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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杨季迟做梦都渴望权力,但有他大哥这座山挡着,他这辈子都看不到希望。
今天殷珺突然上门,还说能帮自己获得权力,这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两样。
他希望殷珺没有说谎,更怕殷珺是个骗子。
“二月初五,也就是上个月,你们兄弟两带着你父亲,去了雁西城的宁家看病,吃了闭门羹,以杨老爷目前的状况来看,估计最多还能撑三个月。”
杨季迟惊得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惊讶的神色。
关于父亲生病的消息,他们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严密,因此外界根本不可能知晓。另外,去雁西城宁家的事情,更是只有他和他哥两个人知道。
“殷珺,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想不想知道,以你们杨家和宁家的交情,为什么还会吃闭门羹?”殷珺笑道。
“你知道原因?”
“很简单,杨老爷的病情极其复杂,需要施展十二根银针刺穴的手法,但很可惜,三年前,宁家就已经没有人会了。”
“你是雁西宁家的人?”
“杨少爷,翻身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你这一辈子都只能躲在这小小办事处与歌姬斗蛐蛐了。”
杨季迟起初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殷珺,但转念一想,自己反正也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就算被骗,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好,成交!”
半个时辰后,东皇城杨家。
杨季迟急匆匆地带着殷珺走进父亲的卧房,却发现大哥杨伯骞也在,旁边还站着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大夫。
杨玄昭的面色晦暗,眼睛半合半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老大夫正在为其诊脉,眉头紧锁。
“杨季迟,你不好好在办事处干活,带个小厮跑回来干什么?”
一个是仙风道骨的大夫,一个是娇弱可爱的小厮,杨季迟还真不敢说他也是带人回来给父亲看诊的。
“大少爷,这么巧,你也带人来诊病了?我也是二少爷请回来为老爷诊病的。”殷珺主动开口道。
杨伯骞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看了一眼杨季迟,见他没有反驳,才敢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请一个小厮打扮的丫头片子,来给杨家的主心骨诊病,这不是瞎胡闹吗!
“杨季迟,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骗子的话你也信?她要是懂看诊,还会去做小厮?赶紧出去,不要影响任大师。”
杨伯骞很不满,要不是亲兄弟,早就把他一起赶出去了。
“大哥,他不是骗子,他也懂医术的,要不,让他试试。”杨季迟小声辩解道。
“蠢货,你是猪吗?他说会医术你就信?这是什么人都随随便便学得会的吗?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脑子里不知道整天装的什么!”
杨季迟被骂得气势全无,低着头不敢回话。
“大少爷,您也太武断了。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小厮,就断定我不会医术啊。会医术与当小厮,两者并不冲突。谁说会医术,就不能当小厮了?”殷珺说道。
“就算你会又如何,难道还能比雁西城的任大师厉害?他可是医界泰斗。你连他都不认识,还学什么医术!”
一旁的任大师听到杨伯骞这么夸自己,适时的挺了挺腰杆,一副实至名归的模样。
杨伯骞很不客气,在他看来,殷珺不过是在父亲生死攸关的时刻,来骗钱而已。
“大少爷,不如这样吧。我来都来了,万一任大师治不好,不妨让我试一试呗。”
“大哥,我也是想为父亲出一点力,就让她多待一会吧,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治不好不收钱的。”
杨伯骞并不想留下殷珺,但想到杨季迟也是一片孝心,总算勉强点了点头,默许殷珺留下了。
众人不再说话,将目光一致转向任大师,只见他把杨玄昭的衣服解开,露出胸膛,又从包里拿出七根银针。
“少了,七根不够。”殷珺叹道。
任大师听到殷珺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你懂什么,杨老爷身体阴虚,气血不畅,五行紊乱,七根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
杨季迟怕殷珺乱说话,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殷珺,你到底会不会医术,我可全靠你了。”
“信我,七根绝对不够,你等着瞧吧。”
任大师轻哼一声,左手在杨老爷的胸膛上摸了一圈,按住了其中一处穴道,右手银针扎了下去。
“重了,哎。”殷珺叹道。
任大师眉头一皱,没有理会殷珺,继续探查穴道,又是一根银针扎了下去。
“这次又轻了。”殷珺又道。
任大师忍无可忍,回头道:“小丫头,老夫行医数十载,难道下手连轻重都分不清?你对医术一知半解,能不能安静些?”
这个殷珺,三番两次打扰任大师,分明就是捣乱。
一旁的杨伯骞烦不胜烦,厉声道:“闭嘴,不要影响大师。”
“好好好,我不懂,任大师,您继续吧。”
殷珺很无奈,这种拙劣的手法,到底是怎样混上大师的,只怕连宁家的药童都不如。
任大师继续发力,又连续扎了三处穴道。
这几针倒是没什么问题,殷珺也没有继续说话。
很快任大师到了第六针,只见他按住杨老爷左胸的一处穴位,又是猛的一针扎了下去。
“错了,不能扎这个穴道。”殷珺又开口道。
“小丫头,你眼力不行,水平不够,又不清楚状况,能不能别打扰我,我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怎么可能下错针。”
话音落下,杨玄昭突然剧烈地咳了几声,面色红润不少。
“父亲有反应了,任大师,还是你厉害。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您只用了六针,真不愧是医学泰斗!”杨伯骞兴奋地赞叹道。
“这不算什么。在下最后一针下完,杨老爷就能下床走路了。小丫头,你不是说我这一针扎错了,你倒是说说看,错在哪里?”
任大师无不得意的说。
“对,对,是我才疏学浅,任大师,您继续。”
杨季迟此刻却慌了神。
殷珺一顿乱说,没一句准头,这要是任大师治好了父亲,他不仅翻身无望,还免不了被大哥一阵数落。
他有些埋怨的看着殷珺,感觉被骗了。
“二少爷别慌。这老头真不行。最后一针,必出大乱,你等着看吧。”
殷珺小声安慰道。
片刻之后,任大师认准最后一个穴位,拿出一根银针,对准大师的穴位扎了进去。
“哎,又重了。”殷珺忍不住纠正道。
“给我闭嘴吧你!故意捣乱,影响大师施针,杨季迟,这就是你找来的所谓的大夫,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杨伯骞怒火中烧,破口大骂。
杨季迟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也不敢说。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杨玄昭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整个人红光满面,看样子似乎正恢复正常。
“成了成了,杨大少爷,杨老爷没事了。接下来再按我开的方子,服用一段时间的药,不出三个月便能痊愈,至于酬劳...”
“没问题,三十万两银子,稍后我便让人将银票准备好。”
任大师很满意这个价格,他看了殷珺一眼,冷笑道:“小丫头。医者乃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而不是靠着懂点皮毛,到处坑蒙拐骗的。”
“任大师,您这三十万两银子,赚得也太轻松了。您就这么自信,已经治好了杨老先生的病?”殷珺反问道。
“小丫头,你还别不服。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便已经看过不少病人了。而你,却在当一个小厮,像你这种招摇撞骗的人,就应该送到衙门去。”
“任大师,您误会了。我服气得很,您不愧是医学泰斗,这把人往死里治的医术,简直闻所未闻啊!”
“小丫头,你什么意思?”任大师明显有些动怒了。
“任大师,不知您比起雁西城宁家,孰高孰低?”殷珺问道。
“你竟然还知道雁西城宁家,不错,那是一等一的医药世家,我是自愧不如。”
任大师还算诚实,没有吹牛。
“那你可曾知道,宁家曾拒绝为杨老爷看病,把登门求医的杨家赶走的事?”殷珺笑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任大师听得冷汗直流,一改方才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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