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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密一疏
待李潜等人进了衙门,县令不慌不忙地上了座,“何事报官?”县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便头不抬眼不睁的拨弄案上的蛐蛐儿。
刘武也是不分场合的嚷嚷道“就这么两个不知死活的,坏了我的好事儿!”
“大人,此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目无王法!”林松愤愤不平
“哦?那女子与你有关吗?”
“没有”
“既然没有关系,你们何必掺和进来?”县令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头,“依本官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管的,回去吧。”
林松咬紧牙关,大声呵斥道:“你这狗官,竟不分青红皂白,枉为人伦!”
“大胆狂徒!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儿造次?”县令重重的拍了拍案。
“大人,此事必有误会,今日报官实属鲁莽。”李潜向林松递了个眼色,林松立即意会。
待众人出了衙门,刘武得意地挺了挺身,“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子干什么谁能管得了?小娘子跟老子走?”刘武正欲调戏那女子,只见林松拔剑指向刘武,两名随从皆拔剑脱鞘。刘武见几人怒发冲冠,便吓得腿软,一时没站稳,正当气氛紧迫之际,李潜摸出一袋银子,“刘公子,不如我出钱买了这女子,你看……” 刘武哪敢说不?要不是老子今天出门没带人,老子早就抱得美人归……
“姑娘,你回去吧”李潜将跪在地上谢恩的女子扶了起来,又示意元朔递了些银两。待女子走后,四人快马回府,向林晖禀报了此事。
午后的金陵,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微雨,丞相宁国忠在府中下棋。
“大人,探子来报。”小厮将密报呈了上来,他偷偷瞧了瞧宁老爷,只见他愁眉紧锁,便立刻低了低头不敢吱声,身子弯的更低了。
“叫她盯紧点儿。”,“还有,写一份密报给刘县令,吩咐他,关紧牙门!”宁国忠恶狠狠的喊道,“还不快去!”宁国忠重重的踢了小厮一脚。
“相国何必惊慌?林晖是个聪明人。”刑部侍郎韩子高不慌不忙的下了最后一棋,“舍车保帅。”
宁国忠意会,“等等……”
……
“什么?钦差?刚才那几人竟是……”刘县令瘫在座椅上。
“大人,您还是早做打算”那人说罢便消失于月色。
“此天之亡我!此天之亡我……”刘县令看了看案上的蛐蛐儿,服了一丸药,便睡了过去。等到下人们知晓,只见刘县令趴在案上,那宝贝蛐蛐儿也不知所踪。
“什么死了?”李潜摸不着头脑,“为何如此蹊跷?”他想不通,双目紧闭,一直思考为何如此这般?他反复推敲,反复假设,始终找不出答案。
林晖得知此事后,亦觉得蹊跷,我看,不必会见这县令了,重修河坝要紧!
夜晚,林书寒就着烛光反复读了读《演武序》,“世人都念李孟乔无双之才,我只感李公子之悲。”
“姑娘,奴婢不懂。”侍女芙儿满目困意看着林书寒。
“心怀家国,欲沙场点兵之将才,没有战功,唯独凭借诗文得名,你说,这难道不悲吗?”林书寒攥着拳头,双目盯着那骈文,烛光照着她的轮廓柔和温婉,可芙儿只觉得林书寒散发着坚定不移的气息。
随后待到薛氏归来后,几人才剪了烛火歇息了。
卯时,林晖等人前去南怀,刚到县令府,只见一众丫鬟男丁皆披麻戴孝,一时哭嚎犬吠作法声传荡四周,百姓们围在府外。
“听说刘县令昨天得罪了什么人,畏罪自杀了……”
“这狗官,这样轻轻松松的死太便宜他了……”
“呸,祸害……”
南怀百姓,没有一人因为刘县令离奇死亡而试泪,那府中的丫鬟下人真正流泪的又有几人呢?答案不得而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去刘府走一趟了。”李潜转了转马头。
“小侯爷此话怎讲?”林松不解
“刘县令已死,即使他的死不是意外,你觉得,他会把秘密昭告天下吗?”林晖无奈的撇了一眼林松,他这个儿子资质平庸,头脑简单,没有为官之才。此话一出,林松觉得自己的问题确实多此一举,便不再搭茬。
“公子,人……人找到了!”元朔气喘吁吁,“人现在被我们控制在北郊的一处破庙里。”
“好,劳驾林尚书随孟乔走一趟,一探究竟。”原来,在李潜得知刘县令死亡消息的时候,他便料定此事必有蹊跷,若是仅仅一味默许刘武强抢民女,恐怕不会畏罪自杀,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李潜立刻让人快马加鞭潜伏在刘府外,一旦有可疑之人立刻上报。
北郊破庙里,已被李潜的人围的死死的,只见一死士身着夜行衣,已被五花大绑。
“回公子,这厮是上面雇来的死士,属下已将他□□的后槽牙掰断。”
“可搜到什么?”
元朔递上来账本,“请大人过目。”
林晖翻了翻账本,霎时,一向沉静若水的林尚书瞪大了眼睛,眉毛根根竖起,盯着那账本。林松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气愤,李潜见尚书大人这等表情,便猜出个七七八八。
三年前,南怀兴修水坝,南怀县令刘岚乙偷工减料,将赃款收入私囊,谁知他这番举动竟引来了洪灾……林晖许久没有回过神,怔怔的看了看每一页账目。
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单凭账本没有说服力,当务之急是修建水坝,林晖吩咐众人,今天的事情不可外传,至于死士,恐怕是问不出话的……
回府后,三人默不作声,林晖心里清楚,单单一个县令,是不敢自作主张,他身后,必定有人指使,无奈没有证据,他只能秘奏圣上。只是他不明白,刘岚乙是如何知晓李潜以及林松的身份呢?
时至八月,淮西地区雨水充分,林书寒坐在池水边上的长廊上,双目微闭,一时间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随后待到薛氏归来后,几人才剪了烛火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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