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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层塔
“宁阮!宁阮!”
“啊?”
牧清眼神怀疑地绕着她转了一圈,“你最近怎么了,这周总是走神,平时就算了,连上课都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复习太累了。”宁阮把书架上要复习的书往书包里放。
“真的?”牧清显然没信,伸手碰了碰她袖子下露出一角的手链,语气难得有些严肃,“可是这个手链你要怎么说?你从来不喜欢戴这种东西,而且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上周六你到底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为什么眼睛肿成那样。”
宁阮搭在书面上的手抖了抖,牧清的话又让她想到那天常靖骞替她带上手链时玩笑似的威胁,
睡觉也不许摘下来,否则我的阮阮一定会后悔的。
被困在清野别墅的那几个小时,让她彻底明白什么叫鸡蛋碰石头,常靖骞想对付她或许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正如他讲的,只要愿意,他可以毁了她在乎的一切东西。
家人、朋友、梦想。
她的事,不该连累到其他人。
她轻轻捏了捏牧清脸颊两边鼓起的肉,第一次对她说了谎,“叫你平时少看点电视剧吧,手链是我爸送我的,今年我生日他不是没买礼物给我嘛。”
牧清抱着胸点点头,表示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所以你为什么哭。”
“高中同学约我看电影,爱情电影,你知道的。”宁阮故作无奈地耸耸肩。
虽然牧清的第六感一直她告诉事情肯定不像宁阮说的那个样子,但她从宁阮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只好暂且放下此事。
于是牧清一手拿着宁阮塞得鼓鼓的书包,另一手拉着她往外走,
“走吧,再不去图书馆我的书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今年因为春节比往年都早,所以期末考也比以往提早了快两个星期,两人这段时间抽空就往图书馆跑。
但所有大学都一样,医科大学更甚,一到期末图书馆别说位子了,就是连块空地都难找,好在牧清让其它专业的朋友帮忙占了位子,否则期末光找地方复习就要浪费一大堆时间。
宁阮其实可以在寝室里复习,不过牧清禁不住娱乐生活的诱惑没法在寝室,所以商量过后宁阮决定自己还是陪着她去图书馆,否则牧清同学能在图书馆带着耳机看一天的综艺。
一个小时后,不出所料,牧清欲哭无泪地合上书,趴在桌子上无力叹气,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听我爹的话继承父业!!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宁阮对她这副样子早就免疫了,毕竟大一两个学期她在每个学期期末都会萌生不切实际的退学或者高复幻想。
拿过能让她看一页掉一根头发的内科学,用标记笔仔仔细细替她划了一节内容的重中之重,虽然医学生期末考不存在重点,不过有些罕见病或者罕见症状还是可以少看几遍。
牧清拿过书宝贝地捂在怀里揉了两下,“我爱死你了我的宁阮小心肝!等以后我们一起进附一实习了我一定要和你选一个科室!”
声音在安静到只有翻书声的图书馆有点突兀,有人略带不满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宁阮对着牧清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牧清乖乖地放好书开始背宁阮划的重点。
复习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的特别快,宁阮再从书里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了,她探身轻轻拍醒牧清,叫上她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会选影像学,以后当个B超医生挺好的。”牧清嘴里含着饭菜,说得含糊不清。
她和宁阮不一样,没有特别喜欢医学,但也不讨厌,当初选择上青医大完全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要选什么专业,当医生的父亲刚好提了一嘴,就脑子一热填了青医大。
说起来她虽然从小没什么抱负,不过运气很好,成绩也挺好,虽然当初压线进的临床专业,不过还是给他爹乐得请了一大堆亲戚吃饭。
宁阮了解她的性格,附和着点了点头,比起门诊和急诊,她确实更适合影像。
“不过叔叔阿姨不是老师吗,换做我的话应该会去读师范大学吧。”
牧清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宁阮真怕她因为话多被噎住,
“牧清同学,父母子女所从事职业不受基因控制,这话要是被伦理学的老师听到,估计得喊你去重修了。”
吓得牧清摇头摆手,“要不得要不得。”
“初中那会儿老师给我们全班同学看了《辛德勒名单》,简单点说讲的就是一个商人拯救受迫害的犹太人种的故事,那个时候我就想啊,我得做个达则兼济天下的人。”
“后来在纪录片里看到无国界医生这个行业,我就知道,这是长大后的我该去做的事。”
宁阮搁置了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牧清仔仔细细说起自己的理想,从前都是用喜欢两个子一笔盖过。
而牧清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天下真的无不散之筵席。
“所以,你以后不会留在附一吗。”
宁阮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那里的病人不缺医生,更不缺医术高超的大拿,她去了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而光明也不应该只出现在世界的一些地方。
“那我以后不是都见不到你了。”牧清沮丧地吞下嘴里的饭菜,有些食之无味。
宁阮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拜托,我们现在才大二,到毕业都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别说读眼读博了,就怕你倒时候见我见到反胃。”
“也是!”神采回到眼里,牧清扳着手指开始数数,“算算看,我们至少还能在一起八年多,是有点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七年之痒。”
给她点阳光就灿烂,阮无奈地拿起餐盘,
“在考虑七年之痒之前,还是先考虑一下后天的内科考试吧。”
“嗷——,我脑袋疼。”牧清捂着耳朵,眼神像是要吃人。
医学生的期末考试不以周计,一般都是从月初开始,到月末甚至下月月初才结束,结束最后一门科目考试,牧清硬是拉着她去学校后边夜市摊上吃了年末的最后一场大排档。
回去路上,连吹两瓶青岛啤酒的牧清不安分地在校园石子路上用鞋子画画,画到一半,抬头看挂在树梢上的下弦月,笑得有些憨傻,“宁阮,你想不想谈恋爱啊,我有点想谈了诶。”
宁阮好笑地拍拍她乱糟糟的大波浪,“那就谈呀?”
“那你呢?想不想啊?”
宁阮看着路灯下两人并排拉长黑色影子,不说话。
“想?”
“不想?”
“想不想嘛!”
牧清耍起了脾气,甩开宁阮扶着自己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梅花树下抓了一手的花瓣,一边左右不分地走着,一边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词往外扔花瓣。
“看!”她举起手里最后一片花瓣,兴冲冲地贴在宁阮眉间,咯咯地笑,“我就说你也想的吧,小样。”
小女生之间不正经的聊天大多和情爱有关,在以前,宁阮也是愿意和牧清一样,对未来的伴侣大想特想一番,可如今,她只是使了全身的劲托着牧清的屁股让她爬上床,任她在床上嘟嘟囔囔地提些天马行空的问题,也绝不开口或者故作凶狠地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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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家是要养肥再看T T
那我每天努力多长一点肉肉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