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

　　“……近日在tiktok上，一位网友在自己的主页上发布了一段视频，他表示自己在退休之前为米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工作，据他所说，米国自从推出哥城气候协定后，每年的碳排放量都逐年上升，每年都有大量的垃圾被偷偷排放到海洋中……”
　　新闻里正在报道最近在各大网站上刷屏的消息，但严默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对于某些日常撒谎、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国家而言，对保护环境，担负责任的这种希望显然飘渺的不切实际，或许在那些政客和商人的眼里只有money才是最重要的，为此换一个星球生活也不是不可实现。
　　严默看了眼手机，几个小伙伴在群聊里聊的热火朝天，严默在荧光后面窥屏
　　大帅逼：“刚打开手机，有一个特别好玩的事情，刚刚我和几个老板聚餐的时候，我们老黄（星际娱乐老板）问我愿不愿意和港圈大佬龙哥‘合作’，我都没答应，刚刚龙哥给我发消息了，还给我发了一张莫名其妙的图片船票.jpg通往新世界 【就离谱.jpg】
　　林叶：【一看就是骗子.jpg】
　　汤圆：什么玩意儿？这年头大佬都流行这样玩剧本杀了吗？ 【这就是高手的世界吗.jpg】
　　大魔王：不会是什么新型的邪教吧？看着不像是弄来玩玩的样子……
　　六爻：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上次大卫之前有和我说起如果有诺亚方舟，但是能上去的人非富即贵我会怎么做，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是在探我的口风？
　　大魔王：这样看来，如果为了‘保全人类火种’之类的理由，进而有了‘筛选’这间事的话，造个诺亚方舟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林叶：你是说我们这几天奇怪的体检是为了筛选出能上这艘飞船的人？
　　魔王：我倒觉得不是，毕竟现在这个阶段筛选出来的人还是太多了，而且就刚才温海发的照片来看估计票早已被瓜分完毕了。
　　汤圆：目前只能这么认为，如果有筛选，那么他一定与‘诺亚方舟’有关，至于是什么具体的关联就不好说。
　　大魔王：我也这么认为。 【帅者的肯定.gif】
　　魔王：你们注意到那个NOAA的退休工作人员的热搜了吗？这种消息人们其实早就心中有数，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菜发出来吸引眼球呢？估计在飞船完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会有很多这样的消息来吸引公众的眼球转移注意力。
　　魔王：平时也可能会有奇怪的团体活动之类的来转移视线？之类的？
　　汤圆：这么说起来我们单位最近连盆栽枯死都不换了，这算是奇怪的事吗？
　　林叶：………………就算之前说的是真的话线索也不会这么细 【靓仔无语.jpg】
　　六爻：说去NOAA的热搜我就想起来我们研究院最近对南极冰芯的研究结果显示冰芯里温室气体的含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大帅逼：……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而我还要装模做样听多久.jpg】
　　林叶：就是说气候破坏的程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有空多读点书吧。【慈祥.jpg】
　　六爻：对，但是我们没有卫星和一些天文上的数据无法建立数学模型，做出更加详细的预测现在很困难。
　　魔王：你们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这种事情吗？班还没上够？是不是傻了？
　　林叶：？
　　汤圆：？
　　大帅逼：我觉得我们去玩玩小汤圆的游戏吧！
　　几个人‘兴高采烈’（某人其实并没有）的登上了唐源自己制作的还未公布的《不要和我说话》
　　魔王：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人刚刚说的有点过界了……
　　大帅逼：？要不我去砸点钱？
　　汤圆：……大可不必，其实这个简单，
　　随即在游戏聊天板块里发了一段代码
　　汤圆：每个人只要服之这个代码，会生成一个链接，点开只有有一个对话框，按照提示操作就能彻底删除痕迹。
　　魔王：……果然黑客惹不起……
　　大帅逼：厉害
　　六爻：厉害
　　林叶：服气
　　六爻：OK.Jpg我刚刚说的那些大家就当没听过吧！看来我下次要小心一些了，反应过来后居然来不及撤回了……
　　汤圆：我这个游戏目前还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在玩的内线，应该不至于暴露，下次我再完善一下吧。
　　魔王：游戏开始了，大家出去找线索了，谁最后一个请吃饭！
　　------于是热火朝天的推理游戏开始了--------直到深夜---------
　　严默是周一晚上开始值班的，当然值班的不只他一个，徐天凯这种胖乎乎又圆滚滚的生物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时针才刚指向9，他就支持不住的开始打瞌睡，严默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要醒过来的念头，默默的走到望远镜的另一边的电脑利用某人给他的程序打开痕迹处理后开始访问卫星数据，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用手机拍了照片在游戏上发给了柳曜明后，并没有打算直接退出来，而是利用卫星寻找了一下上次刘曜带回来的照片上的奇怪设施，在输入了上次的经纬度后，严默将照片放到最大，调整好清晰度，屏幕里的设施很像好几个圆连接在一起，在摄像距离拉至极限后才能依稀看清，不得不说反侦察工作做的极其到位。严默随后退出，打算删除自己的访问记录，但奈何某人呼噜声实在地动山摇，实在是让他很有干坏事的念头，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有看起了这台电脑的访问记录，他虽然不如唐源专业，但好在学生时代的信息课都有好好上，代码还是看得懂的，他发现去年这个电脑发现了一份文件，题目是“沙漏计划”，和那次一样，严默想打开这个文件被提示权限不足，他没有时间慢慢研究代码，只能先用手机拍下照片，继续浏览严默发现了一个被隐藏起来的文件，记录上显示馆长已经看过了这份文件
　　“什么文件还被隐藏起来了？”严默一边如是想，一边用鼠标双击了那个蓝色下划线，权限不足的提示框立刻弹了出来，他想了想修改了一下某人的BUG，试着打开了这个文件，是一份名单，是放在一个EXCEL表格里的，分成了三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就数量上来看，第一栏和第三栏的人最少，倒是中间的人最多，眼看着时钟指向最高点，严默来不及思考立刻将这份名单发送到自己连接的手机里，赶紧退出，删掉痕迹，点开工作界面，装作一副工作的快要睡着的样子，等着后半夜来接班的同事。
　　严默将手机放在手机里，顶着一张半眯着眼的脸，把睡的不知人事的徐天凯拉起来，认真交班后满腹心事的回家，他本想仔细研究研究那份名单，但奈何是在不是喜欢熬夜的人，紧赶慢赶的洗了个澡，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严默迷迷瞪瞪在早上九点半才醒来，肚子早已空空，于是路易波士茶包就在清澈的奶锅里一丝一丝冒出好看的橙红色，严默把茶包拿出丢进垃圾桶，打开一包牛奶倒进锅里，叮咚一下，一边烤的焦焦脆脆的土司弹了出来，透着一故麦香，那边发出去的文件柳耀明已经接受了，游戏那边发来消息
　　六爻：“我试试，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魔王：“嗯嗯，不用心急”
　　严默看着昨天被他“偷”回来的那份文件，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名字排列在眼前，绕在他的心头。如果说只有天文台的工作人员那不足为奇，可还有很多其他他没见过的名字，其中有几个他在天文台不远处的小村庄的告示上见过，严默看了一下整份文件，总共有23094782人，他心中一凛，上网找了一下203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相差不多，算上这一年里增长的人口可能就是上京市现在的具体人口，所有人都在一张表上，分成了三个等级，是为了什么？
　　严默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今天是晴天，阳光却在厚厚的云层里捉摸不定……
　　另一边
　　温海半躺在皮质的沙发上喝了口牛奶，抱着电脑，眉头紧锁，他的经纪人刚刚告诉他今天下午有一个十分重重要的会面，他看着名单里一个特别名字：蒙特利尔.诺斯里。虽然他自恋，但是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好莱坞对他来说有点为时尚早，但他还是打算去会一会那群人，上次龙哥发来的照片还历历在目，若真的像严默他们说的那样，那么这个诺斯里知道的应当不会比港圈的少。
　　酒店顶层的包间里，四周透明的玻璃将这个城市的景色展示在远道而来的客人面前，一边是望不到边的农田，偶尔有几间农房昏黄的灯光零星的散在田间小道上，高架桥上的灯光在广阔的平原上像一条银河，另一边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巨幅的裸眼3D广告，道路上晚高峰的车辆和属于夜晚的喧闹交错期间，割裂又不现实，就像这个时代。
　　诺斯里有些醉了，手机的水晶杯在灯光下闪烁发光，他看着温海那张雕塑一般的颜，眉毛像刀锋划过一般，蜿蜒向下的是英挺的鼻梁，一双星目一瞬不移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时间自己杯中的红酒寡淡的如同白水，他立刻向这个漂亮的男人抛出橄榄枝：“I wonder if Mr. Wen is interested in talking to me about that movie ”
　　温海骨节分明的手将桌上的打火机转的如同陀螺一般，他看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虽然神志已经有点不清，但是一双手还是不住的自己背上摩挲，他本着便宜不能让别人白捡的心态打算试探一下这个胖乎乎的‘土豆’
　　温海略一思索，立刻戏就上身了，他将身子倾倒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诺斯里，嘴里若有若无的笑晃到了诺斯里的心里：
　　“I wonder if I could ask Mr. Northley a question,I heard the news recently and it makes me so curious”温海停顿了一下“some one give me this.”
　　说罢温海把收集里上次别人发给他的船票给诺斯里看，如果这个‘土豆’也知道点什么呢？一边如是想一边在裤兜里偷偷将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This ferry ticket I have several, If you want, all good to discuss, but the ark is still under construction, for the safe period, Mr. Wen will be best to get on the ship at Kunlun Point is better, after all, the United States is still very confused, I mean the virus, damn Trump ……”诺斯里嘴里骂骂咧咧的，那段时间各个行业都备受打击，他那些投资入股的产业亏得一塌糊涂。
　　“It doesn\'t matter, I\'m just wondering where the ship will be going Why didn\'t there be any publicity before”温海看着这个胖子已经醉的迷迷糊糊，趁机偷取自己想要的奶酪，这一刻的狡黠仿佛诺斯里是猎物，而温海则是藏在暗处的猎手：
　　“This kind of thing certainly won\'t let the public know, after all, rockets are limited, not everyone is qualified to go to the new earth”诺里斯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残余的马提尼糊在酒杯底下，他把被靠在低矮的沙发扶手上手撑着脑袋斜倚在沙发背上，他现在和温海面对面了，看着温海如玉的脸开口“Even now someone came out to say the truth most people are not believed, everywhere messy, but the ship is too difficult to build, even now have that, called Dyson ball ……something……, to wait to build this damn place to be finished ...”诺斯里突然像是醒了酒，把温海突然拉到自己身边，偷偷在他的耳边说“I\'ve heard that politicians have to screen people, only the rich and the upper classes can go to the New Earth, and the others have to work as labourers……”诺斯里说着说着上眼皮慢慢的和下眼皮黏上，头一歪倒在温海身上打起了呼噜，他居然睡着了。
　　温海试探着拍了拍诺斯里胖乎乎的脸“Mr. Northley？are you ok”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呼噜声，他无法只好叫来服务员把他送回包间。一边闪身去厕所将刚刚录音的内容发给小伙伴们听。
　　那边严默听着温海弄到的录音，看来大洋对岸的情况和他想的差不多，大部分底层人民不知道真相，筛选出来大多是为了给上层人士造飞船的，国内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戴森球这些都是值得探索的问题。
　　严默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发给了群里的好友，顺便@了一下柳曜明，看看他能不能从那群搞科研的人里弄到什么消息，一边想着怎么在自己值班的时候打听一下戴森球，关于第二地球具体是哪个？他们现在毫无头绪。
　　严默喝了一口柠檬汁，百无聊赖的点开了那份名单，陌生人他不可能逐一核实，但自己单位或者说至少自己部门的同事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他点到表格的右上角的查找，在弹出的搜索框里输入了三个熟悉的字，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影，“徐天凯”三个字出现在B栏，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人的名字都试了一下，部门里的大部分人都在A组，少部分人在B组，在B组的人和他第一个搜索的凯子有些相似之处，都是日常不爱动脑筋，但至少学历还不错的人，林叶他们都在A组，“难道是根据问答测试来判断所有人的智商和知识储备然后进行分类？”
　　突如其来的狂风打断了严默的思绪，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得阴沉，窗帘在空中肆意飞舞，阳台的琴叶榕被吹得七零八落，他起身将盆景和衣物放进屋内，关好门窗，收下来的桌布变得皱巴巴的，他用脚打开了电视机下面的抽屉，拿出了熨斗打算熨平重新铺上，窗外的哗哗声突然之间落在了严默的耳朵里，大雨毫无预兆的倾盆而下，就这雨声，严默收拾屋子，铺好了桌布，给自己续了一杯水，断掉的思路也重新接上了。
　　如果想自己所想，那么A等的人显然是最优秀的一类，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查找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照这么说，自己应该也在A等那一栏，然而当回车键按下后，对话框上的那句话让他一下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推想：“无法找到您所查找的内容”。
　　他不在这份名单上。
　　这份名单的数据和30年普查的结果确实有差距。但是这也解释不通为什么他自己不在名单上，他从工作以后都在这里，他不相信这么大的工程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
　　窗外的雨夹杂着狂风越下越大，让人回忆起盛夏的台风，但已经是11月末了，天气和严默的思绪一样混乱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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