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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使坏失败
夏纪和江瑟沿着原路返回，她们走进南盛日报社的大门，两侧分别挂着南盛日报和晚报的招牌。
南盛日报社的收发室就设置在门卫室内，窗户正对大门通道的那片区域属于门卫室，另一侧是收发室。
夏纪和江瑟敲门进去时正看到快递员坐在收发室的塑料凳子上打电话通知别人取快递，面前的那张长方形木桌上摆了许多快递。
录取通知书的外表皮上就印有各学校的名字和标识，快递员确认完夏纪江瑟的信息，将快递交到两人手里，道：“恭喜你们。”
“上次送极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在前年，也是送到你们报社的。”快递员稍微回忆就想了起来，“是个姓费的小年轻。”
夏纪知道快递员说的是谁，费和泰，她家楼下费阿姨的儿子。
邻里邻居的，夏纪的妈妈又跟费阿姨同为报社职工，两家关系不错。
费和泰不只是报社里第一个考上极奚大学的学生，也是整个南盛市的第一个。
南盛只是个小城市，师资条件中规中矩，重点大学也有不少人考上，但能考上极奚大学的，这么多年也就出了费和泰这么一人。
不止是费和泰中学的母校南盛一高，整个南盛市都把这件大喜事宣传了许久。
与费和泰同校的夏纪还记得那时候的她还没进校门就能看见门口上方拉着的恭贺横幅，坐在教室有老师念叨，走在路上有行人聊起，回家还能看见报社大门通道那张贴的海报。
夏纪大概能从中推出她与江瑟未来一两个月的待遇。
就算比不上费和泰那时候的“盛况”，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那个极奚大学呀？”坐在窗边的门卫抽空往夏纪的方向看了一眼，“恭喜你们。”
夏纪遇到谁都能聊上两句，又经常进出报社，自然跟门卫有些熟了，她笑嘻嘻地应了声：“谢谢。”
江瑟来夏纪家的时间也比较多，一来二去也跟着夏纪认识了门卫，她认真道：“谢谢。”
夏纪与门卫、快递员二人道了别，与江瑟一起走出门卫室。
拿到录取通知书，一是先把东西放回家，二是给家里长辈说一声。
夏纪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过八分，这个点她妈妈应该结束牌局了。
夏纪当即给江倏女士拨去一个电话，告知录取通知书拿到的事。
“这么快呀。”江瑟又问，“瑟瑟呢？她应该也收到了吧？”
与江倏的声音一起从手机听筒传过来的，还有麻将落在牌桌上的清脆响声，“……杠！”
夏纪听见手机那头的江倏女士喜滋滋地叫了一声“哎呀，杠上花”，顿了一下，回答道：“瑟瑟也收到了。”
她明明看过时间，她妈妈往常都是五点结束牌局，这个时间打电话过去应该正正好的。
没想到今天这局还没结束。
是因为高司阿姨刚出差回来，所以她妈妈打算陪高阿姨多玩会儿吗？
江倏这把牌结束了，另外三人还没有，她把放在旁边的手机从桌上拿起来，改外放模式为听筒模式，夸道：“不愧是宝贝锦瑟，同时收到通知书。”
江倏说完这句，停了一下。
夏纪似乎听见手机那头有人说了什么，听筒模式下的收音算不得太好，又有麻将作为背景音，夏纪没听清楚。
她努力辨别，隐约觉得像是高阿姨的声音。
江倏对着牌桌对面位置的高司“嗯嗯”了两声，再对夏纪道：“锦锦，你高阿姨说晚上请你和瑟瑟吃饭，就公园隔壁街的那家天元火锅。”
夏纪看向身边的江瑟，“……今晚吗？”
夏纪听见店名有一点点心动，又有些迟疑，她和瑟瑟本来打算晚上快些吃了，好回去接着打晚上场的大攻防。*
周末的大攻防有两场，中午一点到三点，晚上七点到九点。
夏纪有午睡的习惯，为了打中午大攻防全程，特意将午觉往后挪了些时间。
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五点一刻，就算夏纪和江瑟提前把号放到大攻防地图里挂机，她们也很难保证赶在大攻防开场前到家。
她家网络偶尔波动，要是中途掉线，再上线可就会被传出图了。*
江倏再道：“是的，你高阿姨说上次本打算请吃饭，结果她转头就出差了将近一个月，今晚正好兑现。”
说的是夏纪高考完接受采访后高司邀请夏纪和江倏一起吃饭的事。
“正好你俩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高阿姨说把上次采访过你的卫意姐姐请过来一起吃，顺便整个第一手采访。”
夏纪：？
“那可太‘顺便’了。”
江倏没理夏纪的回答，只重重“哦”了一声，“光跟你说话了，还没问我们瑟瑟今晚有没有时间，你把手机拿给瑟瑟。”
夏纪把手机递给江瑟，“瑟瑟，江倏女士找你。”
她叨叨半天，其实也知道今晚的这顿火锅是跑不掉的。
游戏随时都能打，忙碌的高阿姨可不是随时有空，而且她们提到的那家火锅真的很好吃，夏纪有一周多没吃了。
江瑟接过手机放到耳边，率先打了个招呼：“江阿姨晚上好。”
“……今晚吗？”抬眼看向夏纪，对方回了一个摊手的动作，无声说“你来选”。
她来选吗？
江瑟听着手机那头来自夏纪妈妈的劝说，用口型询问夏纪“那我真选了”。
得到夏纪的肯定回答后，江瑟浅浅抿了一下唇，道：“江阿姨，锦锦和我今晚有时间。”
#
夏纪她们一共五个人，挑了张不大不小的四方形桌子。
夏纪江瑟同坐一边，靠近过道；江倏在江瑟右手边，高司在夏纪江瑟对面，卫意在夏纪左手边。
江倏用漏勺给正在涮毛肚的江瑟捞了些嫩牛肉，嘴里说着江瑟太瘦了需要多吃点。
对面高司停止吃碗里的冷锅鸭血，朝卫意投去一瞥。
卫意接收到讯号，立马放下筷子，利落掏出一支录音笔放到她与夏纪之间偏后者的位置，道：“夏纪妹妹，我之前真信了你说的考砸了，结果你不声不响考了极奚大。”
夏纪连着捞了好几块鱿鱼放到碗里，顺口胡诌：“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考上，还以为自己真考砸了呢。”
卫意：？
得到高人（高司）指点的卫意有所准备，没有傻傻地接夏纪这偷偷埋坑的话茬。
卫意清了清嗓子，换成更加正式的语气道：“夏纪同学，这次考上极奚大，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夏纪正欲出声，突觉几道目光同时落到了自己身上。
夏纪转动视线，高阿姨与之前看她被采访一样没什么表情，江倏女士的眼里倒是透着些警告，似乎是让她考虑清楚应该怎么回答。
……原来这才是高阿姨邀请她们吃饭顺便采访的用意，大意了。
在江倏女士虎视眈眈的注视中，夏纪扯了扯嘴角，笑得乖巧，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很高兴、很激动、很兴奋，晚上说不定还会失眠。”
卫意听见夏纪接连用了三个“很”字，看着夏纪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她师傅高司说的要懂得变通、学会借势是这么个意思，受教了。
有江倏在场，夏纪变乖了许多，当然只是表面上。
可惜这次的卫意与一个月前比，已经变了个样，没有被夏纪时不时的小动作给弄得卡壳，也没被带偏思路，她严格依照采访的步骤与她自己的节奏，将想要的采访素材搞到了手。
使坏失败的夏纪深表遗憾。
轮到采访江瑟，卫意差点就热泪盈眶，比起夏纪的不完全配合，江瑟可以说是有问必答，没有任何胡乱发挥。
卫意偷偷感慨，江瑟妹妹真是太可爱了，纯友善生物。
今晚在火锅店的采访算不上多正式，但卫意要用的素材已经录了足够多。
就连夏纪、江瑟二人初高中刷过的所有课外辅导与试卷，卫意都特意问过。
剩下的就是回去加个班，将样板发给师傅高司过目，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请高司让人修改明早日报的排版，加班加点印刷出来。
后续工作就跟夏纪、江瑟没什么关系了。
在得知卫意吃完火锅还要回去加班，甚至没有丝毫不乐意的地方后，夏纪肃然起敬，这就是事业型女性吗？
#
吃完火锅的第二天是工作日，江倏女士上班去了，夏纪睡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觉。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十点四十多。
夏纪慢悠悠爬起来，打开卧室门看见江瑟正坐在客餐厅的木制餐桌上吃小笼包。
江瑟嘴里有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的：“锦锦，你起来了？”
嚼嚼嚼，再嚼嚼嚼。
江瑟回家也是一个人，江倏每次都会找些理由把江瑟留在他们家，跟夏纪住一个房间。
夏纪家是个紧凑的两居室。
进门厨房，穿过厨房就是卫生间，卫生间与入户门对着。
右手边是客餐厅一体式，与厨房之间有隔断，隔断的上半为不透明的磨砂玻璃，下半为木制隔墙，两个空间以一道木门作为连接。
穿过客餐厅，就是两个并排的卧室，左边是夏纪爸妈住的，右边是夏纪住的。
从两间卧室，可以通向同一个七八米长的临街阳台。
报社在市中心，夏纪家又在五楼，躺在卧室可以清楚听见街上车子的鸣笛声。
夏纪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问：“是转转楼那边的酸辣土豆泥小笼包？”
“是呢。”江瑟道，“卫意姐姐一大早送过来的，说是感谢我们接受采访。”
她又道：“你的那份在锅里，我去给你热一下。”
“不用，我自己来。”夏纪按住江瑟要起身的动作，“卫意姐姐一大早？她昨天回去不是还加班了吗？今早还起得来？”
江瑟回想了一下卫意敲门那阵的模样，评价道：“精神奕奕。”
夏纪张了张嘴，太厉害了，她在没有要事的情况夏，连做到早起都很困难。
“……厉害。”
夏纪先去厨房灶台开了个小火，然后到卫生间洗漱，随便扒拉了两下披散的头发，洗手到厨房关火，端出她的小笼包。
“这家小笼包怎么都吃不腻诶。”
夏纪感慨了一句，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卫意姐姐怎么知道送这家小笼包？是高阿姨说的吗？”
江瑟点头：“是的。”
夏纪“哦”了一声，一口啃掉手里小笼包的一大半，嚼吧嚼吧，看着江瑟一边吃一边用手机的平静模样，随口问了句：“瑟瑟对彩票号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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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攻防：《剑网三》游戏内两大阵营（浩气盟与恶人谷）之间的大型PVP活动，每周六和周日各举行两场，玩家可通过参与攻防战获得战阶、威望等奖励。
——被传出图：大攻防地图有人数限制，每个阵营最多450人，超过这个数就需要排队。打大攻防的玩家总是很多，一旦有谁中途掉线，再上来就会被挤出图，排队的玩家自动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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