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
岑杨从图书馆离开后,就直接回家了,伴着夕阳余晖漫步在必经之路的林荫道上,就在林荫道的尽头看到一个穿着校服,右脚不断“打磨”地面,拎着书包低着头的“校友”,没错,就是他——印川。
岑杨相当没看见继续往回家的路走,没想到这位貌似沉思的校友反应灵敏毫无破绽自然而然就跟他并肩走一块了。
岑杨满脸黑线的斜睨了一眼印川,然后继续看路:“一天一共24个小时,1440分钟,也就是86400秒,你平均每7321秒就会出现一次,这个概率已经超过50%,所以你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回家不得往这过么?你强盗啊,家都不让人回啦?”印同学嘟囔着嘴,一脸委屈的质问“强盗杨”,活脱脱像个小寡妇叫板刚正不阿的县官而不自知。
“害,行吧,你自便吧。”正直的岑杨同学身正不怕影子斜,毫不理会一旁叽叽歪歪的嘴碎川。
毫无察觉他人不耐烦情绪的嘴碎川继续嘀咕着:“下周就月考了,你打算怎么复习?听说考场还要按照入学考试的成绩排,也忒势力了吧。”
“我怎么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不正能显摆你傲人的成绩吗?”岑杨顶着一张默然脸,头也不回,偷偷用眼位扫了下印川。
印川一拍岑杨肩膀顺势就揽着,“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三言两语,一点就通呀。”
岑杨拍开咸猪手,无奈地继续往前走。“你不是要回家吗?再不走可就要到我家了。”
穿过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层层密密的树梢扫下一大片阴影,心形的叶子交织成秘密不透光的屏障,将烈日挡在另一端,许树下的行人一缕清凉。
“你说,这天儿明明那么热,为什么走在梧桐树下,就一点都不觉得热了呢?”印川是决心要将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发扬光大!
岑杨却也难得不厌其烦:“因为梧桐属落叶大乔木,你看他的叶子尾端是心形,尖端是三角形,叶片面积仅次于芭蕉,数量又多,层层叠叠,长得茂密葱茏、严丝合缝,就像一个天然的绿幛,阳光无法照射进来,自然就阴凉了。”
印川认真地听着,一边伸出右手接住了赶巧下落的一片梧桐叶,犹豫了一下,将树叶顺手塞进了书包。“看来我们的岑杨同学真的是博学,横贯中西古今,涵盖数理化史地生,真是无所不知……诶,你又走那么快干嘛呀?”
“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就比如我就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身高的优势让岑杨总能用眼尾俯扫印川,修长的手指往北偏西40度方向轻轻一点:“我到家啦。”
“哦……你家就你一人吗?”
“嗯。”
难怪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印川左手支着右手的肘关节,右手拇指和食指在下巴来回地摩挲,小声嘀咕着。
岑杨流利的解开了密码锁,打开了一小道缝隙,转过身对视印川:“你不回家,在那瞎说什么?”
“哦,数学老师不是发了三张奥数卷子吗,我想相互协作的话,不仅可以取长补短,而且还能通过两两竞赛提升答题速度吧?”
“你想多了吧!”啪,岑大神的家门无情的被关上了,只剩一个二傻子懵逼地站在门前还没反应到自己已经吃了“闭门羹”。
“得,是我高攀不起行了吧。”印小川同学嘟囔了几声,只能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老老实实的回家了,谁也没看到这二傻子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百毒不清的受虐体好脾气种群吗?
“呵。”涵养功力已臻化境的冷嗤一声就将刚才尴尬化解于无形了,立刻开启火箭模式冲回自己的老巢。
砰~“妈,我回来了。”印小同学单手扶墙行云流水脱完了板鞋换上拖鞋。
“知道啦,们都要被你拆了,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给我惹事了?”印母揶揄道。
“我说太后娘娘,您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再说了,我从小到大安分守己、以德报怨,什么时候惹过事了?”边说边顺手牵了个苹果拿到嘴边啃了一口,露出的虎牙将这个大男孩衬得又痞又可爱。
“当初就不该送你去学什么跆拳道,动不动就给同学来个过肩摔,中考刚结束那会儿就把你那个叫王什么远的同学给摔了。”印太后毫不让步的反击道。
“王珩远!我那是正当防卫,那天刚下完雨,校门口的洼地都积水了,谁让他趁我不备想把我绊到泥坑里。”印川不屑地回应。
“得得得,我儿子金口银牙我是说不过,快来吃饭,荔枝肉、桂花鱼、糯米藕可都是你爱吃的。”从刚才的刻薄反击到现在满面笑容的慈母相,印川正感叹太后的变脸堪称奇绝,但心口也是被充斥着无限的暖意。
一边含着饭菜一边含糊地说:“为了,报答您的,一饭之恩,额,必须要吃成一个,200斤的胖子??????”此等豪言壮语,志向何其远大!
“切~~~那我还得谢谢你呀!”印母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浑身冒着不正经气息的宝贝儿子,继续吃自己的饭。
夜幕静悄悄的在这对母子明嘲暗讽的晚饭时光中降临,光洁澄澈的月将自己的光辉洒向整座城市,让白日的喧嚣染上了夜的静谧,明明晃晃的星似乎让城市两个角落里原本不相干的人儿衍生出千丝万缕的关联,就像天枢和摇光似远佛近,贯穿着北斗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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