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拂晓而至

作者:大鳄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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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点翠


      ——翠,翠鸟之羽。点翠是金属工艺和羽毛工艺的结合,先用金或镏金的金属做成不同图案的底座,再把翠鸟背部亮丽的蓝色的羽毛仔细地镶嵌在座上,以制成各种首饰器物......

      帝都一处小院里传来郎朗的读书声,寻声望去,一位书生模样的英俊小生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的读着四书五经,桌上摆着各种名家著作。偷偷看了看眼前的长辈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书房,带上房门时,英俊小生收起正色,将手上的书甩到桌上,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关于神鬼妖神的闲书,斜靠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读完一篇关于人妖之恋的故事后,少年叹叹气“为什么人和妖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我看还是世人太迂腐了吧。”

      将闲书藏好后,走到挂在窗旁的鸟笼前,想要逗逗笼中正熟睡的翠鸟。

      翠鸟是一年前从一处小摊上买来的。看这小鸟蛮有灵气很讨人喜欢,就买了下来好生养着。轻轻用毛笔尖刮弄着小鸟,在熟睡的小鸟被其弄醒,一个没站稳,摔倒在笼底。少年微微疑惑,没听说鸟还能摔倒的?今日是涨了见识了?

      夜云儿在耳边传来那一句话后先是没了意识,现在醒来?居然在一只鸟身上?看着自己在笼子里面,眼前有张大脸,手上拿着一只毛笔骚动着自己,夜云儿愤怒又害怕,张口打骂。嘴里却传出的是清脆口哨声一般的鸟鸣。可她并不知道眼前自己发怒的可怕模样在少年眼里是另一个样子。

      看着眼前拟人化的小鸟,少年露出一丝高兴。对着小鸟说“翠儿,你不会是只妖怪或者神仙罢。”眼前的小鸟歪歪头,夜云儿心想“你怕不是读书读坏了脑袋?哪有什么妖怪,神......”脑袋里想起胡媚娘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急忙摇摇头,那个女人才不是什么神仙,妖怪还差不多。眼前的少年又坐回了座位上,拿起书读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长辈进来拿着书要靠他,夜云儿知道少年看书,读一会拿出闲书看一看,再读一会,再看看闲书....他能背出来我把自己的鸟头扭......扭过去不看他。少年非常聪慧,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看着长辈满意的表情,少年今天过关了吧。少年用他邪恶的大手拿着毛笔逗弄了会儿“夜云儿”后就走出了书房。

      眼前突然一黑,再次睁眼还是在这间熟悉的书房。不过本来月色正浓现在却艳阳高照。

      “耀宗哥,前面就是你的书房嘛?”

      “是的,心悦姑娘,前面就是小生的书房,你慢点别摔倒了。”

      吱啦——有什么人进来了,轻快的脚步声。“这就是耀宗哥哥平时读书的地方嘛,真漂亮。”

      “哪有啊。”少年挠了挠头,憨厚的笑着说。少年看到少女的笑容,本来要对视的双眼立马往地上一撇,脸上尽是害羞之色。夜云儿心里想,少年一定是喜欢这个少女吧。

      “好漂亮的翠鸟!”少女看向自己。那眼光立马闪动着奇异的光,夜云儿被她看的发毛。那眼光绝对不是单纯的欣赏!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件器物!

      “耀宗哥哥,这翠鸟好漂亮啊!”少女对着少年惊叹的说。

      “是,是的,翠儿是我的好朋友,以前读书无聊了经常陪我玩。”少年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结巴的说着。

      “耀宗哥哥真是个善良的人呢,我好喜欢这......”

      夜云儿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少女说了什么,少年摇摇头,少女露出气愤的表情后,用脚跺了下地后就反身走了。

      又是眼前一黑,眼前出现了少年的脸,少年脸色惨白。对着小鸟说“翠儿,前些日子家里长辈向王家提亲,王家答应了。”夜云儿无奈叹气,肯定有但是吧。“但是那王家小姐看中了你,想要要你,若是想要养着我也就同意罢了,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我前些日子听见帝都里流传一种叫点翠的技艺。”少年苦笑“什么点翠!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

      少年说罢打开了鸟笼“飞吧,飞吧,离开这帝都,离开这帝都。”小鸟歪歪头并没有要飞走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走,你走啊!”少年见状,不知为何发怒了。拿起平时逗弄小鸟的毛笔,用力扔向鸟笼。笼中鸟在这一刻飞向墙外。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飞吧,飞吧,你不是我,你有一双翅膀能飞,而我只是一只笼中鸟罢了。自己虽是京城人家的少爷,但也只是小家,自己父亲还想靠着自己娶了王家小姐后,借着王家的势力上位。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带着自己的那一份好好活着吧。

      夜云儿看自己飞过墙垣,眼前出现一张大网。自己被人套进袋子里。少年大叫一声“翠儿!”立马冲向门外,当他到了围墙附近时,已经没有人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跑向王府。门口家丁看见眼前出现的少年,早有预谋一般拦下他,“公子所谓何来。”

      “我要见心悦姑娘!”家丁冷眼盯着少年“公子在此等候,我等先去通报。”那眼神冷漠,完全不像是看未来姑爷的意思。

      一会过后一位家丁走出“我家小姐说今日她身体不适。公子还是改日再来。”

      “不可能,你让我......”还没说完就被家丁轰走。

      画面一转,不知少年用了什么方法进入了王府,左拐右拐,不时躲避一些丫鬟小厮。

      躲在假山后面,听到有几个丫鬟在说“你知道吗,小姐今日获得一只翠鸟呢,品相不是一般的好呢。”

      “切,你不知道嘛?这鸟是从她那傻乎乎的未婚夫那里骗来的。不过嘛这小鸟估计活不过今天了,咱们小姐的德行你不知道嘛?那所谓的未婚夫.....”

      “也是,欸!那快走啊,咱们去看啊,去晚了就只能看见一只秃毛鸟了。”

      两个丫鬟就往前走了。假山后面的少年心想,这王家小姐真是好打算,自己若是将鸟送她,看门口家丁的表现自己怕是怎么样都娶不到她,居然连自己会放鸟都算计到了。真是书上说的对“最毒妇人心。”整理思绪跟上前面的丫鬟。

      眼前出现一座别致房屋,院子里面小池塘,花圃......一切都井井有序。谁能想到这一切美好事物的主人是个......

      少年看见房间里的地上,一只翠鸟正躺在地上无力的叫着,那清脆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在他心上划口子。地上斑斑血迹,血肉模糊的鸟背和翅膀,夜云儿现在和翠鸟感同身受,拔毛之痛堪比凌迟。

      看着正在向周围丫鬟小厮炫耀精致美丽的蓝色羽毛的少女;看着丫鬟小厮阿谀奉承的模样;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伤的翠鸟。抄起一块石头,冲向少女。少女看见少年这幅模样,吓得往地上一倒。拿着石头的手并没有砸下去,少年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可他一个文弱少爷如何能比得上小厮的力气呢?三两下被制住。一个小厮一拳打到自己的肚子上,感觉自己早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从小到大,少女被当做掌上明珠一样供着,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景,那石头砸在自己脸上还不得破了相了!少女感觉自己裙底的底裤有些湿热,顿时一怒,居然让自己丢这么大的人!用脚踢了踢正在怒视自己的少年。对着几个小厮说“好好招呼下。”说完就去换衣服了。

      少年被拳打脚踢后扔进了柴房。

      白光闪过,夜云儿发现自己不再是鸟身了,活动活动身体。“你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样的?”猛然扭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出现一位少女,少女一袭白衣,画着蓝色眼影,头上戴的簪子?是自己买的那一支!“你是翠儿?”夜云儿试探的问道。

      听到少女反问自己,看着夜云儿。一句话没说,伸手向前一挥。

      “唔——”少年被扔出王府外面,这时路过的百姓好奇围了上来,小厮故意说道“这位少爷前些日子向我家小姐提亲不成,昨日居然潜入王府想非礼小姐,小姐宅心仁厚将其教训一顿罢了。”说完便关门。

      少年蓬头垢面,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家,眼神无光,神情麻木。走了几步,就听见周围有人议论,开始只是小声讨论,后来有人大声咒骂,“耀宗少爷听说挺聪慧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果然,人心隔肚皮啊,不知道王家小姐受伤没。”

      “儿子,你看到没有,以后可不能变成这样。”“好的爹爹”

      “小小年纪居然做采花贼的勾当,去死吧!”

      再后来不知是谁朝他扔石子,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不过不重要了。慢慢走着,臭鸡蛋,烂叶子砸在他的身上。本来只有一些污渍的衣衫上彻底脏了!

      身旁的少女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忍看到这些,快速挥手。眼前的景象像云烟一样消散。

      再次出现的画面上,少年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着。寂静的眼神像死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脸色蜡黄消瘦,头发像是枯草一般散乱在头上。“吱啦——”

      一位成熟的女性推门而入,走到他的床前,摸着他的脸庞哭泣着。他微微看着眼前的女性,然后又将视线移回。“儿啊,王家家大业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可是身体是自己的,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是假的,可是你也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你现在应该努力用功,将来考取功名后再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少年瞪大了双眼,眼睛里面有有了光,可是这光却是癫狂的,盯着眼前的娘亲。嘴巴里传出沙哑又癫狂的话语。“对,哈哈,对,对我要读书,我要考功名,读书!报仇!为翠儿报仇!为自己报仇!”说完便爬起,起身下床却一个踉跄跌倒了,是长期没吃东西的缘故吧。从桌上拿起一个已经凉了的馒头往嘴里一塞。平时细嚼慢咽需要不短时间吃完的馒头,两口囫囵吞下。扶着墙慢慢往书房挪动身体。一边走一边喃喃“报仇,报仇......”

      “来人,为少爷烧点汤,待会送到书房去”

      少妇眼中闪动着担心,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儿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一步一步的看着。

      到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拿起书本一张一张的看着。期间有人敲门“少爷,夫人让我给您送汤。”

      “滚!不要打扰我!”将汤放在书房的桌上,少女看见砸向自己的书本便连忙退出去。

      月朗星稀,书房的灯长亮着,地上散落着书页。少年颓然的躺在角落里,披头散发,身上全是墨水,嘴里喊着毛笔有墨的一端,看着手上撕了一半的书,再看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随后猛然撕下一页,团成一团往嘴里塞。

      一边咽一边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记不住,为什么我记不住。”嘴里传来呜呜声大概是在说这个吧。

      站起,将自己身上的长衫撕成长条......

      像是云雾一般眼前的光景被吹散了。白衣少女说“他上吊了,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心境被破了,后面再背书时心中的仇恨让他心乱如麻。”夜云儿看了她和他的故事感觉自己心里很难受。想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毕竟仇恨是不能通过言语化解的。

      “那个贱人对我的主人百般侮辱!让我主人吃下我!仗着王家有势,放出谣言让我主人身败名裂!这样让我主人有了污点,他的前途全毁了。”少女脸上逐渐狰狞,语气也凶狠起来。“那个贱人穿着我羽毛做的首饰,出席了我主人的葬礼。她是在炫耀什么么?我愿放弃轮转,我愿成魔!我的灵魂居然真的没有消散,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嘛。”少女仰天狂笑“后来啊,我附在她最爱的簪子上,我诅咒所有得到簪子的人,百病缠身,不得好死!”癫狂神色一收,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火,你也是受到诅咒的人!不过谁让你得到这簪子的呢,麻烦你去死吧!”

      摇身一变化身为青色巨鸟啄向夜云儿。夜云儿想躲但是她动不了。

      “叮——”的一声,夜云儿发现她眼前出现一道绿色屏障。

      “谁在哪里!”青色巨鸟口吐人言,在这精神空间里面本不应该出现其他人。来者不简单。

      “真是一场悲剧,这件事情是人类负你,本来我不想管。你想报仇我不阻挠,你想灭世我也不阻挠,可是你伤害这个小姑娘就关我的事了。”

      夜云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是那个神秘的声音!青光闪过,眼前出现一位亚人少女?容貌有三分像胡媚娘!

      (亚人国,由动物修炼而来的族群,一般能化作人形的都有地级实力但是还有一部分动物特征,天级则可以完全化身为人。兽人国,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以其他种族喂食,实力强大,是人族亚人族大敌。)

      “地级亚人?臭狐狸,我不知道你怎么进入精神世界的,快点给我滚,不然我一样杀了你!”

      “呼,前面才骂过别人臭狐狸,现在就轮到自己了嘛?”

      看着眼前的狐狸娘不理自己,青色大鸟长鸣一声向夜初晗攻去。

      夜云儿见夜初晗好像在想什么,担心的喊道“小心!”

      锋利的喙被一只粉嫩的小手挡了下来。抓住大鸟的手用力一握,大鸟眼中闪着惊讶又恐惧的光芒,从喙开始慢慢碎裂,最后化作一个个光团。一枚光团里面一只青色翠鸟误食一枚卡在树枝间的红色石子......

      光团被夜初晗日常收集起来。夜初晗微微皱眉,又是荧惑.......

      看着眼前无敌的少女,夜云儿张嘴想说什么。一根玉指挡住了千言万语。

      “想说什么,见面再聊哦,该起床喽~小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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