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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云十剑
“平日里不干正事,一有机会就偷溜下山,不说开山门为门下弟子试炼出分力,也就算了。”方行舟恨铁不成钢。“还叫掌门师尊逮住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杳不服气,攒了攒底气,问出了声:“我平日里怎么不干正事了?”
“顶撞师兄,禁闭十五日。”方行舟面无表情地宣判谢杳的惩处。
“哎呀,大师兄,兄长屡教不改,不如大惩大诫?”
“谢影,你适可而止。”谢杳瞥她一眼,“别以为到了宗门我就不敢那你怎么样了。”
谢影冲他吐了吐舌头,摇了摇鹅黄的裙摆。
方行舟冷淡的目光扫过几人,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谢景微,今儿这事定有你一份`功劳’。”
平时散开各顾各的,天下太平。就怕凑堆,胆子见长,好像纵云门真的法不责众,什么都无所畏惧,无法无天。
方行舟平心静气:“怎么遇着开山门一个个这么有能耐?帮忙,帮不上。平日里见不着人影,窝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修炼,找个人都要用千里追踪符,如今,这又是专逮着机会给师兄我添堵么?”
几个人低着头,错认得倒快。
“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师兄仁义,师弟记在心间。”
“哎呀,长兄如父嘛,爹爹多多见谅……”
“够了。”方行舟喝道,“谢影,这称呼还是留给谢杳吧。”
几人讪笑着合起嘴。
“事已至此,还不明白?是掌门师尊要拿你们挨个试问。”方行舟看着几个“不成器”的师弟师妹们叹气。
这几人听见“掌门”二字才微露惧色。
“害怕了?现在才知为时已晚,过些时候依次到掌门那里’领赏’吧。”
方行舟的袖子突然被拉住,看着一声不哈,装乖小师弟。毫不留情地拽下那只少年的手,拍了拍小师弟的肩头,温和地说:“别装,若放以前是我见识短浅,叫你蒙混过关,至于现在,装傻充愣行不通。”
呵,若论下山,这小子绝对是跑得最快的。
“师兄,怎么办啊!”
方行舟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说:“听师兄说……”
小师弟眼睛一亮,脸上带着犹疑。
“从小,掌门师尊教导我们,同门师兄弟,自当同甘,共苦。”
林雁之睁开眼,四处走动。
凭借他的修为,自愈这点小伤自是不在话下,但十分不巧,正是那点小伤又牵动了从前的旧伤,搞的他苦不堪言。
只能暗搓搓地骂方行舟,眼睛真贼,专挑着他陈年旧疾上戳。
他酝酿了一会儿,又吐了口血沫。
左右闲来无事在林子里晃悠,迈着缓步,像是逛自家园子一般,正自在逍遥,猛地想起什么,他高声大喊:“邵怀阳,邵怀阳!”
雾已经散了,算着时辰,试炼也该结束了。
“邵怀阳!”他扯着嗓子嚷着。
许久不见人应,周围若是有人肯定得被吵烦来寻他。林雁之瞧着风吹草动,唯独见不着人影。
看来情况有异。
林雁之拔出匕首,在一棵参天古树树干上刻了一道,边往前走着,边随手划一道。他想,这下纵云门那帮长老们该心疼了。
纵云门随便一棵古树都有着少说几百年历史,随便一朵花放在外头,那都是奇葩,就这一会儿让他毁坏了多少?他随口啧啧,还是纵云门家大业大,其他门派都得靠边儿站……
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身边是最初的那棵树。林雁之眸光闪烁,心下有了数。
还没完,又开阵了——这阵怕是在地下数丈深的地方。
“莫非……”
林雁之东戳戳西敲敲,看了半晌,错不了,是“纵云梯”!这种级别的阵都能拿出来当试炼。不得了啊。”反正,“家财万贯,声名显赫”的天聆阁是没这魄力。
这阵,他是从书里看来的,只知其名与厉害之处,模样倒是头回见。不过,若他把这阵解开,那真是此生无憾。
说干就干。
他盘膝席地而坐,折了根树枝,便开始在地上演算起来。
“这,这后生好胆魄,竟敢挑战“纵云梯”!”
“啧,天聆阁出来的都一模子刻出来的狂妄至极。”
“现下如何?”
众人拿不定主意,看向掌门,却只看到一把空荡荡的太师椅。
迷雾中,看不清时间消逝,耳边只有风穿过林木的声音。
突然林间一声断喝。
“林雁之!我知道你在这里!”
窸窣一阵响,有人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林雁之示意那人噤声,大半心神全被阵法勾了去。
那人见状,怒道:“林雁之,你少给我装神弄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林雁之!本少说你呢!装聋作哑算什么本事?之前在那些人面前我不好发作,现在,你……”
“叫你闭嘴,没听到?”林雁之抬眼,眸光冷冽。演算被打断,他望着一地的草稿,甩手扔掉树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这种级别的阵法必需破阵者全身心投入才有可能破解。
前功尽弃。
这一声公鸡打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莫大少,您闲着没事,到人纵云门有何贵干?怎么,围栏太低,拦不住您了?还是京城太小,圈不住您了?”
莫闻则冷哼一声:“我不跟你斗嘴。”
“那是你斗不过。”林雁之嗤笑。
莫大少咬牙切齿:“又如何?我今日是要找你算账的!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不如何。”林雁之道,“算账的话,你不该寻账房先生?在下不才,想不出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把您给招来了?还得请莫大少指点指点。”
“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欺师灭祖,离经叛道之辈!”莫闻则的身子微微颤抖,指着林雁之不住地颤儿。受从小长大的环境所限,口中最恶毒的话无外乎此。
林雁之演算被打断本就心情不佳,如今又有乌云盖顶的预兆。
至于莫闻则,估计又是天聆阁那帮偷鸡摸狗的人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把脏水泼了过来。
“说吧,若真是我干的,我自是供认不讳。”林雁之说得坦荡。
“呵,这本就是你做的,哪有什么认不认的道理?”狠厉的眼神仿佛看着杀父之仇似的。
林雁之看他这幅样子,才回过神来——看样子这破事儿不小。
“商鉴,商层主仙逝这事……”莫闻则眼睛红了,“千别告诉我……没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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