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五章:鲁提辖大闹潘家楼 镇关西命丧飞云阁
翌日安抚司重新升堂审理韩泼五□□幼女案。最终以证据不足而宣布韩泼五无罪释放。当主簿问韩泼五是否追究喜鸾提供假罪证行为时,韩泼五却放弃了。喜鸾泪流满面当堂给韩泼五磕了三个响头。“韩爷,今日大恩大德喜鸾没齿难忘。日后有用到喜鸾之处,赴汤蹈火绝不反悔”。
鲁达得知此事大喜,当即拉着韩泼五叫上阎小七去潘家酒楼喝酒庆祝。当韩泼五得知是阎小七传递的消息,当即就要磕头谢恩。慌得阎小七也跪倒磕头,感谢其救家妹之恩。鲁达一见不甚欢喜。大手一挥:“洒家最见不得尔等这般做派。拜来拜去拜个鸟什。破烦!”二人相视一笑,这才站起身来,互相通报年龄后,重新就座。鲁达最长居首位,韩泼五次之,阎小七最小坐末席。三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期间阎小七说道:
“两位哥哥,莫要放松警惕。你等杀了镇关西的打手,烧了铁塔,放跑了关押的女子。那郑屠岂能善罢甘休。”
“他即便不来寻洒家,洒家也要去寻他晦气。怕个鸟什”。鲁达吐出一口酒气不屑道。
“郑屠那厮很好对付,只是那个师爷颇有些手段。我等不得不防”。韩泼五谨慎道。
“直娘贼。管他湿的、干的。好好吃俺一顿拳脚便是”。此刻鲁达已有了五六分醉意。
就在此时忽听得楼上一阵喧哗与吵嚷,紧接着噼里啪啦杯盘碟碗被掀翻了一地。叽里咕噜有人似乎顺着楼梯被踹了下来。
阎小七为人最为机敏,他一个箭步率先冲了出去。鲁达与韩泼五同时起身正要往外闯。不曾想阎小七又瞬间退了回来。只见他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对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将头轻轻靠在房门上,仔细听了一番。这才转回头来。
“阿哥,外面何事骚扰”?鲁达迫不及待问道。
“两位哥哥,今日真是巧的很。你们猜是谁在楼上搅闹”?阎小七喜笑颜开问道。鲁达与韩泼五相互对望一眼,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那镇关西郑屠”?韩泼五有些不确定问道。
“然也。这厮正在楼上请客,刚才是嫌饭菜不合口味,才将店小二给踹了下来”。
“哈哈…洒家等的就是这一天。两位兄弟在此稍坐片刻,待俺去去就来”。鲁达说完便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晃动着胖硕的身躯便要往外走。
“哥哥且慢!”韩泼五与阎小七几乎同时起身将其拽住。”
“哥哥切莫着急。既然是那厮请客,我等也该了解一二才是。万一所请之人是州府大人亦或小种相公岂不令其大失所望?”阎小七抢先言道。
鲁达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且去,且去。洒家今日喝的有些累了。”说罢便唤来酒保欲结算酒钱。
韩泼五与阎小七见状岂能坐视不管。纷纷抢先一步争抢不休。鲁达假意眉头紧皱。
“今日洒家喝的颇不尽兴,即是诸位兄弟盛情。俺就生受了,来日再请二位吃酒。”说罢便不顾二人反应,晃动胖大身躯,摇摇晃晃走下楼去。
韩泼五与阎小七彼此对望一眼,心领神会。便紧随其后也走出了潘家酒楼。
三人在路口分别后,鲁达晃动身躯,转过了几个街坊。瞅瞅四下无人,便又偷偷绕了回来。刚才的一脸酒意瞬间皆无。他劈手一把拉住一位正欲送菜的酒保小厮。
“洒家问你。这三楼雅阁可有其他通道能上去?”酒保一见是位胖大的官爷,不敢怠慢,连忙回道:
“好叫官人得知。酒楼后厨尚有一送菜专用通道可直达三楼”。鲁达闻听大喜。当即从怀中掏出20文钱扔给了酒保。“快些带洒家前去”。
酒保闻言,叫苦不迭。急忙频频作揖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后厨通道只有厨师才能使用。似我等下人,如何去得?
“休的啰嗦!尽管带洒家去便是。其他一切莫关你事”。鲁达又从怀中掏出十文钱扔了过去。酒保接过文钱在手中掂了掂。欢喜的揣入怀中。当即脸如菊花绽放般拱手笑道:
“官人好大气。去自然是去的。不过那通道需要绕过掌柜柜台。似官人这般装扮,恐为不妥”。
鲁达有些颇不耐烦:“你个鸟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若聒噪,且吃俺一拳”。
酒保闻言,眼珠一转。慌忙解释道:“官人莫急。且稍带片刻,俺去去就来”。说罢便转身离去,不消片刻拿来一件粗布褡裢。鲁达一见便知,这是寻常苦力百姓常用衣物。当即二话不说,脱去官服便穿戴身上。酒保又从怀中取出一条汗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鲁达缠在了头上。一股汗臭味熏的鲁达差点闪了个跟头。
“直娘贼”!鲁达暗骂了一声。一切收拾停当后,这才随着酒保转到前台。未等一脸狐疑的掌柜开口,酒保便率先开口笑道:“好叫掌柜得知。这位便是郑大官人家中屠户。听闻官人召唤,特来侍奉左右。”掌柜一听郑大官人四个字,当即连连摆手道:“且去!莫耽误了郑大官人的好事”。酒保连连点头称是,便领着鲁达直奔后厨而去。
‘直娘贼!没成想这厮名头,竟如此好使。’鲁达边走边心中腹诽。二人穿过□□堂转过拐角,便来到楼梯口边。
“大官人。沿此楼道上去便是三楼飞云阁间”。酒保抬手点指道。
鲁达闻言当即从怀中掏出一锭纹银扔了过去。
“洒家知晓了。你且回去,只管做事,休要声张便是。”
“是是是…官人便意则个”。酒保笑容可掬接住银两,当即告退而去。
鲁达高抬腿轻迈步,缓缓走上楼去。三楼顶端有一关闭的侧开拉门,此时空无一人。他来到近前,屏神凝气倾听房内动静。
“黄文炳那厮,何时不见的”?阁内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问道。
“听下人们说已然有三四天了”。另一个沙哑的男人回道。
“为何今日方才得知”?
“是俺疏忽了”。
“哼…莫要以为在渭州城有俺罩着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小种相公与府尹大人那个是好相与的?至今宣化寺一案尚且不清不楚,你竟尔又出此纰漏”!
“许通判不是承诺我等,只需纹银八百两他便可以了结此案吗”?
“哼!那厮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貔貅。现在口口声声称少于一千两免谈”。
“姐夫!莫不如俺雇人将其家人一并…”?
“莫急!我等全且盘恒几日再言。倒是那个韩泼五与鲁达二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两个鸟人屡屡坏俺好事。若不是那许通判吃独食,将本该属于府尹大人的那份体己给私吞了。韩泼五那厮早该监后问斩了。”
“现如今既然小种相公过问了此事。再用栽赃陷害已然无用,势必会破绽百出。”
“姐夫说得是。那您看…”?
“这渭州城虽处边地,却也藏龙卧虎。从来就不缺杀人的配军,灭门的强梁。只要钱到位了一切皆有可能”。
“姐夫提醒的是,俺即可去办”。
“记住!为人处事莫要轻易得罪仇家。然则既然得罪了,那就斩草除根把事情做绝。不可留下任何把柄才是”。
“俺记下了。最近听闻那个阎小七与此二人走得颇近。是否也一并…”?
“武力并非能解决一切。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罢了。只需拿住他些许把柄即可。”
鲁达闻言那里还能忍得住。当即抬腿就是一脚。将木门直接蹬出一个大窟窿。突如其来令屋内俩人当即愣在了当场。鲁达破门而入后,郑屠率先反映过来。他抬手就将一桌酒席掀翻砸向鲁达。随即一把拉住一旁尚在惊疑的晁贵向外就跑,边跑边呼喊道:“来人…快来人那”。
鲁达闪身躲过飞来的杯盘碟碗。一扭头正瞥见那郑屠欲拉着行动迟的晁贵往外就走。鲁达岂能放过,当即纵身一跃挡住了二人去路。
此时门外众打手闻听屋内动静,纷纷窜了进来。头一位刚刚闪身近来,尚未搞清状况。就被鲁达抬手一个大耳贴子扇倒在地。这小子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两耳嗡嗡作响,浑身瘫软哆嗦成了一团。第二位刚一伸头便被鲁达蒲扇般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个膝顶将其鼻梁撞断。顿时鼻涕鲜血眼泪迸溅齐出。这位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血脸哀嚎不已。后面几位见状已然胆寒,彼此对视,踌躇不前。
此刻郑屠见鲁达背对自己,正与自己手下交战,知道时机难得。当即伸手从抬起得右脚筒靴内,拔出一把剔骨牛耳尖刀。咬牙切齿窜了上来,对其右肋狠狠攮去。
鲁达此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忽闻身后风动便知大事不妙。他即不转身也不回头,脚尖点地腾空跃起。胖大的身躯在空中灵活扭动,来了个转体三百六十度侧空翻。使得郑屠的偷袭落空,锋利的尖刀从身下带着一股劲风掠过。鲁达双脚刚一着地,抬腿就是一脚侧踢。直奔郑屠拿尖刀的手腕而去。郑屠也算机敏。立刻抽手撤步躲过这一脚。鲁达并未就此停止。他踢出的右脚刚刚着地,立刻顺势转身左脚紧跟着扫了出去。郑屠再次后退,堪堪躲过。鲁达待左脚着地后,大吼一声身体顺势腾空而起,双脚交叉停在当空数秒后迅速踢出。直接踢中郑屠手腕,尖刀应声落地。这是七十二路谭腿的功夫,它与武松的少林鸳鸯脚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郑屠平日也甚是喜爱拳脚,刀枪棍棒自然也耍得颇有心得。今日一战激起了这厮好胜之心。当即与鲁达撕打在了一处。屋外的几名打手一见郑大官人如此神勇。也被激起了血性,纷纷手持棍棒加入战团。正所谓‘好汉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此刻鲁达处境颇为凶险。
就在此时此刻,听闻楼梯口有响动。众人纷纷侧目观瞧。只见楼下一前一后窜上两个人影。非是旁人正是韩泼五与阎小七。原来两人早已看出鲁达心意,自是不愿点破。鲁达提出要走,二人也跟着假意离开。出得坊来便围着潘家楼转起圈来。估摸一时三刻后,便携手联袂而来。此刻来的正是时候。韩泼五手持一对戒尺加入战团。戒尺是宋代公门捕快必备武器。它形似压扁的双锏,身长三尺三寸。通体纯铁打造。左手重约二十七斤,右手重达三十六斤。有诗赞曰:
鞭锏原是本家,护手弯似钢叉。
公门贴身至宝,挥砍劈刺点扎。
阎小七不会武功,然而因其常年与赌具打交道。练就了一身眼明手快的本事。此刻他手上正旋转着一把一寸长的飞刀。可以说是指哪打哪。两人的加入极大缓解了鲁达的压力。他专心致志对郑屠用上了真功夫。这下咱们这位镇关西压力剧增。此刻他正抢步上前,双手紧紧抱住鲁达胖大的腰身,想将其别倒。没成想对方纹丝不动。只要对方不倒就该轮到自己倒了。果不其然,鲁达反手勾住郑屠的脖子,跨步扭腰一个侧摔便将其摔倒在地。还未等其站起,就被鲁达上前一脚踩住头颅。压的这小子抬不起头来。口中开始求饶起来:
“俺郑屠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提辖原谅则个。”
鲁达脚上一用力压的郑屠呼呼直喘。
“洒家在这西北闯荡许久。从未听说过有谁敢称自己‘镇关西’。你个杀猪般的鸟人,也配叫做‘镇关西’?”
“提辖爷爷饶命,俺的诨号今后一定改,一定改。”
就在鲁达发狠之际,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个颤抖身影正在悄悄往门外挪动。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左藏库执事晁贵。他当即放过郑屠抢步上前,一把揪住晁贵的耳朵。
疼的晁贵呲牙咧嘴不住告饶。
“看在皆是军中袍泽份上,还望提辖手下留情。”
“哼…你须也认得袍泽。错非洒家武功不错。否则此刻躺在棺材里的就是俺鲁达了”。
“提辖说笑了,下官怎敢滥杀无辜”。
两人正在你来我往交谈之时,不料想那郑屠瞅准机会抢步上前。一把拾起牛耳尖刀当胸便刺。晁贵一见有戏。也上前一把抱住。两人共同努力想至鲁达于死地。鲁达此刻彻底被激怒了。他伸出蒲扇般大手掐住了晁贵的脖子,双手一用力,大喝一声。将其整个给提了起来,然后一转身。此时郑屠的尖刀也恰好刚至。顺着晁贵的右腋下直愣愣捅了个通透。刀尖从前胸冒了出来。这位左藏库执事一声惨叫,当即捂住了腋下。他慢慢转过身来,对郑屠怒目而视。手臂微微抬起指向郑屠,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谁知一张嘴,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喉咙嘶哑的嚎了几声,便倒了下去。郑屠惊呆在了当场,不知如何是好。鲁达却不会再次手软。他一个双峰贯耳,双手同时拍在了郑屠两边太阳穴上。只听得啪得一声脆响,偌大的一颗头颅瞬间瘫软了下来。郑屠七窍流血死的不能在死了。此刻周围众打手一见大势已去,犹如群蜂乱舞顷刻四散奔逃。屋内只留下几具尸体和兄弟仨人。
鲁达面色平静对韩泼五与阎小七说道:“今日之事皆是洒家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两位贤弟速速离去便是”。二人一听当即同时跪倒。
韩泼五面色果决正色道:“哥哥说得哪里话来。本来就是小弟惹下的是非。岂有大哥代为受过之理。事不宜迟,请哥哥速速离去。此地有俺一人承担便是”。
没等阎小七开口鲁达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尔等皆有家有业之人,你若领罪,少不得跟你一起受苦。那如洒家这般自在。莫要在此聒噪,走晚了且吃俺一拳!”二人还要苦劝,不料想鲁达挥拳就打。他一手提着一个将二人给扔出了酒楼。
其实楼内一动手开打,掌柜的便在第一时间派伙计飞报了官府衙门。众差役捕快也早就将酒楼给团团包围。只是见里面打得热闹,未敢轻举妄动。此时一见无有了动静,方才纷纷手拿戒尺枷锁,仗着胆上楼拿人。鲁达也不啰嗦,十分配合的被绳捆索绑带到了州府衙门。府尹大人升堂审理。鲁达皆供认不讳。
勘察现场的仵作又勘验了尸体后,回来向府尹大人回复道:“大人容禀:小的勘验现场,有尸体两具。现已验明身份,一位是左藏库执事晁贵晁大人;一位是那杀猪屠户郑屠。晁大人右侧肋下刺中一刀,为致命伤。刀经右侧肋下第三根肋骨缝隙刺入,刺穿胸肺。刀尖由前胸透出。凶器在现场找到为一把剔骨牛耳尖刀。经指纹对比确认为郑屠所有。郑屠则是颈骨折断,七窍流血而亡。应是受外力击打所致。现场并未找到其他凶器。符合罪犯供述事实”。
府尹一听投案人与死者皆是禁军军官便有些头大。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斜眼瞥一眼旁边的通判,心中有了计较。
“呵呵…许通判。”
“属下在”。
“此案通判以为该如何判决阿”?
许通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骂道‘直娘贼!不就是私吞了一次供奉。至于天天揪住不放吗。’
“大人容禀!下官以为此事多于禁军有瓜葛。兹事体大,需谨慎行事。‘莫若移交给安抚司受理最为稳妥”。
“这个嘛…”?府尹假装沉吟片刻方才点头同意。当即将人犯、案综、证据及凶器一并移交给了安抚司。
安抚司升堂复审后呈报小种经略相公。小种经略相公了解了案情始末后,便猜测此案与韩泼五一案定有瓜葛。升堂一审,果然两人非但认识还是结拜兄弟。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最终判定鲁达与人私自械斗,失手误伤至一人毙命。按大宋刑律当判:刺配金印,发配孟州。
出发当日。韩泼五背着老娘、阎小七带着家妹以及昔日手下袍泽,纷纷前来送行。
鲁达面刺金印,身配枷锁,身穿百姓服饰,足蹬一双薄底布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韩泼五掺着老娘上前就跪。慌得鲁达急忙上前双手相搀。
“尊堂快快请起!这须折煞洒家”。韩泼五老娘泪眼婆娑拜谢道:“老身听大郎说过。倘若没有官人护佑,我儿此刻恐怕仍在大牢内受苦。老身无以为报,唯日夜祈求菩萨保佑官人一路平安。早日脱离牢苦”。
“哈哈…洒家借尊堂吉言便是”。鲁达搀扶起老妇人笑道。
韩泼五眼角挂着泪珠,走上前来跪倒尘埃。给鲁达磕了三个响头。
“哥哥此去山高路远。一路之上照顾好自己。切莫与人轻起冲突”。
“洒家记下便是。贤弟今后有何计较”?鲁达甚为难过道。
“哥哥尽管放心。鄜延路延州府有俺一位表兄,近日来信相邀。俺会随母亲一起去那里盘横岁月。”
“如此洒家就放心了”。
随后阎小七与妹妹也双双跪拜。鲁达赶忙双手相搀。
“此处洒家走后恐不太平,阿哥莫若与韩贤弟一起离了此处,另寻善地为上”。鲁达不无忧虑道。
“哥哥尽管放心。小弟自有计较”。
韩泼五趁两人说话间,从背囊中取出两个包裹。皆是沉甸甸模样。大的一个塞入鲁达行囊里,小的一个递与两位解差。
“二位上差一路辛苦,这里有些许银两不成敬意。”俩解差慌忙道谢接过。手中一颠颇为沉重,约莫五十两。心中大喜。
“一路之上,我家哥哥想吃便吃,想住便住。一应费用自有哥哥承担。”两人慌忙点头称是。心中暗自腹诽‘直娘贼!这哪里是发配押解,分明是侍奉官家巡游’。
“还有这身解具颇为沉重,你看是否…”?俩解差四顾左右无人,急忙上前悄悄言道:
“好叫官人得知。这刚刚出了渭州不远。人多眼杂,怕给小种相公惹上聒噪。但凡无人之处,自当卸下便是”。韩泼五点头应允。
鲁达见众人依然不肯离去,内心有些焦躁。当即脸色一沉。
“日已不早,诸位且去便去,休的啰嗦聒噪。洒家自去”。说完一转身。昂首阔步,大步流星,挥手便走…。
这正是:
平生喜酒吃肉。路见不平伸手,忽闻有人呼救,‘那厮切住,休走!’
直心面对众生。赤条条来去自由。天地宽广任遨游,不辱没平生所求。
看洒家绣得这一身花团锦绣,好肉!哈哈……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