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后我还爱你

作者:月栖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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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分不开,将就过吧



      写完这些咱俩就此一别两宽了。
      心理医生说,写日记是疏解情绪最好的方式。我想要把你从心里拿出来,就只能把你写在纸上,然后,找个没人的地儿,添把黄纸,一起烧掉。
      祭奠我们死去的爱情。

      好吧,我他娘的舍不得烧。
      越写还特么越想。
      算了,不跟自己较劲了,就想你想到想不起来的为止吧。
      心里头装个人,总好过自己过,至少不觉得空。

      你特么再次出现在我打工的酒吧,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在这之前你他妈避我都快避到火星上去了。

      刚分手那阵我想你想的不行,把整个城区都跑遍了,但凡有一丝可能你会出现的地儿,我都去过。
      腿都跑细了,连你影儿都没捞着。

      可你真不是东西啊,人家的久别重逢要么心如止水,要么喜极而泣。
      咱俩倒好,还没来的及喜呢,你丫就先给我惊着了。
      你怀里搂着的是我们店里出了名的骚0,比他妈门口的公交车都忙。
      你个傻叉搂一下过过瘾得了,还他妈由着他噘着嘴往你脸上凑!
      要么说人就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傻逼。
      当时我正往人桌上送酒,酒没不要了,扔掉就冲过去了。一脚把小黄毛从你身上踹了下去,脑子都不带转的,拽着你就往外扯,边扯还边骂,“你他妈又不洁癖了,啥人都敢让亲。你知道他勾搭的男人得论车装了不,你个傻逼,也不怕得病。”
      “当年老子作成那逼样,脸都不要了,心肝肺轮着疼一个遍不就图你往后找一姑娘好好过日子么,你他妈离了男人就不行了是吧。”

      说实话,在我冲上去把那小子踹走,到现在咱俩面对面站着干瞪眼。我他妈都没明白自己干了件多傻逼的事。
      你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虚。这一虚吧人就跟着清醒了。

      我不该骂你,也骂不着你,都特么分手了,你搂谁,都碍不着我什么事了。
      我正寻思着要不要道个歉呢,可没来的及开口,脑瓜子上就挨了一下,然后就是酒瓶落地摔稀碎的声儿。

      “我…“没来的及操呢,你丫猛地就我把按在了怀里,肋骨差点没折。
      事后,我都不知道是该庆幸没被他砸死,还是感激没被你憋死。
      等都他妈消停了,你丫捧着我的脸看啊,我还没怎么着呢,你特么倒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眼里还藏上金豆豆了,那可怜见儿的。
      我就操了。
      日记白他妈写了。

      后来,咱俩因为打架伤人被请到了警察局,挨了顿批评教育不说,还赔了人2万块医药费。
      折腾到大半夜,劳民又伤财。

      夜半路灯下,俩傻逼一人抱个煎饼果子,就着西北风边啃边往回晃。

      跟他妈鬼轧路似的。
      什么久别重逢,什么心如止水道珍重还是喜极而泣互相拥的,啥心思都没了。

      一个煎饼果子下去,你丫精神了。
      也不是那个委屈巴巴小媳妇模样了,都有劲取笑我了。
      你说,野哥你可真牛啊,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比那小子身子板厚。可一脚下去,直接给胃穿孔了。

      我懒的理你,心想,你丫也不想想这都特么是为了谁,你要真精虫上脑把人上了,回头在染个病,是他妈两万解决得了的么?
      不念我的好也就算了,还尽说些招人烦的风凉话。

      再说,你丫还有脸说我?我脚没数,你手就有了?
      他那酒瓶子一下来,你大手一扒拉,差点给我推一跟头。
      跟他妈牛犊子似的,不是刚才搂人那阵儿了,拳头卯足了劲儿的往人身上招呼。
      边招呼边喊,“我连根手指头都舍得不动的人,你丫拿酒瓶子砸”。
      承不承认吧,赔的这两万块钱里头,你他妈得有一万五的功劳。

      不理你,你就适可而止吧,可你还叨叨上没完了。还特么边问边答。
      党野,咱俩分手那天,我都那么糟践你了,你怎么就没打死我呢?肯定是舍不得。

      党野,你刚才是心疼我了吧?肯定是,不然你不能那么往死里揍他。

      党野,你头砸那么长口子疼么?靠,屁话,能不疼么,我心都快疼没了。

      野哥,你恨过我吗?就恨到只有一想到世界上有这么个人,心就跟着了魔似的,恨不得立马就把他千刀万剐,刀都在心里不知道磨了多少遍的那种。
      我恨过你,切切实实的恨过。
      因为你爱钱,不爱我。

      我心想,快住嘴吧,我他妈被砸那一下都没带喊疼的,被你这叨逼叨的一念,从里疼到外,肺管子都要堵嘣了。

      野哥,你后悔跟我在一起过吗?后悔松开我吗?你他妈肯定不后悔,不然当年不能一点后路都不给咱俩留。我傻逼,你也傻逼。

      哥,哥啊,我叫你一声哥,你他妈一点哥样儿都没。对我,对你,对咱俩一点都不坦诚。

      混蛋玩意儿,自来熟;不党野了,也不野哥了,直接改叫哥了。
      哥完了还骂上了。

      哥,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你肯定不知道,你他妈就一门心思卯足了劲儿往钱眼儿里钻,恨不得卡在那不出来。我难受到饭都吃不下,你丫还有心思上班。

      哥,当年咱俩最能吵的那阵儿,我出去那十多天,不是躲清静去了。
      我当时怎么也想不通啊,挺好一哥哥,虽谈不上通情达理贤良淑德吧,但也没到撒泼犯浑的地儿。
      我就想肯定是我哪做的不好,就像你不爱跟我的朋友玩儿,是看不惯他们挥金如土的腐败样。

      后来我琢磨透了,你跟我吵,跟我闹,归根结底就是没安全感,这段关系本身就没能让你有安全感。
      当时我想了无数种增加你安全感的方法,可都觉的虚。
      既然虚,那我就得往实处落,把关系往更深了走,给咱俩绑实了。
      就算以后还吵,吵翻了天,一寻思有这层关系绑着,你也不能真往掰了作,因为你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你怕麻烦。
      我不怕你笑话,那十多天里我到处找人托关系,把各个国家同性结婚需要的资料都捋了个遍。连回去在你面前的开场白都想好了,资料往跟前儿一扔,小手一拉,来一句,媳妇,走,小爷带你领个证去。

      一想到你喜极而泣抱着我叫老公的样,我就美的跟灌了两罐蜜似的。
      那会儿你肯定会想,我老公多爱我啊,我这么能作人还不嫌弃我,还要跟我结婚。

      哥,那会儿我一门心思全放在给你准备惊喜上了,就没腾出空来往别地想。
      所以,当我妈让我别瞎忙活了,说你正拿了钱同意分手时我彻底昏了头了,什么都顾不上了想了。
      哥,你不能怪我脑子不转个儿,当时,我他妈刚拿到写了咱俩名的房本,字儿还烫着呢。
      我就是太爱你了,爱到容不下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别的想法。

      哥,说到底我统共就惹了你两回。
      一次是我陪人小姑娘看电影,那女孩是我妈发小的女儿,刚回国。
      我知道我妈打的什么主义,可我必须得去,因为人姑娘的妈对我妈有恩在先。
      什么恩就不提了,我爸欠下的债,搬不上台面。
      这事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瞒你,不然我不能开免提。因为这确实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摊开了说的事儿。我总不能跟你说,媳妇,晚上我陪人小姑娘看电影去,你不用等我。
      本来干的就是件畜生的事儿,说了那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我是流着他的血,可我跟他不一样,我干不出那事儿。所以,我只能故意让你听到,然后又装作你不知道。
      当时,可难为死我了。

      当天我就和人姑娘说明白儿的,我家里有人,媳妇正搁家做好饭等我呢。
      可我也真不能把人家丢下就走,毕竟我妈跟人关系在那摆着呢。我是没想到你丫真做了一桌子菜等我。头回这么贤惠,撑死我也我得硬着头皮吃。可你摆的不是一桌子菜啊,在我看来那就是一桌子刀,每一口都割的我心疼,边疼还得边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这事儿不管你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吧,反正,我都觉得自己挺没劲的。
      不过,你一向不把我的事当回事,我朋友你不接触,跟谁玩,玩到几点你从来不问。
      就我天天跟老坛酸菜似的,你蹲下喂只猫我都得看看是公是母。朋友说我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心里痛快不了,可每次你丫眉头一皱,冰碴子似的一句不去,噎的我透心凉,久了我也就认了,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搁哪都是我媳妇。
      你看,这么多事划拉下来,你是不是挺遭人恨的。最后我喊你那两句你不能觉得亏的慌。

      我说你不坦诚,其实咱俩都一个逼样。
      一个憋着不说,一个忍着包容,感情全靠意志力撑。不过,要是能一直这么缩着也没什么不好,我他妈爱你啊,你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可你丫突然就改了风格了,那段时间跟吃了枪药似的,一点就炸,不点还特么走火。
      有事吵,没事找事吵,我他妈走个路你都能给划出个道道来。
      你丫都赶上学校门口卖烧饼那男的他老婆了,真不讲理啊。

      我不爱跟你吵,舍不得也不忍心,可架不住你丫变着法的气人啊。
      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总有气昏了头忍不住的时候。可谁知道吵架这事还能自动成瘾,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后吵着吵着就真势不两立了。

      咱俩刚分开后的那段日子,我心里就剩恨了。
      恨你,更恨自己。
      恨自己不该招惹你,你丫这种人根本就没心,什么清冷傲气,说白了就他妈冷血,人说你养不熟,一点不假。
      你丫独惯了,别说爱了,你压根儿就不懂什么是感情。我时常想,世界上沉沦苦海的多了,我非得心疼你干吗。
      傻逼兮兮的拎不清,非要做什么救世主硬往上凑,问题是自己搁那儿忙活半天人压根儿就没让你救啊。
      好几回,我都想把你提溜出来毒打一顿,可我还是舍不得。我也就只能悄么叽的把你从通讯录里拉黑再拉出来,拉出来再拉黑,过个干瘾。

      人都觉得不至于,分个手跟丢了魂似的。
      我骂他们不懂,说小爷这不是分了手,是被切了心。骂完他们,我也算明白了人人嘴里传颂的痴情是个什么意思,所谓痴情就是人贱到一定程度后,给自己这种病态的傻逼行为安上个听上去比较体面的名,然后让自己继续且看上去又不那么傻逼。

      后来,我就不恨了,也不能说不恨吧,就是突然就想明白了,跟你这种人爱恨都不值得。
      你丫不是爱钱吗,那我就混出个样让你瞧瞧,当年你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放弃的是怎样一座金疙瘩。
      悔死你个狗东西。

      哥,那么想我心里是痛快了,可痛快过后吧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你是谁啊,你是自尊心强到花一块钱买棵白菜都得找我五毛的主,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
      虽说不比我爱你多吧,可你平时也没表现出来不喜欢我,高兴了一口一个老公叫的也挺欢。想不通我就捋,捋了好久也他妈捋不明白,今天我才知道你丫这是菩萨心肠,把我往康庄大道上推呢。

      你他妈太能说了,跟电影旁白似的,念叨起来没完了。
      我说咱能别在连只鸟都没的路上想当初了么,我都快给风干了。

      你丫一愣,二话没说,外套一敞,直接给我搂怀里了。个不要脸的东西,和当年一样,给个台阶就能登天。

      别说,咱俩还真就在零下十多度的夜里,吹着刺骨的西北风给晃荡回来了。
      我正要嘚嘚瑟瑟伸手去开门,手指头还没伸出来呢,你丫倒是利索率先把手按在门锁上,我正要提醒你这特么是我家,没想到咔擦一声,门竟然开了。

      开就开了吧,你丫一点客人的样都没,还他妈轻门熟路的拉开鞋柜给自己拿了双拖鞋换上。
      你回头看我愣在门口,问我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屋。
      我说,你走的时候不是把钥匙给我了么。
      你说,是啊,可你丫财迷,没舍得换锁,这玩意儿还能录指纹。

      咱俩今天走的路都快赶上全程马拉松了,我是又累又冷,拖着半条命也没心思跟你计较房屋归属权的问题。
      毕竟本上写着你名呢,能计较出个鬼的名堂。

      可我还是大意了,忘了你丫是个顺杆爬,可我没想着你能不拿自己当外人到这种程度。
      先不说咱俩这熟悉的陌生人关系还没解除,都累成这逼样了,你竟然还有心思耍流氓。
      我是真服了气了。
      我扒拉你来着,可你丫跟他妈502似的,抱上就啃,边啃边吭叽,跟他妈刚开荤的纯情小处男似的。
      早知道你丫这么没人性我就不揣那一脚了。

      知道你在床上向来畜生,没想到你还能连畜生都不如。

      你叫我忍着点,我还当你是心疼我,没想到是他妈通知我。

      脑浆子都被你晃得水油分离了。

      我气急败坏的骂你,让你滚回去折腾小黄毛。你丫一听,顶的更他妈带劲儿。我就跟溺在水里似的,丧失了挣扎的力气,眼么前白花花一片,随着惊涛骇浪上下浮沉。

      我觉得你他妈就是借机报复,在我溺死过去之前,迷糊中总算听到一句可心的话,哪有什么小黄毛,小爷自始至终就他妈你一个。

      我也说不清咱俩这算不算是和好了,你丫是一点没跟我客气就这么住进来了。
      我也没什么乐意不乐意的,反正,这两年你丫走了跟没走也没啥区别。

      不过你这猛个丁的一回来,我还是花了点时间适应,就跟原本家里的哑巴突然间会说话了,我他妈老怀疑自己是不是抑郁症加重了,之前幻视,现在还特么幻听了。

      写在最后:我俩谁都没提和好这件事,也没重新定义这段感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
      对于“分开”那件旧事,我俩心照不宣的谁也不去提,它就像一场梦,虚虚实实,切实存在又似没存在过。

      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谁也没觉得不好,不承诺,也不辜负,顺其自然,顺理成章。

      感情这东西,心在炼狱中滚了一遭才琢磨出点名堂,它不由人,不具体,不需要证明,也证明不了。
      相互爱着的人怎么都扯不开,扯开了也连着筋,怎么都能弹回去。
      爱没了,就算全世界都跳出来证明你俩曾经有多相爱也都白扯。

      我俩幸运,算得上失而复得,可前路照样不明。曾经的问题依然在,他还是家里有矿,且等着他去继承的富二代,我还是那个自尊心强到每月按时存生活费的穷小子。
      我俩还和以前一样,会吵、会闹,会冷战,物是人也没非。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谁也不抻着了,在抻着就是装。
      都是被感情折磨怕了的主儿,从里到外五脏六腑的也挨着烂了一个遍,在特么傻的人都不想再回头走一遭了,疼怕了。

      反正也分不开,就这么将就过吧。

      最后的最后:愿读到它的人,遇见爱,经历爱,时隔经年,依然具备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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