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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兄弟
青顶小车还未驶入司家落,便见那桑树下有两个青年,布衣竹笠,一副农人打扮,却干净利落,毫不邋遢。只见两人走到路中间,两手一揖,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赶车的汉子手中缰绳一紧,将马勒住,只见其中一名青年笑吟吟地朗声说道:“车上可是怀南刘总管?”赶车的汉子一怔,还未及答话,只见车帘一挑,刘守熙从车中走下来,向两人一拱手,笑着说道:“怀南刘守熙有礼了,此来特地拜会三位场主。承二场主盛情,有劳二位相引了。”这话说完,轮到二位青年一愣,随即笑道:“既是如此,请总管上车,我二人引路便是。”说罢,也不客套,转身向落内走去。
刘守熙甫一上车,刘燕辞就睁大了眼睛问道:“我们这一路行事缜密,未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行踪和身份。就连通关验票,用得也是假名,他们怎就知道先生的身份?就连我们到达的时间和路线都了若指掌,莫非我们路上有何破绽?”刘守熙手捻须髯,苦笑一声道:“岂止是老朽的身份,看这样子,怕是连公子的身份也难以隐匿了。这怀北看似一派与世无争的田园风光,实则滴水不漏。怕是我们一入怀北地界,就已然让人家探明底细了。”刘燕辞点了点头,又说道:“先生又如何得知,引路的这二人是二场主安排的呢,不应为大场主所托么?”刘守熙点头道:“怀北农场三位场主,大场主司南,德深望重,闻融敦厚,听闻怀北能在短短二三十年之内兴旺起来,大半是此人之功,可此人却从来只擅内修,不谋外事;三场主司追,性直口快,不拘小节,此等缜密之事,绝非出自他手;唯有二场主司昆,这人文武双全,举无遗策,纵横捭阖,长袖善舞,与大衍各豪族、地方周旋的,多是此人。如若将这怀北比作一个人,大场主司南好比这个人的骨骼与躯干,三场主司追如同这个人的拳脚,二场主司昆则像是这个人的头脑了。公子日后可要谨记。”
车行入落不过一里,便来到一所庭院之前,院门前早有两人站定。前面一人葛衣麻衫,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五尺身材,四方面孔,浓眉虬髯,却是一脸慈善,一头灰发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枯木一般的乌黑发簪簪住,双手倒背,似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他的斜后站着的,是一个俊美的男子,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身长八尺有余,面如冠玉,眉清目朗,挺直的鼻梁,朱唇皓齿,眉梢唇角总像带着三分笑意,身着儒生服,头扎逍遥巾,直带束腰,一身的正气。
引路的两个青年紧走两步上前,也不行礼,朗声笑道:“大场主,果如二场主所料,刘先生一下便猜到是他的安排,这一阵是您输了。”车上刘守熙听了外面所言,低头轻唉一声,笑着摇摇头,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衫,与刘燕辞一起,一挑车帘走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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