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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源拿着笑脸钥匙扣出现在班主任的眼前时，对方脸上的惊喜非常明显：“不错，你非常优秀。”
　　她拍了拍祁源的肩膀。
　　“第一名，祁源同学，获得一学分。”
　　白洁的声音温温柔柔，音量也不大，却传到了每个学生的耳朵里。
　　凌老师也夸奖道：《又是一个断层第一，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凌老师心知肚明：能在AI学院的体测中获得满分的学生，这种等级的挑战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其他人可不知道这回事。
　　“不，不是吧，这也太变态了...呼”
　　好不容易爬到四层的三个同学都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他们还以为自己算好的，大部分人在三层已经走不动躺在原地了。
　　“我，我真不行了，爬都爬不动了。”
　　廖恬琳承大字摊在楼梯间，气若游丝：“还有两个名额，你俩加油。”
　　“白老师的声音是从上面传过来的，她一定是在五层。”
　　顾星腾小脸惨白，他得扶着栏杆，手脚并用才能勉强向上挪动。
　　花蔚咬着牙紧跟在后面。此时他们二人的速度堪比乌龟，一点一点地往前蹭。
　　即使本来不长的楼梯已如天堑，此时两人都不肯放弃，怀有能得到半个学分的希望，直至还剩下一半路时，白老师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二名，高子昆同学，获得零点五个学分。”
　　花蔚通红的脸垮了下来，他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更慢了，而顾星腾听了这句话，一咬牙，竟然攀着栏杆半站了起来，硬着头皮、佝偻着身体向终点走去。
　　白老师已经从室外移动到室内，亭亭的站在第五层的窗边，待到顾星腾扑到她脚边，颤颤巍巍地撑着身体想爬起来时，她蹲下/身，将最后一枚钥匙扣放在他青筋凸起的手上。
　　“第三名，顾星腾同学，获得零点五个学分。”
　　她也不再等会不会还有同学上来，径自宣布道“本次体测到此结束，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下午两点在教室集合。”
　　说完，她绕开狼狈的顾星腾，踩着高跟鞋下楼去了。
　　顾星腾抓紧钥匙扣，满脸不甘。他在地上趴着喘了一会儿，体力稍有恢复。这是，他才注意到，这片空间内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人的呼吸声。
　　循着声音侧头望去，他看到高子昆正靠着墙面坐着。对方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脸上的红晕缓缓褪却，注意到顾星腾的目光，还故意发出一声嗤笑。
　　很显然，他在嘲笑顾家小少爷只能形象全无的趴着，而他还算体面的半坐着。
　　顾星腾不甘示弱，用恶狠狠的眼神回瞪过去。
　　“啊，你们在这里。”
　　正在两个人忙着用目光打架时，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祁源跑了上来，看到两人笑道：“白老师让我帮忙给大家都捎到楼下，我看同学们大部分都躺在三楼，就先把他们送下去了。现在就剩你俩了。”
　　顾星腾离他近一点，祁源走过去半跪下，关切地问：“你怎么样，能起得来么？”
　　顾小少爷惨白的小脸一下子涨红，羞恼道：“我能起来！”
　　他试着发力想要支撑起身体，身体却不堪重负，刚起来一点，又向下摔了下去。
　　祁源及时扶住了他，没让顾星腾脸着地再摔一次。他将对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直起身体，一只手按住顾星腾的手腕固定，一只手伸过去扶住了他的腰。顾星腾身上的灰尘蹭了他一身，他却浑不在意。
　　“没关系，你很轻的。”
　　祁源自以为是地开解道。
　　《啧啧》
　　学生无师自通的直男发言让凌老师暗暗点头。
　　听到祁源完全抓不住重点的话，加上自己双腿像面条一样软，顾星腾屈辱地低下头，默默接受现实。
　　另一边的高子昆，可能是怕祁源像架顾星腾一样把自己搀起来吧，已经扶着墙坚强地站了起来。
　　顾星腾往他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能够行动，并且一脸“你如果扶我我就直接跳下去”的警惕神情，就不再多帮忙。
　　他们一起往楼下走，刚迈上楼梯，高子昆的眉毛就挑了一下。
　　他的惊诧只在一瞬，但感知敏锐的祁源还是察觉到了，他一边走一边说“下楼时是没有重力的。”
　　确实如此，上楼时的重力逐级递增，到了第五层简直是将一座大山背在背上走的同时膝盖以下还陷在泥沼里。而下楼时，这些不适感全部消失无踪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刚才爬楼时消耗的能量也会全数回来。
　　顾星腾轻松了很多，他的腿还是迈不开，但是嘴巴已经自如的活动起来。
　　“哼，我还以为你感觉不到重力呢，跟个猴子一样窜上窜下的...”
　　他小声嘀咕。
　　“啊，还是有的啊。”
　　祁源把他往肩上带了带，避免他的脚磕到楼梯。
　　“就是不明显。”
　　他轻而易举地说出让顾星腾气焰全消的话。而凌老师听得眉开眼笑，慷慨地给祁源记上一分。
　　一路上再没说话，等到他们重新回到教室，大家还散落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见到三人，大家纷纷有气无力地打招呼：“班长，回来了啊。”
　　“这下咱班人齐了。”
　　“班长你真的好强哦。”
　　看得出来，经过今天早上的两场突击考试，大家已经对祁源心服口服，对他的称呼也亲近起来。
　　一开始，所有人还抱有竞争的心态，可是他们绝大部分在三层折戟，反观祁源，最早拿到一分的时候也许还有人觉得他是走了捷径，还有不服气的心态。但是后来祁源在三到五楼穿梭带体力耗尽的大家下楼，一次次上下如履平地，所有人都服气了。
　　更别提，面对瘦弱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女孩，他绅士地询问过后，得到首肯后轻而易举地将对方打横抱起，那一刻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仿佛像是在发光。
　　显然那女孩已经沦陷了，此时正用星星眼看着祁源，疯狂地夸他。
　　高子昆却不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之内，一言不发地拿上了自己位置上的包，转身就望外面走去。
　　祁源余光瞥到，赶紧从人群中脱身追了上去，叫道：“你是要去吃饭么？等我一下！”
　　作为班级里硕果仅存的两个可以移动的人，他俩前后离开了教室，剩下的，还准备继续和他社交的同学面面相觑。
　　“毕竟...都是第七区出来的，可能交情比较深吧？”
　　“他们还是舍友来的，关系好很正常。”
　　不仅是同学们不理解为什么祁源会放弃和他们交好的机会去追一个同样是乡下来，毫无根基的冷脸暴力狂，连高子昆自己都不懂。
　　“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的口气很差。
　　“现在那群少爷小姐正把你当香饽饽呢，你不赶紧抱上他们的大腿？”
　　祁源三步并作两步，和他并肩走到一起，理所应当地说道：“可是我不知道食堂在哪里。”
　　“？”
　　高子昆的疑惑简直能从天灵盖冒出来。
　　“你随便问个人，他们都知道吧？”
　　“可是你现在正要去吧，我们正好同路啊。”
　　高子昆无话可说，他最终没有拒绝祁源的跟随。
　　他们在校园里走了十五分钟才来到餐厅。这地方宽敞洁净，地上铺着浅灰色大理石地板，座椅是木制的，一个个窗口后站着衣着整洁，戴着围裙、口罩和手套的打饭师傅。
　　正是饭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用餐。祁源跟在高子昆身后，跟着他要了同样的饭菜，拿卡刷了钱。
　　“滴”的一响后，卡中余额显示只剩下五块了。
　　作为手机钱包里有来历不明五百万的人，祁源心中一点也不慌张。倒是注意到他卡里剩下的钱数的高子昆惊了一下。
　　《这小家伙心里肯定在想，居然有人比我还没钱？》
　　凌老师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高子昆卡里还有几十块钱。而在他们一边，一个女生点完菜后，卡里的余额多到显示器装不下那么多零。
　　那个女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飞快地看了一眼祁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两个人端着餐盘到桌前吃饭，食堂的师傅手艺很好，饭菜美味可口，祁源吃得很开心。高子昆更不用说，他点的就是食堂里最便宜同时量最大的菜。
　　就在他俩埋头干饭的时候，刚刚站在他们身边的女生端了一大盘烤肉，还有一杯饮料过来，轻轻放在了祁源手前。
　　“喏，学弟，请你吃的。”
　　她看着祁源鼓起来的，像花栗鼠一样可爱的脸颊，忍不住笑了一下：“如果有可能，还是找个兼职吧，学校网站里有老师发布的助教一类的任务，薪酬还是很丰厚的。”
　　祁源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弯弯地笑道：“知道了，谢谢学姐。”
　　学姐忍不住撸了一把他的头毛，随后翩然离开了。
　　《这种事，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不仅是凌老师，高子昆也忍不住发出了疑问：“你就这么轻而易举接受别人的施舍？”
　　“这是施舍么？”
　　祁源理所应当地说道：“她喜欢美色，从投喂我中获得了快乐，而我有免费的烤肉可以吃，这是双赢吧。”
　　高子昆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把出卖美色这件事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这时又听到祁源说：“一起吃，这烤肉好香。”
　　正在发育期常态性肚子饿的少年梗了梗，最终没经受得住诱惑，和祁源一起分享了那盘售价199的香喷喷烤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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