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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未满的芸姐
我是在国庆节回家的公共汽车上认识的芸姐。
那时候没有现在这种高速便捷的高铁可乘,从杭州回家一般只能乘坐大的公共汽车。要先去汽车北站买票,然后才能凭票入站乘车。每个进站口都站着一位验票员(一般是女性),你把车票递给她,她就在你的车票上戳一个洞以示验票完成。
我验票后进入车站内,上车后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一个女人给坐了。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很朴素。她身边还放着一只硕大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地装满了东西,这个包裹也占了一个位子。汽车出发前,验票员会登上汽车清点人数,看大家有没有对号入座,没买票上车的乘客也必须在这时候补票,等人数和出售的车票一一对齐才能发车。我见自己的座位给占了,万一被检票员看见了还要骂我没对号入座,就没好气地说:“对不起,这是我的位子,麻烦你让一下行吗?”她抬起了头,冲我礼貌地笑了笑,就费力地拽起自己那只硕大的行李袋,挪到边上的空位置上坐下了。“一定是没买票就上车的,”我心里嘀咕着。一会儿检票的来了,高声问:“有没有需要补票的?”我似乎听见那位女士喊着要补票。不买票即使到了目的地,还是得补票的,说不定还要面临交罚款的处罚。
因为一路乘公交车从学校到汽车站,然后又在汽车站等了一段时间,我有点疲惫,汽车出发后在公路上一颠一颠地摇晃,我很快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等我醒来时,汽车差不多开到老家汽车站了。那时候,车子还是开到老的南门车站。下车后,我偶然一回头,发现刚才的那位大姐姐正吃力地提着她的大行李袋走在我的身后。她见我回头看她,冲我微微一笑。我出于对刚才口气不好的愧疚,便走过去对她说:“你这么重的行李没人来接你吗?我过来帮你一起提吧。”她听了后笑了笑,似乎很乐意我帮她,把一只提手环递给了我。我手里拎着这只拎环和她一起提起了包裹。包裹很沉,两个人拎着都有些吃力。换成是我,也愿意有人过来帮一把。她边走边对我说:“等一下到了出站口,我会去叫一辆三轮车,你帮我放上三轮车就行了。”
出了出站口就看见一排三轮车在招揽生意。车夫们看见从出站口出来的旅客就急忙上前问;“要不要三轮车?”小姐姐招手叫了一辆,我们一起把行李放到了车上。她转过身对着我笑着说;“小妹妹,真是谢谢你了。”她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给我,说;“这是我工作的公司,以后我会在这里工作了,记得有空来找我玩。”我接过名片,也没仔细看,就放在衣兜里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别人递过来的名片,心里还在想:没想道这位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女士居然还挺有范的。
跟她挥手道再见,我就回自己家过节了。过节之后,我回到省城学校,把收到的名片放在寝室里的课桌里,逐渐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到了元旦的时候,室友都在小店里买一沓一沓的明信片寄给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我也买了一沓。印刷精美的明信片后面是空白的,那是让我们写新年祝福的地方。我写了几张,还剩下几张不知道该寄给谁,突然想起来我在车站上认识的这位姐姐。我把她的名片拿了出来,上面印着:××外贸公司业务员
韩芸
这么朴素的大姐姐原来是外贸公司做外贸的,我心里想:倒也看不出来。要不,给她也寄一张?外贸跟我所学的专业很对口,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找她帮忙介绍工作。于是我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给芸姐寄了一张明信片。想想她大概也忘记我了,所以我也不对她的回信抱有很大希望。
过了几天,居然收到了她回寄过来的明信片,明信片上写着新年祝福,并让我有空回老家时去她公司看她,她来杭州时也会来学校看我。
到了第二个学期,某个周末,我正在寝室里清洗衣物,突然对讲机里传来楼下传达室大妈喊我的声音,说是楼下有人找我。我一向没有谁来看我,真心猜不出会是谁。等我匆匆收拾停当冲下楼梯时,只见一位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哈,”原来就是返乡时认识的芸姐。
芸姐见了我说;“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今天跟男朋友一起来杭州,顺便过来看看你。”我来不及返回寝室带上任何东西,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她一起走到了学校门口。她指了指学校门口停着的一辆汽车对我说:“那是我男朋友的车子,他和他朋友在里头等我们呢。”我有点忐惶恐地看了一眼那辆锃亮的汽车,心想:“芸姐的男朋友好有钱。”是的,在我这个靠着每月政府的津贴和母亲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的大学生眼里,能拥有一辆汽车真的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当然,90年代初,已经有很多做生意的人富了起来,但是,汽车还不是非常普及的。我甚至连这是什么牌子的汽车都不知道。以前假期里跟着爸爸出差的时候,坐过的汽车无非桑塔纳,偶尔坐过丰田皇冠,但那是单位里的汽车,跟私人拥有的概念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普通老百姓哪会想到去买车,买辆自行车都不错了。后来,我才从芸姐嘴里知道那辆车是尼桑“蓝鸟”。我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那时候要买一辆进口尼桑,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要有关系。反正那个时候,我就像刘姥姥一样啥都不懂,只知道那个哥哥一定很有钱。
我非常羞涩地坐上了车子,跟着他们仨一起来到武林路上吃饭。对于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来说,应酬本不是我的强项,况且跟他们所有人又都不是非常熟悉,所以觉得非常拘谨,我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吃完了饭,那位朋友就跟我们告别了。我就跟着芸姐和她男朋友一起逛街。
我们在西湖边上那条著名的奢侈品一条街逛。那时候还没有奢侈品这个概念,但是我知道那条街上的衣服真心不便宜。因为地处黄金地段,这里的铺面面积很小,但是一间连着一间,占满了整条长街。在这里,各个私家商店里挂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时尚服装,价格也高得令人咂舌。芸姐一会儿拿起这条衣服翻翻,一会儿拿起那条裙子看看。精明的商家看见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陪着女朋友逛街,知道一定可以好好地捞一笔,因此异常热情地招呼着芸姐。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件,芸姐开心地拿着到试衣间里去换衣服了。铺面由于很小,试衣间只是简单地拉了个帘子。她出来之后问我们:“好不好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说呢,芸姐不是一位一眼看上去十分漂亮的女生,个子倒是不矮,但略为厚实的身板显得她比较成熟。我不是非常清楚她的实际年龄,但是,从她的身材来看,已经没有小姑娘那种芊芊细腰的精致了。也许好看的衣服跟好看的身材才是灵与肉的结合,她试的是一件仙气飘飘的碎花长裙,我私下以为并不十分适合她。但是,我还小,还不懂得如何委婉地说出我的看法;况且,人家有男朋友陪着,何必扫了别人的兴。所以我就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哥,我想,这个话语权在他,他认为好就好。身边的大哥踌躇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好看。”芸姐再照了照镜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于是大哥问道:“你想要吗,想要就买。”芸姐就说:“当然了。”然后芸姐转过身去问老板娘:“这件裙子多少钱?”老板娘每天阅人无数,自然能大致掂量出这位大哥的身价,她心中盘算着报出怎么样的数字来既能满足一位带着女友逛街的有钱人的虚荣,又能使自己狠狠地赚上一笔。我听她说:“哎呀,这件啊,这件是进口货哎,你眼光真当好的嘞!这样吧,给你2000,算是便宜的嘞。”说实在话,我听到这个数字是倒吸一口气的。因为那是在90年代中期,我们教育专业的大学生每个月享受的国家生活补助大概是100元左右,这都足以应付我一个月的伙食费用了。2000元一件衣服,我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芸姐跟老板娘讨价还价了一阵,最后以1800元的价格买了下来。我当时一定是以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大哥帮芸姐付钱买衣的,心里边也在暗暗嘀咕:我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穿上这么昂贵漂亮的衣服。
女人一旦买了漂亮衣服,心情也会跟着漂亮起来。芸姐开心地拉着我们一起去西湖边玩耍。西湖边永远是行人如织的样子。你的前脚总是要挨着别人的后脚跟走路。偶尔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瞥见了西湖,绿波荡漾的湖面上泛着许多小木船,还有许多大型的画舫载着游人穿梭于不同的景点间。远处是小山和影影绰绰的绿树,还有点缀在山水间的粉砖黛瓦的房子。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四周郁郁葱葱的景色,人恍惚间会觉得特别的迷糊,似乎自己被西湖上吹来的风吹醉了,难怪诗人会说:暖风熏得游人醉。当然我们身处和平盛世,不会感受到“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悲凉和愤慨,只是觉得时光在这里一定是作了停留,仿佛连钟表里的滴答声也慢了下来。我们走了一段路,感觉有点疲乏,看见一家西式小吃店就拐了进去。
那时候,类似肯德基、麦当劳这种西式快餐店刚开始进入大陆市场,在我们老家这种小城市还没有。当时,去这样的店里消费一下,也是很时髦的事情。芸姐去排队点餐,我就跟她男朋友一起坐着等她。这时,我才发现,她男朋友跟我一样非常沉闷。我是因为平时只关在学校里读书,并没有在社会上历练过,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没话找话说;但是一个在社会上混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人,在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面前连一句话都憋不出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为了打破僵局,我在心里也是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些什么来说说,但是又怕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唐突,正在尴尬时,芸姐点好餐回来了。不一会儿,食物送来了,是美味的饮料搭上炸薯条。我是第一次吃炸薯条,我学着芸姐的样子,把薯条的一端放在番薯酱里蘸一下再吃,薯条还冒着热气,外焦里嫩,蘸了一点酸酸甜甜的番薯酱,特别美味。吃了一会儿炸薯条,再喝上一口甜滋滋的饮料,味道真是好极了!我当时心里还在想:美国人真聪明,居然发明了这么好吃的食物,而且还通过连锁店的方式一直开到了中国。经过了十几年之后,中国人发现随着这些西式快餐店在中国的大街小巷中迅速铺开,下一代中的肥胖儿的比例也在不断增长。以前认为的西方国家因为生活富裕才会有那么多胖子的,这时,我们才幡然醒悟,原来,吃这种洋快餐所带来的肥胖问题是这么的可怕。
我们优哉游哉地在店里品尝了美食,然后芸姐和她男友就把我送回了学校。我们在校门口分别,我踏进校门继续过我节衣缩食的学生生活,至于芸姐那里过着怎么样舒坦富贵的生活,我就不得知了。但是,这些对于我来说是遥远不可触摸的事情,我也无心了解。
我放假回老家后,芸姐也邀请我去她家玩。那是一幢带花园的二层别墅,是芸姐的男友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那时候的装修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奢华,但是宽阔的大厅、漂亮精致的吊灯和厚重的真皮沙发也处处彰显着主人家的阔气了。那时候我们家的房子都还是租国家的房子住。由于建造时间长,设施很落后,各家连独立的厕所都没有,还使用旧式的木马桶。每天早上都是妈妈拎着到楼梯转角的公共厕所里去倒马桶、刷马桶。男人们有时候也去那里小便。你要是不嫌臭,或者不怕蹲着腿麻,你也可以去那里方便。家里面也不怎么装修,地上只是简单地铺了一层带黄色花纹的塑料纸。家里的床还是旧式的棕绷床;五斗橱是会做木工的舅舅给打的。看见芸姐家这么豪华的布置,我也不敢多走多碰,就在餐桌边上坐着跟她讲话。
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我收到了芸姐的婚…帖。她跟她男朋友要结婚啦!作为朋友的我,当然是为她感到高兴。但随之又犯了难。因为我还是个处处向家里生手要钱花的学生,喝酒是要随礼的,我哪里来的份子钱?因此,我跟妈妈和姐姐商量。我说:“要不,我就送点鲜花作为礼物?”姐姐回答我;“这个你担心什么?先向家里拿,至于多少是你的心意。她知道你是个穷学生,也不会计较的。”
结婚那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我妈常说,结婚的那天天气好,是老天在祝福新人,给他们送福气呢。我早早地来到了芸姐住的别墅里,和其他的小姐妹一起等着新郎来迎亲。芸姐丰腴圆润的身上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会儿新郎官来啦。新郎官那天穿得特别的精神。他个子不高不矮,身材略为清瘦,五官长得很俊秀,虽然并不是十分年轻,但成熟的脸上越发透出儒雅的气质。芸姐拉了拉我的衣袖说:“你看他帅不帅?他身上的西服是进口的,国内的他才看不上呢!”确实,当时国内的西服品牌都还没有树立自己的口碑,或者在当时,国人的独立品牌意识还没有那么强烈。但是,穿得起国外品牌的西服,那也是要有实力才行啊。
接亲的队伍在市里风光地兜了一圈,接着一行人来到了热闹的“伽俐广场”。伽俐广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们不知道今天有对新人将在这里举行隆重的结婚仪式。在扎着漂亮拱门的酒店门口,司仪拿着话筒高升宣布:“新婚仪式正式开始。”话音刚落,一串串五颜六色的气球被放飞到了空中,象征着新人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司仪又宣布:请新郎新娘一起放飞象征着他们爱情的鸽子。随着一声哨响,新郎和新娘一起放飞了关在鸽笼里的鸽子。鸽子们扑棱着翅膀一飞冲天,带着百年好合的祝福盘旋在广场的四周。
仪式结束后,我们一起步行去新房参观。我不太八婆,所以不知道除了别墅之外,新郎另买了一套商品房作为婚房。我在心里暗暗惊叹新郎的实力。跟我们一起步行的小姐妹中有人跟我悄悄地嘀咕:“你知道吗,新郎本来也许不会离婚娶新娘子的?”什么?我很是惊讶,原来新郎曾经结过婚?她继续说:“是因为新郎乡下的老婆实在太拿不出手了,又丑又没文化,才让她有机会……”从她的口中,我才知道原来芸姐不过29岁,不过她看上去比较成熟,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就以为她30好几了呢。
晚上喝了喜酒,我们继续闹新房。新装修好的婚房里摆放着成套的进口音响设备。伴郎拿着话筒唱着张学友的歌曲。我也拿起话筒想跟着唱几句,可惜那时候再昂贵的话筒都不如现在的可以轻松驾驭,我的破锣嗓子撕心累肺地吼了几句就跑调了,喉咙也哑了,只好凑到芸姐的小姐妹堆里听她们叙旧。
这些芸姐的朋友都时专门从外地赶来参加婚礼的。其中的一位正絮絮叨叨地述说着老公如何待她不好。从她的口中,我听到了遇人不淑的女人婚后的艰难生活。芸姐在身边安慰着她。但是言语安慰的同时,分明透着安慰者一丝春风得意的心情。女人婚后的生活,是姐妹间互相攀比的尺码。过得滋润的女人自然是可以为着自己的幸运得意洋洋,毕竟除了多金难得,芸姐的老公可是长得英俊儒雅,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这些芸姐的朋友都是以前芸姐一起工作过的同事。芸姐的老公就是在在她们工作的城市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芸姐的,芸姐当时负责对接他的生意。这些朋友中有一位小姐姐长得也非常漂亮,明媚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说话也是嗲声嗲气的。他们聊着聊着,聊到了芸姐跟她老公是怎么好上的。新郎或许是喝了些酒,或许是跟她们都比较熟,居然揶揄起自己的妻子来:“那天我睡到一半醒来,怎么身边躺了一个女人!”我们大家都笑了,那个漂亮姐姐见芸姐一脸尴尬,就赶忙打圆场:“这是因为你们有缘分啊。”我看了看芸姐,她大概没想到自己老公会这么说她,她红着脸说:“那是老金对我说的:去吧,没事的,我这才过来的。”芸姐还说:“本来么我自己打算就这么跟着他算了,可我娘家人不同意啊。”因此,家里人向新郎施压,这才离了跟芸姐结了婚。
婚后,芸姐的老公在乡下公路边上办起了颇具规模的工厂。工厂里全部是崭新的厂房和宿舍楼。芸姐就在工厂里负责财务。不久,芸姐生了一个女儿,大哥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儿子跟着他们生活,这样一儿一女便凑成一个“好”字。
时光匆匆,不久,我收到了芸姐儿子的婚帖,作为家长朋友的我参加了他的婚礼。我被安排坐在大哥朋友的那一桌上。芸姐和大哥过来敬酒,大家都一致地表示祝贺,大哥敬过大家一杯后居然又语出惊人:“你们要喝酒,跟我老婆喝好了。”我听了以后,抬头看了看芸姐,心里想:哪个真心疼惜自己老婆的男人会舍得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喝酒?喝醉了他不心疼?被人家吃豆腐了,他不在乎?她芸姐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哥说话的这种方式,她站在一边笑笑不语。
有一次,芸姐邀请我一起吃晚饭。那时候我刚拥有了一辆自己的车子,车技不好,在下班高峰时开得很磨叽。等我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原来是为了庆祝芸姐到我们这座城市生活20周年。日子过得这么快,我跟芸姐认识也20年了。芸姐的女儿陪着妈妈出席。她继承了爸爸清秀的五官,但是脸型又有点像芸姐,只是没有芸姐脸盘那么大,而是方中带点圆,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奇怪的是,芸姐的老公没出席。我心想生意人么,难免忙。谁知道饭吃了一半,芸姐跟众姐妹们聊着聊着忽然心绪低落,眼泪也掉下来。这个重要的日子,老公即使忙得天昏地暗,也是要意思一下的,哪怕一个温暖的电话,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也足以慰藉人心。男人虽然粗心,但是对他们深爱的女人可是会予取予求的。可是芸姐的老公不知何故缺席了,是故意怄气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我们也不便深问。假如有礼物,作为主角的芸姐也一定会炫耀地跟大家分享。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看见芸姐伤心落泪,大家也纷纷安慰她。我也有心安慰她一下,可是不知道缘由的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彼时,我的外甥女还没找到心仪的对象。有一次,我在跟她谈论婚姻大事的时候,我告诉她:“丫头,你看见好的男人也可以追哦。女追男隔成纱,那些主动出击的女人往往都得到了她们想要的男人。”谁知道我外甥女一听并不认同,她反驳说:“我才没这么傻呢。假如那个男生不爱我,辛辛苦苦追过来也不会对我好,何必自寻烦恼呢?”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多聪明,知道一个人的爱情就像是忘了放糖的甜品,外表做得再精致,却始终尝不到它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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