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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的9岁
9岁时候大舅的小买卖逐渐做大,哥哥的零用钱多起来,每天都会分个一元硬币给我,这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已是巨款,舍不得花,拿给外婆,偶然也会遇到大舅给外婆零用钱,居然是百元大钞。
舅妈在学校里开了间小商店,但是舅妈酷爱打麻将,经常不去看店,那时候的表哥经常会逃掉最后一节课去商店,等我放学,带我回家,这样我可以在天亮前写完作业,可以和村里小伙伴玩儿一会儿跳绳,而且还会有零食可以带回家吃。时至今日,依然感恩大舅一家。
这年的外婆偶尔周末会带我一起,走近10公里的路去集市上买些鱼和菜,买洗发香波,也会买布给我做衣服,回家路上路过外公的墓,外婆会让我去磕四个头。这年开始大舅每年会拉好多车的木头给外婆,外婆再也不用在别人白眼、嘲讽下去捡柴了,偶尔也会吃餐白米做的稀饭。这一年,屋子里的炉火终于旺起来了,冬天不再被三床被子压的透不过气。
这年大舅买车了,经常会回家,我的身体越发不好,低血糖、低血压、贫血,有时候出早操会晕倒,大舅会去接我去医院打吊针,会买好吃的,还会买新衣服、皮鞋给我,会在雨天把小小的我抱在怀里带去家里看彩色电视。
由于每天是表哥骑车带着往返学校,小小的我经常在放学时候被表哥带着到处玩儿,从而认识了表哥的朋友们。
表哥的外家哥哥开了间小酒吧,表哥每次偷偷去玩儿,会把我放在自行车旁看车(哥哥小时候逃课去打游戏,丢过一辆自行车,被大舅知道后暴揍一通)。也是这短时间,认识了文宇和川辉,川辉有些轻微的自闭,不喜欢酒吧的氛围 ,经常会买些零食给我,我吃、他看,有时候几个小时也说不上几句话。
就这样被表哥带出去玩儿的多了,和他的朋友们也日渐熟悉起来,渐渐的表哥偶尔会坐汽车来接我,直接带我去他的朋友文宇家玩儿,他们在客厅玩儿游戏,我和他的另一个朋友川辉在书房写作业。每每回家已经是很晚很晚了,外婆每次急的不行,以为我和表哥走丢了,后来大舅买了CAII机给表哥,要求有CALL必回。
9岁的生日是终生难忘的,这一天外婆煮了好多个鸡蛋、做了长寿面,买了新布鞋、新袜子、新衣服,表哥买了新的铅笔盒和笔,文宇和川辉带着蛋糕来了外婆家,还带了好多好多没见过的零食。离开时,许是没见过这么贫穷的家,偷偷留了5000块,夜晚睡前,我和外婆一遍遍的数,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数完用纸包上,外婆一遍遍的叮嘱表哥,一定要把钱还给人家。
生日过完的第二天,大舅接外婆、表哥、我去家里住了,表弟表妹们要回自己家,表弟很舍不得,抱着外婆哭,自然而然的一起去了大舅家,第一次住地板砖的房子,第一次睡床,第一次在洗澡间洗澡,住了大概2个月,我们回到了外婆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地上的土砖换成了地板砖,柴火扎起来的大门、掉木板的入户门都换成了铁门,房间的土炕变成了瓷砖炕,进门的土灶台也移到了房外新盖的厨房里。厨房有了煤气灶,院子里有了洗澡间有了太阳能,大门到正房的路也铺上了一块块的红砖。两个房间都有了书桌、椅子、台灯,进门厅房还有了彩色电视,昏暗的黄灯泡也变成了白炽灯。
表哥说书桌、椅子、台灯、彩色电视是川辉送的,叮嘱我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哥哥们的期望。可自从有了书桌后,懒惰的表哥居然让我帮他写英语作业,一个三年级还没接触过英语的人,帮着初中的表哥写着蹩脚的英文,但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都写的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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