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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殷若水半信半疑:“你吹一曲试试。”
我笑着把笛子递过去,顺手拿回我的玉笛:“这么贵重的东西,坏了我怎么赔的起?”
她靠的很近,俯下身来,又拨弄着琴弦,发丝的幽香,肆无忌惮的扑面而来:“说笑了,姑娘是我家的贵客,这区区之物能值几何,何况这是我的,焉能要你赔?”
她抬起头,很美的眼睛。
我将玉笛收入腰中:“夫人,我要去看大少爷了,有事情再唤我。”
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我转身就走了。
——
回来已近黄昏,天气仍是燥热。
喝过殷若水送来的乌梅汤,我随口一句:“这样的天气,应该在水里畅游才对。”
她来了兴致:“你水性如何?
我笑道:“我是在海边长大的。”
她拉住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面湖,准确的说,只是半面,放眼望去对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余下的半面就隐没在从林中。
一座木堤,延伸到湖中心。
微风拂过,心头都是柔软的。我闭上眼睛。感受着。
睁开眼,她正在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很喜欢水,在水中可以彻底的放松,什么也不想。便是看着流水潺潺,也是件赏心乐事。”
她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所以你聪明呀。”
我笑了:“水与水也不同呀,海水大气从容。溪水清澈透明。潭水静谧幽深。
“你既是海边长大的,一定是喜欢海水了?不过,你的确是很从容淡定的。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水?”
我一指这个湖:“欲把西湖比西子,对夫人这种秀外慧中的佳人,当然是湖水。”
我以为不管她是当真还是当成客套,她都会笑一笑,哪知她正色的:“我家就在西湖边上。”
她问我:“你不是要畅游么?”
我摇摇头:“算了。”
她没有坚持。过了一会,问我要笛子。我递给她。
她吹奏起来。面对着这湖水,听着这曲子,只觉得心中凡俗顿消。
——
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不小心将笛子掉在水中。
她盯着我。我微微皱眉,但没有表示什么。我想,明天我就入水取回来。
她望了望湖水,转头对我说了句“我捡回来还给你。”
没等我回话,她突然跃入水中。水面一阵晃动,整个人早已钻入水底。
我吃了一惊。却见她浮出水面,对着我招了招手,紧接着又沉了下去。
她对我招手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急,耐心等她。
但我这时怎能袖手,没再犹豫,我也跃入了水中。
倒是我的运气好,虽然比她后下水,只搜寻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现玉笛斜插在木桩边的泥土中。如果角度不对,是很难发现的。
我游到她的身边。将玉笛在她眼前比了一下,反手将其插入腰中。
向水面指了指,挽住她的手,准备向上游去。
怎么知道,她没有跟我一起动作,而是转了个身,在我肩头推了一把。顷刻间便将玉笛从我腰中抽出。
我被她推开后急忙转身,却见那只玉笛已然到了她的腰间。
我不知她是何用意。正要过去。
万没料到,她一掌袭来。
这电光火石之际,不容我细想,连忙伸手格开。跟着反手一推,将她逼退。
我无意在水中与她纠缠。趁她退开的空当,双手分开水面,脚下用力,向上游去。
还是晚了片刻,左足足腕一紧,已然被她抓住,反向下拉,去势受阻。
她却借力使力,身形一晃,又一次欺身在我面前。
转眼便攻了数招。
她身手不凡,水下功夫也是了得。
我挡了几下甚是狼狈。暗忖时间久了必然吃亏。
心中一动,看准机会,故意卖个破绽。
她果然上当,一指点到我肩井穴上,本以为我这只手臂必然麻木不灵,哪只我向后仰去,身子却反向前窜,手臂环住她的腰,人便绕到她身后。
这下大出她的意料,百忙中抢先把玉笛握在手里。原来,她以为我会学她方才的样子。岂知我的目标根本不是玉笛。
趁她分心之际,顺手将她的束发缎带抻了下来。发丝顿时散开。
刚才我早已瞥见她的发带松了,因此才使出这么一招。果然得手,
不容她多想,手腕一抖,发带已将玉笛缠住。足尖踢向她的手腕。
她手微微一松,玉笛转眼便到了我的手中。
此时我仍不知她为何出手,待要罢手,她却招招逼人。
又过了数招,发现她的目标就是玉笛,猛然明白了。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虽然只是猜测,权且试她一试。
我看准机会,故意使玉笛脱手,她待要抢,我便故意阻她一阻,眼睁睁看着玉笛向水底滑落。
她抢先游去,我却提一口气,纵身跃出水面。
气息尚未调匀,见她从湖面跃出,单手执了玉笛,横在胸前,在半空中轻飘飘的转了个圈子,这才落在木堤之上。
将玉笛递到我手中:“原璧奉还。”
我没有接,冷冷的道:“刚才你是故意将它掉入水中的?”
殷若水见我脸色不对。又是攻手兼备的姿势。知道我不肯接笛子是怕她再耍花样。
反而笑了:“生气了?不过是你夸口自己水下功夫了得,惹的人家好奇心起。很久没有遇到敌手,本以为能痛痛快快比试一场,哪知道你竟如此无赖。”
其实刚才试完她,我已知道她没有敌意,不过是要看谁先抢到笛子。但毕竟觉得有些过分。
心中仍是有气,想着我哪里夸口说自己水下功夫如何了?不过是说自己在海边长大罢了。这人就是刁蛮霸道,看我不下水,居然用这个手段。
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越想越气,便没有接口。
但又确实佩服她的水性,难怪当年武林有人将她比做凌波仙子了。
却见她将鞋袜褪去,赤裸了双足。
紧接着脱去了外面的长衫。只剩贴身的一件淡紫色的薄衫。
这下子整个颈部和锁骨就看的非常清楚了。何况衣服是湿的,肌肤也若隐若现。
她将衣服挽在臂上,忽然对我说:“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跟我走。”
我这才觉察到自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可是太过无礼,连忙垂下眼皮。
不知为何,滋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怎么跟我也这样讲话?莫非跟三少爷打情骂俏惯了,语气也变的这样轻浮。
因为存了这个念头,当她又一次把目光瞥向我时,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
我没有学她那样脱了鞋袜衣杉。在外人面前总是不习惯的。
虽然很难受,也只能忍耐。跟在她后面。
当我和殷若水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青儿和绿儿面前时,两个小丫头张口结舌。
按理说我俩的这翻狼狈是拜殷若水所赐。
可她偏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没事儿人似的,吩咐青儿和绿儿去烧些热水,准备衣物鞋袜。好象我才是那个闯祸的人,而她只能大度的不予计较。
我无从解释,而表情又分明在配合着加深这个误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丫头离去时窃窃私语,并把余光都对着我。
——
浸泡在热水中,我闭上眼睛。
回忆着刚才水下的场景。
一招一式,每一个细碎的小动作,被我不厌其繁的分解、玩味。
似这般于水中纠缠,肌肤相亲,耳鬓厮磨,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何况,对方不是全力相搏,而是带着些戏谑的意味。
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某种规范中,这个美艳、骄傲的女子以及她种种颠覆性的举动,使我产生了新奇的感觉,有某种特别的快意。
隔壁的她此刻在想什么?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微微翘起,我猛然警觉,被自己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折腾了一宿。噩梦不断。
忽而梦见追踪汪洋大盗,明明是在镇子上,转眼又成了树林,汪洋大盗不见了,却钻出十几个蒙面人。殷若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并肩击退敌人,笑意盈盈的款款走来,到了面前,脸色一变,对着我就是一剑。忽而又梦见把她带到了凤舞山庄,看着她背影远去,醒来时还清晰的记得梦中所见那哀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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