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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长老团实在想不到，向来尊礼的晴光会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反对情绪。
六位老人瞠目结舌，讶异的神情凝固在脸上，一时竟被小孩子的气势压了一头。
念在尊卑有别，他们没有厉声训斥，而是寻找着合适的话语，竭力规劝晴光。
然而，长老们越是委婉谏言，晴光就越容易想象，那些查克拉的课程上，睦月被明里暗里敲打了多少次。
你是姐姐的部下，你要为姐姐奉献一切，为驹野一族牺牲自我。
——不要妄图拥有姐姐的地位。
没有资格签订仙法通灵术，没有资格翻阅卷宗，甚至连在自己家里也要遵循规矩，时刻端正举止。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族人们会对睦月视若无睹，仅仅将她当作太阳投下的阴影。
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因为骄傲自负，塞莱斯蒂娅曾经失去过至亲露娜。
这一次，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她不允许睦月遭受冷落与漠视。
“我的妹妹，与我同父同母之人，不应与我有任何分别。”
抬起拍桌的手，晴光转而指向自己。
“既然我拥有卓越的仙力天赋，睦月也会具备同等才能，连农家的阿麦都能签订契约，为什么睦月不可以？”
“假如仙法通灵术当真令驹野一族引以为傲，就让睦月也体会到。”
“即便不能成为优秀的忍者，至少，请让睦月成为不辜负父亲期望的女儿！”
“够了！”
方才恭敬的老丈喝止道，用不夹杂多余感情的眼眸注视着据理力争的晴光。
“你以为定下规矩、不让睦月接触仙法通灵术的人是谁？”
“我等一族的仙力是超越查克拉的力量，攀越至顶峰者，根本无惧于忍术与幻术。”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强大也有弊端。阴影总和光亮相随，自然界中能解除毒性植株的草药，往往就生长在旁边。”
“能反制仙力使用者的人，只有另一位仙力使用者，既然睦月和你天赋相当，就更不能让她修炼仙力！”
“这是你们过世的父亲驹野髯星，在你们出生时制订的铁律。”另一位长老补充道。
晴光转过头，目光锐亮，“只教导睦月修炼查克拉也是父亲的意思吗？”
室内鸦雀无声，气氛逐渐变得僵硬，近乎默认的反应令少女握紧拳。
“族长，放弃睦月小姐吧。”
一旁慈眉善目的老妇看不下去，出声宽慰晴光。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命运太残忍，谁让她是你的妹妹呢。”
“……我不会放弃的。”
弓弦般紧绷的气势骤然松弛，晴光拉开椅子坐下，“没有人教导睦月学习仙力，就换我这个姐姐亲自来。”
“族长不可！！！”
见晴光油盐不进，钻破脑袋也要培养一个潜在的敌人，长老团再次骚动起来。
“你签订契约不过一年，使用仙力并不熟练，要怎么教她？倘若她借机发现你的弱点，日后与你分庭抗礼怎么办？”
“经验不足可以通过修炼积累，睦月发现一个弱点，我就努力完善一个弱点。”
最重要的是，晴光在心底说，睦月不会与她反目成仇。
姐妹相残，那种令人痛心的场面，经历一次已经够了。
“我意已决，各位长老不必多言。”
竖手打断苦口婆心的长老，经过刚才的强硬表态，晴光几乎立刻便习惯了掌权者的威严。
“召集诸位前来，并不只是为了睦月……我还有一件牵扯全族的大事想和你们商议。”
长老团还在直眉瞪眼，见晴光换作族长模式，只得忍下满腹劝诫。
家族大事要紧，他们点了点头，至于睦月……
之后再找机会说服晴光。
“父亲去世已经一年了，最近我注意到，族内储备的资源接近告罄。”
缝缝补补的旧衣，成为珍稀品的调味料，族人们的脸色一天天萧条。像羊羹这种她曾囫囵吞下的甜食，现在也仿佛是世外之物。
晴光以一种超越年龄的神情，指尖敲击着桌面，“既然日向一族没有继续攻打驹野，我认为，是时候开启无尽之森的密道，与外界恢复贸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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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光陈述的是事实，驹野已近油尽灯枯的末路。尽管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口粮以外的领域都出现了严重短缺。
长老团没有搬出道理压人，而是让晴光先回家等待。
三天过后，他们同意了晴光的提议。
族内忍者们重新组成商队，准备前往临近的火之国集市。这次去的有五人，有两名稲妻班的成员，金梨明辉夫妇，还有个头高了许多的驹野黑晶。
晴光眼巴巴地看着商队换上布衣，推动大车小车走进无尽之森。临行前，黑晶约好给她带点心作伴手礼。
“太贵的话，就不用买啦！”晴光双手并在嘴边，“帮我买一根蓝色发带，我会给你钱的！”
身影消失在林间，少年似乎挥了挥手。
商队来回出行需要三周的时间。驹野一族擅长耕作，种出的果蔬是火之国上品，每次售卖都会被抢购一空。
与此同时，驹野一族缺乏手工业与加工业的技术，故而没有发展出像样的根据地，经常被其他家族嘲笑是“只会种地的忍者”。
坐在离地百米的树枝上，晴光背靠树干，享受着清风拂过发丝的凉爽。
纤细的双腿交错晃动，她的散发宛如一朵盛开在枝头的樱花。
一百米——这是晴光现在飞行的最高点，也是稲妻班巡逻任务的范畴。
最近晴光在尝试维持翅膀超过十分钟，争取飞行环绕村落一周。
神游天际时，下方传来呼唤，“——少族长！”
风声倏忽静止，晴光身子歪斜，忽地从枝头坠下！
离地还有十米左右的缓冲距离，金色的翅膀凭空闪现，振翅足劲，扬起一片尘沙。
安然无恙回到地面，晴光笑吟吟地看着用胳膊护住脸的驹野黑晶。
他眼神呆滞，过了半晌，面庞才恢复血色。
“不要坏心眼吓我啊，我差点，差点以为——”
“以为我会死吗？”晴光毫不避讳地吐出那个字眼。
“抱歉，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修炼成果。”
“我知道少族长天资过人。”驹野黑晶扯了扯嘴角，转身便走。
晴光急忙跟在他身后，“别生气呀，我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要不然下次换你吓我？对不起，黑晶，你不是还要给我讲火之国集市有多热闹吗？”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驹野黑晶叹了口气。
他告诉晴光，火之国很大很大，大到容纳驹野全族的无尽之森不过是一粒芝麻而已。
火之国有许多忍者家族，比如和宇智波死斗的森之千手，结盟多年的奈良、山中、秋道三族。地理位置较近的有位于无尽之森两侧的油女与犬冢，此外，还有人数不亚于宇智波的日向一族。
“当然，日向族地离无尽之森很远，他们的族人几乎不会在附近的集市出现。”
怕牵扯晴光的心结，驹野黑晶飞速转移了话题。
“少族长还没见过他族的忍者吧？每个家族或多或少有些特征，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比如说？”晴光捧着下颌，仰头问道。
“比如，犬冢有饲养忍犬的传统，但凡看到与狗同行的忍者，多半是个犬冢。”
“油女一族以饲养忍虫见长，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会将身体化作虫子巢穴，方便随时操控虫子战斗，却也变得惧光，习惯于遮挡某些部位。经过油女族人身边时，说不定能听见虫子的嗡嗡声。”
“至于奈良、山中、秋道三族，离得比较远，听说秋道族人都是胖子，可能和他们的秘传忍术有关吧。”
“那森之千手与宇智波呢？”晴光兴致勃勃地追问。
“这个……”驹野黑晶面露难色，“这两族的人我没亲眼见过，外面有许多我不知晓的东西，如果少族长有困惑，或许长老们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答案吗？
晴光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
越过翠绿树梢，是连绵不断的山尖与云海。
想得知所谓的答案，果然还是靠自己探索才更好。
“黑晶，”第一次直呼少年的名字，她没有分给身边多余视线，因此错过了少年绯红的面颊。
“下一次商队出发是什么时候？”
“啊，这个，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两周以后……晴，晴光，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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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llaby for a Princess
命运残酷，铁律无情，我怎能送你离开？
过错在我，惩罚却由你承担。
月之公主，请安然入眠，枕着月光的怀抱。
徐徐微风，带着我的歌谣，穿过宇宙、碧空与云霄，带着夜的静谧与清凉，也带上我的无限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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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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