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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五章
你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还在感慨你这个穿越不说史上最非，但一定是二次元穿越最没意思的那个，写成小说或画成漫画免费发出来，估计都没人愿意看的那种。
毕竟别人穿越到二次元可能上不了网，追不了番，打不了游戏，可人家起码还能看见自己的二次元男神，但你？你到现在还是连一个原著人物都没看见过。
这穿越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对明天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即便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毕竟你连明天吃什么都没办法自己决定。
……
“紧张吗？”
“紧张也没什么用。”
“嗯，说得也是。”女人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毕竟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你在报告里说的那些是不是真话了。”
……
你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同。
在日常的吃药，打针，抽血还有体检之后，你先被带到了狙击模拟室进行了狙击测试，测试完后你又被带到了训练室——你讨厌这个地方，当然你最讨厌那些坐在观景台上看你表演的白大褂们。
在你进入训练室后，你背后的门哐地一下关上了，与此同时，对面的门一扇扇打开，从门后陆陆续续地走出几个同样穿白色衣服的人，一眼望过去大概十个人，和你不同，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有的拿着匕首，有的拿着军刺，你甚至瞟到了一把左轮手枪。
这有点糟糕，虽然你空手格斗的等级比械斗高，但赤手空拳总是比有武器来得劣势，有办法的话当然是要先搞到武器，能拿到枪当然是最好——
你的眼神凝固了。
——为什么？
“BXDB7306，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杀死在场所有人。”
淡粉色的气体从训练室的墙上涌出，你知道那是某种毒气，初时吸入会使人兴奋，增加行动能力，但过量就会让人头晕目眩，口鼻流血，最后死翘翘。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多能不受影响地剧烈活动十五分钟。
但是——
“这间训练室只会在检测到仅剩一个生命体征时再次打开，时间有限，请尽快行动。”
——为什么格尔达会在这里？
……
“那个女孩是他什么人？姐妹？还是女友？”
“她的实验编号BEND3066，跟BXDB7306并没有血缘关系。至于其他关系……”观察员并不会关注实验体之间的私交，但大致信息他们还是了解的，“我们只知道BEND3066是唯一被BXDB7306准许进入他房间的实验体。”
“哦~这样~”女人轻笑，“能将他们的声音实况转播过来吗？我觉得，这一定会是一场充满了戏剧性的表演。”
……
穿越之后，你的生活变成了一场灾难。
当你认为今天就是最糟糕的一天不会更糟了的时候，现实会给你一个大嘴巴子，告诉你这才哪到哪呢？信不信我还能更糟。
啊，当然了，你那狗屎一样的运气总能让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你徒手拧断了某人的脖子，抢走了他的武器，插入下一个向你冲过来的人的脖颈，再一次诅咒了这个该死的基地。
如果这个片场是咒回，你的怨念说不定能变成一级咒灵呢。
你倒不是愤怒，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格尔达会出现在这里。
说真的，她一个脑子不好的弱鸡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用？凑人头数吗？还是说这是一次试探？看看你的洗脑有没有用？
你不明白啊！
颈动脉喷出来的血糊了你一脸，但你没有时间擦去，因为下一个人已经过来了。
你强迫自己不要在意那些，按照平常那样把所有人都杀掉就可以了。
“真不错，这身手比某些酒囊饭袋的代号成员要好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你脖颈上戴着的项圈里传来，她为你几乎是见面就干掉了两个人的利落身手赞叹，却也提出了你的不足，“可行动却不怎么理智呢，明明先解决掉那个拿枪的女孩是最优解，却避开了对方。是有自信自己能从枪口逃生还是单纯的就是愚蠢呢？”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即便因为通过广播而失真，也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
你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一定是个在原作出过场的人，因为系统突然提示你——
【检测到编号MK06的宿主与原著人物产生了接触，直播功能开启，打赏功能开启】
几乎是一瞬间，五颜六色的弹幕在你的视野里席卷而来——
＃MK组终于有直播间开启了！
＃居然提前开了，不是说好还要过几个月才能开吗？
＃好耶！是黑方！这次居然有黑方视角！
＃希望这个主播能是瓶真酒，再来一瓶假酒琴酒也太可怜了哈哈哈
＃朋友，如果你没加上后面的哈哈哈，说不定我就信了
＃你那是可怜他吗？你那是想看热闹
＃这些小孩哪个是主播？
＃我觉得是白头发的那个，那个长得最好看
＃这个阿婆主捏脸的手艺不错嘛……
＃他们这是在干嘛？
草！偏偏是这个时候！
你被弹幕屏蔽了视野，一个不留神就被后面的人给勒住了脖子。
糟了！
“哎呀，吓到了？真抱歉。”以为自己突然出声惊扰到你的女人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弹幕还在继续刷着——
＃要死了要死了，开局杀吗？
＃这个阿婆主是不是有点菜？
＃这个声音是谁呀？好好听
“砰——”
一声枪响，但并没有击中你，而是击中了你背后的人。
可惜那一枪没有击中对方的要害，只是让他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胳膊。
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下蹲绕出对方的胳膊，就地一滚躲开另一个人的攻击，然后反手一击，将匕首插入了另一个人的脖颈。
＃卧槽！不愧是黑方，开局就玩这么大的吗？
＃哦哦哦！主播操作NB，成功反杀！
＃这个直播间居然没马赛克？举报了
＃黑方直播间要什么马赛克，爽就行了，举报你妈个x！看不习惯你取关啊！
飞溅起的血花在五颜六色的弹幕映衬下变得极为不显眼，你看不清你是否把对方彻底干掉了，只能在心里MMP地尖叫着系统快点关闭弹幕。
你行动果然还是太依赖眼睛了。
在系统关闭弹幕后，恢复了正常视野的你瞥了一眼格尔达。
你不知道她开那枪是为了什么？为了杀你还是为了救你？但是她没有趁机开第二枪，这样就够了。
你抢走了她手中的左轮手枪，里面还剩五发子弹。
“砰——砰——砰——砰——”
还剩三个人。
你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把手枪丢回了格尔达的怀里。
“里面还有一颗子弹。”
——无论你是用来自保还是伤害我，都随你。
“‘我给你一次背叛我的机会，但只有一次’么？这种轻信可不好。”女人的声音简直阴魂不散。
不，你明白这不是轻信。
你只是不想亲手杀了格尔达。
即便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接触过的纸片人。
杀人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真的很容易，这些人虽然大部分力气都很大，速度也很快，但他们脑子有问题，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不会联合起来，也不懂什么套路。你只要放风筝似的把他们的距离拉开，再逐个击破就可以了，从开场到结束，你甚至没花十分钟就搞定了这一切。
最后只剩下了你和格尔达。
如果她要开枪，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但她没有。
格尔达她只是看着你，笑着，用她最温柔的声音，仿佛闲话家常一样地问你：“06，消失的这些天里你过得好吗？”
不是很好，不如说是糟透了。
你顾虑着脖颈上的监听，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你还喜欢这个世界吗？”
如果是刚穿越过来的你一定会肯定地回答当然喜欢，不然也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
可在经历了这些之后的你却犹疑了。
你现在没有那么喜欢这个世界了。
但是，比起讨厌，喜欢的成分可能还是更大一点。
于是你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格尔达为你感到高兴，然后她笑着说：“我讨厌这个世界。”
你并不意外。
“我的故事、在我认知中的，属于我的人生，我好像大部分都跟你说过，但有件事我好像一直都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是被父母卖到这里来的。”
其实你知道，这里孩子的来路差不多都是这样，猜也猜得到。
“因为什么原因呢？缺钱？因为我是女孩子？还是因为我生病了？啊……不记得了，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现在都在这了，在这个地狱里。”格尔达晃了晃脑袋，语言开始混乱，“不过对于我来说之前的那个家也是个地狱，所以，我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里头转到了另一个地狱里头，没什么差别。嗯，没什么差别。”
“但是，这个地狱是不同的，在这个地狱里我遇见了你。”她笑得满是满足，“这真的是太好了。”
你不觉得在这里遇到你有什么值得说太好了的地方。
你不明白，但你还是听着，如往常一样。
虽然你只剩下六分钟时间，但你愿意把这六分钟浪费在格尔达身上。
“上次我们聊过之后我想了很久，我诞生与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格尔达笑着将手枪举起，对准太阳穴，眼神极为温柔地看着你的眼睛：“我是为了你才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是为了你才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这句话很浪漫，也很恐怖。
在少女漫画里头是浪漫，在你面前的这个状况是恐怖。
恐怖得让你心头发慌。
“这真的是太好了。”
她笑着说，然后按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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