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离

　　我突然觉得头有些疼。我的头耷拉下来。

　　她有点不知所措，担心地问：“桍子哥哥，你怎么了？兰心惹你生气了？”

　　我摇了摇手，说：“我身子是不好的，不是兰心的过错。”

　　她赶紧叫了个嬷嬷来看情况，她则站在一旁，脸色不好，看得出她还是觉得自己惹我生气了。

　　“不打紧，真的是老毛病。”我说。

　　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没有说话。

　　我想猜她在想什么，十有八九是在担心我。后来嬷嬷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走在我身边来，拉拉我的衣袖，说：“我不知道桍子哥哥的身体如此不好。”

　　“没关系的。”我笑着对她说。

　　“所以我明白了。我们宽国有一神药对男子那方面有奇效，我去写信，让爹爹带些来。”

　　她起身要去拿纸笔，我拉住了她，说：“你指的是哪方面？”

　　她低下头，不看我，不光脸红了，耳朵也红了。

　　和我的猜想一致。我放开手，哭笑不得。

　　她见我这样子有些恼了，出了门去。

　　我自是跟了过去。

　　她蹲下来，我也蹲下去。

　　“好了，好了。”我说。

　　她的脸还是红红的，说：“兰心，兰心。”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兰心什么错也没有。”我摸摸她的头，说。

　　她没有说话。

　　我不知所措。如何安慰女子，在这方面，我不太擅长。我姐姐未出嫁前也不常伤心，我也不必去安慰。

　　“兰心。”我只是唤着她的名字，其他的办法，一时完全没有头绪。

　　“桍子哥哥，我腿有些酸了。能不能抱我回屋？”

　　抱？

　　我四肢一下子僵硬了。该答应吗？妻子腿酸，作为丈夫当然得为妻子着想。可是可以吗？你都亲过人家了，抱一下会怎样啊！

　　我立马站了起来。

　　“不可以吗？”兰心问。

　　“兰心，你先起身。”我说。

　　兰心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因为我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

　　我一把将她抱起，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果断的。她有些意外，满足地依偎在我的怀里。

　　就这么走了几步。我们两个还沉浸在这浓情之中。

　　“少爷，少夫人，该用午膳了。”

　　我一转头，下人们都在看我们。

　　“少爷和少夫人感情真好啊。”

　　“所以是新婚啊。”

　　“你要下来吗？”我轻声问她。她点了点头。我将她放到地面上，将她藏在我身后，对下人们说：“做你们的事去吧。”

　　对，我无法用呵斥的语气命令下人。所以主子无用，成了下人们“欺负”的对象。我倒是不介意。但是躲在我身后的她，竟然紧紧贴着我。我的脸也开始泛红。

　　下人们散场前还是喧闹了一阵。

　　“桍子哥哥，府中用膳可有什么规矩。”

　　“我们这儿，极为随便，不必担心。”

　　她的手在我的手边，我能感觉到，一些微小的触碰。

　　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图。

　　难道是手冷，还是让我注意她？所以我注视着她，问：“可是手冷？”

　　她的表情好像是失望的样子。我做错了什么？

　　她一直在抿嘴唇。没有说话。

　　这风是有些大。

　　我想她肯定是手冷。我抓住她的手。我只是想让捂热她的手。

　　她望向我，眼睛充满了星光。我做对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想让我牵起她的手。不过，我是知道这暗语了。

　　用膳过程中，她还是拘谨的。我不敢帮她夹菜，是因为我对她的喜好一点也不知。如果夹了她不喜欢吃的菜，她是不会拒绝的。我不希望她吃自己不喜欢吃的。我偷偷观察着她，用余光不断瞥向她。

　　“桍子，怎么不给你妻子夹菜啊。”母亲发话了。

　　“他呀，就是傻。”我姐的话总是这样的，我也习惯了。

　　兰心看了看我。她是想让我给她夹菜的。对啊，新婚丈夫是要给妻子夹菜的。

　　那她喜欢什么啊。她夹了笋片有两次，那应该是喜欢笋片的。于是我夹了笋片放到她的饭碗里。

　　一定是她喜欢的吧。

　　“兰心，这饭菜可还合胃口？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菜，你可还习惯。”母亲问兰心。

　　“母亲，这饭菜很好，兰心很喜欢。”

　　母亲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我看向兰心，她是否像她说的那样喜欢。

　　用完晚膳，母亲要午睡，也就不留兰心，兰心就和我一起回房了。

　　“桍子哥哥，我很开心。”

　　“是吗，那就好。”

　　“因为桍子一直在留意我。果然桍子哥哥是最好的。”

　　她打了个哈欠，我让她去休息了。

　　她不要，硬要和我说话，但睡意是扛不住的。

　　她睡熟后。我去找小芸。

　　“小芸，你能和我说说你们家小姐的喜好吗？”

　　“姑爷这是。”

　　“只是想多多了解你们家小姐。比如，她喜欢吃什么。”

　　小芸告诉我，兰心的确是喜欢笋，我放心了。兰心不是特别挑食，爱吃的是鳜鱼和鸭汤。

　　“我们家小姐不喜欢糕点。”

　　我想起新婚的晚上，她吃了一些糕点，可能是真饿了。

　　“那你们小姐一般在家里干什么？”

　　“小姐就做小姐应该做的事。绣花、弹琴之类的。”

　　“那你们小姐喜欢出门逛逛吗？”

　　“小姐一般都待在府里，不太爱出门。听说姑爷也是不出门的，和小姐真是般配。”

　　我点点头，向小芸道谢后，就去书房看书了。

　　我的生活很无趣。没想到她也是。但是她很活泼，应该喜欢热闹的啊。

　　我又想了想，发现她在我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是不一样的。这又怎么说呢？

　　时辰过得很快，又是夜晚。我现在看到夜晚有些烦心，我今晚该如何和兰心说呢。

　　我躺在屋后的床上。她也躺在屋前的床上。

　　她没有闹，安静得让我心慌。

　　昨晚没有睡，今夜的确是困了。

　　她居然走到我这儿来了，一声不吭地在我身边躺下。

　　“兰心！”我惊起。

　　“桍子哥哥。我知道了。小芸都和我说了。”

　　“这没什么。”我说。

　　“那就让我在这儿睡下吧。”

　　“兰心。”

　　我还没说完，我的嘴唇就被她的唇覆上。我没有抵抗，因为太温柔了。

　　彻底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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