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

　　林乘月吃了一个馒头，把剩下一个好生包好，放在袋子里，又在原地边打坐边等生意上门，等到天色渐暗，行人，摊贩纷纷收摊回家，街道上空荡荡后，才慢悠悠起身回清妙观。为何慢？无他，唯饿而已。

　　她出来时看向小狐狸伤好了许多，便没拘着他，想着估计今日就会离开，没想到，小狐狸却老老实实地蜷成一团，在观门口等着她。

　　观门向来不锁，为了方便附近无家可归之人可以有片瓦遮檐，不过饶州治安良好，百姓也安居乐业，州牧还特意在自家府邸对面设立了广厦轩，供需要的人歇脚，轩中还提供粗茶淡饭，故而观里一般都没人来歇息。

　　林乘月初入绵州，尽管张掌柜有告知她这一点，她还是觉得清妙观更适合她暂居和修行。
　　清妙观附近有几亩薄田被开垦，偶有弟子前来打理，但时日长久，就渐渐变成了观赏性的田了，其中野花野草长势盎然，给清妙观点缀了几分野趣。

　　林乘月抱着狐狸去看花，边揉它顺滑的毛毛，边检查它的伤口。伤口好的极快，仅仅两天，痂都结出来了。

　　“恢复得很好啊。”她揪了一棵车前草喂给他，小狐狸也不挑，直接往嘴里塞，她见状，又摘了一些能入药的野草喂给他，他吃的很是快乐。

　　林乘月搜寻了一番，摘了一些能入药的草，就回了大殿中。边吃馒头边练习画符。这时候，小狐狸突然吐了五个绿油油的丸子出来，还将它们推到林乘月面前。用爪子指了一指，示意她吃。
　　“小狐狸，这是？”

　　“此乃培元丹，由天狐涎水和车前草，益母草，白术和白芷混合而成，人类吃了能固本培元，你先暂时吃这个解饿。”

　　就在这时，狐狸突然张嘴说了人话。

　　那声音听着像是个少年，声音清越，充满磁性，在偌大的殿里响起，隐隐有些回声。林乘月被这乍然出现的声音惊的心里猛地一跳，符篆差点要扔过去。

　　“原来你是狐妖啊。”她虽然被吓到，但很快恢复了心神，妖罢了，不必害怕。不过很奇怪，多年以前，妖族就搬到了另外一界居住，再者，如今人界灵力凋敝，修士稀少，能成型的妖更别说了。

　　“你是怎么受的伤，又怎么来到这的？还记得吗？”林乘月好奇的问道，三清圣山灵气浓郁，生出灵智的妖精却几乎没有一个，葛木林还时常感叹，“灵力稀薄啊。”

　　她捡起涂山黎吐出的培元丹，放在鼻子前轻嗅了半晌，的的确确是好丹药，药性醇厚精炼，外观圆润，若非有数十年的经验，普通的药师还不能制作出来。

　　小狐狸双爪合到一起，前肢弯下去，学着林乘月行了个跪拜礼，“多谢道长的救命之恩。在下涂山黎。不记得来自哪里，又要做什么，不知，不知道长可否允许我跟随您？”

　　听声音能感觉到涂山黎的紧张和羞涩，他一见到林乘月就起了跟着她的心思，只是，林乘月符术大成，医术又高明，怕是，不会想要他这样的妖跟随吧。

　　涂山黎头更低了点，弱弱地说：“道长，我虽然暂时受伤化形不了，但我是九尾天狐，我愿意做您的灵宠，等伤完全好了，我能保护您……”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果然，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愿意接纳他。

　　看小狐狸脑袋都要低到地上去了，林乘月笑出声：“既然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咱俩做个伴吧”说着，拉起涂山黎的前爪，看着他圆碌碌的大眼睛，面带笑意，“我打算游历整片大陆，入世修心，顺便补齐我的地图，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涂山黎：“愿，愿意！我愿意！”太好了，他想。直觉上告诉他，跟着林乘月是他的使命，保护她更是他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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