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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寒冽。”
“滚。”
“多管闲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既然没钱,我……”
“滚。”寒冽一脚将男人踹在地上,随后将安然拉了起来,半抱住安然,带着她离开。
男人是识相的,知道不是对手,心里盘算着下一次的计划。
药效发作,安然坐在副驾驶上,寒冽一言未发的开着车,带着她去了自己的住处。
寒冽扶着她进了浴室,对着她的头顶浇了一盆冷水,他按着安然靠在自己肩上,拿着花洒往她身上浇。
至始至终,寒冽未发一言,只是半抱着安然,等着她身上的药效慢慢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安然清醒了很多,她换下了寒冽的衣服,十分宽大,她看着站在卧室窗前的寒冽,寒冽指尖夹着烟,卧室的灯没有开,可以看到烟头的火星。
“别去那种地方。”寒冽声音很轻。
“谢谢。”安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没有缘由的一暖,明明他话少得可怜,没有什么温度。
“我跟你说什么,你听不见么?”寒冽将烟头用力按在门上,他转身走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安然的下巴,皱着眉头看着她。
“我听见了,谢谢你。”安然被抓着的手,很疼,寒冽用了力,捏得她生疼,她挣脱不开他。
寒冽突然俯下脸,唇霎时落在了她的唇上,肆虐侵占,横冲直撞!
安然紧咬牙关,本能的开始反抗,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烟味呛得她有些发懵,寒冽很快就松开了她,将她推开了。
“滚吧。”寒冽转过身,语气不善,“别让我再见到你。”
安然怔怔,她唇有些发麻,很快找回了神,对着他的背影微微鞠了个躬,再次说了声“谢谢”,她在淋浴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将寒冽的衣服放在了床边。
寒冽站在门口,看着安然,她的头发还没有干,身上的裙子也是湿的,光着脚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你需要什么?”寒冽突然问她。
“……钱。”安然答。
“我给你,你想唱,就给我唱。”寒冽看着她,“你过来。”
安然微微垂着头,不敢看他,她对他,是惧,更是敬,她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看他的脸。她知道这个人脸色大多时候都不友善,但她清楚这个人心是好的。
“你怕我什么?”寒冽看着她的眉眼,语气很凶,“抬头,看着我。”
安然依言抬起来头,她看着寒冽狭长的眼,看不清情绪,很黑,很亮,坚毅的,沉稳的,冷漠严肃,她总是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寒冽看着她,轻声问。
“安然。”
“我叫寒冽。”他看着她,又问,“你记住了吗?”
“我一直记得。”
安然记得他常去小面馆吃面,永远无法忘记的,是他救过她的命,背着她走出那片可怕的林子。
寒冽突然笑了,他唇角轻轻往上扬了扬,俊颜星目,面色难得温和,声音清朗:“我饿了,给我下碗面。”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叫什么,只不过是想重新认识,可临了他又舍不得了,重新认识不就是让他和她都忘了之前的一切。
他实在是舍不得。
第二日,晚上七点,安然还是去了酒吧。
她唱了开场,酒吧的老板带着她进了一个包厢,说是认识什么客人,她一再拒绝,却无济于事,这种场面的应酬无可避免。
包厢里,正闹成一片,男人和女人,商人和政客,妓女和嫖客,她突然不知道,池墨算是哪一类人。
“来,干了啊!池少是马上要订婚的人了,今儿可是哥几个最后的狂欢,我听说温雪心可不是什么善茬,可得珍惜啊!来!美女,过来陪池少喝几杯。”一个男人招呼着,对着安然招手。
“池少好。”安然看着他,声音不稳,“恭喜池少了。”
池墨看着安然,眉心狠狠蹙着,他看着酒吧的老板,笑了笑,说:“这个女人留下,所有人都出去。”
“哦!看不出来啊,好好好……”
众人都知道看脸色,都退了出去,给池墨腾了地。池家最近出了事,池大少作死进了牢,这往后,池墨就是池氏的接班人了,他们可是想好了路的。
池墨看着她,冷道:“你和你妈有什么区别?
安然抬头看他,眼中不可置信,随即轻轻一笑,竟有几分释然,原来他心里就是这样看待她的。
“谁都能睡你,我他妈是第几个!你告诉我!故作矜持的是你,放荡的也是你,你宁愿来这也不愿意跟着我!”池墨越说越恨。
安然看着他盛怒的脸,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语气平静:“是啊,我就是愿意来这,也不愿意跟着你。”
池墨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颤,最后狠狠将杯子摔了出去,他抓着安然,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身体压了上去!
“好!我付钱行不行,我付钱!”池墨伸手扯开她的裙子,动作极为粗暴,“谁都可以!你就是这样的人!谁都可以!”
安然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明天,你要订婚吧?那位温小姐,很漂亮吧?”
池墨闻言已经停下了动作,看着安然平静的神色,他松了手,他看着他爱着的眉眼,他爱着的女人现在变得如此漠然,过往于她,好像也只是过往了。
安然笑了笑,说:“我们之间,是一场梦,该醒了。你带我入了梦,我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梦到这,还是好的,该结束了。”
池墨黑色的眼眸里,是恨是痛,是怒是爱,语气里有几分恳求:“你就不能为我牺牲吗?”
“池氏是你非争不可的东西,你能放下吗?你能为我牺牲吗?”安然看着他反问。
他既然要池氏,他就娶的就不可能是她,在他的世界里,她已经看明白了他的抉择,安然笑着说:“你是对的,是我错了。”
池墨怔了怔,他的想要的东西,安然一直以来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从未提过这些事,可这就是横在两个人之间的鸿沟,他无法主动跨过去接她过来,她也做不到无视这道鸿沟。
以前,也只是假装看不见罢了。
安然理了理裙子,离开他的笼罩之下,她刚打开门,便看到刚过来的寒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有些急躁,他推开了酒保的阻拦,神色凝重的看着安然。
“我没事。”安然平静的看着他,见他似乎神色温和了些。
寒冽见她出来,什么也没说,转身便没入吵杂的人群,很快消失不见,后头还跟着急匆匆的张玉。
张玉气喘吁吁,大概是跑急了,见安然没事,又见寒冽走了也没追,傻笑了下,对安然说:“寒冽让我一会接你回去,哦,对了,记得他晚上要吃面的事。”
“……好。”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玉载着安然回了巷子,一路把安然送到门口,看到寒冽靠在门外才走,走前还不忘一个劲挤眉弄眼。
安然开了门,张薇还没有回来,寒冽一进门就去了安然的卧室,留下“煮面”两个字,他堂而皇之的躺在了安然的床上。
等安然把面端进卧室,寒冽已经睡了,没有醒来的意思,她看着他,因为长得太高的缘故,床显得十分小,大概是疲惫至极,才能如此轻易入睡。
过了一会,寒冽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慢慢睁了眼,坐起来看了眼手机,随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开始吃面。
安然像昨天一样等在旁边,寒冽慢慢吃完,他手撑着额头,微微抬头看着安然,说:“给我唱首歌吧。”
安然声音很轻,是干干净净而纯粹的声音,歌词很简单,寒冽闭着眼,像浅眠一样,等一首歌结束了,他又睁开了眼,并不做评论。
他看着安然局促地站在屋子里,过去轻轻抱了一下她,声音很轻,在她耳边说:“我想,走进你的心里,等着你等着你。”
这句,是今夜她唱的歌词。
“寒大哥。”安然有些无措地喊他,心里还住着一个人,别的人就进不去,无论寒冽说的是歌词,还是他真的想说的话,她都无法成全。
“走了。”寒冽松开了她,他拉开门,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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