紧紧抱着自己多久,反正要是一直这个力道,尤莱亚就算极力挣脱也难逃怀抱。
“尤莱亚先生,你就算这样闭眼睡着,我也有办法把药灌进你的嘴里。”苏利俯身对着尤莱亚的眼皮吹着热气,激的他的睫毛一颤一颤,“包括涂药,你不醒的话,我也能自己动手。”
“够了苏利。”尤莱亚睁开眼,抬头瞥了苏利一眼便用手伸到他身侧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苏利放开了束缚着尤莱亚的双臂,“我错了我错了。”尤莱亚趁机翻过身想起身离开苏利,却又被苏利环腰拽进怀里。
“得寸进尺。“尤莱亚的手被苏利顺势抓住扣在身后不能动弹,两只腿试图后踢将苏利踹开。
“这么狠心!”尤莱亚的一脚重重的击中了苏利的大腿,却又被苏利的两腿夹在中间再次失去了行动能力,“子爵大人喜欢的竟然是这么狠毒的类型吗?”
这家伙居然还在想子爵的事,尤莱亚尝试着移动身体任何一个能击打苏利的地方,而他身体的所有部位,不是被苏利掌控就是只能对他造成不痛不痒的伤害。“苏利.阿林洛,快点松开,不然,见了子爵我就跟他说……”
“说什么,”苏利抽出一只手也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来打断他的话,又低头凑近他的耳畔,“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和我?”
尤莱亚还没见过苏利这样,脸红的像正在燃烧的焰火。苏利终于不再戏弄他,松开了他的手脚。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多停留一秒,就被尤莱亚一脚踹下床去。
“厚颜无耻。”尤莱亚转身下了床,穿好衣服都不见苏利起身,才又去床的另一侧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苏利一手揉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支撑在脑后,委屈地看着尤莱亚:“你拉我起来,我自己起不来。”
早知道就不应该否定自己内心对子爵的想法,尤莱亚真的觉得这家伙很幼稚,而且自己还拿他没办法。尤莱亚伸出手让苏利拽一把,人是起来了,但是尤莱亚又被苏利揽入怀中。
尤莱亚觉得苏利可能是年轻气盛,情窦初开,和他年轻时候一样,总是想着自认为喜欢的人黏在一起,不过时间一长就会觉得这个人没意思那个人没意思了,不再管苏利这些事。他认定自己只要冷淡一点,没心没肺一点,彼此都能克服当下这种燃烧的正旺盛的新鲜感,而且到了王城,他会想办法叫苏利离开他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眼下的如胶似漆,尤莱亚理智的认为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也能接受这种冲动,毕竟他一向都很顺从和相信这是动物难以克服的天性。
尤莱亚现在就是拖着苏利走,也要往前挪动,不能让这小子觉得自己好欺负就得寸进尺。但是他努力的向前移动,却还没有地上的蜗牛一分钟内移动的距离远,尤莱亚的身高在180上下,在兔子中间算是体态优越,可这只环住他的鹰,目测比他高了十厘米朝上,能够四面八方紧紧将他包裹的动弹不得。
“苏利.阿林洛,”尤莱亚咬牙切齿的逐字念出苏利的名字,“快点叫我吃药,然后上路。”
苏利也不想和他玩的太过火,松开了点力道让尤莱亚能从他怀里钻出去,“那就出发吧,”苏利走到桌前收拾行李,“药我已经喂过你了,反正我尝不出任何味道,不觉得苦。”
于是尤莱亚又从他身后狠狠的踹了一脚。
二人又踏上了前往王城的路,鲁兰斯到皇城只需再经过一座城—花城圣加尔克。圣加尔克以大片的花海著称,很多贵族和富人都会定居在这里,风景独好又紧挨王城,不仅是他们,皇帝逢春也会来圣加尔克春游。
尤莱亚来到圣加尔克才发觉已经是春天了,安德西是奥斯利特靠北的临海城市,虽然冬季不算冷,但是却对春天的感受没那么明显,以前国庆南下路过尤莱亚没注意沿途的这些美景,他往往着急去到王城,再迅速返回安德西照顾生意,那时身边也没有苏利。
有了苏利之后,春天在尤莱亚眼里就鲜明多了,见到路边的花店会驻足欣赏,晴空万里也会抬头看看星空。圣加尔克中心的住宿费很贵,尤莱亚看着苏利钱包里那不怎么充裕的路费,决定去城郊找间旅店住,这样第二天就应该能赶到王城了。苏利听从他的意见,牵着马穿过了圣加尔克的街道,走到中心城区,尤莱亚总感到有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停留,他在一家花店门口驻足,四处寻找那视线的来源。
“城堡顶楼,有人在看你,你,认识他吗?”苏利贴近尤莱亚的耳畔悄声问他,尤莱亚的目光顺着苏利的指引像阁楼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梅根.艾斯波泊,那位尽管面临暴戾的皇帝手中却仍握有一定兵权的大公爵。
尤莱亚私下和这位大公爵交际并不多,每年国庆的时候才会见面。他肯定梅根是认出自己来了,他脸上现在一定是那一副不变的笑脸,46岁的大公爵,有着小麦般的皮肤,彰显着艾斯伯波家族高贵的血脉。跟许多贵族不同,梅根不喜欢寂静的山间,他喜欢繁华,热闹,这座城堡也是他知名的房产。尤莱亚不想在这儿与他有什么交集,以免露出马脚叫不轨之人趁人之危,只是看了梅根一眼,便低下头来拉着苏利接着朝他们的目的地走,“是梅根.艾斯波泊公爵大人,以前和子爵大人入城曾经见过几面。”
苏利又扭头看了顶楼上的人一眼,二人视线交叠,互相打量着对方,梅根的目光寂静如同潭水,看到苏利后嘴角弧度才发生略微变化,整理了一下肩上的披风转身消失在苏利的视线内。
等到二人在城郊的驿站落脚,苏利在尤莱亚意料之内的问起关于那位大公爵的事。
“梅根.艾斯波泊公爵大人事民政派的领袖,你应该知道在弗洛伦斯.凯特诺殿下成为国王之后民政派和皇恩派对峙的事吧。”
“听说过,”苏利背对着尤莱亚煮药,“民政派主张成立议会发挥各个家族的作用,皇恩派则主张皇权至上。”
“大体上是这样的,民政派建立议会的构思早在先皇加斯.蒂昂赛在位时就已经成型了,加斯很信任梅根就把一部分军权也交给了他,以便他在各地更好的推广新的政策,之后梅根四处宣传民政的主张,加斯却病逝,政策也没得到落实。”尤莱亚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走到苏利旁边帮他煽火,“倒是梅根的感染力很强,弗洛伦斯殿下统治奥斯里特已经十八年,民政派的成员依旧坚持与皇恩派对峙,伯蒂内克西玛子爵大人是中立派,不参与政治上的对弈。”
“大公爵带兵外出,加斯国王就病死王宫,尤莱亚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尤莱亚也没想到苏利竟然会关注这个问题,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对加斯的死感到匪夷所思,他自己也听父亲讲过,加斯国王身强体壮,生前从未患有什么严重的疾病,而且传位给非亲非故的侯爵弗洛伦斯,确实不和常理。艾拉王后在加斯死后也被弗洛伦斯控告私通而逃亡至今她和两个儿子都下落不明,弗洛伦斯当年究竟对蒂昂塞家族做了什么,人人心里都有疑惑,但是谁也不敢言说。
“再细节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好奇皇家的事对我们没好处。”尤莱亚接过苏利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尤莱亚要是和子爵在一起还要想着这不能问那不能说,那有什么可开心的?”苏利低着头问尤莱亚,可尤莱亚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就算身为子爵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一个人思考一个人消化,轻松快乐的相处方式,就算是和生父也不曾有过,如果按照苏利所说的,要没有负担的和别人谈天说地才是快乐,那他这辈子注定是苦难的。包括当下,他也是用一个假身份在和眼前这位真诚的猎人先生对话。
“活着哪有那么多开心的时刻,能活着,能富有对我来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想要你开心快乐的生活,如果你离开了公爵能轻松能不再遇到危险,我宁愿不去王城要什么御医治病,现在失去味觉失去嗅觉,将来就算看不见了也好听不见了也罢,尤莱亚,一辈子,起码要知道一次自由和快乐的感觉。”
苏利那双紫色的瞳孔再次碰上了泛红的眼,尤莱亚.莱卡.伯蒂内克西玛子爵知道和他对峙是赢不了的,强捂着自己砰砰撞的心转身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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