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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病
第二天一大早,宝贝就和牛子赶到了苑丹城。匆匆忙忙租了个小院,里面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现在资金有限,只能先租个房子住下来。十两银子的高利贷,倒是不急于去还。当务之急,是要为牛大娘找几味药治眼。
宝贝找了个帮佣的大娘来打扫卫生,打发牛子租个马车把老娘接来,村子里的那个家,就可以不要了。
牛子满心的复杂。他没想到宝贝这么能干,几句话一首歌就赚了五十两银子。这么好的院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可以住进来。十几日的相处,牛子已经把宝贝当作了无所不能的神仙。神仙让他去接母亲,他就去接。
看着牛子掩饰不住的激动,宝贝淡淡的笑了。虽然她不想要累赘,但是牛子让她非常安心,她愿意留下这样的两个累赘。帮佣打扫完房间,又被宝贝打发去买药。
天黑下来的时候,牛子终于把老母接来,帮佣把饭菜做好,已经被宝贝打发走了。牛子几乎把所有的家当都搬了过来,破席破碗都没落下。真是个优秀的家庭妇男啊。
三人开开心心的吃了晚饭,休息一会,宝贝就开始为牛大娘按摩、扎针。虽然她从没做过这种工作,但凭借过人的记忆,是错不了的。宝贝不停的用力按压牛大娘后背的几处大穴,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牛子既兴奋母亲的可以康复,又心疼宝贝的劳累,在房间里团团转,却又什么都帮不上。宝贝被他晃得头大,扔给他一包药:“小火,半个时辰。”
牛子一愣,飞快的跑到厨房去了。
牛大娘叹气:“宝姑娘,累了就歇一会儿吧。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宝贝用衣袖蹭下汗,笑笑:“没关系,我不累。这套针要一气呵成,中间不能隔断。您放心,最多一个月,您就可以看到儿子了!”
“我们母子上辈子积了多少德啊,才遇到你这样善心的姑娘。宝姑娘,我们牛子对你——”
宝贝打断她的话:“大娘,施这个针,您要少说话,不然底气不足了,容易发生危险。”
牛大娘再叹一口气,不吱声了。回转的牛子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又走进厨房。
牛子熬好药,等药温了,宝贝才停下了手里的针。她小心的喂大娘喝下:“大娘,您睡吧。以后都不用扎针了,每天喝三次药,我再给您做点药水滴在眼睛里,用不了一个月,就好了。”
“劳累你了,你也快睡去吧。”
把牛大娘安置好,宝贝走回自己的房间。牛子跟着进来,手里端了一碗鸡蛋汤:“吃点东西再睡吧。”
宝贝疲惫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想拒绝,但想到牛子的执拗和关心的眼神,只好闭着眼睛喝下。然后爬上床,衣服也不脱,倒头便睡。
牛子愣愣的看着宝贝,直到听到轻微的鼾声,才确定宝贝已经睡着了,她是真的累了。牛子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轻轻把她的鞋子脱掉,把被子给她盖好。又站在床前看了她一会,才吹熄了灯,悄悄的走出门去。
宝贝一早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看了看窗台露了一夜的药。里面是溶了热水的芒硝,又过滤好的。宝贝端着药碗又到了厨房,按分量又添加了铅丹、麝香、龙脑等药材,调配好,装到洗干净的小瓶里。
来到牛大娘的房间,大娘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桌前发呆。
“大娘,喝药了吗?”
“宝姑娘,怎么不多睡会?牛子出门前就熬好了,已经喝过了。”
“那就好,来,我给您往眼睛里滴药水,有点痛,您忍忍。”
宝贝小心翼翼的给牛大娘点好眼睛,盘算着应该去买个小丫头来伺候老人、做家务。等牛子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
人牙子有专门的场所,牛子对此倒不陌生,村里许多卖孩子的都知道这里,他跟着来过。墙边贴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十来岁的孩子。
“有没有大一点的?会做家务的?”这么小的孩子,会做什么?她也不想剥削童工。
“都在这儿了,再大的谁还卖啊?这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什么活都会干。”人牙子殷勤道。
“算了,我再四处看看吧。”宝贝转身就走,这么小的孩子,还真下不了手。在现代,都还是小学生吧。
“扑通——”一声,一个女孩子跪到宝贝脚边,拽住她的衣裳:“好姐姐,您就买了我吧,我给您磕头了。我什么都会做,做饭洗衣裳看孩子什么都会。”说着“咚咚”的磕头。
宝贝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人牙子一脚就把女孩子踹一边去了,手里的棍子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边打边骂:“你个赔钱货,半年了都卖不出去!不撒泡尿照照,那张丑脸谁看得上!我打死你!打死你!”
“住手!”宝贝话音刚落,牛子就一把抓住了棍子,人牙子使劲抽手,牛子力大无穷,他根本抽不动。牛子一松手,人牙子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宝贝不给他开骂的机会:“多少钱?”
人牙子眼睛一眯,从地上爬起来:“十两银子,人您就带走。”
宝贝微微一笑,这里的行情她早摸透了,十两银子,可以买三个人了。宝贝四处转了转眼睛,剩下的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瞅着她,似乎都在说:“买我吧,买我吧。”不对,还有一个孩子,低着头,垂着眼睛,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是对残酷的现实麻木了吗?
宝贝伸手一指:“加上那个,一共五两。”
人牙子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你抢人吗?这两个孩子,我费了多少米粮来养?这个丫头片子五两都不够!”
宝贝不想和他废话,以眼神示意牛子走人。刚迈开脚,人牙子说:“姑娘,再添点吧,两个十两,这总行了吧?”
“五两。”宝贝看也不看他,径直往外走,牛子像个保镖一样跟上。
人牙子一咬牙:“八两!”见宝贝的脚步越来越快,急得喊:“几天没开张了,赔本给你了!六两!六两总行了吧?”见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拍大腿:“五两!”
宝贝得意的一笑,示意牛子付钱。
人牙子唉声叹气:“这回可陪光了,姑娘您可真会买东西。”心里却在说:幸好挑的是这个赔钱货,这死小子脾气最犟,在我这里也不好卖,你都买下正好省了我的麻烦。
宝贝懒得理他,带上两个孩子就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先去成衣店给他们买了两身衣服。小丫头的眼睛亮晶晶的,眼泪都滚了下来。
回到家,让牛子烧了水,叮嘱两个孩子分别洗干净了再过来回话。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孩子走进了宝贝的房间。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尤其是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的,非常可爱,只是眼神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很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小姑娘一脸的痘痘,难怪人牙子半年都没卖出去。是青春痘吗?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高热量的食品,还没到长痘的年龄吧?
宝贝喝口茶:“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子,来到这个家就要听从我的安排。无论你们以前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心中是不是仍有怨念,或者还想着报仇之类的,”盯了一眼男孩,男孩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变化,“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统统不想知道,也不想给家里惹来麻烦。如果有一天,你们带来了麻烦,那这个家就不能留你们了。当然,你们在这个家一天,我自然会保护你们一天,让你们吃饱穿暖。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也不会过问,来到这里就重新开始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叫——就叫宝玉、宝钗吧。”
宝贝心里暗暗祈祷:曹爷爷,我并没有亵渎您的作品的意思,我实在是太崇拜您了,我姓宝,他们就得姓宝,直接就用您作品里的人物了,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介意了。
两个孩子从这天开始,就成了宝贝家的一员。宝钗十一岁,负责洗衣服做饭、照顾老人。宝玉九岁,负责看家扫院,以及一些零散的事情,例如跟着上街置办一些东西、跑跑腿之类。
宝贝的穿越生活,似乎已经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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