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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原来姜尧说的出去玩就是回到他们的大学校园。
叶嫣还以为是出去旅游。
但尽管实际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她也不觉得有多失望。
毕竟是和姜尧一起，去哪里她都很开心。
“为什么突然要回学校啊？”
叶嫣今天特地穿得青春靓丽了些，她也才刚刚毕业没有几年，这么走在人群里，其实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区别。
“有空了，就正好回来看看，你不是一直也想再进学校逛逛？”
叶嫣笑。
她当然想。
这里是她上了七年学的地方，从大一那一年她遇见姜尧，到研究生毕业那一年他们结婚，整整七年，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我是想啊。”叶嫣故意道，“回来看看这些朝气蓬勃的女孩子，然后告诫自己，早就成了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喽！”
姜尧没有说话。
叶嫣本就是逗逗他，见姜尧一路往前没有应声，赶忙鼓鼓腮帮子去偷看他，不过他面色如常还和刚才一样，应该是不介意她开玩笑的。
于是叶嫣拉住他：“走走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校园里留有他们太多美好的回忆，交往那么多年，他们早就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踏过一遍，奶茶店、小树林、湖边、日月亭、食堂，还有体育馆，不论走到哪里，叶嫣都能在被撕去的日历上找到同他们此刻一模一样的身影。
叶嫣坐在操场的长椅上。
姜尧去买了两根冰淇淋。
叶嫣从小胃就不好，可她偏偏还喜欢冬天吃冰淇淋，曾经姜尧怎么说都不肯同意，但在一次小打小闹的别扭以及叶嫣的再三保证下，姜尧终于点头，同意让她半个月吃一次解解馋。
“谢谢老公！”
叶嫣喜笑颜开地接过。
姜尧拿她没办法，买都买了，只能提醒：“慢点吃，不要狼吞虎咽。”
“知道了。”叶嫣无奈，“你真是比我妈还操心。”
她慢慢舔着冰淇淋。
阳光下一切都很温暖，两个人互相安静坐了一会儿，姜尧拿出手机，又把口袋里的耳机一并拿出来。
他打开一段视频，然后将耳机的一边分给叶嫣，叶嫣接过，顺手放进自己耳朵里。
他们曾无数次坐在这条长椅上，有时听音乐，有时看电视，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过尴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珍贵幸福。
视频是一家著名企业拍的宣传片。
叶嫣知道这家企业。
他们和她家有过合作。
不过她不感兴趣，也没什么想法认识，只是姜尧在看，她也就陪他一起看。
“你想接他们的单子？”
叶嫣随口问。
姜尧摇头。
“怎么会。你觉得他们能看上我的小公司？”
“干嘛妄自菲薄？”叶嫣不同意，“你公司是不大，但老板有才华人又帅，凭什么不能接他们的单子？”
姜尧闻言无奈地笑了笑。
“对不对嘛？”叶嫣凑近逗他，“我有说错吗？我老公本来就很帅，本来就很有才华！”
冰淇淋粘在她的唇边，她的笑容天真又烂漫，面对着他，她似乎永远都没有烦恼。
姜尧将视线从她的唇边移到手机屏幕上。
叶嫣也低头看。
她忽然“啊”了一下。
“这个人……不是那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个人吗？”
叶嫣愣了愣，她看向姜尧，确认：“是他吧？”
姜尧定定看了片刻。
他轻声地：“是。”
“哦……难怪。”叶嫣道，“我说你干嘛没事儿看什么宣传片，原来是你朋友在这个公司。”
叶嫣说着难得认真看了下视频：“说实话拍的也不怎么样，果然这种东西和公司规模没太大关系。”
她把吃剩的冰淇淋包装折起来，准备一会儿找个垃圾桶丢，但甫一低头，脑袋突然如被搅拌一样的疼。
叶嫣猝不及防，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好在被姜尧及时扶住。
她难受地双手抱头，嘴里一声又一声的痛吟。
姜尧抱着她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疼痛消失，叶嫣惨白着脸恢复平静。
姜尧抹掉她脸侧落下的汗：“还好吗？”
“……”
叶嫣没有说话，姜尧沉默稍许，将手拿下，微微握成拳：“想起什么了吗？”
叶嫣眨眨眼。
她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劲来。
不明所以：“嗯？什么？”
姜尧与她对视。
她面色依旧不太好，但却对他笑了笑。
他缓缓低下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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