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结连理

　　快到黄昏时，慕容钰来了，扶他坐起，亲手捧着一碗深红色的汤药，温声道告诉他，这是帮助恢复记忆的良药。夜檀神思疲倦，但还是睁眼看了看，这种药他很熟悉，味道并不好喝，刚入口时显甘，之后的苦涩中带着一种怪异的香气。当初住在慕容钰寝宫时，就经常被哄着喝下。只是药似乎并不灵验，他喝了这么多，人依然木木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到这药怪异的味道，他带着孩子气的不愿摇了摇头。只是轻微的动作，却让他头晕目眩到险些栽下。慕容钰带着心事，没有注意到他的虚弱，还是继续让他服药。他说：“夜檀，要听话，为了身体不要任性。”他想开口，但喉中嘶哑难受，便继续沉默地拒绝。
　　他以为慕容钰会像以前那般依着他，却看到男人自己将药抿下一口，欺身而上。事出突然，他眉睫扑闪着，已是受惊的模样。熟悉他曾经的慕容钰知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紧张无措时，他就会这般。睫毛像把小扇子，能扇出空气的流动和他心底的悸动。这人总是这样，美而不自知。
　　两唇相接，慕容钰并未强势攻入，而是颇具技巧地用舌撬开他的齿间，将药渡入。白夜檀表情苦楚，但还是将药尽数咽下。喂完了一口药，感受着唇间的美好。慕容钰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了这个吻，他只顾自己沉迷其中，等反应过来夜檀已然失去了意识。
　　“夜檀，醒醒！夜檀！！”他慌了，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又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快去请御医！”他冲两个宫女喊道，紧张地把白夜檀搂在怀里去查看他的情况。
　　御医很快赶来，是一个鹤发耄耋老人，气喘吁吁几要倒下，但还是在天子的威严下勉强支撑行礼。在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面上露出些尴尬来。“他情况怎样？”慕容钰焦急地问道。
　　“回禀皇上，宸妃娘娘身子骨弱于常人，现在发了低烧，才会突然昏阙。娘娘的声带也稍有受损，但并无大恙。待微臣配下几副药与娘娘煎汤服下便可痊愈。只是……”慕容钰听他说完，放下心来，又忙追问：“只是什么？”“只是册后在即，望皇上稍加节制。”老太医委婉地提出，以他的阅历这病是怎么来的，他再清楚不过。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慕容钰应了一声摒退了老太医和两个宫女，亲手为白夜檀盖上锦被。看他面色虚弱，又因为嗓子受损，浅眠中伴着轻轻的鼾声。悔意似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在夜檀身边躺下，一夜竟是难眠。
　　夜檀醒后，见慕容钰仍卧在身边，略有诧异，却看到他青黑的眼圈。“夜檀，是我不对。”他把话起了一个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白夜檀往他怀中蹭了蹭，轻声道：“没事，不怪。我喜欢钰钰的。”说着，倦意涌来，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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