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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知道又怎么样，她又管不了我。”
鲸鲸越听心里越发凉了下去，陈炽倒是没说她什么坏话，但是语气里透着不屑，似乎觉得以她的智商，她根本发现不了他在外面的猫腻。
他俩调情的骚话，鲸鲸听不下去，也没心思去听，反正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多听无益，索性摘掉了耳机。
他和岑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明明之前在盛家的晚宴上，还看到岑纾和容岸背着人说悄悄话，怎么一转眼又和陈炽好上了？
还是说，岑纾一贯就是这样脚踏几只船？鲸鲸想起刚才岑纾的话，和陈炽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大概不仅她是这么想，这些男人也是这么想的，送上门的诱惑，不要白不要，玩玩又不需要投入什么，反正钱他们有的是，情更是不可能，□□的刺激而已。
一晚上，鲸鲸几乎没怎么睡，翻来覆去想着这件事，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然而还是做梦，梦见陈炽、岑纾和容岸三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岑纾像妖媚的狐狸精，勾勾手指头男人就能上钩，鲸鲸梦见陈炽给她买了一套富丽堂皇的房子，不仅如此，陈炽还让鲸鲸去房子里给岑纾当女仆，那两人每天当着鲸鲸的面卿卿我我，鲸鲸只能像个灰姑娘一眼缩在角落里掏炉灰干粗活。
陈炽、陈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就是这样爱我的？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在属于我们的房子里作威作福？
第二天早起，鲸鲸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眼睛哭肿了，大概梦做得太真实，她竟然在梦里哭了。
刷牙的时候，鲸鲸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自己不能就这么忍了，一定要想办法揭穿陈炽的真面目。
一整天都过得糟透了，下午陈炽打电话来说带鲸鲸去吃饭，鲸鲸正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在床上补觉，昨天晚上先是失眠后是做噩梦，她的精气神严重不足。
“谁想跟你吃饭，不想去。”鲸鲸现在听到他声音就一肚子火。
陈炽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鲸鲸全都没听到，手机被她丢在一旁。等鲸鲸再次听到他声音，他已经坐在她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谁又惹你了，这么大火气？”陈炽在鲸鲸面前一贯和声软语，脾气好得不得了，跟他在别人面前那种张狂判若两人。鲸鲸一度以为这是爱的表现，现在想来，怕不是和别人鬼混过后心虚。
“你——”鲸鲸转过脸凝视着他，想给他一个不打自招的机会，“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他身上飘来淡淡的山茶花香，鲸鲸对这个味道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瞒着你？没有啊。”陈炽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对你哪有秘密，我的助理、秘书不管换多少个，都会带给你认识，你认可了我才用。”
“Channel有个柜姐跟我很熟，她说你上回去杭州，你秘书刷你的卡在杭州大厦买了一个包，柜姐调资料算积分的时候发现的，以为那个包是送我的。”鲸鲸有意使了个诈。
陈炽也不傻，他咧嘴一笑，“哪有这样不称职的柜姐，客户购买信息随随便便就透露出去。我秘书是去买了个包，那是因为她工作表现不错我奖励给她的，不是送给你的，送你的东西我都自己去买，哪会让秘书去买。”
“你得了吧，就会花言巧语骗我。”鲸鲸侧过身子，脸埋在枕头里，满心委屈。
“我奖励秘书一个包你也吃醋？她只是个秘书，为我工作的工具人，你才是将来的陈太太，你吃她的醋有必要吗？”陈炽抬手摇了摇鲸鲸的肩，还想哄她。
“那我就是不高兴啊。你把秘书给辞了。”鲸鲸觉得他秘书也不是个好东西，背地里肯定没少帮着老板欺瞒自己，一想到他每次送她的礼物都是秘书经手的，她就觉得像是吞了苍蝇。
“鲸鲸，你别这样，很没意思。”陈炽并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不可能因为鲸鲸一句话就辞了对他忠心耿耿的秘书。
鲸鲸听出他语气里有一丝生气的意味，也就不再胡搅蛮缠，目前来说，稳住他更重要，让他发现端倪，自己再想引蛇出洞就难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我们出去吃饭，我想吃咖喱海鲜。”鲸鲸决定换一个战术，诱敌深入先要迷惑对方。
陈炽见她不闹了，自然也乐得给她一个台阶下，把她抱起来，手指轻轻戳她脑袋，“这几天我得离你远一点，你这是大姨妈驾临又要犯毛病了，烦躁易怒。”
他从来记不住她生理期，他也懒得去记。
鲸鲸关上浴室的门，满心苦恼，打开花洒，热水顺着脸往下流，好半天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哭了。
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鲸鲸傍着陈炽胳膊跟他一起出门，两人去一家粤港餐厅吃海鲜。鲸鲸毫不客气，各种生猛海鲜点了一大桌，陈炽看着都无奈，问她是不是要化悲愤为食量。
“我吃再多也够不上那个包啊。”鲸鲸白了他一眼。
“得，你今儿怎么就跟那个包杠上了？不行我让秘书把包退了，我直接给她发奖金，你看怎么样？”陈炽从冰沙上替鲸鲸夹了一块金枪鱼刺身。
“随便你怎么着。”鲸鲸不想理他。那是一个包的事吗，你的问题在哪儿你自己不知道？
对鲸鲸的执拗，陈炽没办法，也就不再多说，埋头吃他的海鲜大餐。鲜辣浓郁的咖喱海鲜，他和鲸鲸都喜欢吃，两人每次来都会吃上半天。
咖喱鲜香的浓汁把鲸鲸的嘴唇都染成了嫣红的颜色，生蚝鲜美的滋味更是回味无穷，抬头那一瞬间，目光恰好和一双明亮的眼睛相触，鲸鲸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她不假思索对那双明亮眼睛的主人说，“坐下一起吃啊。”
容岸看到鲸鲸那种吃货样子，只淡淡一笑，“不了，我约了人。”目光如尘，扫过鲸鲸和陈炽，他哪怕是出现在食客众多的饮馔之地，也是不染一丝尘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目送容岸颀长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鲸鲸心里恶意地想，要是他知道了岑纾和陈炽的关系，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云淡风轻。
“你怎么也不跟容岸哥打个招呼，就光顾着吃，老饕一样。”鲸鲸问身旁的男人。
陈炽漫不经心用小火锅涮海鲜，说：“他也没主动跟我打招呼呀，从小他就不接地气，要成仙了一样。”
“也是哈，容岸哥从小就高高在上的，除了李惟肖，跟谁都不亲近。”鲸鲸把陈炽涮好的鱿鱼夹到自己碗里。
鲸鲸没有再提那个包的事，陈炽也就以为警报解除，老实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不安分地过起了活色生香的日子。
鲸鲸一有空就收听小广播，一开始听到他在车上和各种女人打情骂俏，她还生气上火，到后来简直麻木了。陈炽再打来电话，她连接也懒得接，但是为了不让他起疑，时不时还是得应付他。
就这么又过去了半个月，鲸鲸请刘小甸和燕妮吃饭，对他们说，她忍不下去了，准备给陈炽那厮一个血的教训。
“怎么，你要跟他玩儿命啊？别介，为个渣男不值当的。”燕妮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我才不跟他玩儿命，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招儿我都想好了。”鲸鲸往小火锅里涮了两片羊肉，对刘小甸说：“甸儿，你有没有一次性手机卡什么的，就是打电话查不出机主那种。”
“怎么着，你想化身朝阳群众匿名举报他嫖·娼啊？”刘小甸虽然不爱出门，但互联网上的大事小情没有他不知道的，鲸鲸动什么心思，他更是一猜一个准。
鲸鲸不否认，问他：“你就说有没有吧？”“有，而且我还能攒个变声器给你，给谁都听不出来是你的声音。”刘小甸阴恻恻地笑。
他自己其貌不扬又胖又宅，最痛恨那些靠外表长得帅骗女孩子的渣男，明明他也是个名下有几套房的拆二代，怎么就没有一个漂亮女孩子看上自己呢，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猪还不知道珍惜。
“好，那我们过几天就行动，我要先打听一下岑纾住的地方。”鲸鲸想好了，这事得问容岸，他肯定知道。
燕妮在一旁听鲸鲸和刘小甸聊得热乎，半天没说话，等他俩聊完了，她才劝鲸鲸，“你可得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么着，和陈炽那是肯定掰，他又没真去嫖·娼，和你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玩心都重，你再找一个未必能比他强，真舍得五年的感情毁于一旦？”
“他和那么多女人鬼混我还得忍他呀，燕妮你到底跟谁是一国的？怎么帮他说话，我成鲸鲸就是一辈子不嫁，我也不嫁渣男，不给渣男当玩物。”鲸鲸虽然性子柔顺，但认定了的事情也是不会回头。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决，我无条件支持你，我刚才劝你想清楚就是怕你不坚决，被他花言巧语一骗，你又心软。陈炽这件事，你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让他在你面前翻不了身。”燕妮重重捶了下桌子。
三人在杯子里倒满啤酒，干杯为证，他们要去干一票大的。
说好了分头行动，燕妮去找盯梢尾随用的车，刘小甸负责技术部分，鲸鲸则去打听岑纾的住处。
以陈炽目前对岑纾的热乎劲儿，他俩肯定还会私会，陈炽一向谨慎，不喜欢去酒店，怕人多眼杂被人看到或者拍到，他要么去朋友开的私人会所，要么去他自己的秘密据点，但是和岑纾，好像都是去女方家里。
鲸鲸打电话给容岸，也没兜圈子，直接问他知不知道岑纾住在哪里。容岸似乎很惊讶，一直问鲸鲸：“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找她？”
“和你无关，容岸哥，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要是知道岑纾的地址，就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鲸鲸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容岸此时肯定一肚子疑问，而且以他和岑纾可能有的暧昧关系，他不一定能痛快告诉自己，但是她又必须知道。
“我跟她不怎么熟，你实在想知道，我也能帮你打听到，鲸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容岸有种预感，鲸鲸是要去找岑纾麻烦，出于他对这两人的了解，他觉得鲸鲸就算找上门，也未必能占什么便宜，岑纾可比她世故太多。
“那就请你帮我打听一下，有些事我暂时不想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把她的地址告诉我。”鲸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容岸用微信发了个地址给鲸鲸，鲸鲸立刻和两个战友联系，开始部署战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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