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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这天,扉间正在实验室研究新的忍术,千手桃华从外面进来了。
扉间新忍术术式的推算正是关键时刻,他没有理桃华,千手桃华也没有打扰扉间,她静静地跪坐在一旁。
直到扉间推算结束,他才转头看向千手桃华,“你来什么事吗?”
原本发着呆的千手桃华被扉间拽出了回忆之中,曾走过血雨腥风的女性忍者一下泣不成声,跪在扉间的面前,“扉间大人,求您振作一下,帮帮柱间大人吧。”
扉间一下急了,拉住桃华的手臂,“阿尼甲出什么事了?”
“自从您出事以后,族长一边要应付宇智波,一边还要寻找您。之前去找您的时候,族长刚刚在宇智波的战场上受了重伤,后来又耗费查克拉帮您疗伤,本来很快就会愈合的伤口那一次也没有马上恢复。之后您一直留在族里,战场上只有族长一人苦苦支撑,而且一个人对付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两个人,他纵然是仙人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
扉间像一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受苦的人并不是自己一个,大哥也一样,他一边要支撑着千手家族,一边还要为自己的安危日夜忧心。千手扉间心如刀绞,此时,他才完全和这个时代相融合。
他已经不在原先那个和平而安宁的时代了,这里是战国,每天都会有人死去,流血牺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如果他不是幸运地成为了忍界豪族千手家的次子,如果他不是幸运地遇见疼爱弟弟的千手柱间,他可能已经像被卖到斗兽场的奴隶、像研究所的实验体一样,死无全尸了。
他幸运地遇到了千手柱间,是千手柱间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空,可怜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千手扉间是他的弟弟,而扉间根本不是,所以,在这个时代他一无所有,连身体都不是他的,他只有灵魂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既然占了千手扉间的壳子,扉间不想继续颓废下去了,从这一刻开始,他要更加坚强,为了报答千手柱间一片赤子之情,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搏出一条出路来。
桃华的眼泪已经自然风干了,见扉间久久无声,桃华抬头看了曾经的二当家一眼,此时的扉间已经重新建起了内心防线,双眸中熠熠生辉,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一样耀眼,里面有一种命为希望的光芒。
“桃华,之前是我太过脆弱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尽快振作起来。”此后的千手桃华再也没有从任何人身上看见过那样漂亮的双眸。
这一刻,往日千手家足智多谋的二当家已经回来了,并且比以前更加强大了,无论是见识还是心灵。确实,拥有前世今生的扉间,经历过孤苦无依的前世,而今生更从是刀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毅力又岂非常人可比。
夜晚,千手柱间像以往一样回到千手家宅邸,他悄悄打开门,轻声向着水房而去,脱下被鲜血浇灌了一遍又一遍的战斗服,小麦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的伤痕已经止住了血,并且很多地方已经长出了新鲜的皮肉。
千手柱间迅速冲了一个冷水澡,将身上的血腥味洗掉,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了水房。
一走进房间,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扉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千手柱间哈哈一笑,全身的气质瞬间从一个血腥的杀人者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哥哥。
“扉间,你做的饭菜好香啊,我大老远的就闻到了。”
早在千手柱间打开家里的大门时,扉间感知到了,他的感知力可是比千手柱间还要优秀。不过,既然很多事情柱间不想让他知道,扉间也不想浪费哥哥的一片心意,配合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大哥,快吃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蘑菇。”
“嗯,扉间做的蘑菇向来是最好吃的。”
柱间拿起筷子,首先就朝着那盘看起来异常可口的蘑菇而去了。夹住一只鲜嫩的蘑菇放进嘴里,柱间露出了满脸幸福的表情,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赞美扉间的厨艺。
“回间,你做的蘑菇丝在太好次了。”嘴里包着食物,柱间谈吐都不太清晰了。
“阿尼甲,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柱间闭上了嘴巴,风卷残云般扫过桌上的饭菜,扉间也在一旁默默地吃着。
饭后,柱间坐在榻榻米上,拍了拍圆圆的肚皮,不是打一个饱嗝。扉间将碗筷收拾好以后,跪坐在柱间旁边的榻榻米上,“阿尼甲,我刚刚不是说有事情要和你说吗。”
柱间懒洋洋地单身撑着身体,问道:“什么事?”
“我在家里也呆了这么久了,我想从明天开始训练,然后就可以和你一起对抗敌人了。”
这下,柱间一下坐直了身体,坚决反对了起来,“扉间,你还没有恢复,战场上的事情有我就够了。”
“兄长,你知道的,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至于心理上的问题……其实,只是有幽闭恐惧症比较眼中,害怕人群的问题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
“这也不行,扉间,这件事等你恢复好了再说。”柱间起身想要走。
扉间立刻跪直身体,拉住了柱间,“阿尼甲,我已经好了。心理上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克服的,我没有那么弱,难道你想我一辈子做一个废人吗?”扉间眼底透出一抹受伤,恳求地看着柱间,“而且,我也不会盲目上战场,会训练一段时间再去的。”
千手家两兄弟,很多事情一旦千手柱间坚持,扉间绝对不会和柱间唱反调,而这一次,是扉间第一次坚定不移地和想要做一件事情,虽然扉间声音温和,可也正是如此,柱间从扉间的身上看到了那份坚持。
看着扉间眼底的悲伤,柱间心疼不已,他多么希望可以保护好扉间,让他不要手任何伤害,可是此刻看着弟弟充满希望的眼神,他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阿尼甲,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愿,我不希望永远生活在阿尼甲的羽翼之下,我也想保护阿尼甲。”
柱间的心已经软成一片了,扉间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说什么,“好吧,可是,你不能勉强自己,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以后战场上也不能离我太远……”柱间感觉现在的他一定像一个啰嗦的老太婆一样。
还没等柱间把所有的事情嘱咐一遍,扉间已经激动地站起来给了柱间一个大大的拥抱。柱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看见弟弟兴奋的样子,柱间也终于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弟弟当然是自己宠了,大不了他以后更加刻苦地训练,争取在任何时间都能护住扉间就是了。
激动的扉间放开了柱间,“阿尼甲,我现在就去制定训练计划。”
扉间是一个思维很严谨的人,一旦决定认真做一件事情,他习惯制定计划,争取以最少的时间获得最大的收益,像有强迫症一样。
柱间仿佛又看见了以前的弟弟,他笑了笑,“去吧。”扉间一溜烟消失了。
“唉,扉间有了计划,连阿尼甲都不要了。”柱间失落了起来,跪坐在地上,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蘑菇从头上噌噌噌地冒了出来,那个往常会残忍拔掉他的木炖蘑菇的人已经不在桌前了。
第二天,扉间天刚亮就起床了,他拿着苦无朝着训练场去了。
忍者的训练枯燥而辛苦,扉间一到训练场,就按照自己昨晚制定的计划开始训练了起来,首先是投掷苦无一千次。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动作,下一次总结上一次的经验,一次比一次熟练。扉间的身体逐渐灵活了起来,苦无的命中率也提高了。
练完苦无,扉间手臂上的肌肉已经疼痛了起来,他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后拿出长剑,又开始练习剑术。
扉间双手持剑,练习着劈砍的动作,他在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太阳高升,然后又西斜,临近傍晚,扉间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了。
躺在训练场上,扉间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倦鸟归巢,扉间也到回家的时候了。他爬起身,左手抱住右手,向着千手家宅院而去。
索性千手家的体质比常人优秀,扉间回到家时,浑身的疼痛已经削减了一些。
身体上的训练结束了,接下来是心理上的锻炼。扉间一回家,就拿着钱包出门了。往常买菜的事情都是千手家的家忍做的,可是今天,扉间为了克服害怕人群的心理,主动揽下了活儿。
今天是扉间获救后第一次独自出门,他拿着菜篮,其实本可以不拿,但是他不想两手空空,这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扉间肌肉紧绷,走在千手的街道上。千手族人看见这一幕,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二当家自从受刺激后,从没出过门。
一些知道点内情的族人纷纷拉住了身边想和扉间寒暄的亲人,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察觉了现场诡异的气氛,没有奇怪地看着扉间,而是一脸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样奇怪而和谐的氛围给了扉间勇气,他慢慢放松下来,视线扫过街道上的蔬菜,一眼看见了以前经常卖蘑菇的一个大叔,这是扉间以前经常见面的人。
他迈步上前,“大……大叔,可以……给我十斤蘑菇吗?”扉间有点紧张,也没注意十斤蘑菇他们家是否能吃完。
大叔亲切地笑了,“扉间大人,又给柱间大人买蘑菇啊,好久没看见您了,还有点想呢。”
“大叔……的蘑菇确实很好。”
大叔哈哈大笑了起来,手脚麻利地称了蘑菇后递给扉间。
“谢谢大叔。”
“没事,扉间大人和族长平时辛苦了,扉间大人实力强大,一定可以尽快恢复的。”
与世隔绝了将近一年的扉间,除了家人的关心外,第一次体会到了来自族人的关爱,只是,扉间不知如何才能让别人察觉不出自己的异常,所以面无表情地说:“嗯,我会的。”
言语虽短,却重如泰山,街道上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他们是如此信任且爱戴着他们稳重的二当家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的扉间,后面的交流似乎容易了起来,他也顺利完成了任务。
傍晚,柱间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弟弟的情况,“扉间,今天怎么样?”
“嗯,很顺利。”
“太好了,扉间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大哥,大哥会帮你的。”
“兄长,现在的恢复只能靠我自己。”看着柱间失落的表情,扉间还是加了一句:“如果有需要,我会找阿尼甲的。”
柱间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就知道扉间还是需要大哥的。”
扉间一脸平淡,“大哥今天辛苦了,待会儿早点睡吧。”
柱间一脸笑,“不辛苦,扉间,我平常睡眠很好的。”
确实,小时候扉间和柱间一起睡一个被窝的时候,阿尼甲睡得特别沉,打雷都没动静的那种。
两人吃完饭,都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千手宅地一片漆黑,家忍做完事情后,全部离开了这里,偌大宅邸只有柱间和扉间的房间点着灯。
夜黑风高,柱间带着一身疲惫吹灭了灯,躺上了寝具,没一会儿,房间里传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扉间放开感知,直到确认柱间陷入深度睡眠后,他才拉开了门,悄声朝着千手宅地的地下室去了。
黑乎乎的地下室没有一丝灯光,其实以忍者的感知,没有任何光线也能正常行动,可是对现在的扉间来说却不一样。
要克服弱点,扉间给自己定下了每天晚上在地下室单独度过一个时辰的计划,他没有告诉柱间,否则就没有作用了。
以往熟悉的地下室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似乎随时会从里面深处一只手将扉间拽入其中,扉间的身体在刚踏入这个小小密室时,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内心深处的恐惧作斗争。
随着时间的流逝,扉间颤抖地越来越剧烈,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蹲下身抱住了双腿。尽管如此,扉间还是成功了一半,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步,没有离开。
地下室拐角,一个高大的身影躲藏在墙壁后面,直直地注视着扉间。
第二天,扉间如往常做好了饭菜,柱间适时从房间里走出,伸了一个懒腰,“扉间,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柱间走到扉间身边,蹭了蹭他,“要不你把我的私房钱给我,我出去玩一玩呗。”
扉间皱着眉训斥柱间,“阿尼甲,你又想去赌,你不知道你的赌运差的离谱。”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研究人员,扉间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柱间这样赌运奇差无比的人,赌大小时,输赢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柱间赌十次,他偶尔能赢一次。
差不多千分之一的概率,是怎么被柱间赌中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不是也证明柱间的运气无人能比。
“扉间,好不容易休战期了,或者大哥看你训练也可以啊。”
“不要,我刚开始,现在和你对练没有什么作用。”
柱间一听,蹲下身去抱住了双腿,那一小块地方立刻蘑菇丛生了,这个姿势果然很有安全感。
不等柱间沉沦下去,扉间上前一把拉起柱间,“阿尼甲,你什么时候学了消沉的毛病了,快起来啦,你不要形象啊。”柱间睁大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扉间,“算了,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我放在枕头下了,你待会儿去拿吧。”
柱间瞬间振作了起来,“我就知道扉间对我最好了。”
两人没一会儿开心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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