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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受潮的笔记4
“这几天,老祖先总是会跟我讲关于Lancer的往事。也不知是否是为了帮助我克服不能使用咒术(Mantra)的障碍。
虽然在慕尼黑的时候我和贝兹教授都曾问起过那段往事,然而Lancer对他的过去看得很淡。从老祖先口中,我才知道另一个故事。
在Lancer拜师持斧罗摩之前,他们曾是同门师兄弟,虽然同在一个道场修行,但身为苏多之子的Lancer并没有机会像王子们一样直接得到慈悯和德罗纳的指导。即便如此,他依旧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他和老祖先也是在那时就已经认识,不但是同门,更是推心置腹的友人。在老祖先眼里,迦尔纳就是迦尔纳,他的出身,他来自何方并不重要。他能透过那个男孩车夫之子的身份看到他的本质,一位勤勉上进,天赋异禀,精通各种武器与兵法的,天生的战士。
即便是如此优秀,德罗纳或许并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弟子。德罗纳在成为王子们的导师以后,最偏爱的学生是Archer,为此,他甚至冷落了自己的亲儿子,虽然老祖先提起这段往事时并没有抱怨,但对于当年依旧未经世事的老祖先来说一定相当不是滋味。
当然,他并没有因为被冷落就自怨自艾,而是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Lancer身上。虽然Lancer由于身份问题甚至不能和王子们接触,但老祖先却非常乐意去找他。在他离开德罗纳的道场,前去拜师持斧罗摩之前,老祖先与他朝夕相处的时间甚至超过了象城的王子们。
Lancer喜欢用另一个名字称呼老祖先,Ashu(阿修),应该是老祖先名字Ashwathama的简写。
我调侃说他名字太长不好念,确实阿修听着更舒适一些,老祖先没好气地说只有他父亲,迦尔纳和善敌才能这么叫他,让我不许乱叫,于是我决定继续用老祖先来称呼他。这竟是这位大我几千岁的老祖先头一次觉得我没大没小。
迦尔纳与生俱来的天赋被当时的人看做与其身份不符,不守本分,也会给他召来冷嘲热讽与排挤。连同他的养父最初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为何会这么做,谨守本分做一名车夫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仅仅是想要往上爬,想要像刹帝利一样战斗,就已经是不守正法的行为,注定要被人唾弃。校场演武时那名向阿周那发起挑战的勇士在那个时代的人看来就是个笑话。
可迦尔纳就是这么一个特别的存在,即便整个世界都告诉他,他应该安分守己,想要像刹帝利一样战斗,取得荣耀是错的,等待着他的只有骂名与屈辱,他还是会勇往直前,对这个世界荒唐的法则说去你的,虽万人吾往矣。
正是这种自信和勇敢打动了难敌,也给了他勇气……难敌虽然贵为王子,但从小因为父亲是个盲人也受尽冷眼,甚至许多人都觉得他没资格继承王位。迦尔纳的出现让他坚定了要争取王位的信心。
老祖先说最欣赏的也是迦尔纳这点,虽然两人以出身看似有天壤之别,但本质上都是各自种姓中的叛逆者。老祖先精通四吠陀,然而对于先贤们的教诲,老祖先并不会盲从,而是会以此为启发,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问他哪怕至亲之人会因此离你而去,这是否也值得?
老祖先笑着回答说,虽然迦尔纳的养父最初也不赞同他这么做,可最终还是理解了他的孩子,并决定支持他的决定。如果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真实的模样离你而去,那你只有两种选择,伪装一辈子,或者从一开始就坦诚地活着。迦尔纳因为那份勇气召来了辱骂与嘲讽,但也吸引了难敌和他这样的人聚集在身边。
Lancer果然是个幸运的人。”
“今天的训练中,老祖先告诉我自己会动真格,当我亮出软剑与他交手,他轻而易举地徒手反制了我的武器,我不愿放手,然而论力量我根本不可能跟老祖先比,反而伤到了自己。老祖先让我松手,在我放手的一瞬间,软剑飞了出去,掉进了他身后的沼泽……
我正要去水中把软剑找回来,老祖先却说他去找,他可不想再花好几天来照顾一个把伤口泡烂高烧不退的傻瓜……想起那时他自己都伤病缠身还拖着我这么个伤员,我内疚得没好意思顶嘴,更何况软剑的伤口不浅,我必须先止血才行。
当老祖先走进水塘中,我隐约察觉到水底有什么动静,可老祖先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弯腰找起了软剑……水底的东西离老祖先越来越近,仔细一看,那竟是一群鳄鱼!
我大声提醒老祖先注意水中的东西,然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到岸上或者驱赶鳄鱼,而是淡定地对我说他教过我操纵水流的咒语……
我当然记得那些咒语,可是……刚才的剑伤不知为何竟让我四肢麻木无法动弹。唯有在没有手势辅助的情况下直接使用咒术……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老祖先的用意,我大骂他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他竟一边大笑一边说什么就算被鳄鱼咬断腿摩尼宝珠也能将他复原,但断的是头就不一定能恢复……有这个力气骂不如赶紧把咒语念出来。
究竟是怎样的蠢货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明明以他的实力只需要动一根手指头那些鳄鱼就会一哄而散,他却在那里使劲感叹什么自己已经活得够久了,早死还能在天界和两位挚友相会?!
虽然骂自己的祖先和骂自己也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我用母语骂出了最难听的粗口,就差没骂他祖宗十八代……
在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老祖先的前一刻,我终于咏唱出了伐楼拿的咒语,湍急的水流将几只从水中跃起的鳄鱼直接冲出了百米之外。
裸露的河床上,那柄蛇形软剑也不知所踪……我以为我又把事情搞砸了,老祖先却举着那只手环得意洋洋地朝我走来……他其实早就找到软剑了,只是故意留在水中。我当时只想送他去见两位挚友——前提是我做得到。
晚餐时,我问他摩尼宝珠不是能让他不被邪魔和野兽侵扰,为何还会遇到鳄鱼,他说那是他叫来的……让我不能用手势和肢体语言施法也是因为他在软剑上涂了麻醉药。我笑这么高尚的老祖先经历了千年后终于学会了撒谎和套路,他则不以为然地说上师对学生的考验不叫撒谎。
我一气之下念出阿耆尼的咒语烤焦了他手里的鹿肉,问他我可有通过考验,他用更大的火把我手里的食物也烤焦了,然后说我勉强及格……
就这样,今天晚上我们谁也没吃成饭……”
“可以正常使用咒术以后……便可以开始学习法宝。
终于……我将我疯狂的计划全盘托出。
和意料之中一样,老祖先对我的计划嗤之以鼻,他让我早点死心,权力的游戏不是我这种人玩得来的,一旦参与到大国之间的斗争中,我只会被战争的机器碾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结果?”
笔记接下来几天的记录是空白。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老祖先对我说,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根本不懂得战争会把人变成什么样子……在他参战之前,他也以为自己可以通过战斗获得荣誉,守护自己珍视的人……可看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我应该趁早放弃。
我告诉他,战争已经开始了……只是,那并非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手持武器的也并不仅仅是战场上披荆执锐的士兵,而是心怀仇恨的每一个人。
杵对杵,弓对弓,手持兵器的士兵相互厮杀,这是战争。持枪者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单方面的屠杀不叫战争。
很快,单方面的屠杀就要开始。
早在战火燃起之时,我也经历了一场毫无荣誉的战斗,并且以幸存者的身份活了下来。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干净。
老祖先听闻后,意味深长地说自己也并非什么高洁的婆罗门,到头来,他也破坏了作为战士的誓约,发动了夜袭,玷污了那场战斗的荣誉。
我问他,战争的最后为了给难敌报仇,他说过来世转生成为蛆虫或飞蛾都愿意,那么如果有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希望可以阻止俱卢之战,或者改变难敌的死,他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老祖先只说出了一句话。
纵使再拖着一身伤病,以那样可怖而扭曲的姿态流浪几万年,虽万人吾往矣。
我告诉他,如果有哪怕千分之一的机会,可以阻止即将到来的惨剧,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老祖先说我已经疯了。
我说比起自己,他刚才说的话才更像一个疯子。我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他在经历了千年生不如死的自我放逐后,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要离开这里了。这本记录在潮湿的林地里应该保留不了多长时间。但毕竟也是我曾存在于此的证明。或许哪一天,我会和这本记录一样消失不见。
如果有人翻看到这本记录,请自行判断这其中的故事真伪。你们可以将这当做一个旅者在林中饥寒交迫时产生的幻象,亦可当做一个将死之人的疯言疯语,不必寻找故事的主人,因为她已经离开了这里,也不会再回来。”
记录到此便戛然而止。之后的书页只剩下一片空白。过不了多久,连这些模糊的文字也会消失。
“Lancer,笔记中是否找到有用的信息?”
“是的。大爆炸的原因……已经明了。”
当身披金甲的银发男子合上笔记,孔雀翎一般的莲目里竟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吾友马嘶还活着……爱葛莎归还了他的摩尼宝珠。”
“Lancer,不论是笔记的主人,还是宝珠的主人,此刻都已经不在这里。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他们问清之后发生的事。不……或许你的友人此刻也正在寻找那个女孩的路上。”
头戴兜帽,身披白大褂,戴着手套的神秘男子在检查了一遍林中的线索后,将笔记小心翼翼地包好收了起来。
“放心,Doctor……我会去找他们问清楚。”
Lancer的语气虽然依旧波澜不惊,但他眼中却有难掩的期待。
“在那之前,最好先去接应一下即将来到这里的人。”
“不亲自去见见他们吗?”
“我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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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咕哒:戴兜帽,身披白大褂,戴着手套的神秘男子……难道……你就是……
梅林:哎哎哎哎哎御主你别……
咕哒:隔壁明日方舟跑来的刀客塔!!!
梅林:呼……好险……
咕哒:感情你们俱卢那边除了难敌很会撩,其他都是钢铁直男是吧?在大师兄这里训练之后柏林的艺术家小姐姐都快变成暴脾气的糙汉了啊!
马嘶(呆):……有吗?我看这位后辈在我这学得挺开心啊……
咕哒:我终于明白钢铁直男是如何凭本事单身的……
没沙雕用的科普:小太阳到底有没有师从德罗纳?
反正月设里小太阳说他俩是同门师兄弟,马嘶是大师兄而不是大师侄……那就当小太阳去持斧罗摩那里拜师前有在德罗纳那里混过吧。
貌似蘑菇在写小太阳的月设之前有参考死征,而死征里小太阳确实跟着持国的儿子们在同一个道场修行,但没什么机会得到德罗纳的指导,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他在那段时间里收获了大师兄……而且大师兄可喜欢他了……从那时起就已经是个迦吹,觉得自己的挚友什么都好,可惜小太阳当时沉迷难敌,只把大师兄当兄弟……(心疼大三角里永远都是第三位的大师兄)
当然,摩诃婆罗多有好几版,其中一版说般度和俱卢的王子还在德罗纳那里学技能的时候小太阳就和难敌同流合污,想尽办法害般度的王子们,不过最近关于《摩诃婆罗多》的咖喱剧一般都是采用了小太阳想拜师德罗纳,德罗纳不愿意收车夫之子这种说法,毕竟校场封王那段太重要,而且那段又像是难敌头一次见小太阳然后就被他惊艳到。
既然这再怎么说都是个月世界的故事,就用月设的“同门师兄弟”吧……毕竟死征的马迦也是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