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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
粟蕊送走了秦婉柔,好奇道:“娘娘,柔贵妃真的会……真的会照娘娘的意思做么?”
“当然。”沈燕姣心情颇好,“你也不想想,她秦婉柔可说是第一宠妃,突然之间被一个男人抢走了宠爱,你说她心里该有多恨。”
粟枝道:“娘娘觉得,柔贵妃什么时候会动手?”
沈燕姣沉思了一会儿,道:“最近应该不会。玉阑人刚被镇压没多久,秦婉柔若是有点脑子,就不会在这时候顶着玉阑人的名头做事。本宫觉得,至少要半年。最起码得过了这阵风头。”
“娘娘所言极是。”
“就等着看好戏吧。”沈燕姣勾唇笑道,“最受宠的元溪和秦婉柔,一个自戕于藏娇殿殉国,一个行刺次君上未果被灭九族。”
藏娇殿。
元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褥已经凉了。他拨开额前的碎发,披上外袍下了床榻。桌子上摆满了尉迟衡赐下来的东西,都是些过冬时要用的,狐裘,被褥,暖手炉子等等。
这时,殿外有人问道:“元溪殿下可是醒了?君上吩咐,让奴才们进殿检查检查地笼是否好用,可莫要冻坏了殿下。”
“进来吧。”
六七个宫人推开殿门鱼贯而入,连眼皮子都不敢抬,恭恭敬敬行礼:“殿下万安。”
“起来吧。”元溪抿了口茶润润喉咙,道:“有劳各位了。”
领头的那位宫人诚惶诚恐:“殿下哪里话,这都是奴才们分内的事。”言罢,挥手让其他宫人做事,叮嘱道:“都仔细些,不要乱看,小心你们的眼珠子。”
元溪瞧他们都看着地面,觉得有趣,“你们怕我?”
“殿下说笑了。”领头宫人小心翼翼答,“殿下尊容,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看的。”
“你们尉迟宫人都这样?”元溪问道,“在玉阑……”话还没说完,元溪才想到玉阑亡了,哪里还有皇族和宫人一说,不由住了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领头宫人踌躇片刻,答:“是。”心中却想起成忠公公的“叮嘱”,不由后颈一凉。
宫人做事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检查完毕:“殿下放心,这殿里的地笼没有问题,君上足足拨给了一百担精烧的好碳,说是不够还可以领,一定不能让殿下冻着。过两日便可以暖暖和和的烧起来了。”
“有劳。”
那一群宫人退出去关上殿门的时候,元溪分明听见他们同时松了口气。
“嗯?”元溪自言自语,“我有这么可怕?”
寻思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干脆放弃了。趁着这时候殿里还算明亮,元溪拿了本书细细的看。虽然尉迟衡不让元溪出去,可其它事情还是诸多宽容的。他也怕元溪成日闷在殿内不痛快,命人整理了各种书籍供元溪消遣。原本元溪是不大看闲杂话本子的,现在闲着无事,倒觉得民间故事也颇有趣味。
看了没几页,元溪竟是有些困倦了。他放下话本,揉了揉眉心,有些懊恼。这才醒了多长时间,身子又倦怠了?自从到了尉迟,又进了宫,自己的身子是愈发不好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元溪拢了拢外袍,站起身向床榻走去。困了就睡一会儿吧。反正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大把大把的时间,也不怕浪费。想到这,元溪抖了抖睫毛,沉沉的睡了过去。
议政殿侧殿。
尉迟衡细细地批改着奏折,正觉口渴,放下朱笔,押了一口茶才觉着好了一些:“成忠,送到寒岛的物资都安排好了么?”
成忠答:“君上,都好了。只待集齐了船只,后天便能送到了。”
“嗯。”尉迟衡点头,“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有些奴才手脚不干净,你去盯着点。”
“是,君上。”
“孤有些累了,先回去吧。”
“是。”成忠道。
“摆驾紫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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