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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梅山的教主宫下,不再是崎岖的山路,而是层层阶梯直达宫殿。墨天不顾身后已开战的双方势力,一口气向宫殿奔去,直觉告诉他,潇湘就在那。
之后,墨天便看见了他此生最想见的人,但却是带着那从未有过的哀伤与心痛。
依旧是一团火红,映在墨天眼中,只是华丽的外服,换成了习武之人特有的劲装,长长的黑发束起,绯色的丝带在风中舞动,赤炼剑的锋芒直直的指向对面一身黑衣的剑客。
“梅山教派左护法,陆潇湘,恭迎拜剑山庄少庄主。好久不见了”潇湘的语气冷得刺骨,似乎可以冻结墨天的心脏。
墨天觉得自己的听觉仿佛失去了功能,不,他宁愿真的失去,这样,他就不会听到那寒的彻骨的语气,那可以刺穿他的字眼。但,他还是听到了,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她是梅山教派左护法,是他的敌人……
此时此刻,墨天才真正发现,他对潇湘,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是拜剑山庄的少庄主,却从不过问潇湘的事。她不说,他便也不问。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她的笑容里总是掺杂着些许的哀伤,
为什么他如此爱她,他去可一只留一纸白书便弃他及所有的誓言于不顾,
为什么她总是望向梅山,却一直沉默,
为什么自己在她眼中透彻的像一张白纸,而他去从不了解他。
就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敌对么……
不!他不接受,绝对不能接受,他是如此的爱他,爱到想把所有的快乐都给他,想把所有的幸福都给她,爱到可以为她牺牲一切,爱到…即使是现在,现在的关系,他也无法对她出手。甚至,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对面的墨天脸上的表情,潇湘冰冷的脸不禁动容。那是纯粹的哀伤,没有怨恨,没有不解,没有杀气,甚至夹杂了一丝爱恋。潇湘,不由的心痛起来,极力的不让自己握剑的双手颤抖。
是什么,让当初可以笑的如孩童一样的墨天,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她,还是爱着他。不,应该说,她一直都爱他。从他第一次对她出手相救,到现在的拔剑相向,她,一直都爱他。
从她知道他的身份起,她就一直在欺瞒教主,说只是在身边做卧底,打探拜剑山庄的情报,可教主,竟让她伺机下毒杀害墨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却始终没有出手。她知道两人相爱原本就是个错误,但哪怕只在他身边呆一天,为他吹奏,看他练剑,她便很幸福了。直到凝碧来找自己,她便知道,此生与墨天的缘分已尽。
“咳!”一口鲜血从潇湘口中咳出,她半跪在竹屋的树旁,剧痛迅速袭击内脏,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树干中。
“哼,潇湘啊,这是教主对你办事不利的惩罚。”树旁,一位女子一袭绿衣,妖艳无比。
“你知道我们身体里都残留着剧毒,要是没有教主定期的解药,我们都得死,我们一生都逃脱不了这个束缚,这就是命。”凝碧看着潇湘,冷冷的说。
这就是命…这就是命…这就是命运
凝碧的话不断地在潇湘的脑中回响,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炸了
“够了!我跟你走……”潇湘艰难的站起身,留下了书信和手帕,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错,你我的身份是错,你爱我是错,我爱你是错。
错,错,错。
“哈哈!原来在这啊,拜剑山庄的少庄主”一声刺耳的笑声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凝碧站在高处,俯瞰着下面两个人。
“潇湘,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动手,教主可等着你去少主的项上人头呢!”
感情原本美如珠链,此刻却成了绕颈的锁链,勒的两人都无法呼吸。
“喂,潇湘,快动手,你难道还想要尝试那毒发之痛吗!”
潇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种痛苦,确实生不如死。
看到了潇湘的眼神,墨天仿佛明白了什么。
毒药吗?原来如此啊。想必这种毒,除了教主,其他人也无法解吧。
墨天的脸上竟浮现出笑意。原来如此,原来,她一直是受人牵制的啊,原来,他还是爱着我的啊……这样,便足够了。
接着,墨天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杀意。然后,施展开攻击。
“铮”的一声,红与黑的剑光相交,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了。潇湘从墨天的脸上看到的是一个剑客该有的杀气与决绝。
“怎么了,身为邪教的左护法,就只有这点本事么,可真是让我小瞧了”墨天带着讽刺的意味说。
为什么?表情转换的如此之快,为什么,他好像要置我于死地。呵,这就是现实吧,正邪不两立的现实啊,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客气了,但是,我最终还是会死在你的剑下吧,怎么可能赢得了你,不过,这也是件幸福的事啊。
墨天式如梨花,步步紧逼,却被认真起来的潇湘一一躲过。
“断剑决,一式——星陨,我可是看过无数变了啊”潇湘恢复了冷冷的口气。
“啊,我想也是呢”墨天也不带任何感情的答。剑势逐渐变得优美起来,却也比刚刚迅速许多。
“花葬”
殿下的打斗中,不知是哪一派放了火,将整个山顶映的通红,也将殿前这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脸颊映得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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