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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灵泉路艰难重重
小男孩一股脑爬到卫汀肩上,从高处检查罗盘,“对啊对啊,我和步忱想去调查的时候还被冥族人用这个吓唬过了。”
步忱就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他开始回忆道:“好像是八年前,冥主说北部群岛的植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异,植物变得像猛兽一样开始吃人,原本牢牢扎根的树突然到处移动,为了保命冥族就迁往大陆边界了。”
“你们说!于雲开会不会就是要去北岛调查?”小男孩说。
乔榅意识到于雲开前往边界的目的,心底满是复杂。
唐接舆必然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还有四天就是初五了,得想办法把于雲开带回来。”大祭司对众人说。
预备讨论解决方法之际,门外传来报声。
“靖阳王到!”
─
于雲开靠在巨石上,身旁被画下了禁制,外边的东西也进不来,他自己也出不去。
尽管两个时辰禁身咒已经失效了,于雲开还是很颓废地一动不动,黑夜里他显得格外苍白。
身子因几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开始紧绷,直到看见燕晚山抱着一对奇异小果果走来。
拿出一个正四面体的果子给于雲开。
“这个好吃,来。”一边蹲下来把果子小心翼翼地倒在地上,一边也看着巨石坐下。
于雲开拿着那长成了粽子模样的什么东西,面露难色地说:“直接吃吗?”
“你还要削皮吗,真讲究。”燕晚山已经自己拿出一个往身上擦了擦就开始吃了。
吃得还挺香的。
于雲开不在多言,从尖尖角咬了一口。
和青枣一个味儿。
“你用的是什么力量?不像曲义。”于雲开打破沉默。
燕晚山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嗯……”
燕晚山凑近于雲开的脸,讨好般说道:“好吃吗?这个叫歪瓜裂枣?”
“是吗?我看也不像歪瓜裂枣?”于雲开也没有避开,语气平静的不像反问句。
“……”
“于雲开。”
“明明我和苗颖打斗的时候你就可以走,”那双眼睛审视着于雲开,“但你没有,因为你发现冥族的目的是打开大陆的灵泉,不是北部的。”
“如果新灵泉是往生泉,你会怎么做,毁了它吗?”最后一句话燕晚山直接怼到了于雲开脸上。
于雲开忽然往后仰头,拉开二人之间微妙的距离。
“我们很熟吗?靠那么近?”
燕晚山笑得十分无害:“过命的交情啊。”
说着便自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仿佛之前那压迫感和他无关。
于雲开盯着燕晚山,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燕晚山说:“你戴着面具看人真的蛮让人紧张的。”
在于雲开没来得及反应时,脸上的面具就被摘下来了。
他都忘了自己没摘面具。
“你几岁啊?”于雲开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是这句话。
燕晚山鄙夷地看着于雲开:“这问题好私密的,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啊?”于雲开简直要气笑了。
很明显燕晚山对照片于雲开撇清关系的行为很不满,于雲开也对燕晚山摆脸色的行为很不满。
即将陷入冷战……
“十八。”
“我的名字是燕晚山,燕云十六州的燕,傍晚的晚,山水的山。”
“记得住吗?我可记住你的名字了。”
于雲开脑海里传来乔榅的声音,师傅曾经教导他:
“人的语言、动作、神态都可以是欺骗性的,目的是博取你的好感,不能一味地相信别人。”
“如果你打心底认为可以信任他,也没关系。”
“你只需要对这份信任负责。”
于雲开喉咙突然卡住了似的,躲避着对方的眼神,在脚边的泥土上一笔一画地写下“燕晚山”三个字。
“是这样吗?”他问。
“嗯。”
于雲开又顺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于,雲,开,云字头上带着雨。”
“你之前肯定不知道是这个雲。”
燕晚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他照着那“雲”字描摹着,嘴巴倒是一反先前的聒噪。
于雲开低头看看字,抬头看看燕晚山,低头,抬头,低头──
那字竟被燕晚山改成了一个盘腿坐着的笑脸,顶上一横被改成了发簪,雨字头其中两点为眼睛,剩下两点连接起来为尾巴。
“你看,多像你。”
“……”于雲开往另一个方向翻身,“我要跟你绝交。”
“什么?绝交?你知道朋友之间才会绝交吗?所以你又承认我们是朋友了吗?是吗?是吗?是吗?”燕晚山一下子激动起来,扒拉着于雲开的袖子一刻不停地说。
于雲开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波动,一把捂住燕晚山的嘴。
“有灵力波动。”
灵力是义的一种,灵泉在发育的过程中会产生灵力波动的现象,并以此判断灵泉的具体位置。
“为什么在移动?”于雲开十分费解,再次屏气凝神感受灵力波动。
燕晚山问到:“怎么样?”
“灵泉,在朝我们移动。”
前面幽深的森林传来某种生物爬行的声音,天空中黑云遮住月亮,将黑暗进一步加重。
燕晚山在寂静中打了个响指,掌心托出一团火焰,似乎不满意,重新变出一支火把递给于雲开。
二人拿着火把向森林深处走去。
从形态可怖的植物就不难看出北部群岛曾经确实发生过可怕的植物瘟疫,甚至路上还有被植物用作装饰的人骨。
然而北部群岛的主岛追霞岛本应是瘟疫最严重地区,这里的植物却还没大陆沿海的植物凶狠。
一个个像是睡着了一样。
两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甚至是踩踏也小心翼翼的,直到燕晚山不小心踩断了一棵小叶黄杨的树枝,即使小叶黄杨没有脑袋没有眼睛,燕晚山也能感觉到那玩意儿真慢慢地把头转过来盯着他看。
“这棵树是不是在盯着我看啊?”燕晚山小声说道。
“没错,这些植物好像不敢攻击我们,还装作一副沉睡的样子,或许这里有东西能压制他们,”于雲开忽然瞪大双眼,“灵泉移动到我们附近了。”
相当于靠近一个特殊的磁场范围,肉眼是无法观察到的。
“往那儿跑。”燕晚山拉着于雲开跑起来。
太古怪了,这灵泉好像在追着他们跑似的,明明触手可得,却又不靠近。
“你去吸引灵泉的注意,我来设阵。”于雲开拿出一沓符篆,并眼神示意燕晚山往另一个方向。
燕晚山犹豫了一下往于雲开所指的方向跑,并点燃了围观的植物。
灵泉果然朝燕晚山的方向去了。
于雲开借助天然的地形在准备了一个“套索”,能够控住胡乱移动的灵泉。
“燕晚山!”
不远处的燕晚山闻声掉头,好在这灵泉也不是很聪明,傻愣愣地就跟上来。
燃烧的植物哭丧着,尖叫着,于雲开忽然又闻到了先前让他不适的味道,皱着眉跃到树干上。
“收!”
燕晚山同样跃到于雲开踩的树枝上。
树枝很别扭地摇动。
燕晚山蹲着身子,拍了拍树枝:“再捣乱烧了你。”
那树枝居然真的安分了许多。
这边于雲开从靴子里掏出一把极小的匕首,划破食指中指的指尖,鲜血缓缓流出,他镇定自若地将血甩向灵泉挣扎处,那淡漠的神情真如在施舍一般。
“你在外面等我。”于雲开对燕晚山说。
却没听见边上的人回应。
“右侧灵力薄弱,走吧。”燕晚山像是没听到那句话。
“我说你……”
于雲开瞪着燕晚山,身体却顺从地为两人打开结界。
该死的定身咒。
在穿过结界的一瞬间,困住灵泉的符篆破碎成片。
所有植物在一瞬枯萎。
—
“步忱,你能不能把脚挪开点,真臭死我了。”只见云层中一只状如鸡、羽备五采的丹鸟正对着背上的人怒骂着。
“你快点,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点,一会儿空行司的人要来抓咱们了。”步忱四处张望道。
“放心,现在是月初,他们管的比较放松。”丹鸟得意洋洋地说。
“淮仔,我不是质疑你,只是你长得太招摇了,目标挺明显的,,要是被抓到了,那些个多嘴的不知道传成什么鬼样子,什么人族两护法偷渡边界,表面正直的他们竟做出此举动……”步忱一说起来就没完了。
“行了行了,打住一下,有那么夸张吗?”丹鸟不解道。
“哎,你还是太年轻,当公众人物是很不容易的,卖画报的那群人为了买点什么丧心病狂的题目都写得出来,”步忱啧啧说道,“我靠是空行司的人,快往下飞,来,走你。”
“空行司咋突然查起来了。”
顾淮铭俯身向下冲,马上就要逃离空行司的视线范围了,忽然脸上一重,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然而面前什么也没有。
顾淮铭直接眼冒金星,在原地打起转来。
步忱要感受到了刚才的冲击,眼看不对,立马提醒道:“淮仔,清醒一下。”
顾淮铭摇了摇脑袋继续向下飞去,好一会两人终于安全了下来。
两人落在边界的郊外,走了几里路才到一座城内。
因为不能再冥族境内擅用曲义,两人这一路来算是吃尽了苦头。
“累死鸟了。”顾淮铭此刻已经变回人形,依旧是穿的花枝招展引人注目的。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步忱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感觉熟悉又陌生的,就像撞到了一个巨大的结界。”顾淮铭说着如醍醐灌顶。
“不会吧?”步忱突然知道顾淮铭要说什么。
“总之先通知大祭司,我们去追霞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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