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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公主
辽阔悠远的长安城内大雪纷飞了三日不绝,紫铜火炉烧的霹雳作响,赤金色的火焰并未温暖她的心,柔情女子端坐在玉桌前,这女子肤如凝脂、眉宇间总是透露出淡淡忧伤和几屡不近烟火的气质,她托着下巴忽然回想起了十年前
那是长安城十二月冬,素雪飘摇,天气异常的寒冷,玄武门前几道半开的铁门如同一座座寒山,即使未曾触碰它的坚硬也能让人感受到极致刺痛骨髓的冰点。
哥,我好冷呀 ,说话的声音极为轻灵,只见一个面如白玉般冰清玉洁的小女孩微弱的说道。
她模样看起来大约八九岁,一双被冻的发紫的小手在冷风不住颤抖,鹅蛋般带点婴儿的笑脸冻的发紫,裹着厚厚棉衣依旧在冷风中哆嗦不止,诺大长安城中,她渺小的身影恍惚如同浩渺天空呼啸风雷,却难以在枝干上多停留一刻的纸鸢,她一尘不染的清澈眼眸朝着旁边的小男孩望去,
那小男孩一双眼眸似闪烁着几颗光亮的流星,
小男孩大约比他大三四岁,带着关切与同情道:妹妹你快把手伸进我的衣襟。天空飘起了无情的飞雪,为了取暖两个孩子紧紧抱在了一起,
他紧紧的在带着薄绒的衣襟中,帮妹妹把冻僵惨白的手渐渐捂热。
这时一个三十余岁,身材舒展绝收投足间颇有韵致的中年女子缓缓走了过来,眉宇间带着不可侵犯的傲气,
她看到小女孩那方才流过脸颊浅浅的泪痕,竟然被冻出一道道斑驳的寒霜,让人看到心生怜爱 ,
连忙说道:你们快进屋,弟弟怎么这么狠心呢,
带着两个孩子刚到屋里,猛地穿出一声严厉的斥责,你们长记性没有,以后在宫廷内不许在跟我提起你们妈妈,妈妈这两个子说不要说
紧着那中年男子又一声,他眼中带着几分乖离甚至零星的愤恨,看着两个孩子的,只有自己如此暴虐, 倒是比刚才稍微温柔一点点,
也仅仅是一点点,常年受母亲的包压与胁迫,宫廷的尔虞我诈让他做什么事情变的胆怯,成了色厉内荏的男人,
小男孩生硬从嘴角倔强挤出,说一个字,是,咬着牙留下泪,
小女孩随哥哥的步伐,紧跟着走进屋内,边打哆嗦边,
以会不再提母后了
那中年女子便是两个孩子的姑姑,太平公主,
真是难为了孩子,
那一脸粉嫩稚气未脱的小女孩 ,又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再提娘了,
这中年男子原本迟疑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面对自己的女儿,想要娘,自己却无能为力 ,
小男孩心中酸痛却也只能安慰着妹妹,
小女孩只记得那天外面飞雪茫茫,心中无限的凄苦与悲凉,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娘,甚至连说出来都成了一种罪,
回想起十二年前,在呼啸北风箭无意听说自己的母后被害,再也回不来 ,而凶手竟然是自己的祖母,那悲惨绝望的一颗嫩芽在他心中埋着的一颗,就此萌发,
她以为这已经悲惨到了极致,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却不知道作为一个姑娘未来将要面对无数更加严峻的考验,变的坚强与勇敢,面对漩涡,面对这黑暗动荡的一切。
此刻,她坐在窗边回想着遥远又冰冷的曾经,忽然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和煦且温暖,让他的心稍感安慰,昔日一切的挣扎,她宁静的心非常希望不堪回首的曾经好似已经烟消云散。
她容貌高雅,气质高贵甚至让人有点感觉盛气凌人,可是让内心却十分的,都是在这深深宫廷中不敢太轻触碰冰冷规则,产生保护自己的一层躯壳。
她眼眸光亮如同新月,近二十岁的,已经成为了一位公主,偶尔眉宇间泛出一丝清冷与孤寂 ,像是宿命所掺杂的固有曲调 ,而世间但凡见过他的人都被他高贵的气质所征服,也就认为他有那么一点不食人间烟火 ,其实不然他不敢太热情,怕吐露的话语成了别人捣鬼的借口。
她就是大唐的玉真公主,曾经生命过了许多似曾相识的寒冬,一转眼已是七月天气变得炎热,
玉真握着着一把形如残月的弯刀刀,那纤细修长的手不断在刀锋间迂回,心中似乎再谨慎考虑着什么。
外面浓烈的阳光荡漾在她眼神中泛出起几缕温柔,这时只听门之吱嘎一声响动,
玉真公主忙收起手中的刀,
而进来的人长身玉立,扑面而来的儒雅间带着难以遮掩的硬气,正是临淄王李隆基,
一见是哥哥,玉真立马不再遮掩,那眉宇间些许凝重的变几分乖甜与柔和,
三哥,你来了,情况怎么样,今晚我们一同
李隆基眼中又如雷电划过,开口道你不要去了太危险,就我和姑姑率亲信的帮扶父亲去完成这一切,
,这语气中带着坚毅果决的口吻甚至是几分命令的态度。
玉真公主却用凝脂如玉的手握住了剑鞘道眼中,说:此去赢了便是一路坦途,输了从此天人永隔,我要和你们在一起,哪管刀山火山,人去楼空。
李隆基看到妹妹这样坚韧的眼神,反而目光低沉掺杂着更加复杂的担心:二妹,我知道你一向以家族的荣辱为重,家族的存亡,
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失败就是全族尽灭,虽集齐人马但胜负难定充满变故,你不如先去洛阳等候消息,
你要我一个人等待我们家族的旦夕存亡,还不如自己直面生死我不是李唐一脉的子孙么,我们这些年受的苦与折磨远比死去几次更深,
你记得七岁那年,母后被,那种心底深处的无奈与绝望,
李隆基与其变的更加柔和道:你现在到外城,若是传出我们失败的消息,你还可以化妆遁逃远走天下,
玉真公主道:三哥,我生是李唐的人,死是李唐的鬼,为什么要苟求生活去扮演别人,难道你们都不再了,我一个人苟且偷生还有什么意思,
接着玉真充满了决绝的语气说:今夜我就要随你们去,无论后果如何,誓死一搏,我们共同承担。
李隆基道;若是稍有不测,你去联络哥哥就赶紧逃,还有一线生机。
玉真道; 皇叔父被人暗害,岂能让皇位落入之手,为祸大唐,荼毒苍生
……他人之手,玉真语气如铁一般掷地有声,李隆基看到甚至感动,
忽然,门外一阵脚步声,
有人在扣门,
李隆基脸色大变,玉真公主的脸上也吐露出惶恐,
公主,是我呀,媏儿,银耳莲子汤,给你送来了,
那婢女身着,端着走了进来,刚走四五步,
只听嘭的一声,盛汤的钵也碎成几片,
玉真公主花容失色,原来李隆基挥手向着婢女打来,
玉真一朝长鬃分露挡住了李隆基的第二招,
李隆基见玉真一把把玉真跌落在地上的剑抽了出了 ,那明晃晃的刀刃寸寸紧闭婢女的脖颈,
三哥不要,眼见危急时刻那婢女就要一命呜呼 ,
玉真又一声恳求,三哥,她跟随我十年了,口风很近,又是我的贴身丫鬟,断然不会出卖半点,
李隆基丝毫不为所动,那锐利的刀锋已经要擦到婢女脖颈伤细微的汗毛,锐利的刀锋将要染上窗外夕阳的血红,
玉真双手一把抱住李隆基挥刀的右臂,
玉真虽然用尽了全力的力气,但毕竟一个女子难以招架一个常年练武男子的巨力,
李隆基见妹妹如此执着,再一看他粉红的脸,想起了十几年前飞雪中的,心生了犹豫,立马收回了短刀,慢慢插回鞘中。
李隆基拉回妹妹,眼中带着如同当年父亲那股无奈却又不得不袒护妹妹复杂道:以后不要任性了,这关系着我和姑姑咱们家族乃至未来李唐,
玉真知道厉害,眼中似乎泛出了泪光道;她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李隆基:你知天下多少哗变都是因为走漏了风声而兵败身死,全族遭殃,
玉真:媏儿我们要信得过。媏儿早已吓得不知如何说话,跪在地上身子瘫软。
李隆基: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为我李唐的功业而殉葬我一定善待他的家人,
婢女跪在地上一语不发,泪光不住的从眼角落在地面,又抬起头无助的望着二人,
三哥,你知道当年母后死了我有多绝望么,
忽然李隆基的心软了,他并没有言语表达一二,他目光变的迟疑瞬间像变成另外的一个人,那眼中得儿女情长似乎今晚的滔天巨变与他无一丝一毫的关联般。
兄妹二人只得把媏儿绑了起来,放在了一处偏僻的柴房,
李隆基不放心怕因此走漏风声让玉真公主用几层厚厚的布帛,把他蒙了起来,等政变结束再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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